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立音樂紀錄片《偶像》,現實主義下的“先鋒日記”

文 | 袁佳琦

這天早上,導演王大維刷到一條“96後開始養生”的新聞標題,百感交集。在他眼裡,90、00後有一套屬於Z世代的價值體系和世界觀,跟自己這個80後不太一樣,和70後更是全然不同。

這天,王大維需要為獨立音樂紀錄長片《偶像》即將到來的發佈會做準備,並與下一季的獨立音樂人團隊保持溝通。一些人覺得《偶像》選材小眾,沒人會看,王大維卻感覺恰恰相反,

“有獨立思想的年輕人越來越多,他們未來的養生方式,不是去消費一些快消產品,而是能夠帶來深度思考的東西。”

他甚至做好了五年的拍攝規劃:五年時間,五個主題,1825天,100個獨立音樂人及樂隊,在鏡頭記錄下,呈現中國獨立音樂與世界的關係。

獨立音樂紀錄片《偶像》,現實主義下的“先鋒日記”

3個月前,王大維跟著布衣樂隊陸續跑了六站西北城市的巡演,在“小怪獸”系列巡演中,布衣樂隊經歷了一次成員大換血。主唱吳甯越口中“59歲的金毛獅子王”——“亞洲鼓魂”Funky重新歸隊。

“布衣的歌加雙踩,大家可以想象一下是什麼樣子的。”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線,嗓音低沉的70後主唱吳甯越,在一次視頻採訪中毫不掩飾興奮神色:

“金屬布衣。俺們是鐵衣樂隊。”

獨立音樂紀錄片《偶像》,現實主義下的“先鋒日記”

12月24日《偶像》發佈會彩排前,吳甯越向娛樂獨角獸坦言,導演“欽點”的歌單在現場氣氛調節上“有點難度”。但23年現場演出經驗背後,“現場之王”的稱號不是空穴來風。

演出當晚,在知名“流氓歌曲”《羅馬錶》壓軸後,是新專輯裡那首帶有金屬樂質感的——《夢》,前奏響起,有觀眾迅速捕捉到“甩點”,沉浸在Riff和雙踩鼓點裡。

“到底什麼是偶像?”

2017年年初,一檔節目讓很多人一夜之間成了流量明星、全民偶像。這件事給王大維帶來很大觸動,也是《偶像》最初的靈感雛形。王大維不想給“偶像”下定義,“這是個開放性討論的名詞,我希望能讓大家有些思考。”

《偶像》第一集在1月10號這天上線,王大維三日可見的朋友圈在宣傳期保持著平和剋制,日更一條。頭天下午,他轉發了布衣樂隊的預告片,轉發語簡明扼要:

“中國第一部獨立音樂系列紀錄長片《偶像》第一季第一集《我本布衣》。”

“我本布衣”:江湖一入23年

最開始跟吳甯越一見面,王大維就覺得,這哥們太“有勁兒”了,對搖滾的認識和別人不一樣。

一米八幾的西北漢子,淳樸與粗獷的形象之下,帶著一股獨立音樂人身上特有的“勁兒”。不知從何時起,70後的吳甯越開始被大家喚作“三叔”。

1994年的寧夏銀川,20歲的吳甯越與布衣樂隊一腳踏進音樂“江湖”,樂隊成員前後更迭了40幾人,而吳甯越經歷了布衣樂隊的整個23年。這些年來,吳甯越始終將“不服”和“懶”奉為樂隊最重要的兩個品格。“不服和懶惰是相對的,懶會有效平衡不服。”

吳甯越總是說,玩音樂就像談戀愛,根本不需要堅持,“不喜歡了,我立刻就不玩了。”

獨立音樂紀錄片《偶像》,現實主義下的“先鋒日記”

這一堅持就是23年。

23年間,布衣樂隊接過商業合作。為電影《瘋狂的石頭》創作的《我愛你親愛的姑娘》,至今仍在網易雲音樂樂隊個人頁面熱度榜首。去年10月,布衣樂隊成為國內第一支被邀請到故宮演出的搖滾樂隊。踏進故宮建福宮花園演出現場的那一刻,吳甯越的心跳就開始加速,“那種感覺太震撼了。”

