'小說:村裡賭鬼輸了老婆又丟掉女兒,10年後他老婆帶20萬現金回來了'

不完美媽媽 小說 農村 每天讀點故事 2019-0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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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村裡賭鬼輸了老婆又丟掉女兒,10年後他老婆帶20萬現金回來了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九錫

零八年深秋,俺在城裡的軋鋼廠打工,有次打盹,斷了右手大拇指,廠子給俺賠了兩萬塊錢,便打發俺走了。傷好後,俺心情不好,不想在城裡待,一卷鋪蓋就回家了。

俺從小死了爹,娘跟人跑了,只有一個奶奶。她待俺不賴,就總是愛嘮叨。俺這人不愛動,又懶,本不想出來的,但實在是受不了她嘮叨,才跟人出來打工。

俺回去時剛入冬,一進村,就看到王黑五家的泥巴房不見了,變成了磚瓦工地。他奶奶的,連王黑五家也要蓋房了,村上還住土房的就只剩俺家和隔壁的焦白眼兒家了,這次回去,老太太又要嘮叨了。可是俺不怕,畢竟俺還不滿二十歲,撐不起家,也沒人怪俺,不像焦白眼兒,都快四十了,也沒活出個人樣子。

俺正在跟院子裡篩沙子的王黑五說話,焦白眼兒遠遠地走過來了。他鍋著背,貓著腰,一看見俺,連斜著的眼睛都變正了。

“王歪腿!媽的啥時候回來的?”焦白眼兒喊俺。

俺大名叫王小鵬,只是有點兒羅圈腿,所以村上人打小都叫俺歪腿。

“你沒看俺這鋪蓋還揹著呢!才回來呢!”

“掙錢沒?也不給叔發包煙?”

“活不好乾,沒掙啥錢。”俺把褲兜裡的煙往裡塞了塞,俺可不想被這饞貓看見。

焦白眼兒黑油油的袖子已經探到了俺腰上,摸進了俺的衣兜裡。俺忙躲了開去。他沒摸著,便在俺腿上踢了一腳,陰陽怪氣說:“到城裡啥沒學會,學會摳摳了。”

正說著,王黑五扔下鐵杴下來了,衝著焦白眼兒喊:“你欠老子的兩千塊錢啥時候還,俺還等著錢買磁磚呢!”

焦白眼兒的粗脖子往黑襖裡一縮,眼睛一斜,大長腿已經邁出好遠一截,嘴裡嚷道:“最近手頭緊,又不是不還,催啥子催?”說完,揚長而去了。

王黑五撿起一塊兒石頭砸他,焦白眼兒腰一扭就躲開了。王黑五氣得直罵:“沒錢還非要打牌,媽了個球的!”

村上沒人同情焦白眼,他如今混成那個鬼樣子都是活該。焦白眼兒是鄉里遠近有名的好吃懶做戶,二十年前,他爹在臨死前花了壓棺材底兒的錢給他從鄰近山溝裡討了個媳婦,聽說長得很俊很水靈。他爹死後,他跟新媳婦過了兩年消停日子,還生了個孩子。

可是沒多久,他學會賭錢了,把家敗了個精光,最後把媳婦壓到賭桌上也輸給別人了,剩的那個孩子也不知去向。後來他光棍一個,給人幹雜活打零工掙點兒小錢,有錢了吃頓飽飯就去賭,沒錢了就餓肚子。

他當年的事情都是俺聽奶奶講的,老太太來來回回不知講了多少遍,但每一回都嘆氣,然後罵焦白眼兒不是人。可是沒辦法,人的命都是天造的,誰也改變不了誰。

俺一回家,奶奶嚇了一跳,“咋還沒到過年就回來?”

“不想幹了,沒意思!”俺把鋪蓋扔到院裡的柴禾堆子上。

俺奶奶氣得跺腳,把手裡的幹苞谷芯子砸到俺身上,罵俺:“這才半年,這點兒苦都吃不下,你以後能幹啥?”

俺把苞谷芯子踢到院子,從懷裡掏出兩萬塊錢來塞到她手上,“奶,你去集市上給你買身新衣裳,再買雙新布鞋,還有啥你想吃的、想喝的,你都買,剩下的給俺攢著,不然被村上那幾條狼知道,準給俺扒拉去!”

俺去年打工也不長,幹了不到半年,回來攢了五千塊錢,被王黑五他們知道,一場牌就給俺贏光了。今年俺可再不能上這當了。

奶奶眼睛都瞪大了,“這才四個月,你就掙了這麼多錢,別是幹什麼壞事兒了!”

