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家丨信而富創始人王徵宇迴應你關心的所有問題

21世紀經濟報道 21財經APP 陳植 上海報道

4月中旬以來,在美國上市的P2P平臺信而富遭遇一系列經營波折,出借人本金兌付出現逾期、眾多高管相繼離職、股價持續低於1美元面臨退市風波、年報遲遲未出引發業績持續虧損質疑…….甚至市場傳聞公司創始人王徵宇一度被“架空”。

面對諸多經營波折,近日信而富決定“放手一搏”——引入OET機構全面轉型助貸業務,但此舉能否挽回資本市場與出借人的信心,能否聯合“共贏計劃”幫出借人儘早拿回本金,能否讓信而富擺脫退市風波,能否讓信而富扭轉此前的業績持續虧損頹勢?

近日,本報記者獨家專訪信而富創始人王徵宇,逐一對上述熱門問題進行迴應。

能否保住股價不退市?

《21世紀》:信而富為何選擇引入助貸機構OET(Hongkong Outjoy Education Technology Co.,Ltd.)?這是否有保住股價不退市的考量?

王徵宇:早在兩年前,我們已著手佈局助貸業務。究其原因,一是國家相關部門未必允許成千上萬個人投資者把錢放在P2P平臺投資,二是在利率設定水平與風險管理方面,中國對持牌金融機構存在一定政策制約,令助貸業務有較大發展空間。因此我們與OET從接觸溝通到簽訂協議,差不多花了不到一個月時間。

為何會選擇助貸機構?這也是當前環境下的一種可操作選擇。首先,引入P2P同行是沒有意義的,因為它無法帶來新的概念,且資本市場未必對此投贊成票;其次,目前引入持牌金融機構也比較難,因此選擇助貸機構,無疑是目前環境下一個比較合適的選項。

至於是否存在“保住股價不退市”的考量,我個人覺得,無論站在公司發展、還是廣大股票持有人與出借人的立場考慮,我們都有責任讓他們獲得收益,因此我們希望通過資本運作讓信而富股價得以回升。當然,我們與OET在協商過程,討論的不僅僅是不退市的“技術性處理”,還有未來數年的業務規劃,如何讓股東重新獲得長期收益等。

《21世紀》:信而富與OET助貸機構的合作,是否有把握確保公司不退市?

王徵宇:目前我們與OET主要會在以下方面開展合作,一是他們投資入股;二是我們合作成立一家項目公司開展助貸業務;三是雙方取得一個共識,對信而富平臺存量出借人提供相對穩妥的資金兌付方案,即拿出公司未來發展所產生的部分價值,給到出借人。

應該說,目前資本市場對此持謹慎樂觀的態度,這也從股價表現可以看得出來,從合作協議公佈後,股價差不多從最低的0.22美元回升至0.5美元附近,當然要真正擺脫退市風險,我們還需要儘早落地新的助貸項目公司,讓它能產生預期的業績,從而帶動股價回到“安全線”以上。

目前,按照紐交所的規定,只要股價在6個月內回到1美元就“沒事”了。如果股價持續在1美元以內,紐交所可能會再發函提示退市風險。截至目前,我們主要接到紐交所兩次通知,一是關於股價的通知,二是關於及時發佈年報的提示,目前我們正在著手抓緊發佈年報。

《21世紀》:是否可以這樣理解,未來新項目助貸機構的業績表現,將決定信而富未來的股價與退市風險能否“平息”?

王徵宇:我們希望這個助貸新項目公司能產生不錯的業績,但在實際操作環節,我們首先要做的,是加快它的落地,因為這家助貸機構基於互聯網開展業務,需要獲得ICP(互聯網經營許可證)資質、走完註冊資本到位流程、理順公司運營章程與管理架構等,我個人估算需要1-2月時間。

遭遇催收困局

《21世紀》:如今市場很關注信而富的P2P業務如何“善後”。4月中旬以來,不少投資者遭遇兌付逾期與收款延後,信而富現在打算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王徵宇:以往,信而富平臺出借人的回款,主要通過兩種渠道,一是借款人的還款,二是通過債權轉讓方式實現項目退出。從4月中旬開始,不少出借人的確發現債權轉讓回款需要等待的時間變長了,原因是當時平臺流入的資金變少,但出借人要求債轉提前贖回的資金需求變多,此消彼長之下,就會造成這種狀況。

因此我們正加快對借款人的催收回款。4月中旬以來,我們還採取了一項措施,就是P2P業務收回來的資金不再放款,全部還給出資人,儘可能縮短出借人拿回本息的時間。

《21世紀》:此舉是否有效提高出借人拿回本金的節奏?能否透露一下目前向出借人返還本金的大概比例?

