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掉“搖滾巨星”標籤的鮑勃·迪倫,才是他最想成為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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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總是盯著我”

在鮑勃·迪倫的演唱會上,我度過了無數心醉神迷的時刻,但說起印象最深的,莫過於1997年10月1日在伯恩茅斯的那一場。在那場演唱會的前一週,迪倫的新專輯《被遺忘的時光》已經發行,對我們這幫佔著前幾排位置的粉絲來說,無不滿心期待能在現場聽到新專輯裡的歌曲。可在整個主要節目單裡,並沒有新歌的影子。直到演唱會進入尾聲,我才勉強接受與新歌無緣的事實,安慰自己道,除此之外,整場演唱會總還是無可挑剔的。但就在迪倫返場加演時,空氣中突然傳來新歌《思念成疾》的前奏旋律,只見迪倫走到麥克風前,聲音響起。現場的氣氛頓時沸騰起來。那次經歷之所以會如此清晰地烙印在我心中,並不單純因為在現場聽到了新歌的首演,其實更多的,還是源於對願望成真的切實體會。記得在這首歌快結束時,迪倫唱道:

我因愛成病,我希望永遠不再見你

我因愛成病,我努力讓自己忘記你

撕掉“搖滾巨星”標籤的鮑勃·迪倫,才是他最想成為的自己

那一刻,我感覺迪倫就是在直接為他面前的聽眾歌唱。實際上,他在歌詞裡滿懷輕蔑意味的“你”,不正是我們這些粉絲嗎?來自全世界成千上萬的粉絲的愛,已然讓他不堪承受,因愛成病。但這樣說又不乏諷刺——在最後幾句歌詞中,歌手的妥協之意清晰可見:

只是不知所措

我願意付出一切

只要能伴你左右

不管我對《思念成疾》的解讀是否正確,不可否認,一直以來,迪倫與其聽眾的關係都充滿了矛盾色彩。大約是伯恩茅斯演出的同一時間,他在一次採訪中坦言:

許多人不喜歡這條路,但於我而言,它就像是呼吸一樣自然。我被驅使著去做這件事,要麼選擇討厭它,要麼選擇喜歡它。在舞臺上我感到窘迫而尷尬,但另一方面,那又是唯一讓我心生快樂的地方。那是唯一一個讓你能做自己想成為的人的地方。在日常生活中,你無法成為自己想成為的樣子。(喬恩·帕爾勒斯採訪,1997)

1962年,迪倫作為明星出道,而這種矛盾性便開始與他的職業生涯相伴相隨。從那時起,他就屢屢被捲入與粉絲和媒體的風波中,有時好似一場無休止的戰爭,其焦點無非是他的言行舉止,應當如何與他人相處,應當如何作為,諸如此類。這種矛盾也一一映射在他的歌裡:

人們總是盯著我 他們甚至無法

記住如何表現得正常點

他們的腦子裡滿是毫無邊際的想法、圖像和

支離破碎的事實

(《愚蠢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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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的,從來都只是“明星”想讓你知道的

我不想寫一本事無鉅細的傳記,講述一個可憐而被誤解的歌手如何受各方騷擾,如何頻遭媒體的錯誤解讀。傳統的傳記通常採取一種“主觀主義”的方式,將注意力集中在明星的生活上,單純挖掘其生平細節。

這種刻畫方式帶來的結果,往往是一系列孤立分散、顯而易見的關係的堆砌(比如明星和唱片公司之間的關係)。這些關係被編織在一起,企圖建構出一個連貫的生命故事,但這些關係或多或少都是由明星自己精心架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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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我意識到了主觀主義方法的第二大缺陷:假定明星的技能或個人魅力是其成功的直接原因。事實卻並非如此,以上兩點都不構成明星成名的必要或充分條件;很多資質平平的人成功走上明星之路,而很多魅力出眾的人卻與成名無緣。

倘若要對傳記式敘述方法提出總體性批判,那就是它只試圖從個體的人生故事裡尋找解釋其明星身份的答案。然而,我認為更有效的方法,正如如皮埃爾·布爾迪厄所建議的:“我們必須……要搞清楚的,不是一個人如何成為作家……而是他或她如何建構起自己今日的地位或‘職位’——比如某一特定類型的作家。”

迪倫一直都在與“鮑勃·迪倫”做著鬥爭

迪倫一直都在與“鮑勃·迪倫”這個概念的解讀做著鬥爭,我想寫的正是關於這一斗爭的。

因而,我真正要做的是從社會學的角度闡釋迪倫的明星身份,而不是單地寫一本傳記,或是對歌詞的進行分析。

迪倫是一名歌手,一位詞曲作者,一個現場表演者,但最重要的,他是一個明星。這一身份已成為他個人存在的代名詞。好比一個透鏡,我們可以藉此理解他生活中的一切,包括他個人生活的方方面面,如他的為父之道和離婚,而不是僅僅侷限於他的創造性成就。

在當代文化語境裡,“名人”通常指那些快速走紅,而後又快速被遺忘的人,比如真人秀節目上的參與者。而迪倫則恰恰相反,他的事業已維持57年之久,據此,你可能會將其成功歸因於他所付出的努力。這也就是為什麼我沒有過多關注他的名聲,而是把注意力鎖定在他的明星身份上。

埃文斯認為,“明星(star)”通常用來形容在某一特定領域有所建樹的人,所以我們在表述時,多使用“電影明星”和“流行歌手”這類詞,而非“電影名人”或“流行名人”。關於這點,我想補充說明,一個明星應當在其名人身份之外還有大量作品的產出。

從傳統意義上來說,迪倫是一個明星而非名人。他在公眾形象上與名人不乏共同之處,但也有著來自某一特定類型名人的獨特元素——明星身份。當然迪倫不只是一個明星,他還是一種特殊類型的明星——搖滾歌星。

如果明星總是具有超越自身的象徵意義,那麼“鮑勃·迪倫”的標記就象徵著搖滾,象徵著六十年代年輕人的躁動不安。

撕掉“搖滾巨星”標籤的鮑勃·迪倫,才是他最想成為的自己

搖滾本身如何被概念化,就會如何影響迪倫自身的明星身份。在迪倫試圖抽身離開搖滾圈時,他的明星身份何以與搖滾概念愈加緊密地聯繫起來。關於迪倫六十年代後事業的發展情況,相關的報道幾乎寥寥無幾,我將稍稍打破這種不平衡狀態,談談迪倫的明星身份在何種情況下得到建構,以至於幾乎抹除了他創造的神話般的歷史。八十年代的音樂產業改造,迪倫顯得無所適從,“永不停止的巡演”便成了他的對策。這一非同尋常的項目使他的明星身份得以重新定義,並帶來了始於1997年的引人矚目的強勢迴歸。

這些內容都是我將要講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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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藝君薦書

撕掉“搖滾巨星”標籤的鮑勃·迪倫,才是他最想成為的自己

《鮑勃·迪倫:永不落幕的明星》

[英]李·馬歇爾 著

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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撕掉“搖滾巨星”標籤的鮑勃·迪倫,才是他最想成為的自己

文 | 李·馬歇爾

美編 | 蛋黃酥

圖 | 江蘇鳳凰文藝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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