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母逼十歲女孩跳樓自殺,起因竟為幾塊零花錢!

張莉 山竹 故事 深夜奇譚 2017-05-25

生母逼十歲女孩跳樓自殺,起因竟為幾塊零花錢!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張玉小芝 | 禁止轉載

夜幕漸落,城市霓虹燈漸亮,忙碌了一天的人們帶著滿身疲倦回家。

年過五十的中年男人坐在還未建成的摩天大樓上,手裡拿著菸頭,有一下沒一下地吸著。

霓虹燈籠罩下,或明或暗的火光顯得微不足道。

“你還不回?”

組長熄滅了菸頭,扭頭看向中年男人,問道。

男人猛吸了一口煙,說:“你先回吧,我再坐坐。”

組長聞言抿了抿脣,最後低頭從懷裡掏出已經看不出原形的錢包,從裡面拿了一張紅色的票子,“拿著,回去給嫂子買點好吃的。”

男人聽聞後扭頭看了看,搖頭,“別了,別總給我拿錢,弟妹不是馬上就要生了?你也需要錢。”

至於他,能過一天便是一天吧。

“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多什麼話?”組長硬是將那張紙票給他塞進了懷裡,不等男人還給他便起身走了幾步,“你年紀也不小了,在這又能做多長時間?董哥,我也知道我這麼說話可能不對,但……那種女人,還是早些離了吧,你總不能遷就她一輩子。”

天徹底暗了下來,冬天黑的早。男人有些感慨,拿著那張紅票笑了笑。

組長走後,他在樓上坐了好一會兒,直到老年機的鈴聲響起才陡然一驚,拿出手機一看:老婆。

“你在哪?這都幾點了還不回家?你心裡到底還有沒有這個家?”

電話接通後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頭就嚷嚷開了,略微尖銳的聲音和當年剛結婚的時候沒什麼兩樣,男人皺眉,“知道了,馬上就回。”

“回來記得去超市給我買點紅提,要會選啊,不好就換成山竹吧。”

掛電話前,那頭的聲音都沒有消失,男人“嗯”了一聲按下結束鍵,拿著手機從樓上往下看。

這城市好大,即便他出生在這個地方,卻頭一次發現這座城市原來這麼大。

不敢在外耽誤太久,男人收了手機打著手電筒下了樓,快到家的時候去超市了一趟。

走到賣紅提的地方,抬眼看了看價格,拿袋子的手便躊躇了。

9.89元一斤。

好貴。

再看那邊的山竹,28.89一斤。

怎麼這麼貴?

這種東西真的有人吃嗎?

兩邊看了看,最終肯定的選擇還是紅提。工作人員稱了稱,剛好三斤,三十塊就這麼沒了。

男人走出超市有些心痛,想到女兒上次看中了一個文具盒,要十塊,她也就在那裡停留了幾秒就走了,他問她想不想要,小孩搖搖頭說:“不要,太貴了。”

有那十塊錢都能買一頓的菜了。

幽幽地嘆了聲氣,男人提著紅提往回走,不想剛到家門,裡面就傳來了女兒的哭聲。

男人嚇了一跳,忙開門進去,才把腳邁進門,女人的聲音就傳來了。

“讓你吃讓你吃!知不知道掙兩塊錢有多不容易,你去給我掙一塊錢來!”

女人邊罵邊用手掌打小孩的頭,男人看了連忙跑過去護著。

“你幹什麼?!好好的又打她做什麼?!”

張莉被他吼,臉色頓時一變,叉著腰罵:“她是我女兒,我打她怎麼了?小小年紀不知道節約,放學就去吃米線,還兩塊錢,這麼小就知道花錢,大了還了得?!”

十歲的孩子被她打哭了,但又不敢哭出聲,只好在男人的懷裡啜泣。張莉聽了覺得心煩,揚起手又要下去,被男人給攔住了。

“她平時又沒花什麼錢,偶爾吃吃有什麼關係?用得著打她嗎?”

放下紅提,男人帶著女孩準備去給她洗臉。

張莉一把將人給扯住,沒好氣地說:“誒……我說董銳,你這是什麼意思?嫌我管得多了是嗎?你一天在外面跑不管她,我現在不過罵她兩句你就這樣,信不信老孃明天就去民政局和你辦離婚?”

男人深吸一口氣,沒有和她計較,帶著小孩去給她洗臉。

張莉見他這樣,索性罵開了。

“你衝,你有什麼可衝的?要不是老孃在這個家裡撐著,你早就是妻離子散了。我告訴你董銳,別以為自己了不起,你在工地上賺的那幾個錢老孃一點都不稀罕!”