王徵宇:4月中旬至今,我們大概按月實施了三期回款,每個月回款比例也相對穩定。我們的策略,是先本後息,不同出借人的投資出借額以及匹配的借款標的不同,所以他們拿到的實際回款金額可能會有所不同。

目前,我們還不會對外公佈整體的返還比例,因為不希望大家以此測算每月回款比例多少與時間多少,這可能會給市場造成誤解。因為當前催收環境還不是很樂觀。

《21世紀》:催收環境不夠樂觀,主要表現在哪裡?

王徵宇:它主要表現在兩個方面。一是隨著行業波動,目前在互聯網端的很多借款人群裡,流傳著各種各樣號稱可以不用還錢的說法,很多借款人希望看到P2P平臺出現狀況,就可以不用“還錢”了,這也是我們現在常提及的逃廢債問題,坦白說,目前行業逃廢債的狀況,要比以往嚴重不少。二是相關部門採取的一些措施,令催收面臨較大的法律壓力,有些電話催收或上門催收,”動輒就會被逾期借款人投訴,導致催收壓力很大。

因此信而富在壓縮整體運營成本同時,對催收方面的投入仍在持續增加,包括引入各種徵信手段與司法催收方式等,爭取提高催收率。

《21世紀》:根據信而富與OET簽署的戰略合作協議,OET將在未來6個月內向信而富投資總計1億元人民幣,獲得該公司A類普通股,目前這筆錢將如何用於哪些方面?此前有不少投資者寄希望這筆資金能用於兌付他們的投資本金,信而富如何考量?

王徵宇:我們認為,生蛋的母雞,我們不能把它切了分給大家,而是應該讓它持續生蛋。1億人民幣,是用來生蛋的母雞,它會產生更高的價值,把它分了太可惜。

其實,就算把這筆錢分了,也是杯水車薪,也不能解決出借人所有本金返還的問題。但如果讓它產生價值,可以形成數倍收益。因此這筆錢將用來發展助貸業務,推動這個助貸新項目公司運作。

出借人是否支持“共贏計劃”?

《21世紀》:近期信而富出臺了一項共贏計劃,真能幫出借人拿回所有本金?

王徵宇:關於這個共贏計劃,我們與合作伙伴、公司股東、董事會都進行了深入溝通,形成了這項方案。具體而言,我們願將公司的股份,1/3給到出借人,1/3給到合作伙伴,1/3給到現有股東,通過這樣的機制,我們希望出借人,合作伙伴與股東都能從公司業務轉型發展中獲利,對出借人而言,也可以加快他們的資金回籠——除了借款人回款,還能從公司未來發展獲得“紅利”。

至於共贏計劃能否覆蓋出借人所有本金返還,我這裡只能提供一個估算——在理想狀況下,未來3年信而富助貸業務的貸款投放量將達到200億元左右,由此每年形成600-800億信貸成交量,按2%-3%業務收入計算,可能給公司創造年化業務收入約20億元人民幣。按照7倍市盈率計算,公司市值將回升到140億元人民幣(即約20億美元),如此出借人按持有的1/3市值估算,應該能獲得40多億市值(即逾6億美元),理論上可以覆蓋出借人大部分本金返還,因為這個數字接近我們當前出借人的總待收餘額。

《21世紀》:未來3年200億元助貸資金的預估,是否過於樂觀?

