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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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西遊記,就能讀懂道教的神仙體系。在西遊記中出現的神仙出場繁多而龐雜,令人眼花繚亂,一會李天王領兵打仗,一會昴日雞下界擒妖,導致我們對神仙的印象都是單個的、片面的、不成系統的,對他們在天庭的地位、代表性、勢力範圍也十分模糊。

造成這樣印象的原因,是因為西遊記作者是以大鬧天宮和取經為主要視角。而實際上,天庭的神仙是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每位神仙各司其職,形成了一個井然有序的政治權利秩序。這其中包含著很多不顯山不露水的大神,他們雖然在西遊記中露了一面,打個醬油,而在道教體系中,他們的實力和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語。

要窺探西遊記複雜的政治秩序,把這些厲害人物從文中揪出來,就能成為一份完整的道教神仙手冊,首先我們需要看看西遊記的四份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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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西遊記,就能讀懂道教的神仙體系。在西遊記中出現的神仙出場繁多而龐雜,令人眼花繚亂,一會李天王領兵打仗,一會昴日雞下界擒妖,導致我們對神仙的印象都是單個的、片面的、不成系統的,對他們在天庭的地位、代表性、勢力範圍也十分模糊。

造成這樣印象的原因,是因為西遊記作者是以大鬧天宮和取經為主要視角。而實際上,天庭的神仙是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每位神仙各司其職,形成了一個井然有序的政治權利秩序。這其中包含著很多不顯山不露水的大神,他們雖然在西遊記中露了一面,打個醬油,而在道教體系中,他們的實力和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語。

要窺探西遊記複雜的政治秩序,把這些厲害人物從文中揪出來,就能成為一份完整的道教神仙手冊,首先我們需要看看西遊記的四份名單。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四份權利名單

1.蟠桃會的邀請名單:“上會自有舊規。請的是西天佛老、菩薩、羅漢,南方南極觀音,東方崇恩聖帝,十洲三島仙翁,北方北極玄靈,中央黃極黃角大仙,這個是五方五老。還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眾,中八洞玉皇、九壘、海嶽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宮各殿大小尊神”;

2.十萬天兵天將名單:“四大天王,協同李天王並哪吒太子,點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相,共十萬天兵”;

3.悟空的交友名單:“見三清,稱個“老”字;逢四帝,道個“陛下”。與那九曜星、五方將、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漢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稱呼”;

4.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分頭請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千真萬聖,來此赴會”,實際來的名單“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五炁真君、五斗星君、三官四聖、九曜真君、左輔、右弼、天王、哪吒、元虛一應靈通”。

這個四份名單,基本將天庭重要人物集體包含,微言又依據他們的地位、實力和勢力再次進行了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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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西遊記,就能讀懂道教的神仙體系。在西遊記中出現的神仙出場繁多而龐雜,令人眼花繚亂,一會李天王領兵打仗,一會昴日雞下界擒妖,導致我們對神仙的印象都是單個的、片面的、不成系統的,對他們在天庭的地位、代表性、勢力範圍也十分模糊。

造成這樣印象的原因,是因為西遊記作者是以大鬧天宮和取經為主要視角。而實際上,天庭的神仙是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每位神仙各司其職,形成了一個井然有序的政治權利秩序。這其中包含著很多不顯山不露水的大神,他們雖然在西遊記中露了一面,打個醬油,而在道教體系中,他們的實力和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語。

要窺探西遊記複雜的政治秩序,把這些厲害人物從文中揪出來,就能成為一份完整的道教神仙手冊,首先我們需要看看西遊記的四份名單。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四份權利名單

1.蟠桃會的邀請名單:“上會自有舊規。請的是西天佛老、菩薩、羅漢,南方南極觀音,東方崇恩聖帝,十洲三島仙翁,北方北極玄靈,中央黃極黃角大仙,這個是五方五老。還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眾,中八洞玉皇、九壘、海嶽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宮各殿大小尊神”;

2.十萬天兵天將名單:“四大天王,協同李天王並哪吒太子,點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相,共十萬天兵”;

3.悟空的交友名單:“見三清,稱個“老”字;逢四帝,道個“陛下”。與那九曜星、五方將、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漢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稱呼”;

4.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分頭請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千真萬聖,來此赴會”,實際來的名單“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五炁真君、五斗星君、三官四聖、九曜真君、左輔、右弼、天王、哪吒、元虛一應靈通”。

這個四份名單,基本將天庭重要人物集體包含,微言又依據他們的地位、實力和勢力再次進行了分類。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天尊(帝)級別人物

在西遊記中,地位最高的,是大天尊(帝)級別的玉帝和元始天尊,天尊(帝)級別的王母、靈寶天尊、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太乙救苦天尊、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混元教主蕩魔天尊(真武)。以上人物,微言都有單獨列了文章進行分析,在此不再贅述,可以翻閱以下文章:

西遊記中名號最多的天尊竟然賦閒在家,毫無用武之地?

西遊記中元始天尊跟封神榜中一樣厲害嗎?三清的真實排序如何?

東華帝君是玉皇大帝的什麼親戚?

