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訪”現代傳統武術體系,自身習武的所見所聞,真實的現代武林

易筋經 武術 少林寺 摔跤 不當浮一大白嗎 不當浮一大白嗎 2017-11-06

“探訪”現代傳統武術體系,自身習武的所見所聞,真實的現代武林

作者:電腦前的紅椅子

 師門淵源

  我練過幾日詠春,也練過幾日擒拿格鬥,而我真正的師門卻非詠春派抑或軍警格鬥,而是少林派。

  我師父姓彭,名不見經傳,生於1950年,九歲習武,湖南江華人。

  師父的父親,是國民黨軍官,曾從遠征軍去過野人山。內戰爆發後,師父的父親所在部隊被調回國內,與解放軍作戰,連吃了幾場敗仗後,師父的父親對國軍深感失望,遂棄軍而去,帶著細軟及槍械還有幾個鐵哥們,回到了江華。回江華後,他老老實實娶妻生子,種地養家,後來將帶回的槍支也賣掉了,表示自己再不願捲入是非之中,只願平靜過一生。不料三反五反到來,他還是被當作國民黨的餘孽抓了起來,審判後被鎮壓了。這件事給年幼的師父極大的刺激,令其性格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師父的家族在江華地區算是大家族,師父失去父親後,總是被一些惡少或貧家子弟毆打,這令彭家的族長十分惱火。師父的大伯為此專程去請幾位武師教師父功夫,並告知年幼的師父:“你打了別人只管告訴我,但你不能被人打!”時值上世紀五十年代末,師父才九歲,在長輩的精心挑選後,師父從了師爺習武。

  師爺所習之藝系少林一脈,卻非如今盛傳的大小紅錘,而是少年登臺、羅漢十八手、二十法、八虎下山、八步趕蟬等。如今盛傳大小紅錘乃少林武功之基礎,不習此藝者不能習少林雲雲,然我師爺並未傳出此藝,其亦為少林派高手,可見所謂基礎者,實不能以套路來定。

  師爺雖拳術高明,最精者卻非拳術,而是兩類絕藝——易筋經與少林火棍。師爺習易筋經多年,雖然肌肉不見隆起,卻力道奇大,與人動手時一拳能將人由大路邊打得飛去水田裡。其次是棍法。師爺最習慣用的就是火棍,練習時,點燃一根蠟燭,一棍落下,棍頭停在燭頂,不碰火苗而蠟燭滅,此其一絕;喚一人站在三四尺遠處,穿帶鈕釦的衣服,師爺手持火棍,每出一棍而鈕釦飛出一枚,而人不傷,此其二絕。

  說來慚愧,師爺用易筋經打人之事流傳最盛者,竟是其教訓兒子之事。

  師爺有二子,比師父年長,師父少年時,師爺的二子均已成人,蓋因師爺教導無方,又加上環境惡劣,此二子與師爺關係很僵。二子成人後,與師爺分開居住,仍舊時不時鬧彆扭。一次不知為何,竟動起了手。二子一人手持鐵釺,一人手持鎬頭,與師爺鬥,師爺那時年已七十,仍一把便將鎬頭扯下,擲於地上。另一子持鐵釺衝上,也被一把扯下,師爺其時惱怒,雙手一用力,便將鐵釺掰彎,此皆我師父親眼所見。事隔多年,師父與我們說起師爺時,仍一臉欽佩道:“他易筋經練得好,雖然那麼瘦,力氣卻那麼大,一把把鐵釺掰彎,嚇得兩個兒子跑掉了。”

  師爺的棍法好,除了打蠟燭挑釦子外,實戰也非庸手可比。

  一次師爺給人打短工,負責放馬,放馬歸來後,回家途中忽遇見鄰村一人。那人刀法很是了得,喜歡用一把三十斤重的鋼刀,他聽說師爺棍法好,一直想找他比試,而師爺知其不好對付,遂連番躲避,不與其見面,未料到這次放馬回來碰個滿懷,那人立刻喚師爺比試,師爺毫無準備,扭頭就跑,那人在後緊追。師爺苦於沒有傢伙,便一頭跑進了馬廄裡,那人拉出刀來,也跟著跑到了馬廄外,不見了師爺,便找。