王徵宇:我們和合作方內部估算過,能在未來6個月左右獲得25億元助貸資金。至於未來3年能否達到200億元助貸資金規模,我們是這麼測算的,未來中國消費信貸市場將是數萬億的市場,我們只是在這個市場切走1%-2%的市場份額,差不多就能達到200億元規模。目前,我們也在與合作伙伴,潛在合夥夥伴共同溝通,估算能獲得的助貸資金量能否達到這個數字,目前我個人對此挺有信心的。相比當前助貸業務開展比較迅猛的P2P平臺而言,我們這個業務規劃量還是比較“小”的。

當然,這不是信而富承諾的業務規劃指標,我們會盡自己最大努力實現它。

《21世紀》:當前出借人對此反響如何?

王徵宇:目前而言,部分出借人比較積極,覺得這是一個加快本金返還的疊加器,有總要比沒有好,於是簽了這份協議;

也有一些出借人比較猶豫,他們仍在盤算,是繼續靠借款人催收回款與債權轉讓獲得本金返還,還是選擇共贏計劃,畢竟,共贏計劃需要助貸業務轉型發展的配合,讓公司市值能得到回升,才能兌付可觀的本金,聽起來或許需要數年時間,會不會比借款人催收回款與債轉方式更慢。

還有一些出借人現在仍然比較擔心,一是這個交易結構比較複雜,二是他們以往在信而富遇到兌付逾期問題,因此擔心這能否幫他們實現本金返還加速的效果。因此我們接下來的一個重點工作,就是將交易架構說清楚,爭取他們的理解。

其實,這是出借人對這種交易架構不甚瞭解。在共贏計劃交易結構裡,不是現在就將公司1/3股份拿過來納入SPV代持,而是引入了認股權證這個概念,即當公司助貸業務發展滿足一定條件時,認股權證才能實施——由公司向SPV公司增發相應的股份,再由SPV公司買賣股票將資金返還給有限合夥企業,最終劃入出借人口袋。

當前國內還沒有認股權證這項金融工具,因此國內有關部門也在慎重看待共贏計劃,比如公司新助貸業務發展目標能否達到,認購權證能否兌現,出借人的本金返還訴求是否滿足等。

監管部門正審慎評估“共贏計劃”可操作性

《21世紀》:聽說共贏計劃要真正落地,還存在很多法律障礙,尤其是中國尚未允許出借人直接持有美國上市公司股票,美國證監會也會詢問這項共贏計劃是否符合相關規定,這些問題如何解決?

王徵宇:這的確存在不少操作難題。因為信而富在美國上市,美國上市公司股票要發給中國個人投資者,他們又要賣股變現,需要跨越很多政策障礙。

具體而言,在短時間內這麼多出借人很難直接持有並交易美國公司股票,與此同時,美國證監會也會來質詢將美股上市公司股份發給中國普通出借人的合規操作性。

現在我們打算做一些創新型交易架構設計,即讓出借人成立有限合夥企業並以他們的P2P債權轉入這家有限合夥企業,再通過專門的特殊項目公司SPV機制作為轉接,先代持信而富公司1/3股份,在實際操作過程裡,SPV公司負責股票交易買賣,所獲得的資金轉入有限合夥企業,再按照不同投資額返還給出借人。這種做法的好處,一是解決了中國老百姓“持有”美國公司股票的問題,二是美國上市公司可以將它的股份“分給”中國相應的出借人。

目前我們已將這種交易架構向美國證監會做了正式彙報。

P2P行業反思

《21世紀》:你此前提過,信而富是做“長線”的,通過持續的服務提供用戶黏性,促使他循環借款,最終獲得的收益能夠覆蓋獲客成本、創造利潤。如今信而富財報顯示逐年持續虧損,這是當時你設定的商業模式出現差錯?還是外部環境的變化,導致這個商業模式在中國水土不服?

