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兄秩事(民間故事)

中考 魯班 民俗 籃球 御馬坊 御馬坊 2017-09-28

認識冬兄那年,我十五歲,正念初二。

冬兄是一個“矛盾集合體”,而他卻不太在意,他說,這是雙子座的特徵

冬兄喜歡開玩笑,也喜歡笑,因為特說男孩在笑的時候最迷人。儘管外表不甚出眾,但冬兄常以“帥哥”自稱,這麼一來,倒增添了幾分美麗了。他喜歡體育,迷戀NBA和英超,但他卻不喜歡上體育課。

他的不喜歡,是有原因的。

那一天下午,正上體育課。午後的陽光特別的刺眼,幸而老師體諒,讓我們在樹陰下練習乒乓球。

忽然,有三位仁兄不知什麼緣故,都站到了樹陰以外的空地晒起了太陽。細看之下,原來是冬兄他們,他們晒太陽的方式出奇的新穎;右手緊握一玻璃瓶,高舉過頭頂,左手放於背後,然後就是一個金雞獨立。

三位仁兄的行為令人費解,不少人上前問道:“冬兄,你是在幹什麼呢?”

然而冬兄只苦笑著,沒有回答。

人們紛紛猜測。有人小聲說道:“是不是喝汽水喝多了。喝傻了呢?”有人說:“他們在練如來神掌嗎?”又有人說:“他們想做自由女神嗎?”終於,班上見識最廣的魯班長給出了令人信服的答案:“你們不知道嗎?他們正在表演行為藝術呢!”

同學們明白過來,又再次投入到訓練中去。三位“藝術家”就這樣被忽視了。

下課前五分鐘,大家都集好了隊,這時,老師開腔:“上節課我跟大家說過,課間不許上小賣部,但有些同學就是不聽,這次就讓他們晒晒太陽反省下,下次再犯,跑球場十圈!”話沒說完,眾人已鬨笑起來。

解散後,冬兄又上小賣部。我走上前去,說:“冬兄,今天的日光浴不好受。”

冬兄說道:“這次行蹤敗露,是我的責任。但小朱他最近不知怎麼的… …”說著,忽然停了下來,從口袋裡掏出一把小梳,梳了梳那有點捲曲的頭髮。

“哎,”他忽然感嘆道,“也許是我太帥了,小朱看不過眼了。”

“有可能嗎?”我想冬兄是晒傻了。

“哎,沒辦法帥哥總是惹人嫉妒的… …”冬兄陶醉了。

看著冬兄瀟灑遠去的身影,我愣住了。

自那以後,冬兄就不愛上體育課了。但他對於籃球的熱情始終沒變。

他報名參加了籃球聯賽。只是沒能選上正選,當了個候補求員。

在級制聯賽的最後一場比賽,我們班還落後兩分,正在努力追平比分時,隊長意外受傷了。

隊長下場,捱上了候補的冬兄。冬兄也曾在過去幾度上場,只是沒能得分。

隊長曾評價說:“冬兄身體條件不錯,速度還可以,只是… … 命中率差了點。”

揹負著隊長的希望,冬兄帶著他招牌的笑容上場。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方仍沒能突破對手防線。絕望之際,球傳到了冬兄手上。對方見狀,立刻衝上攔截。

冬兄趕緊跑出三分線,轉身便要射藍。只見他輕輕一躍,球在空中劃了道弧線,穿過了對方的球藍。

隨著哨子聲一響,比賽結束了。

人們都為冬兄那漂亮的三分而歡呼。而冬兄只是掏出他的小梳子,理了理頭髮,然後不緊不慢地說到:“哎,真沒辦法,主角總是最後才上場… …

那次以後,冬兄更熱愛籃球了,致使他初三也興高采烈地參加籃球特長訓練。他想一特長生的優勢,補救一下他那幾門落後的功課。

轉眼間,離中考只剩下不到一個月了。一天上午,坐在我身旁的冬兄不見了。

午休時分,冬兄和幾位仁兄歸來。他們看上去很疲憊,都低著頭沉默不語。

冬兄回來,用校服裹住便睡了。

下午上課,老師在講臺上講著題目,聲音不算大。我依稀聽到,有人在啜泣。

最後我發現,那人便是冬兄。

後來,我從隨行的魯班長口中得知,冬兄在特長生考試中發揮失常了,連上幾次藍也不進球。浪費了太多時間,最終考砸了。

中考來了,中考又去了。冬兄在剩下的時間裡奮起直追,然而最終也沒能考上。

最後一次見冬兄,是在散學典禮上。冬兄接過畢業,又是一個笑容,只是這個笑容,失去了它往日的光彩。

他回到座位,我本以為他會說:“沒天理”之類的話來。然而他只是定定地看著那畢業證書,許久沒說出話來。

在校門前,我和冬兄揮手告別;他依然保持著笑容,那笑是那樣的苦澀,那樣的無賴。

自那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冬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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