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爾齊斯河:流經三國,卻把最美的風光留在源頭

在廣闊的中華大地上,成千上萬條河流殊途同歸,滾滾東流。而唯獨額爾齊斯河顯得那麼與眾不同,它不畏艱險地流出寒冷的雪山,一路奔騰,向西北而去,奔向更加寒冷的北冰洋。根據地質學家研究,額爾齊斯河已有300萬年的歷史,又稱“多邏斯川”,在蒙古語的意思是“湍急的河流”,它是我國唯一流入北冰洋的河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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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爾齊斯河全長2969公里,在我國境內有600公里,流域面積10.7萬平方公里,是新疆的第二大河。它發源自阿爾泰山東段南坡加勒格孜嘎峰,山間有兩支源頭,喀伊爾特河和庫伊爾特河匯合成了額爾齊斯河。它自東南向西北奔流,橫跨整個阿勒泰地區,流域內眾多的支流,如克蘭河、布爾津河、哈巴河、別列則克河等均從幹流右岸匯入,形成典型的梳狀水系。出境後流入哈薩克斯坦境內齋桑湖,再向北匯入俄羅斯的鄂畢河注入北冰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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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爾齊斯河上游主要靠融雪、融冰和降水補給;下游河水補給主要來源於融雪、降水。它是世界上最潔淨、礦化度最低的河流之一(每公升水中只溶解127毫克礦物質),而其他的一些世界聞名的大河,如伏爾加河每公升河水含有礦物質458毫克,亞馬遜河每公升水含礦物質303毫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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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額爾齊斯河的中國段僅佔全長的約五分之一,但可以毫不誇張的說,穿行於高山峽谷,水勢或急或緩,有時咆哮,有時柔和,沿岸景色各異,中國境內的額爾齊斯河比起它的中游和下游更為絢麗多姿。阿爾泰山是眾所周知的“金山”,而它山下的額爾齊斯河則是與它相得益彰的“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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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爾齊斯河谷寬廣,水勢浩蕩,年徑流量高達119億立方米,僅次於伊犁河。河床中巨石重迭,銀波翻騰。沿岸生長著55萬公頃的天然林,樹木品種達數十種,孕育了世界四大楊樹派系(白楊、胡楊、青楊、黑楊),因此素有“楊樹基因庫”美稱,是全中國唯一的天然多種楊樹林自然景觀。下游的布爾津河和哈巴河兩河的河床中灘塗林立,河谷中沼澤密佈,水草和綠樹十分繁茂,被譽為“大漠水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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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蘊縣的可可托海,被當地人視為是額爾齊斯河的源頭,當然也是額爾齊斯河流域中最景色引人入勝的一段。在哈薩克語中,可可托海的意思是“綠色的叢林”,蒙古語則意為“藍色的河灣”。這裡曾因礦產資源豐富而舉世聞名。當年,從可可托海的礦坑裡開採的礦石,就是從布爾津縣的碼頭裝船出發,沿著額爾齊斯河順流而上,出口至蘇聯,從而為國家換來了大量的外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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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譽為“天然礦物陳列館”的可可托海,是額爾齊斯河兩條源河的匯聚之地。從可可托海鎮溯額爾齊斯河而上,奔流不息的額爾齊斯河水,穿行於山脈、草地、密林中,構成了一幅幅精美絕倫的油畫。野生樺樹林生長在額爾齊斯河凸岸的河灣上,面積1.5萬平方米。秋天,樺樹葉金黃色、橘黃色、火紅色,色彩斑斕交替,層林如同油彩潑墨。這裡是一派山高水長、峽深林茂的原始森林風貌的額爾齊斯河大峽谷,叢林茂盛,枯木橫斜,人們很難插足進入,卻成了哈熊、馬鹿、大頭羊、羚羊、黃羊、狼、狐出沒遊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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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額爾齊斯河兩岸連綿起伏排列著雄偉的花崗岩山峰,距今0.65-2,08億年之間的燕山期的巨斑狀黑雲母花崗,由於寒冬風化作用,不斷的拆離崩解垮塌,使山體山峰的表面形態既陡峭又圓潤平滑,從而變成今天的這個奇異形態。