獨立音樂紀錄片《偶像》,現實主義下的“先鋒日記”

23年,受邀參與大大小小的紀錄片也有不少。CNN曾以他們為主角拍攝介紹中國獨立搖滾樂隊的紀錄片,但《偶像》的感覺“不一樣”,吳甯越形容《偶像》的拍攝是一個“相互顛覆”的過程。

對吳甯越來說,作為一部紀錄片,《偶像》像是一部電影,但絕非擺拍。“像《低俗小說》、《兩杆大煙槍》那樣,同時三四個線索穿插著走,這感覺很爽。” 對布衣樂隊來說,《偶像》更像是一面鏡子,是對樂隊的一次激勵、一次回顧、一次“以史為鏡”。在物質追求上,吳甯越似乎格外容易滿足,他坦言,“布衣樂隊18年開始不虧本,20年開始盈利的”。

獨立音樂紀錄片《偶像》,現實主義下的“先鋒日記”

在一站巡演現場,吳甯越站在臺上跟觀眾聊天。剛闖北京的時候,大家住在鼓手武銳的房子裡,隔壁房子主人特別有錢,拿剛過期的火腿腸來喂狗。“我們一看,臥槽!剛過期一個月,那絕對沒過期吧!”

“我們把那個狗的火腿腸給偷吃了。”臺下觀眾嬉笑一片,吳甯越也笑了。

23年走來,布衣一路遇到的困難自不必提,需要超強的念力和信心來戰勝這些苦難。“我們原來從來沒覺得自己牛逼過,拍完《偶像》發現,原來自己這麼牛逼。”

他用“隱形感”來形容《偶像》的被拍攝體驗,“你完全感覺不到他的存在,甚至於脫口而出的髒話都忘了。他從不會要求你去擺拍什麼。”吳甯越笑道,那種擺拍的紀錄片“沒意思”,“還不如去拍電影”。

“好的現場和好的紀錄片一樣,不需要任何設計。演砸了,接受,演好了,那就是一次契機,沒有中間地帶。獨立音樂人和現場的關係,就像談戀愛必須真人談,不能網絡談,不來現場等於你一直在手淫。

這次拍攝也給導演王大維帶來了一次顛覆。

吳甯越的母親病得嚴重,巡演間隙,他頻繁穿梭在巡演城市與銀川老家照顧母親。這些畫面一幕幕勾勒出一位鐵漢柔情的搖滾老炮兒形象,也讓王大維感觸頗深——一個搞了23年搖滾,什麼都不服的漢子,這樣柔軟的一面被袒露出來,怎麼可能不感動。

拍攝結束後,王大維改變了最初設想的剪輯思路。“之前想要表現23年搖滾的歷程,後來在拍攝過程中,我們增加了一條‘孝’的線索。也希望大家看到片子後,能夠多陪陪父母,如果能把這份能量帶給更多的人,就足夠了。”

“能量”是王大維想要呈現給觀眾的關鍵詞,在記錄者的位置上,他首先感受到了這股能量。

臺上的三叔激情澎湃,臺下的他其實很安靜。“布衣樂隊整個團隊,除了演出和吃飯,剩下的時間,抱著琴,一直練,一直練。弦不離手,曲不離口。”回到銀川老家的村子裡,高山流水,彈琴唱歌之外,吳甯越也是一個細緻的觀察者。在新專輯《小怪獸》裡,作品《小狗》、《院子》的創作靈感皆取材於生活。

獨立音樂紀錄片《偶像》,現實主義下的“先鋒日記”

村裡的賣菜小販每天早晨兩點起床去進菜,做早點的商家每天三點起床做早點,“那個手已經爛爛的”。院子門口住著換煤氣罐的人,家裡的小孩約莫一二年級的樣子,門敞開著,沒有暖氣,小孩每天被大量的土包圍著,“我都不知道他們家人晚上要怎麼睡覺”。