西遊記中那些打醬油的天帝有哪些

鐵證如山,在西遊記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就是夫妻關係

當然還有一些打醬油的天帝,如四帝(央紫微北極太皇大帝、南極長生大帝、勾陳上宮天皇大帝、后土皇地祇)、東方崇恩聖帝(西遊記虛構)、東嶽長生帝(五嶽大帝之一)。

這些人物,在天庭的政治秩序中,是頂級的存在,是神仙體系中的宗教領袖和政治巔峰。

二、次天尊(帝)級人物

次天尊(帝)級別的人物,就是地位僅次於天尊(帝)級別,雖然不如他們地位那麼崇高,但是實力強悍,具有一定的領導性和代表性,這些人分散在天庭的官僚系統中和地上世界的古洞仙山之中。

(一)住在宮殿裡的權臣

1.託塔李天王

託塔李天王可謂天庭裡武將第一人,又被稱為“高上神靈託塔李天王”。天界除了降妖伏魔,少有動用武力的時候,但基本上每次需要動用武力降妖伏魔的時候,託塔李天王都是不二人選。微言得出這樣的結論也是有依據的:

(1)第一次下界抓悟空,玉帝封李天王為“降魔大元帥,哪吒三太子為三壇海會大神。點起三軍”;

(2)第一次抓猴子失敗之後,悟空第二次反下天庭,玉帝還是繼續派李天王領著十萬天兵天將降妖;

(3)西行路上,路遇青牛精和牛魔王這個兩個神通廣大的妖怪,玉帝也是派李天王下界幫助悟空降妖;

(4)金鼻白毛老鼠精,在偷吃了如來的香花寶燭之後,也是李天王去降服,才拜了李天王為父;

(5)李天王的三太子哪吒,曾經降服九十六洞妖魔;

(6)悟空因為老鼠精把李天王尊為父的緣故,去天庭告狀,來到李天王的雲樓宮的時候,卻被李天王誤解,派“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一擁上前,把行者捆了”,可見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等人都是李靖的家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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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西遊記,就能讀懂道教的神仙體系。在西遊記中出現的神仙出場繁多而龐雜,令人眼花繚亂,一會李天王領兵打仗,一會昴日雞下界擒妖,導致我們對神仙的印象都是單個的、片面的、不成系統的,對他們在天庭的地位、代表性、勢力範圍也十分模糊。

造成這樣印象的原因,是因為西遊記作者是以大鬧天宮和取經為主要視角。而實際上,天庭的神仙是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每位神仙各司其職,形成了一個井然有序的政治權利秩序。這其中包含著很多不顯山不露水的大神,他們雖然在西遊記中露了一面,打個醬油,而在道教體系中,他們的實力和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語。

要窺探西遊記複雜的政治秩序,把這些厲害人物從文中揪出來,就能成為一份完整的道教神仙手冊,首先我們需要看看西遊記的四份名單。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四份權利名單

1.蟠桃會的邀請名單:“上會自有舊規。請的是西天佛老、菩薩、羅漢,南方南極觀音,東方崇恩聖帝,十洲三島仙翁,北方北極玄靈,中央黃極黃角大仙,這個是五方五老。還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眾,中八洞玉皇、九壘、海嶽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宮各殿大小尊神”;

2.十萬天兵天將名單:“四大天王,協同李天王並哪吒太子,點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相,共十萬天兵”;

3.悟空的交友名單:“見三清,稱個“老”字;逢四帝,道個“陛下”。與那九曜星、五方將、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漢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稱呼”;

4.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分頭請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千真萬聖,來此赴會”,實際來的名單“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五炁真君、五斗星君、三官四聖、九曜真君、左輔、右弼、天王、哪吒、元虛一應靈通”。

這個四份名單,基本將天庭重要人物集體包含,微言又依據他們的地位、實力和勢力再次進行了分類。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天尊(帝)級別人物

在西遊記中,地位最高的,是大天尊(帝)級別的玉帝和元始天尊,天尊(帝)級別的王母、靈寶天尊、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太乙救苦天尊、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混元教主蕩魔天尊(真武)。以上人物,微言都有單獨列了文章進行分析,在此不再贅述,可以翻閱以下文章:

西遊記中名號最多的天尊竟然賦閒在家,毫無用武之地?

西遊記中元始天尊跟封神榜中一樣厲害嗎?三清的真實排序如何?

東華帝君是玉皇大帝的什麼親戚?

西遊記中那些打醬油的天帝有哪些

鐵證如山,在西遊記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就是夫妻關係

當然還有一些打醬油的天帝,如四帝(央紫微北極太皇大帝、南極長生大帝、勾陳上宮天皇大帝、后土皇地祇)、東方崇恩聖帝(西遊記虛構)、東嶽長生帝(五嶽大帝之一)。

這些人物,在天庭的政治秩序中,是頂級的存在,是神仙體系中的宗教領袖和政治巔峰。

二、次天尊(帝)級人物

次天尊(帝)級別的人物,就是地位僅次於天尊(帝)級別,雖然不如他們地位那麼崇高,但是實力強悍,具有一定的領導性和代表性,這些人分散在天庭的官僚系統中和地上世界的古洞仙山之中。

(一)住在宮殿裡的權臣

1.託塔李天王

託塔李天王可謂天庭裡武將第一人,又被稱為“高上神靈託塔李天王”。天界除了降妖伏魔,少有動用武力的時候,但基本上每次需要動用武力降妖伏魔的時候,託塔李天王都是不二人選。微言得出這樣的結論也是有依據的:

(1)第一次下界抓悟空,玉帝封李天王為“降魔大元帥,哪吒三太子為三壇海會大神。點起三軍”;

(2)第一次抓猴子失敗之後,悟空第二次反下天庭,玉帝還是繼續派李天王領著十萬天兵天將降妖;