神鐘山海拔 1608 米,相對高差達 351 米,為阿爾泰山山景之最,在額爾齊斯河南岸拔地而起,它因形似兩座倒扣的古鐘而得名,山岩上生長著白樺樹、青松和西伯利亞雲杉。除此以外,將軍峰、倒靴峰、神象峰、雄鷹峰、駱駝峰等石峰,一步一景,歎為觀止。象形石數不勝數,富龜石、海豹石、雄鷹回首、狼山等花崗岩巨石,形態萬千,趣味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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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境內的額爾齊斯河流域中另外一處不得不提的景區是五彩灘。五彩灘位於布爾津縣境內,海拔480米,距縣城24公里,也是前往喀納斯湖景區的必經之路。毗鄰碧波盪漾的額爾齊斯河,怪石嶙峋卻又寸草不生的五彩灘與對岸蔥鬱青翠的河谷風光遙相輝映,可謂“一河隔兩岸,自有兩重天”。激烈的河流衝擊以及狂風侵蝕,形成了北岸的懸崖式雅丹地貌,河岸岩層抗風化能力強弱不一,輪廓便會參差不齊,而岩石含有礦物質的不同,又幻化出種種異彩,因此得名"五彩灘";而南岸的胡楊林卻是連綿成林,遠處逶迤的山巒與戈壁風光盡收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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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爾齊斯河是冷水魚的樂園。這裡的魚類多達35種,其中哲羅鮭、西伯利亞鱘、梭鱸、河鱸、白斑狗魚等多種天然野生冷水魚,都是世界珍稀的魚種。額爾齊斯河最大的支流——布爾津河上游喀納斯湖的大紅魚更是聞名遐邇,這裡至今還流傳著喀納斯大紅魚“一口吞食一頭牛”的傳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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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的地形特徵是“三山夾兩盆”,阿爾泰山、準格爾盆地和天山形成了北疆地區的基本輪廓。而很多人不知道的是,北疆也可分為南北部分。額爾齊斯河就是北疆地區的農牧劃分線,河以北適合放牧且以遊牧為主(存在少量農耕),河以南更適合發展農業且以農業為主(天山南北都存在遊牧,但不是主流)。額爾齊斯河很巧妙的把北疆分割成了兩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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額爾齊斯河流出中國境內進入距離中哈邊境僅60公里的齋桑泊後,它的第一段旅程才算是告一段落。在俄羅斯和哈薩克斯坦,從源頭至齋桑泊的額爾齊斯河河段被稱為“黑額爾齊斯河”,而只有從齋桑泊起的河段才是他們所普遍認知的額爾齊斯河。而在中國,黑額爾齊斯河是指富蘊與福海兩縣交界處的支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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齋桑泊被阿爾泰山、卡爾巴山和塔爾巴哈台山所環繞,額爾齊斯河沿著峽谷繼續向西北方向進發,多條支流攜帶著來自高山的融雪水匯入額爾齊斯河,因而徑流充沛。利用這一良好的水文條件,蘇聯在從齋桑泊至烏斯季卡緬諾戈爾斯克(今稱厄斯克門)之間先後修建了烏斯季-卡緬諾戈爾斯克、布赫塔爾馬及舒爾賓斯克三座水電站。而按照蘇聯方面的最初設想,除了這三處以外,在額爾齊斯河上還將興建10座水電站,但出於額爾齊斯河的生態環境可能造成嚴重破壞的顧慮,這些建設計劃最終下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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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哈薩克斯坦的丘陵地帶,到西伯利亞的泰加林,額爾齊斯河流域在中游和下游的地勢漸趨平緩,河道變得越來越寬闊,徑流量也越來越大,從厄斯克門的628立方米/秒,到鄂木斯克的917立方米/秒,在託博爾斯克則達到了2150立方米/秒。額爾齊斯河在中、下游地帶航運和經濟價值更顯著,但是景觀上比起上游卻失色不少。所以,想要飽覽額爾齊斯河沿岸的美景,壓根不必去到國外,它就在咱們美麗的新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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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額爾齊斯河在俄羅斯的向東擴張史上也有一段值得一提的故事:16世紀不可一世的“西伯利亞征服者”葉爾馬克在額爾齊斯河附近遭到敵軍襲擊,在渡河撤退的途中不慎落水,由於身上所穿著的沙皇賞賜的鎧甲過於沉重,葉爾馬克最後淹死在額爾齊斯河裡,俄羅斯的擴張行動遭受了挫折。但是此後的數百年俄國人還是繼續向東推進,最終形成了今天的廣闊領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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