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靖童怕蟑螂、咖啡館打過工、吃拉條子寫歌,首支中文歌被王菲贊

演唱會 竇靖童 拉條子 音樂 新京報Fun娛樂 新京報Fun娛樂 2017-09-30

採寫:新京報楊暢 實習生葉彬彬

新媒體編輯:田偲妮

本文人物主圖由藝人提供,其他圖片來自微博

毫無疑問,竇靖童是一個獨特的存在。

除了無法低調的生活圈,她的TOMBOY裝束、“死亡風”紋身圖案、實驗性的音樂風格和話不多的個性,讓不少人先行給她貼上了“叛逆”、“特立獨行”、“像王菲一樣酷”等標籤。

但其實呢?

跳脫大眾審美和慣常成長路徑,也許並不等同於內心的反向質變。最真實的竇靖童,其實跟所有有理想的20歲年輕人一樣,自己租著房子,為了工作而努力,生活中也會開心,會難過。

只不過,看遍繁華世界,讓她比大多數人更早懂得了自己到底“是誰”,以及應該“做什麼”,而幸運的是,她那片天馬行空的精神領土,並沒有受到什麼束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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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者採訪前眼中的童童】

下午兩點,入秋後的北京陽光溫和,空氣中也慢慢有了些涼意。推開酒店房門,身穿著黑色衛衣、藍色綁帶牛仔褲的竇靖童,正坐在門內的桌子後吃著一碗牛肉米粉。幾個配菜小塑料盒齊整的擺在一邊,看起來,應該是剛點的外賣。見到記者進來,她趕緊暫停放下手中的筷子,笑眼彎彎的站起來打招呼:“不好意思啊,我還在吃午餐。你吃飯了麼?”

——這是9月27號下午,在北京東三環的一家酒店裡,竇靖童與新京報記者在正式開始採訪前,度過的一段難得的飯間閒聊時光。

晚上七點半,場館內的燈光準時暗了下來。在不絕於耳的觀眾尖叫聲中,竇靖童被閃亮的外套包裹著,大步登上舞臺。當她解釋起那個前衛的“表弟頭像”封面由來,二樓媒體區的每個人都開啟無影手模式,迅速敲擊著鍵盤,爭當發佈這個萬眾關心回答的第一人。但當聚光燈變換成迷幻又絢爛的舞臺燈,樂隊成員走上臺拿起各自的樂器,竇靖童開始開口唱出新歌,所有人又在黑暗中停下了敲擊的動作,專心的盯著這位20歲的女孩,不願意錯過每個音符。

——這是採訪前一天,9月26號晚上,竇靖童在北京糖果三層,與騰訊音樂娛樂集團共同舉辦她的第二張創作專輯《Kids Only》分享會。

20歲年輕人的“隨性”

姑姑神助攻“表弟封面”

照片飛機上十幾分鍾P完

沒有選擇五星級酒店,沒有選擇高檔西餐吧,9月26號分享會結束後,竇靖童跟夥伴們去一家烤串兒店舉行了慶功宴。“一直憋著的那股興奮能量終於釋放出去了,”她說。

回溯至專輯發行那天——9月19日一早,朋友圈就被一個皮膚黝黑,眼神倔強的男孩頭像刷了屏,摳圖的背景好似燃燒的熊熊火焰,左下角還用噴槍字體寫了“K.O.”二字。於是,“竇靖童發新專輯了!”“但這個封面是什麼情況?”一個感嘆句,一個疑問句,成為了圖片配文的兩大中心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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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竇靖童在分享會上揭祕,原來那是她的表弟,即姑姑竇穎的兒子。“這件事兒很嚴肅的,”她一本正經的解釋道,“本來我在想封面的時候,是想從自己拍的很多張照片裡面選一張。後來我姑姑發給我一張他們的全家福,我看到後就放大放大,說誒!就是他了。我表弟今年11歲了,我就很嚴肅地問他,我能用這張做封面嗎?他就說,無所謂無所謂。”說著,竇靖童再現了一下表弟滿不在乎的語氣。

當在採訪中再次提及這個“前衛”的封面,竇靖童沒繃住,咧嘴笑了出來。“整個P圖工程耗時多久?”我問她。“當時在飛機上,也就十幾分鍾吧。”“那表弟臉上的一抹紅又是什麼情況?”“就是想增加一些民族風的感覺,也沒什麼特殊含義。包括K.O.,也是後來發現的巧合,不過有另一層含義,也挺好的。”這個不按照套路出牌的舉動,也許就是新專輯《Kids Only》主題概念的最好詮釋。

感受一下竇靖童新專輯那首中文歌的MV依舊如其人,很“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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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u》MV截圖

其實也怕不少東西…

曾經有一天,竇靖童偶然間看到一個紀錄片,裡面講述了一個實驗——“如果面前有一個游泳池,池子裡面有鯊魚,你願意跳下去和它一起游泳嗎?”面對這個問題,幾歲的小孩子歡呼雀躍,欣然應允;十幾歲的高中生有些猶豫,覺得很危險,但又有點蠢蠢欲動,也許可以嘗試;而到了成年人,立即認為——提問的人瘋了。