聲音透過廚房傳到破舊的衛生間,小孩眼淚嘩嘩往下掉,抬眼看著男人,“爸爸,我沒事的,你……你去哄她吧。”

她已經習慣了,這點打罵一點都不算什麼。

男人看著小孩的眼睛,喉頭有些堵,給她舀了水後蹲下來讓她洗臉洗手。

“到底怎麼回事?”

小孩搓了搓手,抬眼又哭了。

“同學下午拉著我去的,她請的客。被媽看見了,說我浪費錢。”

很簡單的就把事情給說清楚了,同樣也是件很簡單的事。

男人嘆氣,“那你不給她說是別人請客的?”

小孩癟嘴,忍著眼淚說:“我說了,她不信。”

她從來都不會信她的話。

男人看她委屈的樣子於心不忍,又是一聲嘆氣後起身到了客廳。

張莉已經在剝提子吃了,看他過來,皺眉不開心地說:“你買的這一點都不甜,還不如買山竹。”

邊抱怨邊吃,邊吃邊抱怨。

男人看著心累,說:“你能少說兩句嗎?孩子說是別人請的她,不是她拿的錢。”

張莉一聽,更不高興了,瞥了一眼走出來的小孩,沒好氣地說:“誰知道是不是請的?”

男人動動脣,沒有再說話。

第二天一早,他出門的時候小孩已經去上學了,張莉對著鏡子在臉上塗抹,在男人開門前扭頭說道:“下班別忘了取點錢,我今天約了人,她給我帶套裝過來,兩千。”

說完,扭頭繼續塗抹。

男人放在門把手上的手頓了頓,扭頭看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晚上,他又在工地上坐著,組長過來給了他一支菸。

“怎麼,又不想回去?”

男人從他手裡接過煙點著,嘆了一聲氣沒有說話。

組長啞然,吸了一口煙後看著別處,說道:“你已經做得夠多了,不要再這樣下去,孩子還得上學,需要錢的時候還多得很,你別總給她,你……”

“她也不容易,”男人打斷組長的話,心頭沉重,“怪我沒念什麼書,家裡又窮。她嫁給我已經讓她受委屈了,不對她好點,我心裡過意不去。”

男人想,如果當年他能多念點書,能找個好點的活兒,也不至於現在每個月都沒錢花。

“對她好點當然沒錯,但要看什麼個好法啊。”組長氣結,搖頭說,“像你這樣,她只要不高興就買東西哄,拿錢哄,就算你是富豪也經不住啊。”

他家那位他都沒有這麼哄過。

男人聞言嘆氣,“她喜歡。”

“你!”組長被他說得沒話說了,摁熄了菸頭往男人腦門兒上戳,“她喜歡錢喜歡鑽戒,你也得看你們什麼家庭,什麼樣的條件就過什麼樣的生活,這點道理你們都不懂嗎?”

男人被他說得沒話說,都說勸和不勸離,組長這回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覺得自己是在對牛彈琴,沒好氣地瞪了男人一眼就走了。

組長走後不久,張莉的電話就來了。

“你趕緊回來啊,人都已經到了,我得給人家錢啊。”

男人一聽,這才想起還有這檔子事,一刻也不敢耽誤去銀行取了兩千塊,只是這兩千塊還沒捂熱,剛進家門就到了別人手裡。

送走客人後張莉邊抱著新的護膚品高興邊對男人說:“明天我想去做下理療,據說那個對身體好。一次才五十塊,做十次,我想看看有沒有效果。”

男人看著她,知道這是在要錢,於是說道:“後天好嗎?明天下午工地才結賬。”

卡里已經沒有多少錢了,還得用來付房租,不然就不夠了。

“我都跟別人說好了啊,”張莉扭頭,不高興地說,“你就先去卡里取唄,回頭再存上不一樣麼?非得讓我等,知不知道我現在身體經常不舒服,你想我死嗎?”

說完,衝男人哼了一聲。

男人無奈,扭頭見女兒從她房裡出來,最後又進去了。

第二天,張莉跟著男人到銀行去取了錢,高高興興地去赴約,男人看著卡上的餘額覺得日子好像更艱難了。

“爸,你快回來吧,媽和人家吵架,把人給打了!”

