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女神陳婉婷 男足賽場不一樣的風景
撰文 曾瀟
香港東方的女教頭陳婉婷，說她站在巔峰上沒有一絲誇張。她是亞洲第一個執教男子職業球隊的女主帥，她是2016年亞足聯年度最佳女教練，她更是吉尼斯世界紀錄認證的“全球第一位獲得男子足球頂級聯賽冠軍稱號的女性足球教練”，她是東方隊的女神。
時間拉回2個月前，2月21日，50多名亞洲各地的記者齊聚亞冠賽前發佈會，他們有很多理由來關注廣州恆大與香港東方的比賽，比如廣州恆大、比如斯科拉里、比如保利尼奧，但在那一刻，他們都等著見證一個更大的歷史時刻。陳婉婷來了，閃光燈噼裡啪啦閃個不停。
登上最大舞臺 卻平靜以對
亞洲冠軍聯賽，對手又是有著保利尼奧和斯科拉里的廣州恆大，算是這塊大陸上最高的足球舞臺。香港東方隊，是亞冠改制後第一支打進亞冠32強的港超球隊，陳婉婷，是一個未滿30歲的年輕女教頭。不用想就知道他們有多麼的激動，多麼的心潮澎湃。
她臉帶淡妝，稍顯嚴肅的走進大廳，向在場的記者鞠躬再落座。這是規格最高的賽前發佈會，陳婉婷還有些不適應，頻頻和翻譯搶答。發佈會結束後的踩場訓練，香港東方全隊擠在一起照了張合影。在亞洲最著名的主場之一，他們流露出了新丁獨有的陌生和好奇。
人在面對重要的節點時，都會不由自主的提前設想情境，也都會不由自主的心起波瀾。鞠躬、合影，也許源自於提前的設計，頻頻搶答也許源自於緊張。
但是，陳婉婷笑著說：“跟其他的比賽比，緊張也是會有一點，但更希望用期待和開心的心情去迎接，我們是抱著學習的心態來參加這個賽事。當時走進發佈會，很開心有這麼多的媒體可以關注我們。至於你說我鞠躬什麼的，我都忘了當時做過什麼了，那應該就是跟大家打個招呼，一種禮貌。而合影，那個是俱樂部的工作人員提議的，想拍張圖去做宣傳。”
陳婉婷向斯科拉里學習
香港代表隊在四十強賽兩回合面對國足不失球，香港傑志隊在今年亞冠資格賽離客場淘汰蔚山現代只差10分鐘，香港東方又擁有多名前中超、中甲球員以及歸化球員，再加上廣州恆大完全沒有任何理由或藉口拿不到三分，壓力一點都不小。這場比賽的勝負沒有想象中那麼板上釘釘。
同時，為了這場比賽，港超東方提前多日就來到廣州訓練，按說廣州和香港在飲食、氣候等方面的差異幾乎可以忽略，2月港超的賽程又進入關鍵的爭冠衝刺期，如此安排完全能體現出重視程度。不用想就知道陳婉婷和她的球隊多麼希望在天體搞點事情。
但是，陳婉婷又笑著說：“不能用傑志和香港代表隊那兩場比賽來做對比，幾場比賽當中很多相關的因素，場地、球員的狀態等各種東西，都有很大的不同。我們沒有特別具體去參考傑志和香港隊，但我們可以做的是向他們學習，踢出我們的拼勁，發揮好自己的水平，爭取踢得跟他們一樣好。”
天體璀璨的燈光，五萬狂熱的現場球迷，電視機百萬香港市民，就算沒有壓力，就算抱著學習的態度，但陳婉婷和東方隊一定希望完成一場精妙的表演。但是，幻想的破滅只用了5分鐘。被紅牌罰下場的東方球員急哭了，可想而知陳婉婷的內心有多失望。
但是，陳婉婷說她的腦袋裡沒有空間留給個人的情緒，“當其時當然是有點失落，太早踢少一個又落後，已經影響了球隊賽前的部署和計劃。不過，我只是立刻在考慮剩下的比賽裡怎麼做調整。一踏入球場我就保持很專心，不管場上發生什麼狀況，都是專注於自己的執教。”
我問她，“這麼看，即使亞冠第一場就有大起大落，其實你比我們想象的要平靜。”她回答：“應該是吧。”
指揮比賽的陳婉婷
沒踢過職業的女教練 陳婉婷自有妙計鎮住球員
話題也從亞冠的賽程中離開，她女教練的身份歷來深受大家的關注。不過，她說她首先是一個足球教練，曾表達過不太希望一直被人注意到自己的性別，她也曾說作為港超圈子裡唯一的女性，從沒覺得自己有什麼異樣。