(3)西行路上,路遇青牛精和牛魔王這個兩個神通廣大的妖怪,玉帝也是派李天王下界幫助悟空降妖;

(4)金鼻白毛老鼠精,在偷吃了如來的香花寶燭之後,也是李天王去降服,才拜了李天王為父;

(5)李天王的三太子哪吒,曾經降服九十六洞妖魔;

(6)悟空因為老鼠精把李天王尊為父的緣故,去天庭告狀,來到李天王的雲樓宮的時候,卻被李天王誤解,派“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一擁上前,把行者捆了”,可見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等人都是李靖的家將;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每逢帶兵打仗首選李天王,有三個神通廣大的兒子,有天罡刀、照妖鏡、玲瓏寶塔,擁有家將,擁有自己的行宮,可見李天王擁有大元帥的一切氣質。李天王在天庭的地位牢不可破,穩如泰山,然而,李天王的政治立場卻並非他的地位一般鮮明,他的關係網十分複雜,整個家族摻雜到各種勢力之間,尤其是跟佛教的關係可謂剪不斷理還亂。

其一,李天王有三個兒子,“大小兒名金吒,侍奉如來,做前部護法。二小兒名木叉,在南海隨觀世音做徒弟。三小兒得名哪吒,在我身邊,早晚隨朝護駕”,三個兒子跟了三個超牛的大佬,混跡了三派勢力,金吒雖然沒有出過場,但是木叉跟取經三兄弟的戰鬥以及原文對哪吒的神通廣大的描述,都顯示著這個家族子輩的不凡與後繼有人;

其二,如來對李天王和哪吒有恩——對哪吒是救命之恩,對李天王是父子關係再造之恩,連李天王“托塔天王”的名譽稱號都來自於如來將“玲瓏剔透舍利子如意黃金寶塔”贈送給他;

李天王在天庭還有最為特殊的一點,那就是和玉帝一樣,他也有一個夫人,這種特權其他神仙所不可想象的。天庭有一個潛規則,我們可以從豬八戒調戲霓裳仙子和奎木狼下界與披香殿侍女偷情推出,那就是在天庭是要絕對禁慾的,除了玉帝這樣的政治聯姻之外,不能有人婚配,當然更不可能有人生孩子,看似極樂的天朝上國其實是一個嚴格禁慾的社會。然而,李天王就是其中的例外,不僅有婚配,而且還在天庭又生了一個女兒,可見李天王的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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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西遊記,就能讀懂道教的神仙體系。在西遊記中出現的神仙出場繁多而龐雜,令人眼花繚亂,一會李天王領兵打仗,一會昴日雞下界擒妖,導致我們對神仙的印象都是單個的、片面的、不成系統的,對他們在天庭的地位、代表性、勢力範圍也十分模糊。

造成這樣印象的原因,是因為西遊記作者是以大鬧天宮和取經為主要視角。而實際上,天庭的神仙是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每位神仙各司其職,形成了一個井然有序的政治權利秩序。這其中包含著很多不顯山不露水的大神,他們雖然在西遊記中露了一面,打個醬油,而在道教體系中,他們的實力和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語。

要窺探西遊記複雜的政治秩序,把這些厲害人物從文中揪出來,就能成為一份完整的道教神仙手冊,首先我們需要看看西遊記的四份名單。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四份權利名單

1.蟠桃會的邀請名單:“上會自有舊規。請的是西天佛老、菩薩、羅漢,南方南極觀音,東方崇恩聖帝,十洲三島仙翁,北方北極玄靈,中央黃極黃角大仙,這個是五方五老。還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眾,中八洞玉皇、九壘、海嶽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宮各殿大小尊神”;

2.十萬天兵天將名單:“四大天王,協同李天王並哪吒太子,點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相,共十萬天兵”;

3.悟空的交友名單:“見三清,稱個“老”字;逢四帝,道個“陛下”。與那九曜星、五方將、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漢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稱呼”;

4.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分頭請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千真萬聖,來此赴會”,實際來的名單“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五炁真君、五斗星君、三官四聖、九曜真君、左輔、右弼、天王、哪吒、元虛一應靈通”。

這個四份名單,基本將天庭重要人物集體包含,微言又依據他們的地位、實力和勢力再次進行了分類。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天尊(帝)級別人物

在西遊記中,地位最高的,是大天尊(帝)級別的玉帝和元始天尊,天尊(帝)級別的王母、靈寶天尊、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太乙救苦天尊、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混元教主蕩魔天尊(真武)。以上人物,微言都有單獨列了文章進行分析,在此不再贅述,可以翻閱以下文章:

西遊記中名號最多的天尊竟然賦閒在家,毫無用武之地?

西遊記中元始天尊跟封神榜中一樣厲害嗎?三清的真實排序如何?

東華帝君是玉皇大帝的什麼親戚?