這些生活細節同樣帶給吳甯越震撼,“直接效應是帶給你一種關愛,而這是正能量的基礎。”

布衣樂隊的搖滾之路在中國很獨特,吳甯越笑道,“民謠圈嫌棄我們,說我們是搞搖滾的,搞搖滾的嫌棄我們,說我們是搞民謠的。” 但我們是23年自己獨立走出來的一條小路,我們就是布衣。

獨立音樂紀錄片《偶像》,現實主義下的“先鋒日記”

布衣在“三年巡演計劃”最後這年,首次嘗試了“老帶新”模式,寧夏新金屬樂隊四暗刻做了布衣巡演7站的暖場嘉賓。

“他們只要還在往前走,我們就認為這條路有希望。”

獨立音樂人的“能量”,“家”,和“故事

如果說布衣樂隊是中國搖滾的先驅者,《偶像》中另一支獨立搖滾樂隊則是不折不扣的後起之秀。

後朋融入哲學思維的創作模式、現場的戲劇張力,在近兩年來為這支樂隊帶來大批樂迷。樂迷們評價他們對現場音樂的態度是“赤裸相待”且充滿戲劇“瘋狂”,主唱老趙思忖片刻,

“我覺得他們說的挺對的。”

2018年廣州的一個大熱天裡,導演石青帶著耳光樂隊的粗剪版本,來到樂隊所在廣州的排練室,等待樂隊排練結束。

“第一次接觸,還有點不太信任。”樂隊經紀人小槍坦言。此前,經歷數次“不了了之”、“沒有下文”的紀錄片拍攝邀約後,多少給團隊留下了心理陰影,甚至對於此類邀約已經開始有些牴觸。

等待樂隊排練完畢後,石青當場播放了拍攝耳光樂隊的粗剪版本。“挺震撼的,沒有想到是這樣的。” 從後期調色剪輯到紀錄片所呈現出來的意義,趙泰回憶,這次確實是“不一樣的,是我們想要的”。

當時覺得:OK沒問題。

2018年3月到10月,石青導演團隊跟著樂隊前後拍攝了半年多,上百小時的素材一度讓趙泰無法想象,它們將會如何呈現。

對於他們樂隊來說,《偶像》存在的意義眾多且重大。樂隊新唱片也在這期間打造完成。新唱片一如既往的加入了哲學思考。

《偶像》發佈會當天下午三點,樂隊彩排結束在酒店歇息,兩個小時前,經紀人小槍剛剛在音樂流媒體完成了《自我技術》數字專輯的上傳。

“第七了!周榜已經第七了。”

這是一支成員個性鮮明又充滿批判精神的樂隊。採訪間隙,這張眾籌唱片的數字版本在短時間內獲得的認可,還是讓在場的經紀人小槍、主唱、樂隊鍵盤展露喜悅。

從紀錄片的角度上來說,老趙沒想到,拍攝過程是以這種責任感和狀態來完成的事情。“導演和鏡頭是以朋友的狀態面對你,你沒有不自在或不舒服,反而能把最真誠的狀態呈現出來。”拍攝過半,樂隊六位成員也越來越放鬆。

“舞臺之下的安靜,並不代表我們的思考、我們的內心是安靜的,只是我們沒有刻意的去表現一些東西。 ”

談到獨立音樂避不開的“商業平衡”論題,老趙認為,“獨立音樂更多是一種狀態呈現,一種對於音樂或是對於自我的獨立性保持。而《偶像》的呈現方式更多的在還原獨立音樂真實樣貌,在真誠的去記錄。”

老趙用“表面繁榮、中部空缺”來形容獨立音樂現狀。“儘管從商業到運作模式上都在向成熟的方向走,但是獨立音樂現在的狀態,已經脫離了很多獨立性的東西,無論是樂隊還是獨立廠牌也好,我們只是表面繁榮,很多階段沒有經歷。在沒有搞清楚何為獨立的時候,我們已經投入商業浪潮裡了。獨立的東西便很難呈現和存在了。

