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冒死偷盜蛙卵,險境逃生卻被狼人圍獵,是什麼讓他以命相搏

《沼澤悲歌》

尹更斯的湖水啊

你是如此幽深

你可曾記得我

蘆葦叢中魯姆圖女人在翹望

湖面的波浪讓我心驚

孩子的啼哭讓我心涼

我真的害怕失去我的丈夫

啊 尹更斯的湖水啊

你是如此冰涼

你可曾看得他

獨木舟上的魯姆圖勇士撒著漁網

狡猾的魚群讓他失望

消瘦的身體讓他沮喪

他真的害怕魚簍空空如往

魯姆圖族的女人啊

你不要害怕

你的男人在回家的路上

魯姆圖族的勇士啊

你不要沮喪

我們愛你不懼怕饑荒。

啊 尹更斯湖啊

魯姆圖人為何如此悲傷

白皮人的賦稅馬車留下車轍

將我們的血汗奪取

只留下皮鞭的聲音在空中迴響

狼人的利箭啊

鐵甲兵的長矛啊

發著寒光指著我們的胸膛

眾神的石像擺在神廟中

祭祀的頌歌在勸導我們順良

可他們不是我們的神啊

他們只會讓我們膜拜

帶走我們的兒女做為侍奉

從此杳無音信

只留下我們心慌慌

啊 魯姆圖族的勇士啊

妻子給你做的魚皮裙是否合身

可你已沉睡太久

聽不到尹更斯湖的波浪

啊 魯姆圖族的勇士啊

孩子給你摘得薊花可否芳香

可你已麻木不仁

聽不到敵人鐵甲的碰撞

啊 魯姆圖族的勇士啊

你忘了在先祖石前的起誓

怯懦的讓妻兒悲傷

魯姆圖族的勇士啊

我們在為你歌唱

你的標槍是否在手

你的額頭是否塗滿油彩

黑暗的森林

敵人的利刃

是否能湮沒你復仇的力量

縱然你戰死會讓我斷腸

但我會一直翹望

站在蘆葦叢中

先祖的庇護讓我們不懼怕死亡!......。

昏黃暮色籠罩塔提布沼澤,蘆葦裡三個渾身塗滿淤泥、只露眼睛的沼澤人靜靜趴著。

不遠崖壁下一個巨大洞穴裡,傳出震耳得咕咕聲。

“赫斯,我過去看看,三天了,這聲音不是母蟾的”,強壯的阿基裡塔斯湊近赫斯耳邊,沒耐心地低聲耳語。

泥水中的赫斯沒有理會,睜大眼睛一動不動盯著泥穴,讓白色眼仁在偽裝下格外顯眼。

旁邊的庫爾楚握緊魚骨標槍,略微有些心思重重。

“撲哧撲哧”水聲傳來,三個人把臉壓在水裡,一動不敢動。

水聲越來越大,一隻體型比成年人高的豔麗蟾蜍,警覺地從泥穴涉水往外爬,鼓著的斑紋眼球四下亂轉。

赫斯從水裡扭過臉,看看母蟾蜍背上一起一伏的赤色毒泡,又用手壓著阿基裡塔斯硬邦邦的腦袋。

漸漸水聲小了,水波不再晃盪,急切的阿基裡塔斯從水裡抬起頭,一把搶過網兜,快步向泥穴裡奔去。

赫斯伸手想攔阻,卻只抓下把淤泥,於是急忙和庫爾楚握著標槍,貓著腰跟了上去,守在洞穴旁。

不一會兒,阿基裡塔斯抱著一網兜的蛙卵,跑出洞穴大喊,“快跑!還有一隻”。

赫斯接過蛙卵,扔掉標槍,三個人飛奔狂逃。

背後的水聲越來越急,一隻巨大的蟾蜍用璞腳拍著水花,憤怒地追趕著三個盜賊。

“往樹林跑,左邊,左邊”,赫斯邊回頭看著即將追上的大蟾,拼命揮著胳膊。

三個人啪啪啪踩著泥水,拼命跑到樹林前縱身一跳,跌進在樹林裡。

巨蟾衝到樹林前,可巨大身軀被樹擋在了外面,暴怒地張大嘴,露出上下顎一排排鋸齒尖牙,拼命往裡鑽,但無濟於事,於是扭轉身發出咕咕聲響,背上毒泡越來越大地鼓著,“啪啪啪”紅色毒泡爆裂開來,毒液四處飛濺,庫爾楚和阿基裡塔斯急忙用胳膊擋住了臉,赫斯把蛙卵抱在懷裡壓在身下。

