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白鹿原》是最難改編的小說之一,這話一點不假,卻也說明,若改編成功,則必成經典。電視劇版《白鹿原》就用滿滿的誠意,交出了一份令人滿意的答卷。
如今,《白鹿原》播出已近尾聲,劇中人物的命運也牽動著我們每一個人。雖然電視劇版前半段較原著做了不小的改動,但主要人物的走向還是很貼合原著的。今天,day故事就來說說白鹿原上生活過的那些女人們!
吳仙草:白家的生命“仙草”,不幸染瘟疫而亡
“妻子仙草雖然是山裡人,卻自幼受到山裡上流家庭嚴格的家教,待人接物十分得體,並不像一般山裡窮家小戶的女子那樣缺規矩少教養。”
作為白嘉軒的第七個老婆,仙草人如其名。她不僅破除了鄉間傳言的“百日魔咒”,還先後為白家生兒育女、接續香火。可以說,沒有她,白嘉軒還是那個命硬克妻的族長的兒子;沒有她,後面的所有故事都無從談起。
一直認為那時沒有愛情的存在,只是湊一起過日子罷了!直到瘟疫來臨時,從來都是挺直腰板、一輩子要強的白嘉軒發現妻子得了瘟疫時,慌了、愣了、像孩子一樣哭了,說出一句很不白嘉軒的話“你走了我怎麼辦?”仙草卻如往常一樣,像是什麼變故都沒發生“我給你下面吧。”吃著仙草在生命倒數時做的菜,白嘉軒和鹿三兩個大男人卻哭了。
後來,白嘉軒好像還能聽見仙草在織布的聲音,感覺屋子裡到處都有仙草的身影。仙草已經成了白嘉軒生活的一部分。
田小娥:原上綻放的“惡之花”,被公公鹿三刺殺
“小女人正在窗前梳理頭髮,黑油油的頭髮從肩頭攏到胸前,像一條閃光的黑緞。小女人舉著木梳從頭頂攏梳的時候,寬寬的衣袖就倒將到肩胛處,露出粉白雪亮的胳膊。”
正處於青春期的黑娃,從窗扇不經意地一瞥,這個女人的後半生便與他再也分不開了。
被父親田秀才許配給郭舉人做小,是田小娥悲劇性的一生的開始。黑娃的出現,蕩起了她心底的一潭死水。久旱逢甘霖,巫山雲雨之後便定下了終生。然而命運弄人,迎接她的不過是另一潭渾水。郭舉人、黑娃、鹿子霖、白孝文,她這一生,四個男人,都愛過,卻都不算愛。
土塊嘩啦啦的奔瀉在破窯上,窯裡是一個裸體女人腐爛的屍體。這個人們嘴裡的爛貨終於天隨人願的爛成了一堆白骨,邪惡、淫蕩、美麗、痴情、炙熱、妖媚……一切與她相關的詞語都將隨著黃土的落下而埋葬。
白靈:白鹿的化身,黨內肅反中被活埋
“無論這個女子怎麼不像個女子,徐先生卻驚奇地發現她十分靈聰,幾乎是過目不忘,一遍成誦,尤其是那毛筆字寫得極好。……兩年下來,單是白靈的毛筆字就超過了徐先生的水平。”
和很多理想主義者一樣,白靈衝動而脆弱、不夠圓融、不懂現實,但是,勇氣可嘉。也許正是因為這些,才使得白靈與講究傳統禮法的白鹿原格格不入。為了理想,她不惜拋卻家庭和愛情。
和鹿兆鵬一樣,她可以為了自己以為的高尚目的,不擇手段、不顧他人。至死,她還對自己的理想懷有至高無上的敬意,著實令人唏噓。
冷秋月:時代的悲劇,瘋病中鬱鬱而終
“早先三媒六證訂下冷先生的大女兒,兆鵬突然不願意了,賴在城裡不回家。鹿子霖趕到城裡,一記耳光抽得兆鵬鼻口流血,苦喪著臉算是屈從了。新婚頭一夜,兆鵬拒食合歡餛飩,更不進新房睡覺,鹿子霖又一記耳光沾了一手血,把兆鵬打到新房裡去了。第三天進祠堂拜祖宗,兆鵬又不願意去,還是鹿子霖的耳光把他煽到祠堂裡去了。完成了婚娶的一系列禮儀之後,鹿子霖說:“你現在願滾到哪兒就滾到哪兒去!你想死到哪兒就死到哪兒去!你娃子記住:你屋裡有個媳婦!”鹿兆鵬一句話沒說就進城去了。”
冷秋月一登場就是她遵循父輩訂下的娃娃親,被鹿兆鵬毫不情願地娶進家門。冷秋月外表恪守禮教,內心極度掙扎糾結,是原著裡面最可憐最悲劇的女子。小說中的鹿兆鵬從原上走以後,再也沒有回到過鹿家。冷秋月本來對鹿兆鵬還懷有幻想,可是日盼夜盼卻怎麼都沒有盼來自己丈夫。
在鹿子霖一次酒後失德後,冷秋月最後的心理自我保護的防線被擊潰。從拒絕鹿子霖到主動勾引鹿子霖被拒絕,冷秋月瘋癲了起來,到處說自己和鹿子霖不光彩的事。最後冷秋月在孤寂中悽慘死去。
孝文妻:沒有名字的女人,最終被活活餓死
“女方比孝文大三歲,已經交上十九,父母早已著急,只是羞於面子不便催白家快娶。因為是頭一樁婚事,白嘉軒辦得很認真,也很體面,特意殺了一頭豬做席面。婚後半個多月,飽嘗口福的鄉黨還在回味無窮地談說宴席的豐盛。”
孝文媳婦,是白嘉軒一眼看中的好兒媳,他十分滿意這個兒媳,是最稱心的一個,是這個三個媳婦中無可挑剔的一個,嘴甜,勤快,又模樣好看,白家上下喜不勝收。然而,盡覽全書,也不知她姓甚名誰。
與電視劇略有不同,原著中的孝文媳婦是一個標準的傳統婦女形象,她只想平平淡淡的和白孝文過日子,然而天不遂人願,白孝文也深陷田小娥的寒窯難以自拔。孝文頭一回賣了地,便與小娥在窯洞裡過了個好年,臨走時把一撂銀元碼到炕蓆上:“妹子你給咱拿著。”而當孝文媳婦索要保管時,孝文只是說:“放心放心放一百二十條心!銀元我裝著你甭管。你日後啥事都甭問甭管。”
兩個孩子由婆婆白趙氏引去吃飯,孝文成天不沾家、摸不清影蹤,只有她一個人在屋裡忍飢挨餓。仙草時不時背過公公塞給一碗半勺,她飢腸轆轆卻難過得吃不下去,最終活活餓死在白嘉軒的懷中。
滿紙荒唐言,一把辛酸淚。都雲作者痴,誰解其中味。
這首詩,也適用於《白鹿原》,以及那些在白鹿原上生活過的女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