“幹什麼壞事兒?俺能幹什麼壞事兒?”俺嚷著,就把右手伸了出來,傷還沒好徹底,紗布俺還沒去掉,“車床把指頭削了,廠子給賠的。”

俺奶一下子就開始抹眼淚了,她老愛這樣子。

第二天晚上,俺坐在院子吃麵,忽然有人在敲院門。俺們家院門不到睡覺時間都是大開的,村裡人有事都直接進來說話,沒有人敲門。俺感到奇怪。

俺一抬頭,一個穿黑呢子大衣的女的站在俺家門口,菸灰色的圍巾蓋住了半張臉。她頭探進來往裡張望,看起來很害怕。院子的燈暗,俺看不清她的臉,但從那一身衣裳來看,她絕不是村上的人,甚至有點兒洋氣得像城裡人。俺嚇了一跳,忙撂下筷子站起來,問她:“你是誰?要幹啥?”

她的聲音細細的,問道:“王家大嬸在嗎?”

“王家大嬸?”俺抹了下嘴巴。俺們村叫王家村,王家大嬸有一大堆,俺不知道她說的是誰。

“你是歪腿吧?”她已經走了進來。俺看清了她白淨的半張臉,卻仍然不認得。

俺傻呆呆地點頭。

“你奶在家嗎?”

“在呢!”俺點頭,可俺從來不知道俺奶還能認識穿戴這麼洋氣的女人。

正說著話,俺奶喊著“誰啊?”就走了出來。

“王嬸,我是翠芬。”她把圍巾撩開,露出很標誌的一張臉。雖然眼角和額頭都有了皺紋,但還是很耐看,一看就不是俺們農村吃過苦的人。

“翠芬?”俺奶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嘴巴張得老大,“媽呀,你咋回來了?”

那個叫翠芬的女人握住俺奶的手,好像很激動。再看俺奶,她眼眶也溼了。她老那麼愛哭。

“這是誰呀?”俺問俺奶。

還不等俺奶回答,翠芬就說:“歪腿長這麼大了,有二十了吧?”

“快了,過了年就二十了。”俺奶說。

“跟小時候不像了。”

“可不,越長越孬!”俺奶伸手就在俺腦袋上一拍。接著,她拉了翠芬往裡屋去了。俺跟了進去,又被俺奶攆出來。俺剛一出門,翠芬又叫住俺,“歪腿,我回來了你先別給你焦叔說!”

她這話一出口,俺一下子全想起來了。這個女人就是被焦白眼兒賭出去的那個媳婦!俺的天哪!她怎麼回來了?還穿得這麼排場,俺嚇得臉都紅了。

“給你說話呢!”俺奶喊俺。俺這才回過神來,忙給翠芬點了頭,“行,俺不說!”

“俺跟翠芬說話,你去院子守著,別讓人進來!”俺奶對俺說。

“行!”

俺還沒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便乖乖走到院子,端起沒吃完的半碗麵,蹲到了院門口。俺滿腦子都是翠芬,這麼一想,小時候好多事兒就想起來了。那時候她整天到俺家來,有時候還把她那不會說話的孩子放到俺家。

對了,是個姑娘,穿個紅花棉襖和黑棉褲,長什麼樣子俺就不記得了。她常到俺家來吃飯,有時候也把自家種的瓜呀果呀的送過來。俺還想起來,她跟焦白眼兒老打架,一打架就在俺家哭,她姑娘就跟著她哭,哭得俺連電視都聽不清了,可把俺給煩的。

正想著,焦白眼兒遠遠地走了過來,見俺在門口,他就湊了過來。俺剛摸出來點上的一根菸,被他一把搶走了。

“油潑面啊?”他斜著眼看俺的空碗。

俺給自己又點了根菸,問他:“幹啥去?”

“魚溝有人叫俺打牌去呢!”

“你欠王黑五的錢還上沒又打牌?”

“今天贏了就給他還!”他看起來自信滿滿。

俺瞪他一眼,吐了一口煙。

“要不把你打工掙的錢借給叔,俺贏了錢咱倆對半分!”

“分你個球,趕緊滾!”

“你奶呢?面還有得沒?俺這忙得還沒顧上吃飯——”

“沒有沒有,走走走!”

俺連推帶踢把他轟走了。他走後,俺怎麼也無法把他跟翠芬聯繫起來,他們就像兩個世界的人。一下子,俺對翠芬好奇起來,不知道她這次回來到底想幹啥。俺終於忍不住,輕手輕腳地蹲到窗臺底下,俺想聽她跟俺奶能說些啥。

俺先聽到一陣子哭聲,接到聽到俺奶的聲音,“俺也不是沒問過,他死活不張口,這十幾年過去了,他也再沒提過這事兒。俺估計他是心裡不安,到底還是當爹的。”

“只要小萌還活著,不管花多少錢,我都願意把她找回來。嬸兒,我求你了,你得想辦法再幫我問!”