  師爺在馬廄裡待了幾分鐘,眼睛習慣了黑暗,便找了一根打馬的棍子,才兩根筷子粗細,隨即喊那人進來。那人聞聽馬廄裡有聲音,立刻提刀趕了進來,卻眼睛一黑,一時不習慣黑暗,師爺趁機接近了他,而那人也算是老手,深怕被偷襲,便將大刀掄圓,猛力揮動,不令旁人接近。師爺見他刀起刀落,便在每一次刀落的當口抬棍一捋他的刀背,將其刀捋到一邊,順勢一棍砸其頭頂,就這樣砸了那人三十餘棍,直砸得那人滿頭是包,索性丟了刀認輸為止。

  這件事當時在當地傳為佳話。

  師爺教拳十分認真,師父年幼時扎馬,稍一鬆懈便挨一棍,那苦實在不是什麼人都能吃得。教師父練習眼法及手法時,師爺一開始並不教其招數和要領,而是帶著師父及其師兄弟去野外,先是徒手捉蜻蜓,捉時不準待蜻蜓落下再抓,而是在蜻蜓飛時便要將其打落。待能隨意打落蜻蜓後,再去打麻雀。師父練到手熟時,一個下午能打落八隻麻雀。等蜻蜓麻雀都能打落後,再教身法招式,事半功倍。

  師爺還有幾個師兄弟,各有絕活,有的拳法遠近聞名,有的專練掃堂腿。我師父年少時曽與那位前輩開過玩笑,找了四個人坐在一條長凳上,讓那人掃,結果那前輩一腿掃過,長凳飛了,四個人齊齊坐在地上。

  師爺雖然厲害,但附近山區裡還有比他還厲害的,那時有位高手,平日練刀,刀重九十斤,與人拼命時便提著二十斤的刀去打。練時一把刀,打時一把刀。據我師父說,那片地區,只要出現了械鬥,一聽說有一方請了那人來,另一方必然散去。

  師爺一生習武,八十餘歲而終,蓋因三年自然災害時無東西可吃,老人身體極度虛弱,中風後死亡。師爺去世前後,唯有師父一人照料,遂將拳經藥方等都給了師父,不料在師父料理後事時,部分拳經藥方竟被其師兄弟搶走,不知所蹤。

  這都是上個世紀五六十年代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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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人很和氣,但是並不等於脾氣就好。

  師父的父親被鎮壓後,他心裡一直窩著一股火,到底該向誰發,他也說不清楚,他只是仇恨這個世道,在他心裡,父親毫無過錯,憑什麼被殺呢?年少的師父,變成了一個外表平和,內心激烈的人。

  師父十四歲那年,有一次一個人回家,走到半路,踩了別人家晒的穀子,看穀子的男人很生氣,就罵了師父一句,誰知十四歲的師父並不聽邪,也回罵了他一句。罵過後,那個男的就拿起鋤頭要打師父了。

  師父此時學藝已經整整五年,年紀雖小,打鬥的經驗卻很豐富,那人來到他面前,一鋤頭橫著掄出,師父猛一蹲就是個掃堂腿,立刻把那人掃倒了。掃倒後師父並不遲疑,迅速一腳踩在對方章門穴上,據後來師父說,那人的臉色一下子就蒼白了。師父因此很害怕,也沒看他到底如何了,一扭頭就跑上了山坡,在山裡待了整整一天,直到晚上,感覺沒事了,才下山奔親戚家而去。

  師爺去世時,師父已經成人,為了生活下去,他什麼都幹,但功夫從不扔下,他謹遵師爺的教導,每日都練易筋經,一直練到小週天,也就是一口氣能連做三十六次。師父的村裡有個力大的人,經常和師父比擰扁擔,也就是一人握住扁擔一頭,向相反的方向擰,看誰能擰得動誰。以前師父經常輸給他,但自從練了易筋經後,每次都贏。為此師父大喜,更是勤練不輟。有一次,師父和人喝酒,喝到高潮處,那人誇讚自己厲害,師父笑著說:“你信不信我坐在這裡就能一拳把你打倒下?”