毒液落到皮膚上,“滋滋滋”燙得三個人連滾帶爬,往盧卡斯森林深處跑去。

等到了開闊安全地,阿基裡塔斯在地上翻滾著,想蹭掉身上的毒液。

庫爾楚看著阿基裡塔斯狼狽的樣子,哈哈哈大笑。

赫斯把懷裡網兜的蛙卵放在一邊,從腰裡拔出魚骨刀,走上前壓住朋友,颳著他身上的毒液。

等互相把毒液刮乾淨,夜幕下三人身上斑斑點點流血傷口,在冷森月光下看起來像爬滿了紅色螢火蟲,三個朋友看看蛙卵,又互相打量,不禁哈哈哈大笑起來!

突然,“叭”一隻長箭深深射在一棵樹幹上,黑色的箭羽嗡嗡抖動著!

三人急忙握著魚骨刀和標槍,背靠背弓腰盯著樹林深處。

幾十雙放著黃光的眼睛在樹林裡閃爍,四處都是“咯吱咯吱”拉緊弓弦的聲音。

赫斯嚥了口唾沫,摸摸脖子上的魚牙項鍊,重新掂了掂手裡的魚骨刀。

幾十名身材高大魁梧的狼人拉著長弓圍上前,用箭頭對準這三個穿著魚皮裙的年輕沼澤人。

一個布衣皮靴、長髮濃密延伸到臉的狼人首領,輕輕推開眾人慢慢走到三人面前,用褐黃色獨睛看了眼地上的蛙卵,隨即抬頭看看受傷的三個沼澤人,攤開雙手抖落黑色熊獾披風,展現著寬大的肩臂,緩緩拔出一把反光的獵刀,漫步走到庫爾楚面前,切入他肩頭地問道,“你們採蛙卵是為了換酒,還是換女人?”。

庫爾楚扭臉看看流血的肩膀,垂下標槍沮喪地說道,“都不是”。

狼人首領無趣地轉過身,看著阿基裡塔斯輕聲問道,“那你來回答”。

阿基裡塔斯抬起頭,輕蔑地說道,“你是在問卡姆部族的長子嗎?”。

狼人首領笑笑,把獵刀搭在阿基裡塔斯臉上,順勢切了進去,“杜布拉克的兒子,應該也很有種!”,說完慢慢往下拉著獵刀。

阿基裡塔斯疼得渾身發抖,卻像石塊一樣僵在那裡。

狼人首領低頭一看,才發現有人緊緊抓著這個沼澤人手裡的標槍,於是有些不自然地看看赫斯,“你覺得自己很聰明?”。

赫斯低聲說道,“我說了不算”。

狼人首領從阿基裡塔斯臉上抽回獵刀,懊惱地笑笑,慢慢用刀尖對準赫斯右眼,“你說的很有道理,需要都感同身受,就像我一樣,失去一隻眼睛,才能明白事理”。

片刻眼神慌亂後,赫斯鼓鼓胸口抬起頭,慢慢用眼睛對準刀尖,喘著粗氣道,“對,雖然是迫不得已”。

狼人首領詫異地一愣,回頭瞟了眼身後的族人,大聲說道,“你們看看這些沼澤人”,說完一推刀柄,將刀尖扎在赫斯臉頰上,慢慢擰著刀柄,“你還有什麼滑頭?”。

赫斯昂著頭用臉往前慢慢頂著,“沒......有......”。

狼人首領嘴角笑笑,用力擰著獵刀,“魚腥味很重”。

赫斯疼地大口喘氣,“為了......填飽......肚子”。

周圍一片寂靜,除了刀尖鑽骨的咯吱,只剩下阿基裡塔斯起伏胸口和喘氣的聲音。

突然“吧嗒”收弦的聲音傳來,“吧嗒、吧嗒、吧嗒”狼人們都收起了長弓。

狼人首領有些意外地瞪大眼睛,但憤恨悲切的眼神轉瞬即逝,“很好,很好,告訴塞恩斯,沼澤人如果再違禁踏入盧卡斯,他將永無寧日”,說完憤恨地收回了獵刀。

赫斯急切地彎腰抓起網兜,但片刻遲疑後又掏出兩個蛙卵,遞到這個狼人首領面前,“其他我得留著,這兩個算補償”。

狼人首領看著蛙卵眼睛一亮,但又慢慢抬起頭,警惕地問道,“你到底叫什麼名字?”......。

走出盧卡斯森林,三人怨恨地回頭看看狼人們的背影,急忙抱著蛙卵踩著泥濘往部落快步逃去。

阿基裡塔斯見赫斯一路上不說話,就指著遠處崖壁上幾個巨大石刻頭像,說道:“赫斯,我覺得有一個特別像你!”

