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救2歲孫子 69歲爺爺打工兼照顧96歲母親 盼能四代同堂
圖說陽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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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不公啊!怎麼不讓我這把沒用的老骨頭去替孩子得病……我早該走了……可看不到君君回來,我又閉不上眼睛呀“福建省泉州市惠安縣小岞鎮的一個小漁村陳家老舊的房子裡,已經96歲高齡的康太婆放下手機,斷斷續續地說,老人身體狀況很不好,說幾句話就氣喘。雖然眼神不太好,可每天她都要家裡人打開手機讓她看看遠在福州醫院的重孫。盼著重孫康復回來是支撐老人活下去的唯一動力,也是她人生的最後一個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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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您不要擔心,君君會好起來的,您也一定要好好活著等著您的重孫。”老人69歲的兒子陳大爺邊給母親喂水喝邊勸慰道。母親已癱瘓在床11年,之前一直是大爺的老伴在照顧。老伴是一個勤勞賢惠而能幹的女人,不僅把癱瘓的老母親照顧得十分仔細周到,而且家裡也收拾得乾乾淨淨,可5年前老伴卻不幸患上了食道癌,花了不少錢最終還是沒有留住她,在巨大的悲痛中陳大爺接過了照顧母親的重任,也接過了教育兒女的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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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3月,因為老伴去世後一直籠罩在陰影中的陳家終於迎來了燦爛的陽光。在早春的暖風中陳大爺的孫子陳彥君出生了。小君君的降生給陳家帶來了無限歡樂和喜慶,而最高興的則是陳家的“老祖宗”康太婆,她終於在有生之年能夠看到四代同堂,享受天倫之樂。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一場災難讓剛走出陰霾不久的陳家再次陷入痛苦的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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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1歲半的君君患上了“重感冒”,在鎮衛生院打針輸液卻始終不見好轉,反而總是發燒,臉色蒼白,帶到縣醫院檢查後發現血常規異常,醫生說問題嚴重,建議去大醫院進一步檢查。孩子爸爸陳文金和妻子一刻也不敢停留,立即帶孩子去了福州協和醫院。在焦慮煎熬中沒想到等來的卻是一個晴天霹靂般的結果:急性髓系白血病。“我們都很正常,生下的孩子怎麼可能得這麼重的病?”媽媽婷婷無法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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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性白血病來勢凶猛,君君高燒近40度,必須立即住院治療。因為帶孩子來檢查時走得匆忙,身上的錢做完檢查就所剩無幾,根本不夠交住院押金。母親走後父親受到的打擊很大,後來又在打工的漁船上出事摔碎了腿骨,陳文金和妻子原本打算瞞著傷痛還未完全平復的老父親,更打算瞞著已經90多歲的老太太,小兩口只想把所有的痛苦自己抗下來。可他們扛不了,無奈之下只能一邊求醫生批准進院一邊請父親籌錢送到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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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爺爺心急火燎從老家趕到醫院,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幕:幾天前還活蹦亂跳的小孫子竟彷彿變了一個人,頭上貼著退燒貼,手上掛著輸液瓶。“爺爺,我要回去”君君彷彿看到了救星哭鬧著。這裡讓他覺得恐怖,每天穿著白大褂的護士阿姨不是來抽血扎針,就是送來各種苦得難以入口的藥丸,在他看來爸媽和那些穿白大褂的都是壞人,爺爺是好人,應該可以帶他回家,小小的人兒哪知道他與病魔的鬥爭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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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牽掛爺爺不得不離開,家中的老母親和君君已經上四年級的姐姐都需要他照顧,手機是家裡和醫院聯繫的唯一方式,家裡的太奶奶和爺爺只有在手機裡才能看到日思夜想的君君。一個好端端的家因為孩子的這樣一場大病而天各一方,一個剛剛看到點生活陽光的家再次籠罩在陰霾之中,老伴治病欠下的債剛還完,孫子又得上這樣的大病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回家後陳大爺拖著病腿做些臨工,雖然掙不了好多,但能夠解決家裡的油鹽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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治療在一家人的擔憂和期盼中開始。“最怕的是骨穿,孩子撕心裂肺地哭,衣服全都溼透,粗長的鋼針紮在孩子身上疼在我的心上;更怕的是感染,只要感染了孩子不僅更受罪,而且燒錢,很多藥只能外購,報銷不了,但也得借錢買呀,否則感染控制不住。”孩子媽媽總結治療的心得,語氣中滿是心酸和無奈,小君君伸出兩根手指頭說自己2歲了。半年多的病痛“歷練”,小傢伙現在似乎已經適應了醫院,反而變得更加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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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魔並沒有因為小君君的堅強而退讓,前期治療雖然花費了40多萬,耗盡了家中所有,但瘋狂的癌細胞卻沒有控制住,骨穿顯示殘留上漲,病情急劇惡化,唯有移植才能治癒。可攔路虎卻一個接一個而來,全家配型最多隻有半相合,如果移植後期排異大孩子太小扛不住,只能多花錢另外尋找臍帶血。終於尋找到合適的臍帶血,移植的手術費用卻又遲遲沒有湊齊,無奈移植只能往後推移,一個“窮”字會讓你知道生活有多麼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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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恨自己無能沒用,眼看著兒子救命的機會卻只能因為沒有錢而心痛放棄”借錢回來的陳文金滿是自責和焦慮。家中奶奶癱瘓多年,母親病亡,父親小腿骨折,他和妻子打工收入都不高,平時精打細算過日子一年也就能攢下個萬把元錢。兒子這一場大病治療才開了個頭攢了十幾年的積蓄就一掃而光,還背上了好幾萬的債。“賣房賣瓦都要治!”96歲的太奶奶堅決地告訴兒孫。七拼八湊加上貸款總算湊夠了進倉押金,移植得以進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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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寶,加油”陳文金隔著移植倉厚厚的玻璃窗充滿希望地看著自己的寶寶,雖然近在咫尺,卻彷彿又遠在天涯。沒有進倉著急,進倉了壓力同樣山大,倉內每日費用高達近萬元,後期控制排異還得一大筆費用,面對幾十萬的資金缺口陳文金一籌莫展,可他不想放棄才2歲的兒子,他知道家裡96歲的奶奶還等著他們回家四代團圓。
2019-0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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