  坐著打人,還要一拳打倒,那是相當不易的,因為坐著很難發力,失去了腿的支撐,坐著的人無法發出整力。那人看我師父一米五的個頭,當然不信,就站起來說:“你打。”師父一拳出去正中他胸口,當時就坐在地上了。

  多年後師父告訴我,這都是練易筋經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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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練習易筋經之外,師父還喜歡做功力訓練,比如託著一摞磚頭站樁,比如邊走路邊開吸合呼、伸指纂拳,比如抬著土筐子做深蹲等等。有一次,在工地上,一夥民工得知師父力大,便來與他掰手腕,師父見對方有二十多人,自認為無可能全勝,便提了兩筐子土,每筐有六十斤的樣子,說:“你們誰能照我這個樣子做一下,我就和他掰腕子。”說完,師父雙手提兩個筐,一條腿抬起伸平,另一條腿立在地上,做了個深蹲,而後站起。

  就這一下,登時譁然,二十餘人沒一個能做得出來的,遂都散了。

  師父除了在工地上幹活餬口之外,還賣山貨,比如藥材、木材等等,有一次賣木材時,他遇到了本門的一個師叔,也就是師爺的師弟,師父沒和他學過藝,但認得他,便遠遠的站在那裡看著。

  當時江華賣木材的規矩是這樣的:山上的木材被伐好後,捆成一捆,順著溪流漂到山下的河中,河岸上,坐著買木材的人。買木材的人,一般都是當地一霸,把木材買過來後,再倒賣。買木材的人身邊都帶著打手或保鏢,一捆木材漂下來後,一個保鏢會一刀將繩子砍斷,一捆木材便散了,然後,兩個伐木者要合力端起一根木材的兩頭,抬到一杆大秤上去過份量,全過好了份量後,買木材的給錢,賣木材的拿錢走人。如果哪個賣木材的認為那個秤有問題或者缺斤少兩,賣木材的便會依仗著打手眾多,當眾教訓這個有性格的人。一般賣木材的都是本分的工人,所以也就聽憑其短斤少兩,不敢吭聲。

  而師父的這個師叔卻不然。他站在那裡看著對方的保鏢一道把繩子砍開,便彎下腰去,雙手端起一根木材,放到秤上。

  這個舉動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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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碗粗的木材,二十多米長,還浸了水,那位師叔祖一個人就端了起來,放到秤上,這個力氣絕非一般。那個保鏢不信邪,看著師叔祖端完了一捆木材,便又一刀砍開了一捆木材,這個師叔祖面無表情,又端完這一捆。那個保鏢又一刀砍開一捆,師叔祖又端完了一捆。

  連續端完了三捆,一個保鏢頭頭坐不住了,他趕忙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把拉住這位師叔祖的胳膊,笑著說:“兄弟,咱喝酒去吧。”說著,和幾個保鏢簇擁著,拉著這位師叔祖吃飯去了。整個一幕,我師父都看在眼裡,後來他和我們說:“真有本事的,不用大呼小叫,人家一看你,就怕了。”

  是啊,習武的人,哪個身上沒有一點故事呢?

 文革時期,不讓練武,師父每次習武被人撞見,都會受到嚴厲的質問,比如“你練武做什麼”、“世間太平練武做什麼”、“沒有敵人你練武做什麼”等等,師父索性避開人群,跑去山裡練習,因此未曾輟武。

  人民公社成立後,吃大鍋飯掙工分,師父十分不喜,後來他和我說:“勞動一天,那麼幾個錢,有啥意思?不如我到村裡去給人看病賺錢快。”

  確實如此。武術和中醫從來不分家,所以師爺給師父留了好幾個跌打損傷的方子,師父也很喜歡一個人去山裡採藥,回來後配藥。他對藥性很敏感,比如松針泡茶,不同的樹種,不同的功效,他都很清楚,他絕不可能去採集與他想要的藥性不符的松針。而且,他對不同的土壤要求也不同,比如在廣東採集的松針,到了湖南絕不能再採集同樣的松針,因為土質不同,藥性不同。

  由於師父深通藥性且有方子在手,所以在六十年代缺醫少藥的鄉村裡十分吃香,老百姓都信他,他也治好了不少人的病,當然也撈了些外快。可如此一來,地裡的活兒就無人幹了,因此負責監工的民兵營長很生氣,經常說:“小彭很懶,老不上工,我得教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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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民兵營長也會幾下子拳腳,閒暇時也會打上一套,別人看了也叫聲好。但是,他不是練家子出身,拳腳流於形式。師父聽說民兵營長要教訓他,便找了一天早晨,在營長專門打拳的地方等著。營長出來後,自顧自打了一趟拳,師父就看著他,不吭氣。那個營長髮現了他,就說:“聽說你會兩下子,來試試?”師父就上去了。

  那時師父才十九歲,天不怕,地不怕,那個營長也年輕,所以打起來就不留手。那個營長一拳打過來,師父一個環步到了他側後面,一拳砸在他的肋骨上,當時就砸趴下了,怎麼也起不來了,師父大搖大擺走了。整個事情也就幾秒鐘。那次打完了人後,民兵營長對師父開始客氣起來,師父也得到了一個綽號——梭鏢。

