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子:心如枯槁之木,含藏光彩;身如不繫之舟,逍遙自在

莊子 文化 諸仁 諸仁 2017-09-20

莊子:心如枯槁之木,含藏光彩;身如不繫之舟,逍遙自在

心如枯槁之木,觀天地之大美

莊子說:“天地有大美而不言。”

天地不言語,它只是獨自美麗著,而一個人能否沐浴在天地萬物中,感受到美無處不在,這關乎於他的內心。

人心複雜多變。《莊子·在宥》中說,人心躁進時熱如焦火,退卻時冷若寒冰;變化速度之快,頃刻間可以往來四海之外;沒事時,安靜如深淵;一發動,遠揚於高天,激盪驕縱而難以約束。

若是任由身體感官、慾望去牽引,則心成為煩惱的根源、痛苦的淵藪,也就是原來心中含藏的生命光彩被遮蓋了,那麼活著片刻也得不到安寧。

莊子提出“心齋”的辦法,來對“心”下一番清洗與整頓的功夫,使它進入虛與靜的狀態,也就是心如枯槁之木。

心如枯槁之木不是讓心靈枯竭,使一切都毫無生氣,而是要逐步減少感官的刺激、外來的誘惑、層出不窮的慾望,以及執著於自我中心的觀念與成見。

經過“心齋”後,心發生了奇妙的變化,原來被物慾雜念遮蓋的光彩重新煥發出來,莊子認為,人心的奇妙莫過於此。

心如槁木是在無味中尋一種味道,這種味道是對生命懷有一份喜樂,是在一日三餐之外還願意看看星空。所以心如槁木之後,可觀天地之大美!

心如枯槁之木,遊人間之虛舟

《莊子·山木》中有一個“虛舟(空船)”的小故事。

有一方舟在渡河行進,突然被一條船撞上,方舟上有一暴躁之人,立即向撞來的船高喊著要對方迴避,一呼不聽,再呼不聽,到了第三次呼喊時,便罵聲連連,就在此時卻發現撞來的船上,竟然空無一人,不僅罵聲停止,而且哈哈大笑起來!

人如果能像虛舟那樣在世上遨遊,沒有自我意識,就不會觸犯任何人。

心如枯槁之木,就是把自己的心變成空船,也就是“虛己”,捨棄自我而順應自然,順應外界的變化,對任何的事物都保持內心的虛靜,就不會受到外物的傷害。

人活著是一種心情。是好是壞在於個人如何看待,不同的態度便會得到不同的結果。作家雪漠說,在這世上,擠壓自己的,只能是自己;撫摩自己的,也是自己那顆貪婪的心。

能不能放下自己,嘗試心如枯槁之木呢?

當我們的心中,沒有了“我”這個界定,不執著於自己的狹隘,所有的比較、痛苦和煩惱便無所依存,世上的每一個微笑,每一朵花兒,每一縷陽光,每一個存在都與我們一體,萬物與我為一,每一個存在都成為我們生命美好的一部分,每一個存在都成為我們生命的禮物。

身如不繫之舟,材與不材之間

“不繫之舟”指不用繩索縛住的船,比喻自由自在。

莊子以“泛若不繫之舟”來比喻人生的自由超脫。莊子說自己“處於材與不材之間”,以此求得精神自由。

一方面要使精神從現實的種種束縛下提升出來,以“不材”的一面躲避黑暗現實和人世紛擾;另一方面要培養一個開放的心靈,使人從封閉的心靈中超脫出來,以“材”的一面成就自己的人生理想和生命價值。

“材與不材”,莊子對生命自由與和諧的追求,總結起來就是“外化內不化”。

外面跟別人同化,但內心裡面跟道結合在一起,決不放棄任何一點點。所以莊子在世間行走,混俗藏身,跟別人穿一樣的衣服,做一樣的事,絕對不會發現他很特別,但是他內心裡面跟道結合,去體驗生命的真實和生命的喜悅。

身如不繫之舟,順人而不失

《莊子·外物》:“唯至人乃能遊於世不避,順人而不失己。”

人生的理想、生命的價值不是取決於外在的因素,而是由人的自我抉擇來實現。

如果我們懷有一顆自足的心,順人而不失己,不有待於外物,那麼就像小船一樣,雖然幾番風浪,卻不會沉下去,在風平浪靜之後,仍然可以保持著本來的狀態漂浮在水面上,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將狂風暴雨都容納進內心,卻不為之困惱和苦悶。

不繫之舟,沒有繩索牢牢繫縛,陪伴者只是一池春水、幾片閒雲,波瀾不驚。

“艱難困苦,玉汝於成”,人往往經歷過挫折,才能對是非名利等身外物以及自身的真正追求有更透徹的認識。總有起風的清晨,總有絢爛的黃昏,總有流星的夜晚。榮也罷,辱也罷,一切都要過眼煙雲。

願不願意輕輕放下身外的俗務,給自己的心身來一次徹底的放逐,泛若不繫之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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