“所以你可以看到他們大腦慢慢所搭建的框架。”竇靖童說,於是,她的腦子裡就冒出了一個叫做“Kids Only”的俱樂部,“旁邊立著一個牌子,寫著只許小孩兒進入,但不是說那種年齡上的限制啊,我想表達的就是,不被框住,不被束縛的感覺。”

“是不是很抗拒進入大人的世界?”面對這個問題,竇靖童搖了搖頭,“我覺得大人、小孩可能都不是我,這是一種狀態吧,就是我不想要變得死板,或者說,我不想把自己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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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如果換做是你做這個實驗的話,你會選擇跳下去麼?”我不禁繼續問道。

竇靖童在思索片刻後,一臉認真的講述了她曾經對於這個議題的探索,“其實在看這個紀錄片之前,我一直對大海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因為老覺得我會被鯊魚吃了,這種害怕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那些恐怖電影我也沒看過。但是同時呢,我又很好奇,很被大海吸引。所以後來我就在網上搜了很多東西,就發現,有些品種的鯊魚,是不會莫名其妙的攻擊人類的,要麼因為是你在玩衝浪,鯊魚從底下看你,把你誤認為成海豹了;要麼就是你進入了他的繁殖基地,那裡有很多它的小鯊魚,你讓它感覺到危險,它才會攻擊你。也有一些鯊魚就是天性就很猛烈,會咬人。”

於是她聳聳肩,並沒有給出一個確切的答案。而除了鯊魚之外,“我其實也很怕蟑螂。”

會打工,自己承擔房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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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有一段時間我就會一直待在錄音室,然後有一段時間,我就去生活。”

如今的竇靖童租了一套房子,自己承擔房租和專輯製作費。“每天早上起來跟貓玩一會兒,然後去見個朋友,吃個飯,散個步,劃個船,旅個遊,這些都算是生活。”在她心目中,“生活”並不是什麼奢侈豪華的消費,而是蘊藏在這些平凡的日常細節裡面,偶爾她也去吃個火鍋,“雖然也會嘶嘶哈哈的,”說著,她模仿著被辣到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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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底下的竇靖童

作為王菲和竇唯的女兒,竇靖童從出生開始,就註定無法一直保持低調。自2012年12月,她第一次在微博上發佈自己的原創作品《With You》後,關於音樂才華與基因傳承的討論更是不絕於耳。

不過,聚光燈時不時在頭頂的閃現,並沒有令她的某種虛榮心思膨脹,“你知道工作久了,有時候就會覺得,你被放到了一個位置上。就是你跟這個社會稍微有一點脫節,包括走在路上被別人認出來的時候,你會覺得有點(跟大家)隔離開來。而你身邊的人啊,他們天天在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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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靖童和家人

於是,去年8月,竇靖童開始每天騎著單車,去三里屯一家咖啡店打工,那個在她的心目中,也是生活的一部分,“當時給人做完咖啡後,你站在那個咖啡廳,看著那些人,有的在打電話工作,有的在照顧小孩,就會覺得,慢慢的就有貼回來了。”她邊說著,邊把兩個手掌合在一起,眼神很平靜,“很好,很有集體感,感覺會像集體動物,都是人類那種。對。”

吃著“拉條子”寫歌

為了瞭解音樂的不同形態,平日裡的竇靖童主動吸收著大量的歌曲,“有好聽的,也有不好聽的,有朋友推薦的,有我自己搜索的歌單。這對一個音樂人來說,是很重要的事情,因為喜歡的不喜歡的,都會儲存在潛意識裡面。”

提及最近在聽的音樂,竇靖童說不僅有電影原聲,也有西班牙、意大利的音樂,以及探戈音樂,“還有一張專門播放給植物聽的專輯,挺好聽的,”說著,她從口袋裡拿出手機,眼睛亮亮的,“給你聽一下。”那張專輯名為《Mother Earth’s Plantasia》,1976年發行,充斥著跳躍又奇幻的電子音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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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大量的積累,讓她隨時隨地都有創作狀態。去年4月份,竇靖童發行了第一張專輯《Stone Cafe》,在當時的宣傳期尾聲,她心目中的這張《Kids Only》就孕育出了雛形,“那時候幾首歌的小樣就基本上已經出來了,但是因為有一些演出,就暫緩擱置了。今年年初在美國做完小巡演之後,才真正開始專心做這張專輯。”