“唉。”

俺一下子明白了,翠芬回來是想找她閨女的。俺也一下子來了精神,不管不顧地闖了進去,“翠芬姨,俺知道一點兒。”

翠芬和俺奶都被嚇了一跳,都轉頭問俺“啥?”也不計較俺偷聽的事了。

“去年冬天俺們在村上打牌,有人給焦白眼兒——哦,不,焦叔,有人給他說,在縣上洗腳房見了個姑娘跟他長得像得很,問他是不是把姑娘賣到洗腳房了,焦叔說,你胡說,怎麼可能在洗腳房,俺給到山西了,再有人問山西哪裡,他就死都不肯說了。”

“你當真?”俺奶驚得眼睛溜圓。

“當真。”

“山西,那可遠了呢!”翠芬一下子低了頭,整個人都蔫了。

“你彆著急,俺再去找焦白眼兒問,按輩份他得叫俺一聲姨,他再不說俺把他腿打斷!”俺奶安慰翠芬。

俺奶的話有了效果,翠芬的眼神活泛了起來。她握住了俺奶的手,連連點頭。“嬸兒,我給你留個電話號碼,你有任何消息,一定第一時間給俺打電話。”

“成!”

那天晚上,翠芬摸黑走了。她好像不想見焦白眼兒,出了俺家院兒明明往右走焦白眼兒門前的路比較近,她都寧願往左走繞好一大圈。

晚上,俺奶又給俺嘮叨以前的事兒,好多俺想不起來的事兒她也說了。她說焦白眼兒真不是個東西,自從染上賭,一輸回家就打媳婦兒,有一回險些把翠芬一隻眼睛打瞎了,她臉上的疤痕現在還在。俺好奇翠芬後來的事情,俺奶嘆了口氣,也給俺說了。

焦白眼兒那時在礦上打工,睜點兒錢就賭,結果一晚上輸了三萬多塊錢。後來實在還不上,就把翠芬賣給一個拉礦碴的老頭兒。翠芬到礦上給焦白眼兒送換洗衣裳,焦白眼兒說要送她下山,結果在半山腰把她手一捆塞上了拉礦渣的卡車,一晚上就給拉出山了。那時候她姑娘小萌就在俺家呢!

多虧老天開眼,那個司機雖然年齡大,但對翠芬還不錯。司機老婆死得早,有個上中學的兒子。翠芬跟著他到了山外郊區的家裡,起先鬧了一陣子,接著發現自己懷孕了,沒多久又生了個兒子,有孩子拴住,就鬧不起來了。

那個老頭兒比焦白眼兒不知好多少倍,掙了錢都給她管,她坐月子連涼水都不讓她碰,大兒子也處得好,後來有了感情也喊她“媽”。翠芬捨不得兩個孩子,就不走了,跟著老頭兒安心過日子,只是老想小萌。她託老頭兒幫她把小萌要過去,但一直沒什麼消息。

老頭兒後來跑不動車了,就把積蓄都投到一個礦上,結果發了一大筆財。他又把掙得錢在當地縣郊買了塊兒地,蓋了個商場,還有酒店,現在每年光收租子就不得了。去年老頭兒得了癌症死了,翠芬料理完後事,就回來找小萌了。

聽俺奶講完,俺驚得下巴都拾不起來了。俺奶拍俺的腦袋,一臉嚴肅道:“你可別給焦白眼兒透露半個字,不然那餓狼還不知道怎麼惦記翠芬的錢呢!”

“俺知道,俺知道。”俺連連答應。

第二天下午,俺奶拿著一小簸籮剛出鍋的菜包子帶著俺去找焦白眼兒。俺有好久沒進過他家了,一進門都嚇一跳,那土房跟豬窩似的,完全不像人住的地方。俺們還沒來得及喊人,就聽見裡間炕上傳來粗壯的呼嚕聲。

俺跟俺奶走進去,被一股子臭氣薰地直咳嗽。俺奶順手抄起笤帚就打焦白眼兒,“懶死你算了!啥時候了還睡!”

焦白眼一個骨碌翻了起來,正歪著嘴要罵,一看是俺奶,忙又止住了嘴,“嬸,你這是幹啥?”

俺奶把簸籮扔在炕上,氣呼呼地說:“先吃吧,吃完再說!”

焦白眼兒看到了包子,臉上馬上擠出了笑,二話不說,黑手抓起個包子就狼吞虎嚥起來。兩個包子下肚,這才問俺奶道:“嬸,啥事,你說。”

“有個事兒,俺問下你。你看,歪腿這也二十了,可是媳婦也沒個著落。問他吧,他說他就惦記著小萌。”

俺奶的話把俺嚇了大跳,俺明明連小萌的樣子都想不起來了。俺剛一扭頭,就被她給掰過去了臉去。她老人家的意思俺全明白了。

“小萌走時歪腿才多大啊?”焦白眼兒皺著眉。

“有十歲了吧?”俺奶踢俺,“歪腿!”