庫爾楚回頭看看月光下模糊不清的石刻,瞪了阿基裡塔斯一眼,“當然,那是以前魯姆圖最偉大的勇士,不過我相信以後我們也會被刻上去的!”。

赫斯低垂著頭,一聲不吭的快步走著。

等看到了部落中央的神廟燈光,阿基裡塔斯有些放鬆地說道,“我們魯姆圖族人最勇敢,烏坎納斯人﹑塞爾瓦狼人﹑就是巨石城鐵甲兵也不敢去獵取巨蟾卵”。

“對,他們手裡有鐵器,眾神卻不讓我們使用”,庫爾楚不滿地抱怨。

阿基裡塔斯這時才痛苦地摸摸臉,又瞟了眼赫斯臉上的傷口,“蟾卵可以止疼,我們用一點”,說完手伸向了網兜。

赫斯一把抓住阿基裡塔斯的手腕,盯著他的眼睛,“不行!”。

阿基裡塔斯看看緊皺眉頭的庫爾楚,尷尬地笑笑,快步緊跟在赫斯身後!

回到部落,三個人跳到水塘裡涮洗完身上的泥漿,上了巨石臺階的神臺,恭敬地走到亮著燭光,用木板樹漆搭建的魯姆圖神廟前,輕腳邁進大廳,長老賽恩斯披著白紗坐在木地板上,閉眼靠在石刻眾神像下,稀疏的銀色頭髮和絡腮鬍在燭光下格外閃亮,祭祀阿斯圖提披著黑麻衣,和十幾個神職人員低著頭,靜靜站在一邊。

赫斯把幾個碩大蛙卵依次排開放好,雙手伸直恭順地趴在地板上。

賽恩斯睜開眼睛,看看地板上的蛙卵和三個年輕人,滿臉苦楚地起身慢步上前,俯身用指頭輕輕觸碰赫斯的後背,有些顫抖地說道,“我的兒啊,你們去了塔提布沼澤地?”。

赫斯虔誠地壓低了身體,默不作聲地把蛙卵往前推了推。

塞恩斯憤慨地跺跺腳,怒斥道:“你們敢觸碰如此的禁忌?你們......,呵呵呵,這渾身的傷痕,都是眾神對你們的寬恕,即便不被巨蟾吞噬,狼人也會用弓箭射穿你們的身體,知道後果嗎?兩個部族首領兒子被傷害而引發征戰,成千上萬族人會因為你們被殺,你們想要這樣結果?你們......你們最好給我個解釋,合理到......能讓我寬恕,這陷整個部族於泥沼的罪行!”。

空蕩蕩的神廟,空氣凝結,阿基裡塔斯突然立起身子要說話,卻被庫爾楚抓著脖子死死壓倒在地板上!

赫斯壓著身體,臉貼著地面懇求道,“長老,這是我為眾神獻上的巨蟾卵,請留下斯普瑞”。

賽恩斯愕然一愣,眼睛左右轉轉,撣撣身上的白紗,緊皺眉頭走上前,蹲下身扶著赫斯肩膀顫抖道,“我的兒,你們雖非我親生,我卻待你...們如己出,她昨天已追隨眾神去了契卑洛神殿,即使有比這蟾卵更珍貴的東西,也不能阻止神的步伐啊!”,說完急忙用力扶起滿眼充血的赫斯,捧起他緊握魚骨刀刃,滴滴答答流血的手,正想掰開,又剋制地勸慰道:“被神選中,是榮耀,神不可違逆,這是法則,你應該明白,你應該明白!”。

聽到塞恩斯嘶吼又壓抑的聲音,赫斯石化呆立了一會兒,魚骨刀“啪”的掉到了地上,緩緩趴在賽恩斯腳下,親吻著他的腳面,轉身快速離開神殿,只在地板上留下個血手印!

魔幻題材,描述蠻野,卻是為折射人性光輝面,謝謝您的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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