帥氣富少不嫌我凶悍的名聲執意娶我,父親入獄暴露他的野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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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鳳夕若 | 禁止轉載

【壹】賭約

臨安城郊。

攬月亭內,三位男子月下共飲。清冽的酒水自脣角流入喉嚨,飲者紛紛直呼過癮!

“烈,你不會真的要娶那袁家惡女吧?你娶後再休,足以羞辱她了,哈哈!”其中一位青袍男子目帶邪祟,瞥了一眼斜靠欄杆的白袍男子,悻悻然道。

“烈自有他的想法,他人怎能干涉。作為烈的兄弟,我們好歹也要幫幫他嘛。祁,敢不敢與我打賭烈必會應了這門親事?”端坐於石凳的紫袍男子周身貴氣,左手玩弄著指尖扳指,右手舉起面前酒樽一飲而盡。

“唔,何為賭注?”

“就賭翠玉軒裡三十年窖藏的一罈女兒紅如何?”

“甚好!”

……

斜靠欄杆的青袍男子聞得此言,在心裡白了他們一眼,自己這都交的什麼狐朋狗友,自己竟被拿來打賭。尚有一絲清明之際,他自腰間取下一支玉笛,自顧自地吹奏起來。

晚風習習,湖中一池荷葉泛著碧波搖曳,他的思緒被帶回了袁府的那個白日。

袁府大院。

一身火紅裙衫的少女揮舞著手中軟鞭向匍匐在地的奴僕捲去,逼得那奴僕連連打滾著後退。頃刻間,奴僕身上衣衫盡破,上身裸露了出來。他卻未覺羞赧,不曾求饒亦不曾閃躲。眼見如此,少女心中怒意橫生,手上力度加大,一陣狂鞭再度捲去,一鞭下去便見了血印。

又一鞭下去,甩至半空突然收回,力道控制得剛好。一聲高喝,少女被驚落手中軟鞭,抬首間,顫顫問曰:“阿爹您怎麼來了?”

“女兒家整日執鞭成何體統!都是老夫把你慣壞了,今日起罰你入祠堂抄錄佛經一月。”言罷,中年男子領客揮袖離去。

少女剛欲啟口卻又頓住,期期艾艾的瞳眸幽怨地望了這客人一眼便也離去,獨留下院中被鞭打的奴僕跪立原地百思不得其解。

回憶至此,笛聲悠悠而止。放下玉笛,白袍男子的嘴角現了一抹不明的笑意。

隨後,衣袖翻飛,欄杆處已空空蕩蕩。

【貳】結緣

臨安袁女千落,少時惡名傳世。世人懼之厭之,後鮮有人問之。

她生來便是大宋丞相之女,眾星捧月,於城內囂張跋扈無人敢阻。當然,除此一人,便是袁相那日帶來的客人龍印烈。

初次相見,揚鞭被袁相重罰,她自他眼中瞧見明顯奚落之意,恨不能將手中長鞭揮至他身。

二次相見,於簪花會。

三年一度的簪花大會是重臣之女飛越枝頭的絕好機遇,只因太子會在這一日擇取他的良娣。

那一日,她鮮衣靚妝參會,頭戴一隻白牡丹,獨立群芳,一出現便成為眾人焦點。之後,她才知曉這白牡丹不是誰都戴得了,這花必得太子親手為他的良娣所簪。

她將惱恨的目光投向對面人群中的一點青。方才龍印烈擦過他身畔附耳言道,太子最惡這戴花的庸脂俗粉,她便信以為真了,以致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內淪為皇親貴戚們的笑柄。

三次相見,龍印烈以致歉言由約她於西子湖畔浮舟賞景。

她如約而至,心裡打起了小九九。畫舫之上,龍印烈依舊一身青色衣衫,負立船頭英姿颯爽。她故作從容,亦步亦趨地向他邁進。他見了她,眉眼噙笑,溫言說著歉疚的話語,她亦賠著笑臉與他說笑。

龍印烈步步逼近,拉過她左手置入胸前,逼她與自己直視。

“袁姑娘還是這般形容較為討喜呢。”

她拼命抑制欲發作的衝動,抬首間,心思微動,嬌嗔軟語道:“那龍公子可是歡喜我?”