 師父的父親死後,母親再嫁人,嫁人之後,又生了一個男孩姓周。這個周姓男子,自幼對師父就很不友好,長大後,經常說:“你姓你的彭,我姓我的周。”師父為此很不高興,但並不記恨,仍將他看作弟弟。

  有一次,這個姓周的在外面與人口角,偏那個人是村裡最老實的,拙嘴笨腮說不出個所以然,這個姓周的遂佔了上風,他越說越高興,最後竟忍不住動手了,那個老實人自然也不相讓,但因膽小,下手不夠狠,所以胳膊被這個周姓男子打斷了。傷人後,他堂而皇之回了家,那個老實人卻呼天搶地的被人抬走了,後來這個事鬧到了村委,在那個無法無天的年代,村委是可以作出任何事情的。村長聽說那麼老實的一個人都被打了,就趕忙去看,到了傷者家裡一瞧,胳膊斷了,當時村長就勃然大怒,立刻召集了三十幾號人,要去砸了那個姓周的家。

  當這三十幾號人到了姓周的家裡吵鬧時,有鄰居趕忙跑到了師父家,那時師父正在睡午覺,那人搖醒師父說:“梭鏢哥快去吧,有人要砸你弟弟的家!”

  師父大驚失色,鞋都沒穿,光著上身,只穿了一條大褲衩,就往他弟弟家跑,到了一看,那麼多人,裡面有不少是認識的,師父就挨個問到底是怎麼回事,那些人都很奇怪,說你怎麼來了?師父說這是我弟弟的家啊!

  那些人就面面相覷,接著,就開始三一幫倆一夥的走了,不到半個小時,三十幾號人都散去了,都說既是梭鏢哥的弟弟,那還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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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就去問村長事情的起因,聽說後,師父也大怒,對弟弟說:“你憑什麼打人?今天要不是我來了,你這裡就被砸爛!打了人還有什麼好說?該多少錢賠給人家!”最後,周姓男子賠了對方養傷的費用,師父又領著他上門說了許多好話,終將此事平息。事後,周姓男子對師父很感激,師父說:“你這就想起我這個哥哥來了?不是你姓你的周,我姓我的彭了?”

  師父在當地很有威信,直到2010年,當地人還非常尊重師傅。師父和他妻子的關係不好,老年後,二人分居。2010年,他妻子從廣州回到湖南江華,想將老房子賣掉,師父說:“你不帶我去,我不點頭,你就賣不掉。”果然,他妻子回到江華後,村裡人一聽說她要賣師父的老屋,立刻出來阻止,這個說屋裡的某處是他的,要賣就得先給他錢,那個說這屋裡的某個東西是他的,要賣就要還給他,折騰來折騰去,屋子始終賣不掉,最後他妻子悻悻而去。

  師父雖有功夫在身,但平日裡並不顯露,只是在與夥伴們玩鬧時才拿出來用用。一次,一個朋友對他說:“梭鏢哥,某某某與我摔跤,我總是摔不過他,怎麼辦?”師父就告訴了他一個法子,那人以後與人摔跤,果然次次都贏。

  原來那個法子就是:不與他對抗,他怎麼摔,我都順著他的力氣倒下,我一倒下,他必然用身體壓上來,而他用身體將壓還未壓上來的一瞬間,實際上是無力的,就在這時,我躺地上猛一發力,將其翻倒,同時反壓上去。

  這非常符合武術的“不丟不頂”的格鬥原則,就憑這個,那人摔跤出了名。

  另一次,師父坐長途車,那時是八十年代,路上不太平,總有一夥人在路上攔車搶劫,師父早聽說過,但從未遇到過,可巧,這次就遇到了。

  當時和師父坐在周邊座位的還有幾人,都是農民。湖南人性情火爆,那幾個農民又是結伴而行,且隨身都帶著扁擔,一瞧有五六個人上車搶劫,立刻就有了打的心思。他們就小聲商量怎麼打,最後發現,缺少一個在車下面把門的,如果劫匪要下車逃跑,沒法防住。有個人就看了一眼師父,問他:“你行不行?”師父說可以。

  那人問:“那你在車上還是在車下?”

  師父說都可以,你們看著辦。

  那人問:“你下車要多久?”

  師父說:“給我一秒鐘。”

  那人說:“那你去把門!”