西遊記中那些打醬油的天帝有哪些

鐵證如山,在西遊記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就是夫妻關係

當然還有一些打醬油的天帝,如四帝(央紫微北極太皇大帝、南極長生大帝、勾陳上宮天皇大帝、后土皇地祇)、東方崇恩聖帝(西遊記虛構)、東嶽長生帝(五嶽大帝之一)。

這些人物,在天庭的政治秩序中,是頂級的存在,是神仙體系中的宗教領袖和政治巔峰。

二、次天尊(帝)級人物

次天尊(帝)級別的人物,就是地位僅次於天尊(帝)級別,雖然不如他們地位那麼崇高,但是實力強悍,具有一定的領導性和代表性,這些人分散在天庭的官僚系統中和地上世界的古洞仙山之中。

(一)住在宮殿裡的權臣

1.託塔李天王

託塔李天王可謂天庭裡武將第一人,又被稱為“高上神靈託塔李天王”。天界除了降妖伏魔,少有動用武力的時候,但基本上每次需要動用武力降妖伏魔的時候,託塔李天王都是不二人選。微言得出這樣的結論也是有依據的:

(1)第一次下界抓悟空,玉帝封李天王為“降魔大元帥,哪吒三太子為三壇海會大神。點起三軍”;

(2)第一次抓猴子失敗之後,悟空第二次反下天庭,玉帝還是繼續派李天王領著十萬天兵天將降妖;

(3)西行路上,路遇青牛精和牛魔王這個兩個神通廣大的妖怪,玉帝也是派李天王下界幫助悟空降妖;

(4)金鼻白毛老鼠精,在偷吃了如來的香花寶燭之後,也是李天王去降服,才拜了李天王為父;

(5)李天王的三太子哪吒,曾經降服九十六洞妖魔;

(6)悟空因為老鼠精把李天王尊為父的緣故,去天庭告狀,來到李天王的雲樓宮的時候,卻被李天王誤解,派“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一擁上前,把行者捆了”,可見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等人都是李靖的家將;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每逢帶兵打仗首選李天王,有三個神通廣大的兒子,有天罡刀、照妖鏡、玲瓏寶塔,擁有家將,擁有自己的行宮,可見李天王擁有大元帥的一切氣質。李天王在天庭的地位牢不可破,穩如泰山,然而,李天王的政治立場卻並非他的地位一般鮮明,他的關係網十分複雜,整個家族摻雜到各種勢力之間,尤其是跟佛教的關係可謂剪不斷理還亂。

其一,李天王有三個兒子,“大小兒名金吒,侍奉如來,做前部護法。二小兒名木叉,在南海隨觀世音做徒弟。三小兒得名哪吒,在我身邊,早晚隨朝護駕”,三個兒子跟了三個超牛的大佬,混跡了三派勢力,金吒雖然沒有出過場,但是木叉跟取經三兄弟的戰鬥以及原文對哪吒的神通廣大的描述,都顯示著這個家族子輩的不凡與後繼有人;

其二,如來對李天王和哪吒有恩——對哪吒是救命之恩,對李天王是父子關係再造之恩,連李天王“托塔天王”的名譽稱號都來自於如來將“玲瓏剔透舍利子如意黃金寶塔”贈送給他;

李天王在天庭還有最為特殊的一點,那就是和玉帝一樣,他也有一個夫人,這種特權其他神仙所不可想象的。天庭有一個潛規則,我們可以從豬八戒調戲霓裳仙子和奎木狼下界與披香殿侍女偷情推出,那就是在天庭是要絕對禁慾的,除了玉帝這樣的政治聯姻之外,不能有人婚配,當然更不可能有人生孩子,看似極樂的天朝上國其實是一個嚴格禁慾的社會。然而,李天王就是其中的例外,不僅有婚配,而且還在天庭又生了一個女兒,可見李天王的非同一般。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2.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

大家首先要弄清楚五炁真君和五斗星君是兩個不同的群體,五炁真君又稱五德星君根據《上清靈寶濟度金書》雲:“東方木德重華星君,南方火德熒惑星君,西方金德太白星君,北方水德伺辰星君,中央土德地侯星君。”

西遊記文中出場了四位星君,金德、木德、水德、火德。五斗星君上文介紹過分別是北斗星君、南鬥星君、東鬥星君、西鬥星君和中鬥星君,並非是像五炁真君是單一的個體,而是一個群體。西遊記也只有南鬥出現過,其餘星君沒出現過。從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排序上,五炁真君是排在三清之後,五斗星君之前的,而且五炁和五斗都是在天庭有自己的宮殿的,比如水德住烏浩宮、火德住彤華宮,說明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也是僅此與三清的次天尊級別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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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西遊記,就能讀懂道教的神仙體系。在西遊記中出現的神仙出場繁多而龐雜,令人眼花繚亂,一會李天王領兵打仗,一會昴日雞下界擒妖,導致我們對神仙的印象都是單個的、片面的、不成系統的,對他們在天庭的地位、代表性、勢力範圍也十分模糊。

造成這樣印象的原因,是因為西遊記作者是以大鬧天宮和取經為主要視角。而實際上,天庭的神仙是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每位神仙各司其職,形成了一個井然有序的政治權利秩序。這其中包含著很多不顯山不露水的大神,他們雖然在西遊記中露了一面,打個醬油,而在道教體系中,他們的實力和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語。

要窺探西遊記複雜的政治秩序,把這些厲害人物從文中揪出來,就能成為一份完整的道教神仙手冊,首先我們需要看看西遊記的四份名單。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四份權利名單

1.蟠桃會的邀請名單:“上會自有舊規。請的是西天佛老、菩薩、羅漢,南方南極觀音,東方崇恩聖帝,十洲三島仙翁,北方北極玄靈,中央黃極黃角大仙,這個是五方五老。還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眾,中八洞玉皇、九壘、海嶽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宮各殿大小尊神”;

2.十萬天兵天將名單:“四大天王,協同李天王並哪吒太子,點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相,共十萬天兵”;

3.悟空的交友名單:“見三清,稱個“老”字;逢四帝,道個“陛下”。與那九曜星、五方將、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漢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稱呼”;

4.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分頭請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千真萬聖,來此赴會”,實際來的名單“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五炁真君、五斗星君、三官四聖、九曜真君、左輔、右弼、天王、哪吒、元虛一應靈通”。

這個四份名單,基本將天庭重要人物集體包含,微言又依據他們的地位、實力和勢力再次進行了分類。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天尊(帝)級別人物

在西遊記中,地位最高的,是大天尊(帝)級別的玉帝和元始天尊,天尊(帝)級別的王母、靈寶天尊、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太乙救苦天尊、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混元教主蕩魔天尊(真武)。以上人物,微言都有單獨列了文章進行分析,在此不再贅述,可以翻閱以下文章:

西遊記中名號最多的天尊竟然賦閒在家,毫無用武之地?

