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米拉達在哭泣,巴黎聖母院800年曆經磨難

【艾斯米拉達在哭泣、法國在哭泣、世界在哭泣,巴黎聖母院800年曆經磨難】

中企思智庫:

善良的吉普賽女郎艾斯米拉達,天性熱情奔放,就連巴黎聖母院的神父克洛德也為其傾倒。為了得到艾斯米拉達,克洛德神父指使教堂中醜陋的撞鐘人卡西莫多綁架艾斯米拉達,沒想到半路殺出的上尉菲比斯上演了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

艾斯米拉達深深的愛上了菲比斯,然而後者卻被神祕人襲擊死於非命,而艾斯米拉達竟然成為了此案的凶手,被判處了絞刑。在前往刑場的途中,卡西莫多出現了,他救走了艾斯米拉達,將她帶到了巴黎聖母院,藏在鐘樓之內,悉心的照料著她,在此過程中,艾斯米拉達透過卡西莫多恐怖的外表,看到了一顆溫柔而又柔軟的心。

4月15日大火中巴黎聖母院塔尖折斷的一瞬間,全世界都為之嘆息。面對慘痛的損失,法國總統馬克龍承諾:“我們會一起重建巴黎聖母院。”其實這座法國象徵性建築物經歷了800多年的漫長曆史,許多經典構建早非最初的面貌,而是在一次次磨難中“浴火重生”的結果。

源於“自己人”的第一波劫難

巴黎聖母院並非其所在塞納河城島上最原始的“古建”,在其原址上,早年的佔領者——古羅馬人就修建過一座木質的朱庇特神殿(1711年人們在修繕巴黎聖母院時發現了神殿的一些石柱礎)。羅馬帝國基督教化後,這裡在數百年間多次興建過輝煌的大教堂,但這些木質結構為主的建築相繼毀於大火中。

例如始建於公元4世紀的斯德望教堂的規模甚至比如今的巴黎聖母院還要大近一半,它在743年火災中嚴重受損,最終毀於857年的另一場大火,此後人們在原址重建教堂,但又於962年、1020年兩度遭到火災。

公元1160年,德高望重的巴黎大主教莫里斯·德·蘇利提議改用石材重建島上的教堂。這一計劃得到法國國王路易七世、教皇亞歷山大三世和許多富商的大力支持。1163年新教堂開始動工,哥特式建築風格和南北塔樓加中殿的基本格局,正是蘇利大主教奠定的。

不過他沒能看到教堂完工,這個宏大的建築群先後修建近200年。最先完工的是唱詩堂,然後是中殿、過道和畫廊,最後是南北雙塔。這項工程如此之浩大,以至於直到87年後的1250年,最後一座主體建築——北塔才最終竣工。

至此,中殿、雙塔、塔尖、過道、畫廊、唱詩堂,甚至玫瑰花窗,幾乎所有今天世人所熟知的巴黎聖母院構成要素,都已具備了輪廓。


艾斯米拉達在哭泣,巴黎聖母院800年曆經磨難


但僅過了10年,新任巴黎大主教科貝伊就開始嫌棄教堂的風格,他招來能工巧匠進行改建,包括“大改”玫瑰花窗,給唱詩堂添加木質閣樓和彩繪照壁,修建更華麗的中殿飛拱和大門等。

巴黎聖母院真正的第一波劫難很快降臨。宗教改革運動伴隨著文藝復興運動相繼而來。和如今人們的想象有很大差異,文藝復興並非在歐洲任何時間、任何地方對任何“文藝元素”都採取“復興”態度。

在法國,新教胡格諾派和天主教貴族的對立日益嚴重,1534年的法國“招貼畫事件”更加劇這場危機。當時反天主教招貼畫出現在法國多個主要城市的公共場所,態度強硬的法國國王弗朗索瓦一世下令將因“招貼畫事件”被捕的新教徒在巴黎聖母院前處以火刑,這更加激起胡格諾派對巴黎聖母院的仇恨。

他們認為教堂裡的雕塑和人物彩繪是“於古不合的偶像崇拜痕跡”,多次對美麗的建築構件、雕像和繪畫作品大動干戈。尤其是1548年,胡格諾派在巴黎發動大規模騷亂,他們衝進巴黎聖母院毀掉雕像等諸多文物。

宗教紛爭引發的破壞行動,一直持續到1572年8月18日,胡格諾派領袖亨利王子(即後來的法國國王亨利四世)在巴黎聖母院前院同瑪格麗特公主結婚。通過亨利王子的示範效應,以及後來胡格諾派的沒落,巴黎聖母院首場滅頂危機才終於過去了。