其實，談起女教練的種種，陳婉婷還是願意分享。“我們跟別的女孩當然有不一樣，她們逛街的時候可能在買化妝品，而我是在買球鞋買運動服。她們平常的娛樂可能是看電影啊，而我就在看球。至於扮靚我們就更不同了，什麼美白就不用想了，只求不要晒的太焦。”
有很多媒體都問過她，男教練和女教練有什麼不同。我問她的則是，覺得自己有什麼優勢和強項。她的答案，落腳點仍然是性別。“我覺得男教練和女教練角度不同，我看到的東西可能比男教練更細緻，我和我的教練團有時候會有不同的看法和角度，雙方能夠更好的輔助。”
女性特有的柔軟，在雄性荷爾蒙噴發的職業足球中，或許能起到潤滑劑的效果。“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特別是球隊中都是職業球員，他們有想法都是很正常的事情，所以我要做的就是在不同中尋找共同點。大家都可以有自己的想法，你說得對的，我就服從你。我能夠說服你的，你就必須去做。這些都是很自然的溝通方式，最舒服的方法就是最自然的相處方式。”
交流
一個職業主教練，和球員如此平等還是不多。這不單單因為她的性別，也因為她沒有踢過職業足球。“我當教練最大的困難就是沒踢過職業足球，男女之間的想法本來就不一樣，所以在很多事情上，猜不透球員的想法是什麼，我完全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想什麼。”
反過來其實也有好的一面，陳婉婷說：“他們想的我想不到，但我能想到他們想不到的啊。女孩子都是比較細心的，在一些細節問題上，我的想法也會給球隊帶來好處，我也經常和球員們溝通。”
陳婉婷是沒踢過職業隊，但她可有著別人無法比擬的長處。學霸陳婉婷，是香港中文大學地理及資源管理學系學士，和香港中文大學運動醫學及健康科學理學碩士。受過頂級高等教育，她是數據和科技的追隨者。
“受條件限制，我們無法應用很多足球方面的高科技手段，但這種數據和科技的理念還是可以貫徹到我的工作中去。每場比賽，我都會專門僱一群人幫我記錄數據。傳球、跑動、射門，等等這些數據會非常細。通過這些記錄，我們的缺點和問題會非常清楚，怎麼改進也會非常清楚。”
球員面前，陳婉婷需要一個個不容辯駁的數字和他們交流。“舉個例子，有時候你跟前鋒說，往禁區裡傳球你都頂不到哦，你要改進。球員可能下意識的拒絕，說，不關我事哦，不是我的問題哦。這個時候你把數據給他看，甚至把比賽剪輯做好給他看，他可能才會比較容易去接受你的話。”
運動醫學的學術背景，陳婉婷有本事讓球員更加健康。“如何去預防傷病是非常重要的，這幾乎直接影響球隊整個賽季的成績。比如球員的體能訓練，或者比賽中間身體出現的狀況，比如球員傷病後的恢復，我都可以直接給到球員建議。”
發佈會上開心一笑
下一個夢想？不貪心 只希望幫助香港足球
這次亞冠之旅快要結束了，雖然以前她曾到廣州富力俱樂部觀摩與學習斯托伊科維奇的足球理念，但與中日韓三強直接對話，讓陳婉婷的感觸更深。談起整個歷程，她津津樂道。
“對我自己是很好的成長，第一次見識這麼高水平的球隊。我親眼見到保利尼奧踢球，完全是另一個層次的足球。恆大的運作和系統很好，很多有質素的球員，比賽態度也值得學習，即使面對我們，像保利尼奧也會全力以赴。後來到了韓國，他們的體能很好，比賽節奏的強度很大。面對日本隊，又發現他們處理球真的非常細緻。這對我和球隊都是學習的地方。”
他們會在主場再一次面對恆大。0比7輸給恆大之後，他們竟然重新找回了自己的節奏，在主場逼平川崎，又差點能繼續逼平水原，證明自己絕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腩。
