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病的劉娜。受訪者供圖
劉兆學講述女兒患病的經歷。
劉兆學一家四口合影。
花季少女劉娜不幸患上白血病,4年來,養父母帶著她四處求醫。在養父母看來,劉娜是比親生女兒還親的女兒,他們帶著劉娜四處求醫,卻一直保守著她身世的祕密,他們擔心劉娜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劉娜剛出生兩三天就被遺棄在臨沂市平邑縣某集市的路邊,幸運的是她遇到了養父一家,他們像對待親生女兒一樣照顧她。2015年,正上初中的劉娜因身體不適被診斷為血液類疾病,後來被確診為慢性粒單核細胞白血病。四年來,劉娜的養父母不離不棄地照顧她,而家裡的積蓄也早已花光。
臍帶還未剪就被拋棄
“娜娜,只要你健康快樂,我什麼都願意。”50歲的劉兆學含淚說出這句話,看似普通,字裡行間卻流露出對孩子的情真意切。劉兆學提到的娜娜,就是他16歲的女兒劉娜。
談及女兒劉娜,頭髮灰白的老劉下意識地嘴角上揚,“我有一個兒子一個女兒,但女兒是家裡的寶。”老劉說,女兒來到他家就是緣分。
老劉是臨沂人,與妻子結婚後就搬到淄博居住,其間有了一個健康的兒子,雖然日子過得緊巴,但一家三口美滿又幸福。直到2003年農曆正月廿九左右,老母親的一通電話打破了他平靜的生活。“當時剛過完年回到淄博,電話裡母親沒具體說什麼,就讓我回老家一趟。”
母親的電話讓老實孝順的老劉一時摸不著頭腦。放下電話,他和妻子就收拾好行囊準備返家。老劉稱,到家後令他驚訝的是,母親家裡竟然多了一個裹在包袱裡的女嬰。“真的很震驚,家裡突然多了孩子,讓我措手不及。”說到這裡,深陷回憶中的老劉露出了會心的微笑。他說,他仔細問過母親才得知,原來母親趕集時在路邊發現一個包袱,打開一看竟然有個嬰兒和一張字條,襁褓中的嬰兒甚至連臍帶都未剪斷。“留下的字條裡寫著2003年農曆正月廿六出生,也就是出生三天被拋棄了。”
被孩子笑容打動決定收養
家裡突然多了個孩子,這可是件不小的事,“當時我向母親提議把孩子送到福利院,但母親不同意。”老劉回憶稱,他整個家庭都是男孩,母親就對這個“撿”來的嬰兒十分喜愛,既然選擇留下,那麼照顧孩子的使命便交到老劉妻子身上。“孩子很可愛,白白的,笑起來非常純真。”
在照顧孩子過程中,老劉和妻子可謂無微不至,比自己兒子都用心,漸漸地老劉對孩子產生了感情。“說實話起初我不太願意,而且如果送福利院的話,孩子與親生父母相見的機率也比較大,但最後我和孩子有了感情,確實捨不得送走,所以決定收養了。”老劉還帶孩子去醫院檢查了身體,結果非常健康。
之後,老劉和妻子帶著撿來的嬰兒返回淄博家中。15歲的兒子見到父親懷中的嬰兒,既驚訝又高興,因為剎那間他竟有了個妹妹。“當時我還有些擔心,結果看到兒子很高興,我就放心了。而且當初我沒告訴兒子妹妹的由來。”至此,老劉一家四口開啟了幸福之旅。
兄妹倆感情超過親兄妹
自從劉娜到來後,老劉身上的擔子更重了,由於需要照顧劉娜,妻子放棄了工作。老劉說,他在淄博一家陶瓷廠工作,雖然每天工作挺累,但他心甘情願而且內心十分快樂,畢竟家裡有兩個孩子在等著爸爸。而對他來說,下班回家抱抱劉娜成為每天最幸福的事。
後來,劉娜漸漸長大,兒子也已成人,老劉便將妹妹的真實情況告訴了兒子。“他很意外,知道實情後,他比以前更愛劉娜。”說到這裡,老劉的眼眶中泛起了淚光。他告訴記者,平時兒子很照顧妹妹,每當有好吃的都主動讓給妹妹,而且從來不與妹妹爭搶。“其實我很愧對兒子,因為我把最好的都給了劉娜。”說完這話,一滴淚水劃過老劉的臉頰。