紀錄片並非在雲端跳舞,它緊貼地面行走。“能量”,“家”,和“故事”是王大維看重的獨立音樂人特質,而鏡頭也在逐漸精準的剖析著每位獨立音樂人的獨特氣息。

“我們挑選的音樂人都是帶著一種能量的,需要你自己去感受,你可能會感受到堅持和夢想,感受到妥協和無耐,感受到掙扎和理想等等。“

獨立音樂紀錄片《偶像》,現實主義下的“先鋒日記”

坐落在北京大興衚衕的live house——蝸牛的家,店主小偉是個話少的人。但短短几年,在小偉這樣不善言談的人的經營下,蝸牛的家被不聲不響的經營成了北京民謠的搖籃。“這個能量很激勵我。”

“唐映楓是詩人,可能去到一個場景,他會產生‘今天的雨好美啊’這種感觸。像趙哥(耳光樂隊主唱趙荒唐),平時看的東西就比較獨特,他觀察生活,去了解社會各個不同層面的新聞,所以他能寫出獨特的歌詞。生活中嘛就比較逗比。”

“而麥子是個哲學家,我們沒法對哲學家評判什麼。”王大維笑道。

“張尕慫為什麼能創作出如此獨特的中國西北民間小調?他在進行一些與現代音樂的嘗試,每年去見民間音樂人,他們大部分都是盲人。”拍攝過程中,攝像機顯示屏對準了一位奶奶和她的兒子,兩人是國家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者,亦都是盲人,“我都不知道,換作是我,我該怎麼生活。”

他們中的有一些,從“不接受採訪”到整整半天時間後的“建立信任”,開始表現,那是很震撼的。

紀錄片不像拍廣告片,兩三天就完事了。迅速熟悉,迅速打開,和萍水相逢的人生活幾個月,這是很難的一件事。

然而更難的是墜入素材庫裡,“穿針引線”構件敘事線的剪輯過程。

記錄獨立音樂:從喜歡,好奇,到合理

第一期《我本布衣》成片定下來後,看了五分鐘,王大維哭了。

已經記不清這是第幾個剪輯版本,從去年10月開始,《偶像》第一季拍攝完畢,接下來的兩個月裡,後期團隊應對著巨大的剪輯壓力。其中,耳光樂隊的剪輯週期最長。從2017年年底到去年年初,歷時三個多月的拍攝後,又花了五個月才剪輯完畢。

獨立音樂紀錄片《偶像》,現實主義下的“先鋒日記”

當時拍攝完畢,需要補充一位鼓手的採訪素材,也正是因為這次的補充採訪,讓團隊把之前的剪輯全部推翻,因為發現“用另外一條線去講述這個故事,可能會更好。”

對於紀錄片拍攝而言,這樣的突發情況有很多。在拍攝過程中不斷關注事物的發展變化,不斷挖掘獨立音樂人們的生活細節,才能找到構成影片的故事,最終完成創作,推翻最初的創作思路也有如家常便飯。隨時可能更新的蛛絲馬跡、隨時可能推翻重組的創作思路,這是紀錄片的難點,也是魅力所在。

導演王大維的微信簽名顯得情緒昂揚:“有點意思!是個標準!”,微博簽名“喝酒寫字,拍片掌灶,折騰到老,十三不靠”。如果將導演王大維解讀為理想主義者,設計專業讓他對美學有著獨特的理解,那多年做品牌的行業經驗又讓他深諳品牌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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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來,這些年來自己“一直在折騰。”從在央視廣告公司做投放,到現場活動策劃,做公關、做品牌、做管理、做研究。王大維的創業初嘗試始於實體創業—— “經營一家乾果店”。時至今日,王大維仍然認為自己最擅長的工作是“炒栗子”,“炒栗子瓜子花生,沒有人能炒得過我。”

真正意義上的創業在2013年,王大維成立導演工作室,直到2017年之前,王大維都一直在做商業視頻,“現在越來越多的甲方都是90後了,你沒有辦法去接受他們對於品牌、傳播的認識,在TVC上找不到滿足感。”