龍印烈聞言,勾脣輕笑,趨近她耳畔,低聲言語:“自是歡喜得緊。”

方才她左手被他固定在懷中,連同整個身子亦動彈不得,這會兒瞅瞅腳下一尺之遙之地,只需稍稍用力一推便可將龍印烈推入湖中。這般思量著,她朝船邊挪了挪。

“不過,可真要叫公子失望了。兩廂情願最好,不然便是單相思,可苦了自個兒,何必?”

她一口氣將話說完,潛臺詞勸他打消對自己的念頭,且最好連同阿爹那裡一同拒絕。誰知他聞後不但不惱,反而笑意更深,握住她的手輕輕一拉便帶入懷裡,攬緊腰身。

“袁姑娘可敢與在下打個賭?”

“賭什麼?”

“賭你自願跟在下走。”

“哦?若你輸了該當如何?”

“在下從未輸過。”

……

良久的靜默,龍印烈將她裹在懷中擋住身後的風。可畢竟男女有別,她紅著臉掙扎著逃開束縛,萬萬未料到身子一斜滑入湖中。

冰冷刺骨的湖水從四面向她襲來,就在她失去所有知覺之前,一雙溫暖的手臂將她從湖裡撈起。

棋差一著。自那之後,她病了足足三日。

【叄】愁怨

三個日夜的輾轉反側,袁千落決定將養好身子再行計劃。

黑色藥汁順著碗角流入喉中,她被這濃重的藥味苦的沁出了眼淚。

“雲兒,替我給阿孃上一柱香,另外把四夫人的這些禮盒都分發給下人們。”放下藥碗,她喚過了貼身侍婢雲兒。

“小姐,恕奴婢直言,您也許是錯怪四夫人了。自大夫人辭世後,三夫人久居祠堂不理世事,四夫人雖入府最晚卻與您年紀相仿,這些年來也未做過些對不起您的事,您何必揪著那事不放?我想,大夫人在天之靈也不願看到您這樣對自個兒……”桃夭執起象牙篦子將她的一頭青絲細細梳攏。

砰——

伴隨著瓷碗碎地的聲音,袁千落凌厲的話語在她耳畔敲響。

“你忘了阿孃如何被氣死的了麼?只因阿孃阻了那個狐媚子進府,與阿爹大吵一架後一直鬱鬱寡歡……我永遠無法忘卻阿孃臨死前的眼神……每每憶起,猶覺噩夢纏身,叫我怎能不恨?”

她咳了咳,繼續言道:“若非多年來我嬌縱蠻橫,不通世故,阿爹對我多有忍讓,府里人亦懼我三分。但只要我露出絲毫心機,怕是早些年便身首異處了……”

“小姐……”雲兒咬了咬下脣,一雙剪水眸子我見猶憐,“奴婢知您心中甚苦,所以您更該對自個兒好點。”

是啊,豆蔻年華,應不曾辜負,誰曾蹉跎之?

銅鏡之中,粉面娥眉的女子目含憂戚。她抬手摸了摸雙頰,微嘆,終究還是成了自己都不再熟悉之人。她給自己戴了一個人人厭惡的假面,只在夜深人靜之時,卸去偽裝,獨自舔舐傷口。

【肆】對弈

“鶴鳴於九皋,聲聞於天。”

袁千落讀到此句時,腦海中浮現了一個身影。是了,他是尚書之子,太子至交。

這樣一位翩翩佳公子,是她的未婚夫。

之後,她總能在丞相身畔見到他的身影。他見了她,面上雖神情悠然,目中卻帶有驚喜、疑惑、瞭然、嘲弄以及一些她看不懂的情緒。而她絲毫不避他審問的目光,每每與之對視,雲兒總是打趣說是在眉目傳情。

那一日,他對她附耳輕言:“如此表裡不一,怕是丞相大人亦被矇在鼓裡呢。”

居然被看穿了!