西遊記中元始天尊跟封神榜中一樣厲害嗎?三清的真實排序如何?

東華帝君是玉皇大帝的什麼親戚?

西遊記中那些打醬油的天帝有哪些

鐵證如山,在西遊記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就是夫妻關係

當然還有一些打醬油的天帝,如四帝(央紫微北極太皇大帝、南極長生大帝、勾陳上宮天皇大帝、后土皇地祇)、東方崇恩聖帝(西遊記虛構)、東嶽長生帝(五嶽大帝之一)。

這些人物,在天庭的政治秩序中,是頂級的存在,是神仙體系中的宗教領袖和政治巔峰。

二、次天尊(帝)級人物

次天尊(帝)級別的人物,就是地位僅次於天尊(帝)級別,雖然不如他們地位那麼崇高,但是實力強悍,具有一定的領導性和代表性,這些人分散在天庭的官僚系統中和地上世界的古洞仙山之中。

(一)住在宮殿裡的權臣

1.託塔李天王

託塔李天王可謂天庭裡武將第一人,又被稱為“高上神靈託塔李天王”。天界除了降妖伏魔,少有動用武力的時候,但基本上每次需要動用武力降妖伏魔的時候,託塔李天王都是不二人選。微言得出這樣的結論也是有依據的:

(1)第一次下界抓悟空,玉帝封李天王為“降魔大元帥,哪吒三太子為三壇海會大神。點起三軍”;

(2)第一次抓猴子失敗之後,悟空第二次反下天庭,玉帝還是繼續派李天王領著十萬天兵天將降妖;

(3)西行路上,路遇青牛精和牛魔王這個兩個神通廣大的妖怪,玉帝也是派李天王下界幫助悟空降妖;

(4)金鼻白毛老鼠精,在偷吃了如來的香花寶燭之後,也是李天王去降服,才拜了李天王為父;

(5)李天王的三太子哪吒,曾經降服九十六洞妖魔;

(6)悟空因為老鼠精把李天王尊為父的緣故,去天庭告狀,來到李天王的雲樓宮的時候,卻被李天王誤解,派“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一擁上前,把行者捆了”,可見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等人都是李靖的家將;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每逢帶兵打仗首選李天王,有三個神通廣大的兒子,有天罡刀、照妖鏡、玲瓏寶塔,擁有家將,擁有自己的行宮,可見李天王擁有大元帥的一切氣質。李天王在天庭的地位牢不可破,穩如泰山,然而,李天王的政治立場卻並非他的地位一般鮮明,他的關係網十分複雜,整個家族摻雜到各種勢力之間,尤其是跟佛教的關係可謂剪不斷理還亂。

其一,李天王有三個兒子,“大小兒名金吒,侍奉如來,做前部護法。二小兒名木叉,在南海隨觀世音做徒弟。三小兒得名哪吒,在我身邊,早晚隨朝護駕”,三個兒子跟了三個超牛的大佬,混跡了三派勢力,金吒雖然沒有出過場,但是木叉跟取經三兄弟的戰鬥以及原文對哪吒的神通廣大的描述,都顯示著這個家族子輩的不凡與後繼有人;

其二,如來對李天王和哪吒有恩——對哪吒是救命之恩,對李天王是父子關係再造之恩,連李天王“托塔天王”的名譽稱號都來自於如來將“玲瓏剔透舍利子如意黃金寶塔”贈送給他;

李天王在天庭還有最為特殊的一點,那就是和玉帝一樣,他也有一個夫人,這種特權其他神仙所不可想象的。天庭有一個潛規則,我們可以從豬八戒調戲霓裳仙子和奎木狼下界與披香殿侍女偷情推出,那就是在天庭是要絕對禁慾的,除了玉帝這樣的政治聯姻之外,不能有人婚配,當然更不可能有人生孩子,看似極樂的天朝上國其實是一個嚴格禁慾的社會。然而,李天王就是其中的例外,不僅有婚配,而且還在天庭又生了一個女兒,可見李天王的非同一般。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2.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

大家首先要弄清楚五炁真君和五斗星君是兩個不同的群體,五炁真君又稱五德星君根據《上清靈寶濟度金書》雲:“東方木德重華星君,南方火德熒惑星君,西方金德太白星君,北方水德伺辰星君,中央土德地侯星君。”

西遊記文中出場了四位星君,金德、木德、水德、火德。五斗星君上文介紹過分別是北斗星君、南鬥星君、東鬥星君、西鬥星君和中鬥星君,並非是像五炁真君是單一的個體,而是一個群體。西遊記也只有南鬥出現過,其餘星君沒出現過。從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排序上,五炁真君是排在三清之後,五斗星君之前的,而且五炁和五斗都是在天庭有自己的宮殿的,比如水德住烏浩宮、火德住彤華宮,說明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也是僅此與三清的次天尊級別人物。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1)金德太白星君,就是文中頻繁出現的太白金星,而且是西遊記少數除了主角之外貫穿大鬧天宮和西天取經始終的人物,微言準備在後面的章節專門介紹一下這個重要的人物,所以在此不再贅述。