手指疼痛查出血液病
“2015年農曆三月,上初中的劉娜手指莫名地疼痛起來,剛開始是左手手指疼,後來是右手手指疼。”談及劉娜患病的事情時,劉兆學幾度情緒失控。
他說,起初劉娜只是吃些止疼藥,但是疼痛沒有緩解,於是就帶劉娜到淄博當地醫院檢查。“在做血常規時,她血小板數值特別低,當時醫生就說是一種血液類疾病。”在劉兆學看來,劉娜是比親生女兒還親的女兒,她很懂事學習成績也不錯,當他看到女兒的化驗單時嚇了一大跳。
後來,劉兆學帶著劉娜去了好幾家醫院,都沒查出具體是什麼樣的血液病。不過,在接受了一段時間的治療後,劉娜的病情有所好轉並辦理了出院手續。劉兆學說,出院後,劉娜繼續服藥調理身體,而且定期到醫院複查,最初一段時間各項指標都很正常。
指標異常確診為“老年性白血病”
“2017年七八月份複查時,劉娜血小板的數值下降了很多。”為了給劉娜確診,劉兆學專門帶她到北京一家醫院檢查,可最終確診的結果把他嚇傻了,因為十幾歲的劉娜患上了一種60歲以上老人才會患的“白血病”——慢性粒單核細胞白血病。
“這種白血病比較罕見,症狀不是特別明顯,主要症狀就是貧血。”劉兆學說,劉娜患上白血病後就在家休學,而如果沒患病的話,她應該上高二了。“她應該不知道自己得的是白血病。”劉兆學說,為了讓女兒安心治療,並沒有告訴她真實病情。
然而,劉兆學依然注意到了女兒患病後的變化。“以前她特別活潑,特別可愛,現在得了病後就不怎麼愛說話了。”劉兆學說,看到女兒變得沉默寡言,他非常難受。
臍血配型成功沒敢說出身世真相
談到給養女進行骨髓移植的事情時,劉兆學說他與妻子在心中一直保守著一個祕密。“因為不是親生女兒,我們在做骨髓配型的時候,就尋找孩子的親生父母。”劉兆學說,
根據醫生建議,劉兆學本想通過骨髓移植來救女兒,然而因為她和女兒沒有血緣關係,他只能通過媒體尋找女兒的親生父母。可是,他們並沒有找到劉娜的親生父母,也沒有找到與劉娜骨髓配型成功的志願者。他們只能選擇放棄骨髓移植手術。
“臍血配型成功,也能進行移植,只是臍血的血比較少。”劉兆學說,2019年初,他在醫院幫助下找到了骨髓移植的“替代方案”——臍血移植。
“(臍血)配型已經成功了。”劉兆學說,當劉娜問他是誰的骨髓與其配型成功時,他瞞著女兒說是他自己。“我們怕她接受不了收養的事實,一直沒有告訴她身世的真相。”
不離不棄求醫盼著女兒康復
2015年至今,劉兆學一家人都在為劉娜治病的事情四處奔走,而在淄博陶瓷廠打工的劉兆學已經花光了所有積蓄。“到現在至少花了50多萬,我還貸了十萬塊錢,現在還得還利息。”在劉兆學看來,劉娜就是自己的親生女兒,他盼著劉娜早日擺脫病魔,盼著她能健健康康地成長。
“即便以後她與親生父母相認,我們不介意,只要她健健康康就行。”劉兆學說,16年裡,他們把劉娜撫養大並上了學,他們不捨得劉娜忍受病痛。
不過,記者瞭解到,雖然劉娜已經臍血配型成功,但是要移植卻遇到了麻煩。“本來打算今天做(臍血)移植,但是前段時間檢查身體時發現她卵巢裡有腫塊,需要切除,但是不適合做手術。”劉兆學說,如今劉娜做手術需要大量血小板,所以他們還需要等待。
如果您想幫助劉娜,可以撥打劉兆學的電話13864416366。
（生活日報記者 張國桐 首席記者 程凌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