王徵宇:其實,做“長線”的商業模式,在美國有多個成功案例。當初我們設想,它在中國也存在巨大市場機會——低費率、低額度、低成本的貸款,當然不能一次性覆蓋全部成本,但如果能讓借款人重複使用,幫助客戶持續積累信用,就能做長線生意,進而收回成本並創造可觀收益。

因此我們將其稱為低起步、穩成長的業務模式。但現在看起來,這項業務模式需要兩大前提條件,而我們恰恰對兩大前提條件所遭遇的變化,存在估計不足。

首先,這項低起步、穩成長的業務模式需要客戶不斷重複借貸、不斷增加貸款額度、因此必須得有一個非常大的資金來源“相配合”。在中國,2016-2017年P2P行業發展比較快,資金流入比較大,但2018年以來,行業資金流入量開始下降,這項前提條件不再成立。

二是這項業務模式本身不能受制約,它要讓客戶重複使用,要讓客戶不斷提升借款額度,業務發展規模持續擴大。但當前中國P2P行業遇到一個特殊的情況,就是“三降”——要求平臺規模、借款人數、出借人數都要下降。

但我不認為信而富這套業務模式在中國“水土不服”,而是市場參與者、監管者,借款人、投資人面對這個“快速增長”的行業,都有點不知所措——行業規則沒有建立起來,出借人沒有投資存在風險的思想準備,平臺從業者也沒有看到這項業務會長成什麼樣的模式,各種因素糾纏在一起。

於是,信而富這種高舉高打,大規模獲客,低費率運營、大幅度擴展規模的機構,就會在這種時候面臨非常大的困難。這表現在我們業務持續虧損。我可以給你算一筆賬,我們平臺的逾期水平(主要是一個月貸款),差不多在4.7%-4.8%,等於我們平臺的貸款風險率是5%,按照國家規定,貸款利率不得超過年化36%(每個月費率不超過3%),如此我們每放一筆貸款就要虧2%,放貸越多虧得越多,這也是我們持續虧損的原因之一。

原先我們認為通過出借人重複借款與信用水平提升,貸款風險水平會持續下降,比如將風險率降至3%以內,業務就能盈利,但這需要長時間運營與龐大業務規模的積累,目前的監管要求下,我們等不到這個扭虧為盈的拐點。

不過,助貸可以解決這項業務模式面臨的上述兩大痛點,一是助貸業務所帶來的大量機構資金,解決了資金問題,二是助貸業務通過持牌金融機構合作,可以進入央行徵信報告體系,令出借人信用記錄得以完善、貸款風險得到有效控制,這也是我們決定轉型助貸的必然原因之一,因為它可能讓我們這項業務模式最終走向成功。

《21世紀》:結合信而富一系列經營波折與出借人還款逾期狀況,你覺得當前P2P行業發展,急需解決哪些問題?信而富與你對此有哪些反思?

王徵宇:國內P2P行業發展,還有幾個問題一直沒解決。

一是政策互相之間還沒有完全配套,比如監管部門要求P2P平臺遵守信息中介職責,不保本、不保息。但同時中國整體環境對P2P平臺不保本不保息的做法,又持非常嚴厲的懲戒態度。事實上,一個非常不合規的P2P平臺,它最終若能幫助出借人把錢拿回來,基本就“沒有事”了。真正做到不保本、不保息的平臺,可能會承擔比較嚴重後果,這是政策和法律之間的不配套問題。

二是當前P2P行業存在著一個很大問題,就是出借人只負責出錢投資,相應的投資權益沒有得到充分保障。換言之,在整個P2P平臺投資決策過程裡,在P2P公司日常管理過程裡,出資人的權益在其中是沒有任何“代表”的。舉個例子,美國P2P行業在發展初期,也是散戶為主,後來就發展成為機構出資人(散戶將錢交給機構委託投資)。在機構出資人與P2P平臺開展業務合作裡,機構投資者就會嚴格規定P2P平臺風險水平是多少,風險保障是多少,授信機制應該怎樣運作。這些必要的“監督”措施,在國內P2P行業是普遍缺位的。美國的P2P機構,比如LendingClub、Prosper這些機構,儘管他們現在的股票也不怎麼樣,但是他們都完成了這個轉變,所以他們受到機構投資者與出借人的監督。

因此,國內P2P平臺還沒有解決這個問題。由於這個問題沒有解決,所以出借人的利益,從根本上是沒有保障的。不管老百姓怎麼說,不管監管機構怎麼再努力,最終出借人沒有能力,也沒有辦法承接風險,這是我們整個行業需要思考的問題。