狠狠地剜過他一眼,袁千落笑著將一雙玉臂搭在他肩膀上:“龍公子又何嘗不是?”

他聞言哈哈大笑一聲,又道:“真是有趣得緊,別忘了我們的賭約。”

“未曾敢忘。”

“如此便好。在下便於府內恭候袁姑娘。”

心,咯噔一下。他語中的驕傲她聽得分明。揮去心頭不好的預感,當雲兒發現她時,她已在後花園內呆呆佇立了良久。

雲兒瞅著她滿面愁容,“噗哧”一笑:“小姐您還是算了吧。我看那龍公子是您命中之劫,遇上了必輸的丟盔棄甲。”

之後,龍印烈總是藉著與她對弈賴在她院裡不走。棋盤之上,內含乾坤,看似平淡無奇的棋局裡隱藏了步步殺機,稍一個不留神便被殺得措手不及。以此可斷,此人心機頗重也。

“你輸了。”袁千落嘴角一挑,執一白子落定。

“你再看看。”龍印烈迅速執起一黑子,在她剛剛落子的旁邊落下。由此一來,整個棋局扭轉。本以為她將他逼到了死衚衕,他卻翻手一轉,將她的白子狠狠吃死。

可惡!袁千落快速將石凳上棋子全盤打亂,得逞一笑:“這樣,又是如何?”

“這可就永不分勝負了。你既贏不了,我也輸不了,這便是袁姑娘所要的結果麼?”話畢,他甩甩衣袖,立起身,右手向她髮髻邊伸去,“方才有片葉子落在姑娘發上,在下專注於棋局未能及時提醒,這就幫姑娘取下。”

袁千落見他動作輕緩仔細,心下疑惑,問道:“我似乎從未見你用過左手?”

“呵呵,在下的左手,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輕易去用。”

果真如傳聞中的左手第一劍麼?不愧為龍大將軍的遺子。

【伍】噩耗

十月,袁千落未能等到賭約的結果,卻等到了袁相被捕入獄的消息。當朝丞相受官員彈劾,罷去官職,一夕之間淪為階下囚。聖上念及舊情,令其脫去官袍,秋後待審。

晴天霹靂!這一變故快得讓她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樹倒猢猻散。如今,袁府門可羅雀再無往日生機,朝中眾臣如驚弓之鳥般因怕被牽連而紛紛撇清關係。

“混賬!到底是哪個狗官誣陷阿爹!若讓我知曉,必鞭他九十大鞭!”

很快,她買通了獄卒,見了袁相最後一面。

陰暗潮溼的牢獄中,當她看見這個身形佝僂的老人便是昔日高聲數落她的阿爹時,滾燙的淚珠斷了線地不住落下。

“阿爹。”哽咽嘶啞的嗓音低聲輕喚。

袁相聽見聲音,轉過身來,淡淡道:“落兒,你來了。”頓了頓,向她招了招手,“過來,老夫有話與你說。”

聞言,她撲了過去,伏在鐵桿前,泣不成聲。只短短几日間,袁相仿若一下子蒼老了許多,面容少了些許凌厲,猶似一位垂暮老人。

“老夫一直以來寵你慣你,實則從未把你看輕。外人不知也罷,我袁家兒女豈是愚鈍無能之輩!恨啊,老夫只恨未能早些與你解開心結……老夫知你因四娘之事耿耿於懷……你孃親之死,其實與她毫無關係……”

言罷,她止住哭泣,見他目帶慈愛地看向自己。

“阿爹,原來您一直以來都知道……”

袁相輕撫她左側髮鬢,繼續道:“落兒,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訴你。你娘她……並非中原人……若我走後,你拿著我的書函,前去西州回鶻找尋一位楚姓貴族……”

後面的話語她沒有聽完,只覺心頭陰霾更甚。她哭著應道:“阿爹,我一定會救您出去的!要等我啊!”

