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馬識途撿回了個死孩子,救活後失去記憶,從此家人成仇人

藥品 雞湯 故事 來自外星的哈哈 來自外星的哈哈 2017-08-31

老馬識途撿回了個死孩子,救活後失去記憶,從此家人成仇人

鵝毛大的雪片被捲進風裡,四處奔呼著,遇著岩石,便打在石頭上,碰著枯樹,便整個貼上去,白壓壓的一片,遮住了眼,擋住行人前方的路,迷惑著人們的方向。

“叮——鈴鈴——”短促的銅鈴聲一遍又一遍響起,穩定著人心,老馬識途,拴著銅鈴串的馬可是在這片雪原走過上千次的,它的心裡,早就有了明確的方向,它昂首迎著風颳來的雪,絲毫沒有畏懼,甚至帶著幾分傲氣,它知道自己絕不會走錯,只要它不走錯,它身後跟著的十幾匹馬也不會跟丟,而這群馬的主人就可以順利走過這片雪原。

“師兄,這雪下的可真大,咱們什麼時候能到左師叔那兒啊?”說話的人用力拉了拉自己的大衣,把嘴埋在毛絨絨的圍脖裡,聲音變得模糊,邊說著,邊向他口中的師兄靠過去。

“快到了,快到了……”林允遙邊是那人口中的師兄,暗蒼派的現任掌門,二十出頭的林允遙卻是有著一副極為成熟的模樣,風雪也掩不住他眉間的英氣。

只是,這句話,一路上他說了多少次他自己都記不清了,林允遙牽著那匹脖子上掛著銅鈴的馬,與它一樣,只看著白茫茫的前方,心中期望著,能夠快一點走到盡頭。

與那匹馬不同的是,林允遙的心裡更多的是擔憂,跟在他身後的是暗蒼派主系僅剩的十七個弟子,師父在臨死前把掌門的位置傳給了他,他清楚師父對他的期望,林允遙雖然不是暗蒼最出眾的弟子,卻是最肯擔當,也最讓師父信任的人。他知道,如果他不能帶自己身後的人走出這片茫茫雪域,所有的希望,所有的努力都會白費,他沒有放棄的資格,只有往前走。

林允遙的步子有些凌亂了,卻是一步接一步,不肯停下,手上,始終緊握著韁繩和劍。

馬和劍都是師父的……就算是死,他也不會放手……可那時,為什麼……

林允遙突然感覺不到風雪帶來的寒冷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熱流,從心臟處燃燒,蔓延到全身。林允遙清楚,那是仇恨。

不妙的是,林允遙的視線開始模糊,耳邊的風聲漸漸消失,一瞬間失去了重心,向雪地上撲去。

“師兄!”

世界變得昏暗,不知道過了多久,才開始明亮起來。

“師兄……你終於醒啦。”

林允遙仍覺得自己渾身無力,只有眼睛可以勉強動動,才發現自己已不在那片冰冷的雪原,而是在一間屋子裡,房間裡飄著淡淡的蘭草香。

“吳天……”林允遙心裡有些疑惑,問著守在他床邊的師弟吳天,“我們到左師叔這了?”

“是的,多虧了師父的馬。當時太險,要不是師叔來接我們,你怕是早就死在雪原了。”吳天說著,見林允遙想坐起來,便幫了他一把,“師兄……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只是,太久沒回來了。分明是踏過雪原的更北端,這裡卻如同江南,聞得到草香,聽得到鳥叫。”林允遙的雙眼直直的望著窗外,走了神。

半開的窗,將屋子外的繁花一一裝下。

吳天看了看林允遙緊握為拳的雙手和猙獰的青筋,眼神毅然鋒利起來,“師兄,你放心,師父的仇,暗蒼的血,咱們一定能報!”

林允遙只是切齒狠道:“暮煙雨閣,我林允遙,總有一天會毀掉你!”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這是林允遙第二次流淚,第一次,是他師父為他擋了致命的一劍,用最後的力氣,殺出重圍……他就那樣看著師父倒在他面前,而他,無能為力,只能逃。

“允遙。”

林允遙回過神了來,他已經太久沒有聽到這個聲音,卻依舊熟悉親切。

眼前驀然出現一個身著淡青色長裙的女子,笑靨如花,與腦海裡那個活潑愛鬧的小女孩的臉漸漸重合在一起,變成面前的這個女子。

“莫萱……”