接到女兒的電話時男人正好在做高空作業,聽到這話差點一個不穩從梯子上滑下來。

急匆匆地趕到女兒說的醫院,張莉正在和人家的家屬鬧。醫院的保安人員過來把人給分開,男人過去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其實很小的一件事,就是理療時張莉被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插隊,爭著不肯讓。

罵人家沒有素質沒教養,還動手推人。

老人的腰不好,本打算來理療試試,沒想到理療沒療成,倒是進了醫院,醫生拍片子說老人的腰有輕微骨折的跡象,需要住院觀察。

當然就少不了醫藥費的賠償。

男人從醫院出來,手機短信提醒卡里的餘額只剩一千了,房租五千,還差四千。

張莉一路抱怨,一路都在罵,說人家沒素質沒教養。

男人拉著女兒在邊上走著沒有答話。

房租……房租……

“我去趟超市,你們先回吧。”

張莉在大超市門口停下,不等男人說話就進去了。男人動動脣,要出口的話堵在了喉嚨。

“爸,”女兒走著走著開口,抬頭看他,“學校要買資料書,得要十五。”

她說得小聲,眼睛裡有些怯弱。男人看得心頭一滯,點頭。

“好,買。”

第二天快下班時再次接到醫院的電話,男人以為是昨天的病人出了什麼問題,嚇得盯著電話看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組長搶過去接的。

“您好,請問是董萌萌的父親嗎?”

電話那頭的聲音似乎有些急切,男人透過漏音的電話聽到了女兒的名字,忙接了過去。

“對,我是。”

“您好,我這裡是xxx醫院,董萌萌發生了一點意外,麻煩您現在來一趟。”

電話裡又說了什麼男人沒有聽清,只隱約聽到有人叫萌萌的名字。

心裡頓時一緊,給工頭請了假就過去了。

“對不起董先生,我們已經盡力了,您節哀。”

醫生的表情很沉重,但比起男人算不得什麼。

“什麼叫盡力,節什麼哀?!”張莉過來推搡著無能為力的醫生,在醫院走廊嚷嚷,“你們醫院就這點本事嗎?!連個孩子都救不了,還當什麼醫生?!”

她的聲音很大,幾乎整層樓都能聽見。

醫生脾氣再好也被這種病人家屬磨得不耐煩,回擊道:“這位太太,麻煩你小聲點,這裡是醫院,不是菜市場。醫生也是人,沒那麼大的本事,既然你是董萌萌的母親,孩子在你們自己家的陽臺上跳樓,你作為她的監護人,為什麼沒有阻止這種情況發生?”

十歲的生命便這樣沒了。

男人怎麼都想不通,他的女兒,昨晚還給他看了她在學校畫的畫,今天就沒了?

床上的小人安安靜靜地躺著,眼睛緊閉,頭上纏著厚厚的繃帶,手腳無力地耷拉在病床上。若不是沒有呼吸,男人以為她只是睡著了,但醫生告訴他。

顱內大出血,腦神經已經死亡,沒有救了。

晚上,男人守在醫院哪裡都沒去。張莉看他這樣心裡不痛快,想開口說什麼,抬眼卻對上男人正看她的眼睛,嚇了一跳。

“我要聽實話,萌萌為什麼會跳樓?”

小孩下午五點半就放學了,鄰居說六點的時候家裡傳來了吵鬧的聲音。

緊接著沒過多久小孩就從七樓跳下去了。

如果說,萌萌的死和張莉沒有關係。

打死他都不信。

張莉被質問,心裡突突地跳,臉上的神色不自然。突然面色一轉,紅了眼捶打男人。

“你這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逼她跳的了?我是她媽,我會逼她跳樓?!”

她下手從來沒個輕重,急起來手腳並用。

男人受著她的擊打沒有再說話。

今晚是十五,本是月圓之夜,可天上的雲卻把月亮遮得連一點光都見不著。

第二天一早,組長在建築工地一層壩子裡找到了男人的屍體。

找到他的時候,他手裡捏著一張照片。

照片好像已經很久遠了,上面的孩子還抱在懷裡,旁邊是十年前的男人。

臉上的笑還沒那麼滄桑。

“早就讓你離婚了,你非不離,守著她,最後什麼都沒有。”

組長組織大夥兒把男人跟小孩葬到了一起,沒有選擇火化,覺得太過淒涼。

董萌萌的日記:

2010年4月30日 星期一 天氣 晴

她說我偷了她的錢,但我沒有偷,我爸給了我十五買的資料書。

她少的二十,說我拿錢去買零食了。

我不知道為什麼她會這麼以為,她說我還不如死了算了。

我想,我可能真的不應該活著。

反正我是她生的,她要我死,那我就把命還給她吧。

只是爸爸,以後想哭的時候就只有你自己擦眼淚了。

給你添麻煩,真對不起。(原題:《死在工地上的男人》,作者:張玉小芝。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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