此後路易十三、路易十四兩任法國國王重新修繕巴黎聖母院,並在公元17世紀增添了更多的元素,如主祭壇、唱詩堂壁畫(《對賢者的崇拜》,因被盧浮宮收藏,此次火災中倖免於難)等。

1747年,巴黎聖母院再遭火災,許多木結構和附件毀損,但得益於主體建築的石結構,損失遠不像857年大火那樣可怕——事實上,還沒有後來“自己人”的“改善性修改”造成的破壞程度嚴重。

18世紀中葉的巴黎聖母院資深教士勒維耶是“焚琴煮鶴”的代表性人物:1756年,他認為教堂裡“光線太暗,不能凸顯主的榮光”,於是授意砸毀巴黎聖母院著名的玫瑰花窗,換上普通的大塊白色玻璃,僅有教堂西、北、南三面玫瑰花窗保存至今。勒維耶和他的追隨者為了方便“荊棘冠冕”的例行巡遊,還拆掉巴黎聖母院中許多“礙手礙腳”的雕塑和建築構件。

幸運的是,這些被拆下的文物多被其他教堂的有心人不聲不響地抬走並收藏起來,才沒有完全湮沒在歷史中。

法國大革命時期的衰落破敗

在1789年憤怒的人群衝進巴黎巴士底獄之前,教會在法國擁有巨大權力,絕大多數法國人都是天主教徒,教會向大多數人收取什一稅卻不用向國家交稅。而在法國大革命期間,教會這種難以置信的地位被嚴重動搖了。

尤其是雅各賓專政時期,公開做禮拜成為非法行為,雅各賓派試圖用一種新的“科學信仰”取代天主教,並清洗教堂裡一切“封建君主元素”。

接下來,革命者把目標瞄準教會的標誌和君主制的象徵——巴黎聖母院。1793年1月21日法國國王路易十六被處死後,巴黎革命者決定清除所有王權象徵物,此時巴黎聖母院仍在展示描繪《聖經》中猶太君王的28尊雕像。

1793年秋,新政府下令將它們拆除,儘管這些雕像其實並非法國國王,但革命者認為它們“結合了君主制和宗教”,雕像被拆下後運到廣場“斬首”。

這還不是針對巴黎聖母院“革命”的結束。1793年11月,這座大教堂成了“理性節”舉辦地,這是一個革命和反宗教節日,既嘲笑天主教,又號召法國人民崇拜啟蒙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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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聖母院被改名為“理性神殿”,啟蒙運動哲學家們的半身塑像和自由女神像取代了原先的宗教雕像,這裡成為人滿為患的公眾活動場所,身穿性感服裝的女性一邊跳舞,一邊唱讚美大革命的歌曲。此後巴黎聖母院遭到嚴重毀壞,一度淪為儲存酒的倉庫,大部分珍藏也被破壞或掠奪。

當時有目擊者描述稱,“19世紀初的巴黎聖母院千瘡百孔,剩下一座沒有靈魂的石頭建築,因為彩色玻璃窗被毀壞、雕塑殘缺不全;鳥兒通過敞開的窗戶飛入教堂內部築巢”。

1801年,拿破崙與教皇簽訂協議,在法國恢復宗教信仰,承認天主教是“大多數法國人的宗教”,巴黎聖母院停敲了十年之久的大鐘重新奏響鐘鳴,清潔打掃工作開始進行。

素來喜歡大場面的拿破崙花了兩年時間匆匆修復了巴黎聖母院,並於1804年在這裡舉行法蘭西皇帝加冕禮。但拿破崙時代很快過去,法國此後陷入幾十年的混亂,大教堂無人問津,漸漸衰落破敗。

這種局面一直持續到1831年大文豪雨果的不朽名著《巴黎聖母院》出版。這部小說既叫好又叫座,意外引發法國各界對巴黎聖母院命運的關注,乃至引發了著名的“文物修復運動”。

大作家、考古學家和建築學家梅里美出任官方歷史古蹟修復總監,開始募集資金修復各地受毀損的歷史文物,其中當然包括巴黎聖母院。1848年,法國再度爆發革命,“文物修復運動”因為有“封建復辟”之嫌一度被叫停,好在不久後拿破崙三世加冕稱帝,一心模仿叔父拿破崙的他恢復了對巴黎聖母院修繕工作的支持。