(2)火德星君,第51回“即點本部神兵。經雲南方者火之精也。雖星星之火,能燒萬頃之田;乃三噹之威,能變百端之火。今有火槍、火刀、火弓、火箭,各部神祇,所用不一”,火德手下還有各路神祇,分別操縱著不同的火具。火德的火也特比厲害,為火之精,星星之火就可燒萬頃之田,可見也不是凡火可以比擬的。

悟空在給天庭降妖職責歸類的時候,曾經提過“南方的解與火德”,此處的南方應該是南贍部洲及南海,說明火德還有一項職責是負責降妖,但從後文看來,火德的這項職責同真武一樣,被束之高閣,真正履行降妖職責的是我們上文提到的李天王和哪吒眾人。

(3)水德星君,第51回“水德星君聞言,即將查點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並各處龍王俱遣退”“昨日可韓司查勘小宮,恐有本部之神,思凡作怪,正在此點查江海河瀆之神,尚未完也”“水德聞言,即令黃河水伯神王”“我這一盂,乃是黃河之水。半盂就是半河,一盂就是一河”。從文中可以看出,水德統領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以及各處龍王,凡是涉及的有水的地方,都屬於他的管轄範圍,單單這四海龍王,實力就不容小覷,更別提加上八河四瀆、三江九派的龍王和河神了。

但是微言覺得,水德的這些下屬類似於聯邦制國家,而火德的那些下屬是他直接統領,火德對他們的控制力很強,從後文取經路上遇到的河神、各路龍王的表現看,大家都不太重視這個實際上的頂頭上司,尤其是四海龍王,自成體系,連悟空去東海搶定海神針,都是龍王自己單獨向玉帝啟奏,並不像十殿閻王那也請出地藏王去啟奏。西行路上,那些被妖怪霸佔了水府的河神,也沒有去找水德去給他們做主。可見水德集團,在權力架構上,更像聯邦制國家。

"

讀懂西遊記,就能讀懂道教的神仙體系。在西遊記中出現的神仙出場繁多而龐雜,令人眼花繚亂,一會李天王領兵打仗,一會昴日雞下界擒妖,導致我們對神仙的印象都是單個的、片面的、不成系統的,對他們在天庭的地位、代表性、勢力範圍也十分模糊。

造成這樣印象的原因,是因為西遊記作者是以大鬧天宮和取經為主要視角。而實際上,天庭的神仙是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每位神仙各司其職,形成了一個井然有序的政治權利秩序。這其中包含著很多不顯山不露水的大神,他們雖然在西遊記中露了一面,打個醬油,而在道教體系中,他們的實力和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語。

要窺探西遊記複雜的政治秩序,把這些厲害人物從文中揪出來,就能成為一份完整的道教神仙手冊,首先我們需要看看西遊記的四份名單。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四份權利名單

1.蟠桃會的邀請名單:“上會自有舊規。請的是西天佛老、菩薩、羅漢,南方南極觀音,東方崇恩聖帝,十洲三島仙翁,北方北極玄靈,中央黃極黃角大仙,這個是五方五老。還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眾,中八洞玉皇、九壘、海嶽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宮各殿大小尊神”;

2.十萬天兵天將名單:“四大天王,協同李天王並哪吒太子,點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相,共十萬天兵”;

3.悟空的交友名單:“見三清,稱個“老”字;逢四帝,道個“陛下”。與那九曜星、五方將、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漢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稱呼”;

4.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分頭請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千真萬聖,來此赴會”,實際來的名單“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五炁真君、五斗星君、三官四聖、九曜真君、左輔、右弼、天王、哪吒、元虛一應靈通”。

這個四份名單,基本將天庭重要人物集體包含,微言又依據他們的地位、實力和勢力再次進行了分類。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天尊(帝)級別人物

在西遊記中,地位最高的,是大天尊(帝)級別的玉帝和元始天尊,天尊(帝)級別的王母、靈寶天尊、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太乙救苦天尊、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混元教主蕩魔天尊(真武)。以上人物,微言都有單獨列了文章進行分析,在此不再贅述,可以翻閱以下文章:

西遊記中名號最多的天尊竟然賦閒在家,毫無用武之地?

西遊記中元始天尊跟封神榜中一樣厲害嗎?三清的真實排序如何?

東華帝君是玉皇大帝的什麼親戚?