竇靖童不懂樂理,但她一點也不打算學習,隨性的創作是她更希望持續的狀態。

江湖人稱“貝貝”的王文穎,是竇靖童的親姑父,也是她做音樂的好夥伴,倆人和樂隊成員一起,經常在錄音棚裡分享各種各樣的音樂,迸發出奇思妙想的創意,“那首《Whistler's Riddle》最後不是有一段純音樂嗎?‘噹噹噹當兒……’那個是為什麼呢?是因為我們在錄那首歌時,在錄音棚呆了五天。那五天裡,我們每天在棚裡面吃的都是新疆菜,拉條子、羊肉串兒什麼的。到了第五天,要錄那首歌開始要即興玩兒一段的時候,我們說要來點拉條子的味道,就那樣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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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貝貝”

除了編曲,兩人還一同為這張專輯擔任製作人,“我一直對幕後的東西挺感興趣的,現在就是貝貝帶著我,有一些選樂手、錄音、調音的東西我還不太懂。”那麼,她擅長的部分是什麼呢?“我很知道我自己想要什麼,我擅長的部分,就是我想要的東西。”竇靖童堅定的說。

“被迫放手”,幫我成長

新京報:是不是因為從小到大在香港、北京以及國外很多地方生活過,給了你這種自由的心性?

竇靖童:我覺得是有關係的。經常搬家也好、去別的地方也好,在很小的時候你就會明白:即使離開了,也不代表這個東西就再也不會在了。在第一次搬家的時候,確實會很痛苦,因為要跟自己學校的小朋友說拜拜了,然後自己習慣的住所也不能再住了,你要搬到另外一個地方。但很快的,就算當時再難受,你搬到那個地方,過一段時間,你又會習慣的。

所以從小開始,你就會意識到,就是當時不管再怎麼樣,那些情緒其實都不是什麼大事,你知道吧?然後也不會有那種,死死地要抓著什麼不放手的那種習慣、那種模式。因為你從小就被迫要放手,你知道吧。我覺得這個東西對我長大了之後,很有幫助。比如朋友也不一定說是要天天見面,可以偶爾見一次,但是大家還是會很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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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童童和長大的童童

新京報:這張專輯在發佈之前,有給爸爸媽媽和好朋友聽嗎?

竇靖童:目前還不知道我爸聽到沒,我媽還挺喜歡的,她比較喜歡《Wu》這首歌,說“喲~寫中文詞兒了呀。”

新京報:好朋友呢?周冬雨和馬思純她們,會比我們優先聽到你的新歌嗎?

竇靖童:她們倆我沒有傳。因為她們工作也比較忙。所以我一般都是傳給同樣是做音樂的朋友。(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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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起上過節目的仨人

新京報:如果有網友評論說,這張專輯有父母的影子在,你會介意嗎?

竇靖童:我覺得其實是有的話,也再正常不過了。我是我爸媽生的,不然呢?不過我也不是刻意去這麼做。但是你知道,比如說新出生的一個嬰兒,他的鼻子好像媽媽,眼睛好像爸爸,這是一個道理。但我自己做的時候,我不會說,哇啊,這個好像我父母。我只是在做自己想要做的,沒有想那麼多。

新京報:你一直都說,“音樂是無法交流的”,能不能具體解釋一下?

竇靖童:因為音樂裡有很多東西,是不能用文字傳達的。我覺得語言就是很多人說,就是非黑即白,但是音樂就是灰色地帶,它可以描述的東西是很細膩的。

新京報:從上張專輯到現在這一年多的時間內,你去日本、英國、美國等很多國家做過演出。在這些路途中,有沒有收穫到令你成長的音樂養分?

竇靖童:有一次,我去英國做Bastille樂隊世界巡迴演唱會的開場嘉賓,他們在英國是已經很出名了,所以他們演的都是那種體育館,而我沒有演過體育館。他們有一個傳統、有一個儀式感的東西,就是每次演出的最後一首歌,就是他們的成名曲,他們會請所有的開場嘉賓上臺一起唱這首歌。所以最後那一刻,上了臺音樂響起之後,整個體育館的人就“哇——”然後各種燈光下,幾萬人在唱那一首歌。那一刻,你就會覺得,那個能量太厲害了。因為一首歌能影響那麼多人,而且大家都在一起唱這首歌,覺得特別、特別棒。

新京報:你會希望自己有一天,也能站在這樣的舞臺上嗎?

竇靖童:我不會有任何的期望、期盼,因為我相信一點的就是,失望來自於期望,所以沒有期望,就不會有失望。而且我做音樂,不是為了得到什麼回報。所以它發生了,那就是我的福分;它不發生,那也不會影響我繼續去做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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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一位發了兩張專輯的歌手——舞臺上的她,喜歡閉著眼睛淺吟低唱,但就算在昏暗的燈光中,也一樣耀眼。

她是一個20歲的年輕人——前幾天,她和朋友一起相約去頤和園划船,“我很喜歡划船,邊划船邊聽歌,感覺很好。”

在她出生第二年,王菲發行了一張國語唱片《唱遊》。在為她創作的《童》裡面,王菲唱道:“你來的那天雪花紛飛,我於是掉眼淚。”

她只是,竇靖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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