在長達25年的修繕中,工匠們為它換上新的尖頂、繪上新壁畫、雕刻新的滴水獸、建造新的聖器收藏室、重建教堂風琴,到19世紀60年代末期,巴黎聖母院迎來新生。

1871年,法國在普法戰爭中戰敗,巴黎公社運動隨之爆發。在隨後進行的血腥巷戰中,巴黎聖母院差點就被縱火付諸一炬,幸運的是,火焰很快被撲滅。

兩次世界大戰中僥倖脫難

巴黎聖母院在20世紀的威脅主要來自戰爭。儘管早在巴黎聖母院建成時爆發的英法百年戰爭期間,英格蘭軍隊就佔領過巴黎,但由於中世紀教會影響力巨大,英格蘭軍隊始終未敢破壞巴黎聖母院。而在世界大戰中,它真正遭遇到現代戰爭機器的威脅。

一戰期間,德軍一度逼近巴黎,並動用包括“巴黎大炮”在內的各種遠程火炮對巴黎等地進行炮擊,以動搖法國軍民的鬥志。在這場無差別炮擊中,很多法國教堂都遭受重創。

巴黎市政部門用層層沙袋試圖將巴黎聖母院整體保護起來,以防止德軍彈片的傷害,但真正效果只能說聊勝於無——同樣用這種方法保護、與巴黎聖母院齊名的蘭斯大教堂數年間先後被300枚德軍炮彈命中,到1918年時幾乎只剩下殘垣斷壁。

不管怎麼說,巴黎聖母院幸運地逃脫德軍炮擊的摧殘,並在1918年11月11日用響徹巴黎的鐘聲宣告一戰的結束。


艾斯米拉達在哭泣,巴黎聖母院800年曆經磨難


二戰期間,巴黎聖母院面臨的生存危機更為嚴峻。由於巴黎在戰爭爆發後不久就被德軍佔領,1944年盟軍向巴黎進發時,準備棄守巴黎的德軍面臨一個艱難的抉擇。

8月8日,希特勒召見新任巴黎駐軍司令馮·肖爾蒂茨時,下令準備摧毀巴黎所有宗教建築和歷史古蹟,其中就包括巴黎聖母院。第二天(8月9日),肖爾蒂茨剛抵達巴黎,希特勒再次用電報方式確認這道命令,“只能給敵人留下這座城市的廢墟”。但肖爾蒂茨一直以各種藉口拖延爆破計劃。一週後,希特勒憤怒地尖叫道:“巴黎燒了嗎?”

8月15日,巴黎警察發動罷工,隨後法國共產黨領導發起了巴黎大起義。在解放巴黎的戰鬥中,巴黎聖母院遭受流彈襲擊,所幸損失不嚴重,只有一些中世紀窗戶被打碎。8月21日悶熱的夜晚,肖爾蒂茨經歷了痛苦的心理搏鬥:到底是執行命令破壞巴黎聖母院等建築,還是將巴黎完整交給勝利者呢?

最終,他決定不當毀滅巴黎的歷史罪人。8月25日,他率1.7萬部下向自由法國軍隊投降,將這座城市基本完好無損地交給自由法國的領袖戴高樂將軍。肖爾蒂茨也因這一功績和戰後對納粹思想的深刻反省獲得寬大處理,並在1966年死後得到巴黎各界的諒解和追悼。

1945年8月26日,一場特別的彌撒在巴黎聖母院舉行,慶祝巴黎從德軍鐵蹄下解放,戴高樂和參戰的法軍第2裝甲師師長勒克萊爾將軍參加了彌撒。《1944年巴黎解放:8月的11天》一書記載道,在整個德軍佔領時期一直保持沉默的巴黎聖母院鐘聲開始響起慶祝,法國再度獲得自由!

二戰後法國迎來穩定發展的時代,許多文物也有機會得以修繕。1965年,巴黎聖母院邀請玻璃藝術大師勒舍瓦利埃重新設計建造了24面令人歎為觀止的玫瑰花窗。勒舍瓦利埃是著名的復古藝術大師,他的設計古色古香,以至於不明就裡的參觀者以為那些玫瑰花窗是中世紀的原汁原味,其實它們大都是20世紀中後期的作品。


【相關鏈接】雨果與《巴黎聖母院》

維克多·雨果(Victor Hugo,1802年2月26日—1885年5月22日),法國浪漫主義作家,人道主義的代表人物。

19世紀前期積極浪漫主義文學 運動的代表作家,法國文學史上卓越的資產階級民主作家,幾乎經歷了19世紀法國的所有重大事變,一生寫過多部詩歌、小說、劇本、各種散文和文藝評論及政論文章,在世界有著廣泛的影響力,被人們稱為“法蘭西的莎士比亞”。

雨果的創作歷程超過60年,作品包括26卷詩歌、20卷小說、12卷劇本、21卷哲理論著,合計79卷之多,給法國文學和人類文化寶庫增添了一份十分輝煌的文化遺產。代表作有長篇小說《巴黎聖母院》《悲慘世界》《海上勞工》等,短篇小說有《“諾曼底”號遇難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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