“當時輸7比0，坦白說是一個打擊。我們教練團立刻做一個調整，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狀態上，最主要是重建球隊的信心，因為我們回來應付港超是不容有失的。幸好我們在港超可以重新贏球，也回到了勝利的節奏。雖然輸了7球是一個打擊，但球隊不算是一個一沉不起的狀態。”
贏完7比0，廣州恆大倒是一直跌跌撞撞，東方隊似乎又有些許可乘之機。陳婉婷一如既往的平靜，“我一直有留意恆大的表現，我自己認為，雖然戰績不算非常好，但恆大一路是有進步的，而且他們的踢法和模式都非常成熟，在我看來廣州恆大是一支非常成熟的球隊，他們的個人質素和心理質素都很好，我們不會特別去想要做到什麼。“
但是這三分，東方隊和陳婉婷也不會隨便給的。“回到香港的主場我們會有更多的信心，也不會有舟車勞頓的問題，希望在主場可以搶到分吧。當然，球隊具體可以在恆大手裡拿到多少東西不好說，希望球隊可以做好自己的本份。”
作為一個香港的足球教練，陳婉婷幾乎已經贏得了一切。我很好奇，她的心裡還有沒有野心。我問她，“你有沒有下一個夢想？是什麼？”她沒怎麼猶豫就說，“就是希望能去更高水平的聯賽學習，在更高水平的球隊即使不做主教練都行，重要的是帶經驗回來，幫助香港足球。”
最後，陳婉婷留下了這樣一句話，“我現在已經很幸運了，不敢太貪心。”
發佈會上開心一笑
下一個夢想？不貪心 只希望幫助香港足球
這次亞冠之旅快要結束了，雖然以前她曾到廣州富力俱樂部觀摩與學習斯托伊科維奇的足球理念，但與中日韓三強直接對話，讓陳婉婷的感觸更深。談起整個歷程，她津津樂道。
“對我自己是很好的成長，第一次見識這麼高水平的球隊。我親眼見到保利尼奧踢球，完全是另一個層次的足球。恆大的運作和系統很好，很多有質素的球員，比賽態度也值得學習，即使面對我們，像保利尼奧也會全力以赴。後來到了韓國，他們的體能很好，比賽節奏的強度很大。面對日本隊，又發現他們處理球真的非常細緻。這對我和球隊都是學習的地方。”
他們會在主場再一次面對恆大。0比7輸給恆大之後，他們竟然重新找回了自己的節奏，在主場逼平川崎，又差點能繼續逼平水原，證明自己絕不是任人宰割的魚腩。
“當時輸7比0，坦白說是一個打擊。我們教練團立刻做一個調整，無論是心理上還是狀態上，最主要是重建球隊的信心，因為我們回來應付港超是不容有失的。幸好我們在港超可以重新贏球，也回到了勝利的節奏。雖然輸了7球是一個打擊，但球隊不算是一個一沉不起的狀態。”
贏完7比0，廣州恆大倒是一直跌跌撞撞，東方隊似乎又有些許可乘之機。陳婉婷一如既往的平靜，“我一直有留意恆大的表現，我自己認為，雖然戰績不算非常好，但恆大一路是有進步的，而且他們的踢法和模式都非常成熟，在我看來廣州恆大是一支非常成熟的球隊，他們的個人質素和心理質素都很好，我們不會特別去想要做到什麼。“
但是這三分，東方隊和陳婉婷也不會隨便給的。“回到香港的主場我們會有更多的信心，也不會有舟車勞頓的問題，希望在主場可以搶到分吧。當然，球隊具體可以在恆大手裡拿到多少東西不好說，希望球隊可以做好自己的本份。”
作為一個香港的足球教練，陳婉婷幾乎已經贏得了一切。我很好奇，她的心裡還有沒有野心。我問她，“你有沒有下一個夢想？是什麼？”她沒怎麼猶豫就說，“就是希望能去更高水平的聯賽學習，在更高水平的球隊即使不做主教練都行，重要的是帶經驗回來，幫助香港足球。”
最後，陳婉婷留下了這樣一句話，“我現在已經很幸運了，不敢太貪心。”
（消息來源：騰訊體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