西遊記中那些打醬油的天帝有哪些

鐵證如山,在西遊記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就是夫妻關係

當然還有一些打醬油的天帝,如四帝(央紫微北極太皇大帝、南極長生大帝、勾陳上宮天皇大帝、后土皇地祇)、東方崇恩聖帝(西遊記虛構)、東嶽長生帝(五嶽大帝之一)。

這些人物,在天庭的政治秩序中,是頂級的存在,是神仙體系中的宗教領袖和政治巔峰。

二、次天尊(帝)級人物

次天尊(帝)級別的人物,就是地位僅次於天尊(帝)級別,雖然不如他們地位那麼崇高,但是實力強悍,具有一定的領導性和代表性,這些人分散在天庭的官僚系統中和地上世界的古洞仙山之中。

(一)住在宮殿裡的權臣

1.託塔李天王

託塔李天王可謂天庭裡武將第一人,又被稱為“高上神靈託塔李天王”。天界除了降妖伏魔,少有動用武力的時候,但基本上每次需要動用武力降妖伏魔的時候,託塔李天王都是不二人選。微言得出這樣的結論也是有依據的:

(1)第一次下界抓悟空,玉帝封李天王為“降魔大元帥,哪吒三太子為三壇海會大神。點起三軍”;

(2)第一次抓猴子失敗之後,悟空第二次反下天庭,玉帝還是繼續派李天王領著十萬天兵天將降妖;

(3)西行路上,路遇青牛精和牛魔王這個兩個神通廣大的妖怪,玉帝也是派李天王下界幫助悟空降妖;

(4)金鼻白毛老鼠精,在偷吃了如來的香花寶燭之後,也是李天王去降服,才拜了李天王為父;

(5)李天王的三太子哪吒,曾經降服九十六洞妖魔;

(6)悟空因為老鼠精把李天王尊為父的緣故,去天庭告狀,來到李天王的雲樓宮的時候,卻被李天王誤解,派“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一擁上前,把行者捆了”,可見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等人都是李靖的家將;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每逢帶兵打仗首選李天王,有三個神通廣大的兒子,有天罡刀、照妖鏡、玲瓏寶塔,擁有家將,擁有自己的行宮,可見李天王擁有大元帥的一切氣質。李天王在天庭的地位牢不可破,穩如泰山,然而,李天王的政治立場卻並非他的地位一般鮮明,他的關係網十分複雜,整個家族摻雜到各種勢力之間,尤其是跟佛教的關係可謂剪不斷理還亂。

其一,李天王有三個兒子,“大小兒名金吒,侍奉如來,做前部護法。二小兒名木叉,在南海隨觀世音做徒弟。三小兒得名哪吒,在我身邊,早晚隨朝護駕”,三個兒子跟了三個超牛的大佬,混跡了三派勢力,金吒雖然沒有出過場,但是木叉跟取經三兄弟的戰鬥以及原文對哪吒的神通廣大的描述,都顯示著這個家族子輩的不凡與後繼有人;

其二,如來對李天王和哪吒有恩——對哪吒是救命之恩,對李天王是父子關係再造之恩,連李天王“托塔天王”的名譽稱號都來自於如來將“玲瓏剔透舍利子如意黃金寶塔”贈送給他;

李天王在天庭還有最為特殊的一點,那就是和玉帝一樣,他也有一個夫人,這種特權其他神仙所不可想象的。天庭有一個潛規則,我們可以從豬八戒調戲霓裳仙子和奎木狼下界與披香殿侍女偷情推出,那就是在天庭是要絕對禁慾的,除了玉帝這樣的政治聯姻之外,不能有人婚配,當然更不可能有人生孩子,看似極樂的天朝上國其實是一個嚴格禁慾的社會。然而,李天王就是其中的例外,不僅有婚配,而且還在天庭又生了一個女兒,可見李天王的非同一般。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2.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

大家首先要弄清楚五炁真君和五斗星君是兩個不同的群體,五炁真君又稱五德星君根據《上清靈寶濟度金書》雲:“東方木德重華星君,南方火德熒惑星君,西方金德太白星君,北方水德伺辰星君,中央土德地侯星君。”

西遊記文中出場了四位星君,金德、木德、水德、火德。五斗星君上文介紹過分別是北斗星君、南鬥星君、東鬥星君、西鬥星君和中鬥星君,並非是像五炁真君是單一的個體,而是一個群體。西遊記也只有南鬥出現過,其餘星君沒出現過。從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排序上,五炁真君是排在三清之後,五斗星君之前的,而且五炁和五斗都是在天庭有自己的宮殿的,比如水德住烏浩宮、火德住彤華宮,說明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也是僅此與三清的次天尊級別人物。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1)金德太白星君,就是文中頻繁出現的太白金星,而且是西遊記少數除了主角之外貫穿大鬧天宮和西天取經始終的人物,微言準備在後面的章節專門介紹一下這個重要的人物,所以在此不再贅述。

(2)火德星君,第51回“即點本部神兵。經雲南方者火之精也。雖星星之火,能燒萬頃之田;乃三噹之威,能變百端之火。今有火槍、火刀、火弓、火箭,各部神祇,所用不一”,火德手下還有各路神祇,分別操縱著不同的火具。火德的火也特比厲害,為火之精,星星之火就可燒萬頃之田,可見也不是凡火可以比擬的。

悟空在給天庭降妖職責歸類的時候,曾經提過“南方的解與火德”,此處的南方應該是南贍部洲及南海,說明火德還有一項職責是負責降妖,但從後文看來,火德的這項職責同真武一樣,被束之高閣,真正履行降妖職責的是我們上文提到的李天王和哪吒眾人。

(3)水德星君,第51回“水德星君聞言,即將查點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並各處龍王俱遣退”“昨日可韓司查勘小宮,恐有本部之神,思凡作怪,正在此點查江海河瀆之神,尚未完也”“水德聞言,即令黃河水伯神王”“我這一盂,乃是黃河之水。半盂就是半河,一盂就是一河”。從文中可以看出,水德統領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以及各處龍王,凡是涉及的有水的地方,都屬於他的管轄範圍,單單這四海龍王,實力就不容小覷,更別提加上八河四瀆、三江九派的龍王和河神了。

