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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步秦嶺柞水正溝村，連續路過三四戶人家，均空空如也。遠處又看見一棟老房子，屋簷下懸掛著金黃的玉米棒子，房子的大門敞開著，煙囪裡還冒著一點菸，看來有人住。窮也好，富也好，大山裡面，只要還有人家就顯得有生氣，冰雪天也能讓人感到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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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帆風順納千祥 萬象更新迎百福”。細細的雪花，急急地飄著。風雪之中，漆黑的老屋裡，一個老大娘正靜靜地看著我們。山裡鮮有人至，尤其在這樣的風雪天。所以，當我們正因為遇到有人居住的房子而欣慰時，也許主人此時正納悶路過的人會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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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期獨自居住的人，社會交往的能力會逐漸減弱。這一戶人家的女主人，顯然並沒有想到我們會走到院子裡。我們走近了，大門內依然靜悄悄的，先前站在屋內看我們的老大娘，此刻已轉身回到屋裡去。一根菸囪，正冒著柴火燃燒後產生的青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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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在家麼？老大娘，你好！”直到我們大聲對著屋內喊起來，女主人方才從屋內走出來，一臉的靦腆和羞澀。“你們要去哪裡？再往裡面走，裡面可沒路了呀。”當得知我們只是徒步客後，又說道：“以前從正溝可以去鎮安，可這條路，已經好多年沒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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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溝村 93”，老人頭頂的門牌號，靜靜地訴說著這裡的一切。早些時候，正溝村屬於柞水縣小嶺公社。據《柞水縣誌》1982年人口普查統計表記載，當時整個小嶺公社共有4個生產大隊，26個生產隊，全公社才916戶人家，想必這就是其中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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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光線很暗，我們剛從雪地裡進來，完全看不見任何東西。慢慢習慣了，才發現爐子裡燃燒著柴火，屋子很溫暖。屋內陳設十分簡陋，只有在角落裡放著一臺電視機。“有信號沒？電視機還能看不？”“有電，也有信號，電視機還好著呢，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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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熟了大約知道，老大娘今年七十六歲，一個人居住。因為主人的陝南口音很重，我們幾乎聽不清楚她說的話，更多信息不得而知。不過，僅僅看看這周圍的一切，大約也知道她的情況了。屋簷下，金黃的玉米粒很飽滿，這是山裡的主食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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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一切都很安靜，唯有豬圈裡的土豬，不停地來回跑動著，併發出“哼哼”“呲呲”的叫聲。冬至已經過了，山中早已下過初雪，天寒地凍、萬物孤寂，一頭喂得肥肥的年豬，等待它的將是什麼樣的命運，不用猜你也會想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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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根塑料水管，從更高處的溪裡接下來，水盆裡是一盆清冽的水。我們進溝時，溝口還見不到雪，不過正溝村深處的氣溫卻很低。此時，水管上已經結了冰，靠著水盆邊沿，也是一層薄薄的冰。“就吃這個水？”“是的，就吃這個水，從上面接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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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得出老大娘很孤獨，本想多陪她聊幾句，但雖然我們極力找話題，老大娘卻聽不大懂，常常不好意思地笑著對我們說道：“你們說的，我聽不大懂！”正溝村這樣的深山，除了本地人外，幾無無往來的人，在這裡信息絕對比金錢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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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說走，老人目送，揮手告別，我們向著正溝村更深處行進。本組圖片拍攝於2018年12月31日，地址陝西省商洛市柞水縣小嶺鎮正溝村。喜歡關於秦嶺的圖文故事，請轉發、收藏、評論，歡迎關注“專業行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