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情感故事)

看著面前這隻依然不肯開口說話的鸚鵡,薛安卉恨恨地罵了句:“笨鳥,除了吃東西什麼都不會!”薛安卉在家裡做全職太太,生活很無聊,閨蜜張麗勸她養只寵物來打發時間。因為不喜歡貓狗,所以薛安卉到花鳥市場買了只鸚鵡。但不知道是訓練方法不對,還是這隻鸚鵡太傻,買回家到現在,整整兩個月的時間,鸚鵡都沒說過一句話。

她轉身走開,一股煩躁的情緒湧上心頭。昨天晚上,做客戶經理的丈夫何文宇又很晚才回家。一進門,他沒和薛安卉說話,徑直坐到沙發上,拿出手機開始發信息。薛安卉見丈夫又回來得這麼晚,還對自己擺出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心裡有些不滿。她走到丈夫身邊問道:“最近怎麼老是這麼晚才回來?”

“加班。”何文宇答道,指尖繼續在手機屏幕上不停地點擊著。

“加班,加班!也不知道哪兒來的這麼多工作,你和公司籤的又不是賣身契。”薛安卉抱怨道。

“我成天在外面奔波,還不是為了這個家?忙到現在才回來,你連一句好話都沒有,倒埋怨起我來了?”何文宇轉頭對薛安卉生氣地說。

薛安卉沒有接話反駁,而是默默地走開了,她知道再說下去兩人非吵起來不可。沒想到一直以來對自己重話都沒有一句的丈夫,這次因為自己的一點埋怨,就發起了脾氣。

夜裡,薛安卉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聽著身旁丈夫的鼾聲,她翻來覆去地思索——看來自己之前的懷疑不是完全沒有道理,丈夫現如今對自己的態度的確和以前不一樣了。他今天忽然在自己面前發火,會不會是因為做賊心虛?但自己手裡沒有真憑實據,無法和他當面對質。

第二天,薛安卉還是感覺悶悶不樂,逗鸚鵡也以失敗告終,這讓她更加心煩意亂。在沙發上悶坐了一陣,她撥通了張麗的電話。張麗和薛安卉在大學期間就是好朋友,當年在學校裡何文宇能追到薛安卉,張麗幫了他不少忙。畢業之後,張麗和他們的關係也一直不錯。薛安卉向她述說了自己的煩惱,抱怨說何文宇過去對自己死心塌地,但現在的他已不是當年那個窮學生,而是年輕有為的商界精英,就算他自己不去拈花惹草,也會有女人主動盯上他。她擔心,何文宇畢竟不是聖人,天天在外面交際應酬,會不會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發生,誰也不敢保證。

張麗勸她說,何文宇的人品大家有目共睹,現在他工作繁忙,有時候也許會忽略了薛安卉的感受,薛安卉應該找個時間與何文宇好好溝通一下,而不是胡思亂想。打完電話,薛安卉心裡稍微平靜了一些,但她的疑慮依然沒有打消。她想了想,感覺現在這樣成天心緒不寧不是長久之計,必須把心裡的疑問搞清楚才行。

於是,趁何文宇洗澡的時候,薛安卉查看了他手機裡的通話和聊天記錄。她發現,何文宇在工作時間之外,並沒有與誰有特別頻繁的電話或短信聯繫,微信裡也只有一些工作溝通和日常閒聊的內容。儘管如此,薛安卉還是有點不放心,丈夫會不會早有防備,把可疑的記錄都刪除了呢?她又悄悄拿著何文宇的身份證去營業廳查詢了他的通話記錄,結果仍是一切正常。

薛安卉內心的波瀾這才漸漸平靜了下來。她想,自己大概是多慮了,也許何文宇真的是因為工作太忙,才無暇顧及自己的感受,可能是自己成天待在家裡,生活太單調,和社會有些脫節了,才會有事沒事地瞎想。薛安卉為自己對丈夫的猜疑感到有些不好意思,過了兩天,薛安卉的父母打來電話,說他們思念女兒,想讓她回來住幾天。薛安卉有一段時間沒見到父母了,也想回孃家一趟。晚上,她把這事告訴了何文宇,何文宇立刻就同意了。在孃家的一個星期,薛安卉沒有接到何文宇打來的電話。她有些失望,過去自己回孃家,何文宇每隔兩三天就會打個電話過來詢問幾句。她不禁有些懷疑,何文宇現在是不是真的不如以前在乎自己了。才打消不久的疑慮慢慢地又浮上了心頭。

一個星期之後,薛安卉回來了。一回到家,正當她準備放好東西,料理一下家務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個聲音:“親愛的,我愛你!”

薛安卉轉頭一看,那隻鸚鵡居然開口了。她先是一愣,隨即怒火中燒——自己從來沒有教過鸚鵡說這句話,準是自己離開家後,鸚鵡從何文宇那裡學來的!難怪何文宇這個星期一直沒聯繫自己,原來是趁此機會做了見不得人的事。他卻沒料到,他的無恥之言竟被鸚鵡記了下來。

“親愛的,我愛你!”

那隻鸚鵡自然體會不到薛安卉的心情,它繼續老老實實地重複著這段時間學來的話。這句話,薛安卉過去曾聽何文宇說過許多遍,每次她都感到無比的甜蜜,但現在聽起來卻如此刺耳。薛安卉恨不得馬上就打電話質問何文宇,但她最終還是強壓住心中的憤怒,決定等何文宇回家。到時候,她就用這隻鸚鵡嘴裡的話來和他當面對質。坐立不安地等待了好幾個小時之後,薛安卉終於聽到了期待已久的門鈴聲。她深吸了一口氣,走過去打開家門。一打開門,薛安卉卻愣住了,站在門口的人的確是何文宇,但讓她沒想到的是,何文宇的手裡還捧著一大束玫瑰花。

“親愛的,我愛你。”

何文宇的話讓薛安卉一時間竟不知所措。

“老婆,前段時間忙工作,確實有些冷落了你。之前張麗給我打了個電話,說你最近很不開心,我才意識到自己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對不起。”何文宇把玫瑰花遞到愣在原地的薛安卉手中,“我向懂鳥的朋友請教了半天,花了一個星期,終於讓那隻鸚鵡開口說了句話。平時我不在家裡的時候,就讓它代替我向你表達心意吧。”

說完,何文宇看著薛安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看著丈夫的神情,薛安卉的腦海裡竟隱約浮現出讀大學的時候,他拿著一束比這少得多的玫瑰花,向自己表白時的樣子。

“親愛的,我愛你!”鸚鵡又開始學舌了。

薛安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撲到丈夫懷裡,流下了兩行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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