三日後,袁相被發現自盡於牢獄之內,牆上是他血書的罪狀書。他走得很是安詳。

因為袁相反宋之罪被蓋棺定論,通敵叛國足以牽連九族,只能草草葬了。這個節骨眼上,沒有任何一位官員前來弔唁,昔日同僚避之不及。

府內,她早已將一摞賣身契如數還給了下人們,除去自願留下與無處可歸的,她的身邊也只剩下了雲兒一人。也幸得雲兒忠心陪伴,伴她熬過了生命中最困苦的這段日子。

自得知消息後的袁千落沒再哭過,她將袁相最後的話語反反覆覆咀嚼數遍,在書房翻箱倒櫃地找尋那封親筆書函。

【陸】生情

“南宋紹興二十五年,出使西州回鶻,於途中被一回鶻女子楚氏搭救,因此結緣……紹興二十六年,與楚氏互通書信,談論婚嫁……紹興二十八年正月,帶楚氏回宋,楚氏已有身孕二月餘……同年四月,給楚氏擬定新戶籍,府中大婚……”

袁千落讀完一封封信箋,將自己反鎖在書房內兩日,不吃不喝也不見客。

兩日後,龍印烈在城外一家酒館發現了喝的爛醉的袁千落,將她背在肩上扛回袁府。

“真是個不省心的女人呢。”他小聲嘀咕一句恰好被她聽到。此刻,袁千落尚有幾分清醒,藉著酒力朝他的肩膀重重咬去。他悶哼一聲,腳下步伐加快。

這一夜,夜涼如水,寒浸浸的月光映的他眉目清冷。風裡傳來茉莉花香,袁千落無心賞這夜景,感覺胃裡翻騰不斷的酸水上湧。

“快放我下來!”她大力拍打著他的肩,叱喝道。

蹲在牆角,她吐了一地汙穢物,臉上混雜著淚水溼了衣襟。龍印烈遞過娟帕,她卻就著他衣袖抹了抹淚。看著他皺眉的模樣,袁千落突然想笑。

“袁姑娘,夜裡風大,回去吧。”

回去?回哪兒?如今,她已無家可歸了。這一次,龍印烈又向她伸出右手,她上前握住,卻被一把扯進了他懷裡。

原來,再多的話語都不及一個懷抱溫暖,袁千落再度落下淚來。

龍印烈撫著她柔順青絲,輕聲呢喃:“對不起。”

這一夜,他像是這深夜裡的救命稻草,她將所有委屈不安通通向他道出。龍印烈攜她坐在後山土坡上看漫天繁星,她指了指其中一顆,問龍印烈知道星星的來歷麼,他便編了一個又一個故事哄她開心。

“烈,我孃親居然是回鶻人,我身上流淌著半個回鶻人的血液。聽說西州回鶻是個很美麗的國度,那裡有俏麗多情的姑娘,有好吃的羊肉串和葡萄乾,還有望不見盡頭的沙海……”袁千落背靠在龍印烈身上,任夜風吹酒醒,“可是阿爹,錯在不該愛上一個回鶻女子嗎?那通敵叛國之罪,根本是子虛烏有!阿爹一直說自己虧欠孃親太多,他終究是去找她了……他們在下面相聚,應該會很開心吧……”

龍印烈靜靜聽著她的話語,隻字未言。

“烈,謝謝你。我開始不再討厭你了呢。”

說完這話,袁千落醉倒在龍印烈肩頭睡著了。龍印烈取下身上的衣服披在她身上,將她背起,一個轉身,山坡上已空空如也。

“若你知道了袁相的死跟我有關,你該是會恨我呢……可我,不得不這麼做。對不起,落兒。”(原題:《一個賭約的風波事》,作者:鳳夕若。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 <公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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