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度是一家很矛盾的公司。
一方面，在互聯網野蠻生長時期，百度牢牢把住流量入口，賺起錢來比AT容易許多。但進入到移動互聯網時代，APP像一個個信息孤島，徹底改變了人們獲取信息的習慣，百度成長得越發吃力。
隨後就有高管變動的消息傳來。
最近的一個是向海龍。
北京時間5月17日凌晨，百度公佈了2019年第一季度未經審計財報。財報顯示，本季度百度營收241億元人民幣（約合35.9億美元），同比增長15%，移除業務拆分收入影響，同比增長21%；歸屬百度的淨虧損為人民幣3.27億元（約合4900萬美元），較去年同期的淨利潤人民幣66.94億元大幅轉虧。
隨之而來的事李彥宏的公開信，他稱百度一季度的表現“有喜有憂”，未來百度將更加堅定地投入組織能力建設，堅定地推動幹部年輕化進程，讓優秀的人才脫穎而出。與此同時他還宣佈了一個重磅消息：向海龍即日起辭去百度高級副總裁、搜索公司總裁職務，搜索公司戰略轉型為移動生態事業群組，沈抖晉升為高級副總裁，全面負責移動生態事業群組。
這讓人有點吃驚，又不意外。向海龍即將離開的消息傳言已久，只是沒有人想到是風平浪靜的現在。
5月10日，向海龍在2019百度聯盟生態合作伙伴大會上還做了主題演講，話裡話外都是對百度未來大戰的規劃：技術變革使得互聯網不再是一個個毫不相關的交互行為的疊加，而是關聯、聯繫、關心所有用戶的“戶”聯網，並意氣風發地展望了未來——為了真正做好用戶運營和服務，百度將構建開源生態，打通信息壁壘，將百度聯盟從流量聯盟升級為用戶聯盟。
誰也沒想到，這是向海龍在百度的絕唱。
事實上，在百度內部，這也是一場忽如其來的離職。1天前還有團隊去向海龍辦公室做了彙報，3天前向海龍如期參加了搜索公司週會，和陸奇離職時的滿城風雨不一樣，一位百度搜索公司中層認識表示，“沒有人知道，真是一點都不知道。”
回溯向海龍在百度的14年。
- 2001年，向海龍創建上海企浪網絡科技有限公司並擔任總經理，之後上海企浪成為百度競價排名上海地區總代理。經過幾年的發展，企浪成為上海地區規模最大的網絡營銷機構，同時也是百度渠道體系中最有實力的代理商。
- 2005年2月，百度收購上海企浪，向海龍和原企浪團隊正式加入百度，擔任百度上海分公司總經理，後兼任北京分公司總經理。
- 2007年4月，向海龍出任百度公司銷售副總裁，負責公司競價排名業務的全國銷售管理的工作，包括銷售運營、直銷管理、渠道管理和企業市場。
- 2011年，向海龍調任百度公司商業運營體系副總裁……
在“走馬燈”般的百度高管輪換中，他在位時間最長。
而能這樣內部傾軋極其嚴重的活下來，向海龍自然有過人之處，他的銷售能力極強。搜索和貼吧是百度的兩個核心業務，但從2009年俞軍辭職起，相當於百度的一個發動機熄火了。“這十年如果沒有海龍的話，這個飛機飛不到今天。”——Q1財報顯示，百度如今現金和短期金融資產為1578億人民幣，這其中很多歸功於向海龍的商業變現。
但也為百度招來一定禍患，魏則西的災難就是最典型的一個。
一位互聯網從業者說，如果一定要說向海龍之過，那就是他銷售能力過強，令百度變現輕而易舉，沒能居安思危而錯失機遇。
這顯然不是向海龍離開就能解決的問題。
BAT裡，真的還有百度的位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