三是P2P行業承擔了相對高風險的放貸客群,但是P2P平臺對這些借款人沒有任何的懲戒機制,很多P2P平臺的借款人沒有進入徵信體系,催收又受到很多限制,那麼行業高風險狀況將是必然的。目前有些平臺體現出來了這種高風險,有些平臺還沒有體現。在這樣的環境中,如果不引入徵信手段,不引入與持牌金融機構同樣的徵信手段,如果不給他們足夠多的催收能力,法律不幫助他們打擊老賴,而只是對催收施加限制,那麼P2P平臺從事的行業、從事的市場競爭地位是非常不公平的。畢竟他們承受著很高的資金成本,很高的風險成本,很高的運營成本等等。而這種情況下出現問題是大概率事件。

我必須承認,信而富對行業所存在的上述問題估計不足。對市場上的風險特徵、資金成本、徵信環境以及運營特徵等方面的估計都不足,令我們在運營拓展過程犯了不少錯誤。

“被架空”的歲月

《21世紀》:傳言從去年三季度到今年4月,你一度被“架空”,是什麼原因造成的?如今你重新主持工作,又是什麼原因?

王徵宇:所謂的“架空”,是因為當時公司希望走職業經理人管理的道路,尤其是當公司經營發生困難時,股東與董事會都希望能夠不斷尋求新的業務方向,尋找新的、更積極、更合適的管理人員管理公司,我本人也支持,因此從這點而言,我覺得這不存在“架空”問題。

客觀而言,2018年三季度到今年4月,公司管理層、董事會也一直在尋求新的管理模式,也包括6月中旬引入的戰略合作伙伴,公司也將會推出新的管理結構。

至於我回歸主持工作,主要是4月中旬以來公司面臨困難,有些管理層離開了,這時候我覺得有責任站出來,解決公司面臨的困難,不管是否可以最終解決。

《21世紀》:4月中旬以來的經營困難,主要包括哪些?

王徵宇:4月中旬,我們就發現公司運營資金面臨很大壓力,出借人兌付也存在問題。比如出借人要兌付,要根據剛性兌付方式進行退出,已經做不到了。

當時不少員工感覺“天要塌下來”,不知道這個事情會怎麼樣。所以在這種情況下,相當部分管理層成員集中離開,大家都擔心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我覺得作為公司創始人,在這個時候,不管職務是什麼,都必須站出來解決這些問題。直到今天,我們還在不斷面臨這些經營問題。

《21世紀》:在2018年三季度到2019年4月,在你沒有主持工作的階段,信而富發生了什麼?

王徵宇:如果進行復盤,我個人覺得在4月中旬前的半年時間內,信而富有些應及時採取的措施沒有落實。

首先,公司需大幅度壓低成本,但這點我們沒有做到。

第二,我們應嚴格加強風險控制機制。但我們並沒有採取果斷的措施,2018年以來,整個P2P行業借款人還款意願在惡化,風險水平一直在上升,我們理應採取積極、果斷的措施遏制業務風險水平隨之上漲。儘管我們公司內部的財務數據相比行業數據還算不錯,但風險水準上漲趨勢卻是明顯的,但我們沒有積極採取果斷措施遏制這種勢頭。

第三,我們應該更積極地加強機構合作引入助貸資金,降低個人出資比例。但這些工作也沒有積極推進。在引入助貸機構這件事上,需要公司大的資金投入,但公司當初的決策不夠果斷。對上述三點,我認為我們應該總結經驗教訓。

《21世紀》:你不主持的這段時間,公司主要誰進行負責?

王徵宇:當時有一個聯席CEO制度,聯席CEO是一個美國人,當時,他仍然認為應該積極引入高級管理人員發展業務,按照正常業務軌跡來發展公司。或許他沒有意識到,當時中國P2P行業已經面臨非常嚴峻的局面。回過頭來看,當初我們有些措施應該可以採取。

站在信而富公司發展角度,我們認為在這段期間公司遭遇的經營問題,有些是歷史造成的,有些是當初需要糾正的但沒來得及糾正,有些問題也需要拓展一些新的路,所以我們不追究個人責任。

(編輯:曾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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