那時候,王大維“追逐理想”的想法有所動搖。恰逢一次去好友佟晟嘉那兒喝酒,佟晟嘉給王大維看了自己做了好幾年的《大三兒》初剪版,王大維一下就“被震撼了”。

“每個人心裡都有夢想,看你是否有勇氣選擇。”

有時,紀錄片更像是從現實主義中找尋一種理想主義。王大維以《偶像》完成獨立音樂紀錄片的理想,並呈現出基於音樂之外的,獨立音樂的和世界的關係。

做影像類的東西,一定要從故事性去考慮。王大維認為民族音樂在獨立音樂中極具特色、且有持續造血的生命力。2019年,《偶像》拍攝的大主題是——“民族音樂”。

王大維以遊牧金屬九寶樂隊主唱阿斯漢,在近兩年來做公益項目“大青山”舉例,“他其實更想要保護地球、保護家園,這是獨立音樂和這個世界的關係,他們的存在一定是有意義有價值的。”

談到今年互聯網平臺正在陸續運作的樂隊綜藝,王大維坦言,某種方面來講,《偶像》與這類節目可能是個互補。

文獻價值:獨立音樂紀錄片屬於未來

近兩年來,越來越多的紀錄影片登陸院線,視頻網站對紀錄片的佈局,都給中國紀錄片市場帶來一抹暖色調。

《一百年很長嗎》、《四個春天》、《生活萬歲》等影片陸續登陸院線,《四個春天》更是成為近期斬獲高口碑、且反哺票房的代表,騰訊視頻與BBC、國家地理頻道、NHK、ITV等在紀錄片領域的合作,優酷也在不遺餘力地打造自己的紀錄片品牌,短視頻市場的“微紀錄”形式也開始初露頭角等等。

獨立音樂紀錄片《偶像》,現實主義下的“先鋒日記”

視頻網站與短視頻平臺的入局背後,紀錄式綜藝一批一批的誕生,從《舌尖上的中國》《了不起的匠人》到《風味人間》,《三日為期》等等。而紀錄片的步伐總是走走停停,中國做獨立紀錄片的人非常多,又有相當部分創作者存活於“地下”。往往在鮮明個人標籤下,帶有專業剋制與小眾高冷色彩。

獨立音樂紀錄片《偶像》,現實主義下的“先鋒日記”

“我們搞紀錄片的也是有偶像的。”談到紀錄片,王大維眼神一亮,“周浩、徐童、王兵、範儉、趙亮。”

前兩年,短視頻是一個風口,王大維也曾考慮是否要跟風做短視頻,“但既然選擇做獨立音樂,那就別跟風了,做一個獨立音樂產品。”王大維認為現在大家需要“靜下來,看一些東西”,“我們不太希望做那種流星雨,希望像獨立音樂人一樣,能夠持續下去。”

“市場這東西本來就是舶來品,所有的市場營銷必須跟住目前的消費者需求。但《偶像》做的不是‘ing’,是‘future’。”

王大維以中國的第一部紀錄片舉例,“尤里斯·伊文思來中國,帶著一臺機器,拍攝中國的戰爭,成立了中央新影。當你現在看到1905年,紀錄片鏡頭下人們的生活狀態,包括現在去看故宮紀錄片,這些記錄影像,對於未來而言,首先是具備文獻價值的。”

《偶像》的介紹頁面中以“真實有力量的中國獨立音樂日記”來形容這部獨立音樂紀錄長片。王大維認為,獨立音樂和獨立紀錄片都不太受市場因素和觀眾喜好所影響。首先,大家需要這樣的片子,其次,《偶像》並不想做成中國獨立音樂人的“廣告片和宣傳片。”“如果那樣的話,就算人們知道中國有這支樂隊,但又要如何得知,他們是為什麼堅持到現在的?”

“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偶像》想要讓更多的人瞭解,在2018年到2022年這五年時間,中國獨立音樂人是如何生存的。他們是以怎樣的狀態,將能量傳達給獨立思考的人,並帶來啟發的。”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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