左莫萱的臉上帶著笑,淡淡的,彷彿一不小心,那笑容之下的憂傷便會再次出現,打破這片刻的美好。

北城的冬天比南方要冷得多。

“師兄,這百年決明子得來不易,我們趕緊迴雪原,左師叔的眼睛就不用擔心了。”吳天小心翼翼放好巴掌大的藥包,高興地對林允遙說道。

正走著,前面的林允遙卻突然停了下來,眉頭緊皺,吳天順著林允遙的目光看去,心頭一緊,“光天化日之下,竟然……”

窄細的小巷內,一群衣著統一的大人在揍一個小孩,那孩子八九歲的模樣,只是緊抱著什麼東西,趴在地上,任人欺負。

吳天最看不慣就是這些人,正邁出第一步,卻見林允遙一個閃身,出現在巷口,那些人見林允遙突然出現,又瞧見他背上的劍,知道形勢不對,一溜煙跑的沒影,倒是省了林允遙的時間。

“你沒事吧孩子?”林允遙問道,蹲下身,把男孩抱起,讓他靠牆坐下。

男孩被打得渾渾噩噩的,眼睛緊閉著,嘴角早已滲出血來,身上只穿了一件單薄的粗布衣裳,不住地發抖。林允遙看著男孩,十分心疼,立馬把身上的大衣脫下,圍在男孩的身上,吳天也趕緊過來,二話不說,捏住男孩的手腕,為他把脈,而後無奈地對林允遙說道:“師兄,他的脈息極其微弱,如同斷線,我們,救不了他。”

那男孩本是模糊著,卻是聽見了吳天這句話,雙手緩緩地懷中的包裹遞給林允遙,聲音斷斷續續,“救……救我妹妹……城東……古神廟。”在林允遙接過包裹的一瞬,手一下垂了下去。

林允遙有些發愣,他的心還能承受多少人的死亡,一次又一次,熟悉的,陌生的,總有一天,他自己也會踏上那條路。吳天知道林允遙心裡不好受,卻也沒法,他的心,又能好受到哪裡去。

“火參!”林允遙打開包裹,吃了一驚,他明白那些人為什麼對男孩如此殘忍,火參是可遇不可求的珍惜藥物,價值連城。“去城隍廟。”

“那這孩子呢?”吳天忙問。

“每一個人都有他的命。帶著一個死人,會給我們招來麻煩。”

林允遙說得沒錯,男孩偷了火參,那些人絕對不會就此罷休,但是吳天還是覺得應該將男孩安葬,只是,活著的人更重要,需要用到火參就足以說明男孩的妹妹病的不輕,一刻都不容耽誤,更何況他們沒有太多時間。

僅是一瞬,二人便不見了蹤影,只剩下男孩躺在巷子中,偶爾有人往裡瞥一眼,或鄙夷地迅速離開,或長嘆一聲無話,似乎並沒有人注意到男孩身上那件玄色大衣袖角的一個“蒼”字。

識海里,冰封於千里冰層之下。

“師父,那有個死人。”是另外一個孩子的聲音,那孩子六七歲的模樣,糰子般的小臉玉一樣白潤,讓人看著喜歡。

牽著那孩子的男人對孩子笑了笑,說道:“死人有什麼好看的?”

“可是……他的手指在動啊。”小男孩說著,指了指巷子中的孩子。

男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沉默了一會兒,問道:“那霧兒想救他嗎?”

“想。”小男孩絲毫沒猶豫。

“好,霧兒說救,我就救。”男子寵溺地說道。牽著霧兒進了小巷,替男孩把了一下脈,將男孩抱起,不經意的一眼,看見了那袖角的“蒼”字。“霧兒可要跟著師父,別走丟了哦!”

“嗯。”霧兒抬頭笑了笑,表示自己不會亂跑的。

男人忽然想起了什麼,對霧兒說道:“還有啊,他會動,不是死人。”

霧兒想了想,覺得有道理,點了點頭,隨著男人離開了。

天一樓,天下第一的酒樓,分佈在全國各地,平日裡進出的多是皇親貴族,達官財主,除此之外,江湖俠客便是這裡的常客了。天一樓的勢力,卻遠遠不止表面這樣簡單。

天一樓是個熱鬧的地方,卻也有安靜的地兒,只是,一般人不會被老闆請進去。

“無常,這孩子怎麼樣了?”此刻,呆在這個安靜地方的男人不是一般人,替男孩診治的“無常”也不是。那人叫常無常,世人更喜歡叫他神醫,而在男人眼裡,常無常就是個脾氣古怪的老頭子,其實,常無常今年剛過五十,並不算太老,掩飾他年齡的是他滿頭的銀絲。