“十歲多了,俺就記得小萌的樣子,這麼些年,俺還就惦記著她。叔,你看,咱這關係,要不你給俺說說小萌在哪兒,俺找她去。”

焦白眼兒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別說她,俺自己都不信。可是為了不露出破綻,也為了幫俺奶,俺又繼續騙他,“叔,只要你告訴俺小萌在哪兒,俺自己找去。到時候彩禮什麼的,咱好商量。你看,這次俺打工削了指頭,廠子給賠了好些錢,等小萌回來,俺把錢都給你。”

烏漆墨黑中,俺看到焦白眼兒的眼睛都亮了,俺猜到準有戲。沒想到他想了一會兒,突然頭搖得跟傻子似的,“不行,你想得美,不行……”

“怎麼的?歪腿配不上小萌啊?”俺奶氣得又打他。他抱了個頭縮在炕上,不言語。

俺奶氣急了,又看俺。俺忙上去扯了焦白眼兒的棉衣後背,問道:“叔,人在哪兒你到底給個話啊!你是把她賣了,還是把她扔了,還是送給哪家人了,你只給俺個信兒,俺自己找去。你看俺這也老大不小了,還就真看上她了,行不行俺找到人了再說。”

焦白眼兒回頭看俺一眼,眉頭一皺,嘴裡又繼續喃喃:“不行……這咋能行?”

“小萌別不是死了吧?你個狗孃養的!”俺奶掃帚一揚,就打在他背上,“你把小萌弄哪兒去了?娃還活著沒?你個老不死的,是不是把孩子弄死了?”

俺奶一下接一下的打,打得屋裡飄灰。終於,焦白眼兒坐了起來,抓住掃帚,喊道:“活著呢!活著呢!俺當爹的還能害她?”

“那你說,她在哪兒?”

“給出去的時候那麼大點兒,這十幾年過去了俺都沒見過,俺怎麼找得見?”

“你給哪兒去了?”

焦白眼兒臉又扭了過去,“不能說!”

“是不是山西?”俺奶不依不饒。

焦白眼兒面著窗戶又躺下了,“嬸兒,行了,你別問了,再問俺都不會說的。”

俺們跟他又糾纏了一會兒,焦白眼兒鐵了心不說,但至少俺們知道,小萌還活著。俺奶回去就給翠芬打了電話,也不知道翠芬在電話那頭怎麼樣,就沒有後話了。

過了有十來天,翠芬突然又回來了,把俺又嚇了一跳。這次她穿得沒有上次洋氣,只穿了個對襟子花棉衣,黑褲子,看起來像鎮上五金店的老闆娘。她是大早上回來的,沒來俺家,而是直接去焦白眼兒家。

她進門的時候俺正好碰見,俺認了一會兒才認出她來。“焦白眼兒打牌還沒回來呢!”俺給翠芬說。最近焦白眼兒老到附近陶瓷廠跟人打牌,一打一晚上,要中午那會兒才能回來。我也跟著去了兩回,輸了一千多,就再不去了。

“沒事兒,俺進去等他。”翠芬說著,推門就進去了。焦白眼兒家窮得叮噹響,像樣的幾件傢俱早被催債的搬走了,所以他家門幾乎不上鎖。

俺著實好奇,就跟了進去。翠芬站在門裡,環視了一圈,轉臉兒苦笑著對俺說:“真是什麼都沒變啊!”

俺不知道該說啥,以前這裡什麼樣子俺也不記得,但打俺記事起俺就不願意踏進這個院子。令俺驚訝的是,翠芬竟挽了袖子,拎起臺階上的水盆和抹布,開始幹活了。

“你這是咋了?”俺攔住她。

“家裡亂的,我給收拾收拾。”她說完,就去抽水井邊壓水了。

俺蹲在臺階晒太陽,看著她忙碌。她往裡屋走的時候,突然給俺說:“歪腿,俺現在的情況你奶告訴你沒?”

“說了一點兒。”

“嬸求你,別給焦白眼兒說,成不?”

“好。”俺點頭。

“我怕他老惦記錢。”

“行,俺知道。”

雖然才第二次見翠芬,但跟焦白眼兒比起來,俺更願意相信她。

俺蹲在臺階上抽第二根菸時,翠芬把屋裡面也收拾乾淨了,雖然光線還是不好,但地上角角落落的菸頭和灰都不見了,床上的褥子都給晒到院子了。到了中午吃飯,俺覺得餓,剛想回家,焦白眼兒突然回來了。俺覺得熱鬧,就又不走了。

焦白眼兒被院子的陣勢嚇了一跳,問俺:“這咋回事?”

俺還沒來得及回答,翠芬走了出來。她平靜地把掃帚靠到牆上,沉著臉叫了聲:“老焦!”

焦白眼兒咧嘴愣了半天,這才認出了人來。他嘴張得老大,終於叫出了一聲“翠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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