  師父點點頭,對窗邊的乘客說:“麻煩你低一下頭。”

  車窗是開著的,那人一低頭,師父略按一下他的後背,雙腿一飄就出了窗戶,也就一秒。那幾個農民也手疾眼快,瞧師父下了車,立刻丟出一根扁擔,師父接扁擔在手,就竄到了車門那裡,剛一到車門處,那幾個農民就在車上動起了手。

  幾個劫匪沒想到有人在車上玩命,他們驚慌失措,不是對手,就往車下面跑,剛跑到車門那裡,就見我師父在那裡守著。有的劫匪不管那麼多,硬是往車下跑,結果腳剛一踩到踏板,腳踝上就狠狠捱了一扁擔,痛的坐在那裡哇哇叫,後面的呆住了,師父就握著扁擔站在車門外,誰敢下車就給誰腳踝一扁擔,那幫人一個也沒下去,等警察來了的時候,他們已經被打癱在車上。

  這其實就是火棍的打法,喚作秋風掃葉。把門就是這個原則,打人是不行的,因為你一打人,他們就會和你對打,那就亂了,亂了他就可能跑掉,所以要打腳,車門高,他再怎麼厲害,也得伸腳,伸腳即捱打,既省力又有效。

  事後,師父他們還受到了警察的表揚,那個時代有些事情,比現在更人性化一些。

 青年、中年時期的師父,很有血性,在外面經常打抱不平。有一次他搭長途車回湖南,路上有三個人上車搶錢,被他叫下車去,先打斷了一個人的肘部,再掛倒一個,一腳踩在地上起不來,第三個嚇得跪地,把錢包拿出來主動交回,可還是被他一腳踹頭上,給踹昏了。

  還有一次,他去重慶出差,晚上和朋友吃燒烤,有個年輕人向他借火,他把菸頭遞了過去,那人借火後還給他,他一看菸頭沒法抽了,就扔了。那個年輕人就不幹了,說,我還給你的煙,你怎麼扔了呢?你這不是瞧不起我麼?

  師父說,對不起,我不曉得你們這裡的規矩,實在是太對不起了,我給你們賠禮。說著,抱了抱拳。

  那個年輕人不幹,說,不行,你得撿起來抽一口再扔。

  師父說那就太難為人了,我做不到。

  話說到這裡,那個年輕人的女朋友撿起來菸頭,就往師父嘴裡塞,被師父一把拉倒在地。那年輕人和同夥見了,一齊站起來,由於桌子多,他們就挨著個的走過來打,被師父一拳一個,全部打倒,一共五個,加上前面拉倒的那女的,六個。他們倒地上一個也起不來,挨我師父一拳,至少二十分鐘起不來。師父的朋友就說:“老彭,早聽說你打架厲害,今天算是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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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父有一次和兩個朋友做生意,得罪了一個地頭上的人,對方叫了二十多個,把他們三個圍住了。師父說,這樣吧,你把你們那裡最厲害的叫出來,和我試試,我是我們這裡最矮的,如果和我試試都不行,其他人就算了吧。

  結果對方真就叫了一個出來,體格很大,師父說準備好了麼?那個人就說你來吧。於是師父一個掛腿就把他撂倒了,就在他倒地的一剎那,又一把把他拽住了,給他留了面子,然後笑著說:“怎麼樣兄弟?”那人說:“你確實行。”說完,表示不打了,其他人一看這個架勢,也就不打了,於是沒打起來。多年後師父說:“那要是真打起來,還是很難招架的,對方二十幾個,我們就三個,還有一個是不會打的。”

  有一次,我和師父上街,看到一幫特警,我說:“你看他們怎麼樣?”

  師父說:“我是不敢打,如果要打,也要等他們脫了那身衣服再打。”

  年輕時的師父,火氣很大,曾一個人嚇跑二十多人,那次他挑著貨擔子在火車站等車,對方仗著人多來搶他的擔子,被他前一個勾拳後一肘就瞬間擊倒兩個,隨後師父一個撤步退到擔子那兒,把扁擔抄了起來,剩餘的二十人看這架勢知道不好對付,都走了。但師父年紀大了以後,就安份多了,曾對我說:“閒事少管,管出麻煩是你自己的。”

  年紀大了以後的師父,更喜歡和人談論跌打方子,少了一分火氣,多了一種恬淡。

篇幅有限,還有後續

內容源於一個網絡認識的朋友所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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