“從鬼門關走了一趟又回來了。這個,還給霧兒,要沒有這塊火玉,這孩子怕是救不回來啊!”常無常將手中一塊紅如烈火的美玉遞給了男人。常無常隱約覺得自己被那玉燙了手,立刻用內力調息,才緩解了疼痛。

男人收好火玉,絲毫不受火玉影響,只是看著床上躺著的男孩,神色複雜,“這孩子是個練武的好苗子,意志力也夠強,等哪天我走了,這孩子倒是可以替我照顧霧兒。”

常無常一聽,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火氣,吼道:“胡說八道什麼!”又看了看男孩,男孩的氣色逐漸好了起來,脈搏亦恢復正常,用不了幾天應該就會醒來。常無常又想起男人剛把男孩帶回來時男孩身上那件玄色大衣,袖口的“蒼”字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閣主,你真打算把他留下?我怕日後會有麻煩。”

男人兀地笑了兩聲,拍了一下常無常,說道:“哈,無常,你真是老了,膽子也變小了。一個孩子能造成什麼麻煩,再說,就是有麻煩,霧兒要是不能解決,那他就不是我慕容跡的徒弟!”見常無常的愁雲不消,繼續說道:“我知道你怕什麼,有人暗地裡搞鬼,以我暮煙雨閣的名義滅了暗蒼主系,不過,不論是誰,得罪我暮煙雨閣,就只有一個下場。”

常無常知道那個下場。暮煙雨閣是江湖中最龐大的殺手組織,五年前,慕容跡成了暮煙雨閣的閣主,一夜之間,滅了江湖中顯赫的楚、獨孤、慕容、柳四大世家,暮煙雨閣自此聲名大振,聞者喪膽,而今暗蒼一事卻說明還是有膽子大的,利用了暮煙雨閣,讓暮煙雨閣莫名其妙的背了黑鍋。

“閣主,霧兒始終還是一個孩子。”

慕容跡聽常無常這樣一說,正色道:“可他體內流著我慕容跡的血。”

是的,霧兒姓柳,是四大世家中柳家的後人,他同時也是慕容跡的親生兒子,這個祕密,只有慕容跡和常無常知道。對此,常無常的確不知道怎麼反駁了,慕容跡的兒子能比慕容跡差到哪裡去,更何況,柳霧是個天才,常無常早就領教了。

“正是因為這樣,我才不想去霧兒吃苦,閣主,你是個不稱職的父親。”常無常以長者的語氣說道。

“我知道。”慕容跡怔怔地說道,在這件事上,他沒法否認。在柳霧的眼中,自己是個孤兒,而事實是他的父親慕容跡殺死了柳家所有人,包括他的母親,加上柳霧體內的寒毒也是因慕容跡才會有,如果不是慕容跡找到世間唯一的火玉,柳霧早就在痛苦中死去。

落雪的次數漸漸變少,時間也逐漸變短,冰層開始融化。天氣越發晴朗,某些不願沉睡的植物開始冒出鮮嫩的綠芽,趁你一個轉身的不注意,突然伸展開柔軟的雙臂,擁抱著陽光。

“冷無心,師父說,你身體好了要陪我練武。”柳霧端坐地坐著,待冷無心喝完藥之後說道。冷無心是慕容跡給男孩的名字,男孩說他不記得自己是誰了,對此,常無常說冷無心頭部受了傷,失憶很正常。

“可你還這麼小。”冷無心看著帶著面具的柳霧,有些為難地說道。

柳霧的面具,只有在面對慕容跡的時候才會取下,柳霧知道師父是為了保護他。雖然戴著面具總讓他覺得自己與別人有了距離,但是,輕巧的面具上刻著漂亮的花紋是他非常喜歡的。

“你也不比我大幾歲啊。”柳霧柔聲柔氣地說道,“所以你要快點養好身體,到時候我就知道你是不是師父說的練武奇才了。”

冷無心看著柳霧可愛的樣子,便愣愣地答應了,明明隔了一個面具,仍覺得柳霧是個很好相處的人。

不過,冷無心只是把這喜歡的感覺放在心底,慕容跡的給他無心這個名字,就是希望他拋卻一切情感,冷血無心,冷無心。

這樣就夠了,至少他可以把自己的心藏住,一心一意地保護柳霧,他知道,沒有柳霧,就沒有冷無心。

冷無心只為了柳霧而存在。關注小說叢刊,回覆老馬就可以在公眾號上看連載了。

有的時候,忘記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忘記了,就不會痛苦,不記得過去受的傷,同時,也是要付出代價的,忘記的,還有最親的人,掏空心裡的最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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