但是微言覺得,水德的這些下屬類似於聯邦制國家,而火德的那些下屬是他直接統領,火德對他們的控制力很強,從後文取經路上遇到的河神、各路龍王的表現看,大家都不太重視這個實際上的頂頭上司,尤其是四海龍王,自成體系,連悟空去東海搶定海神針,都是龍王自己單獨向玉帝啟奏,並不像十殿閻王那也請出地藏王去啟奏。西行路上,那些被妖怪霸佔了水府的河神,也沒有去找水德去給他們做主。可見水德集團,在權力架構上,更像聯邦制國家。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4)南鬥星君,文中兩次提到過南鬥星君,分別是二郎抓住悟空時,“南鬥星奮令火部眾神,放火煨燒”;太宗地府三曹對案的時候,閻王說“自那龍未生之前,南鬥星死簿上已註定該遭殺於人曹之手,我等早已知之”;第三處就是介紹南鬥有六司。

有人會提出疑問,這南鬥星怎麼能奮令火部眾神來斬殺悟空呢,火部不是應當屬於火德星君的嗎?這個疑問提的非常好,微言剛開始也是認為作者寫錯了,直到又細細品味了一下“南鬥星死簿”這五個字,得出了世間生靈所有的死亡,都是由南鬥星君來安排的,所以悟空被捉上天庭處斬的時候,當然是南鬥星負責。西遊記中多次出現了“生死簿”這三個字,而十殿閻王在說南鬥星時,只用了“死簿”兩個字,這並非十殿閻王的口誤,而是說明南鬥星不負責安排生,只負責安排死,這與道教的傳統是不一致的,“道經稱,北斗落死,南鬥上生,東鬥主冥,西鬥記名,中斗大魁,總監眾靈”,也就是西遊世界中,南斗的職責是安排死亡。至於北斗是否負責死亡,東西中鬥負責什麼,文中都沒有介紹,微言也不再妄自揣測。

(5)北斗星君,我們上文詳細介紹了北斗七星君分別是陽明貪狼,陰精巨門,真人祿存,玄冥文曲,丹元廉貞,北極武曲,天關破軍。其中,文曲星君和武曲星君在文中出現過,第3回,太白提議第一次詔安悟空,玉帝“即著文曲星官修詔,著太白金星招安。”,第4回,悟空詔安上天,玉帝問有什麼職位空缺,“邊轉過武曲星君,啟奏”說御馬監缺個正堂管事。可見文曲星負責修詔,職位類似政府辦公廳祕書長,武曲負責組織人事,職位類似組織部部長。

其他的土德和東西中鬥,西遊記中沒有介紹,悟空去御馬監上任的時候,是木德星君送他上任的,第二次當齊天大聖,是五斗星君送他上任的,明顯第二次對悟空更加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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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西遊記,就能讀懂道教的神仙體系。在西遊記中出現的神仙出場繁多而龐雜,令人眼花繚亂,一會李天王領兵打仗,一會昴日雞下界擒妖,導致我們對神仙的印象都是單個的、片面的、不成系統的,對他們在天庭的地位、代表性、勢力範圍也十分模糊。

造成這樣印象的原因,是因為西遊記作者是以大鬧天宮和取經為主要視角。而實際上,天庭的神仙是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每位神仙各司其職,形成了一個井然有序的政治權利秩序。這其中包含著很多不顯山不露水的大神,他們雖然在西遊記中露了一面,打個醬油,而在道教體系中,他們的實力和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語。

要窺探西遊記複雜的政治秩序,把這些厲害人物從文中揪出來,就能成為一份完整的道教神仙手冊,首先我們需要看看西遊記的四份名單。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四份權利名單

1.蟠桃會的邀請名單:“上會自有舊規。請的是西天佛老、菩薩、羅漢,南方南極觀音,東方崇恩聖帝,十洲三島仙翁,北方北極玄靈,中央黃極黃角大仙,這個是五方五老。還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眾,中八洞玉皇、九壘、海嶽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宮各殿大小尊神”;

2.十萬天兵天將名單:“四大天王,協同李天王並哪吒太子,點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相,共十萬天兵”;

3.悟空的交友名單:“見三清,稱個“老”字;逢四帝,道個“陛下”。與那九曜星、五方將、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漢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稱呼”;

4.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分頭請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千真萬聖,來此赴會”,實際來的名單“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五炁真君、五斗星君、三官四聖、九曜真君、左輔、右弼、天王、哪吒、元虛一應靈通”。

這個四份名單,基本將天庭重要人物集體包含,微言又依據他們的地位、實力和勢力再次進行了分類。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天尊(帝)級別人物

在西遊記中,地位最高的,是大天尊(帝)級別的玉帝和元始天尊,天尊(帝)級別的王母、靈寶天尊、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太乙救苦天尊、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混元教主蕩魔天尊(真武)。以上人物,微言都有單獨列了文章進行分析,在此不再贅述,可以翻閱以下文章:

西遊記中名號最多的天尊竟然賦閒在家,毫無用武之地?

西遊記中元始天尊跟封神榜中一樣厲害嗎?三清的真實排序如何?

東華帝君是玉皇大帝的什麼親戚?

西遊記中那些打醬油的天帝有哪些

鐵證如山,在西遊記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就是夫妻關係

當然還有一些打醬油的天帝,如四帝(央紫微北極太皇大帝、南極長生大帝、勾陳上宮天皇大帝、后土皇地祇)、東方崇恩聖帝(西遊記虛構)、東嶽長生帝(五嶽大帝之一)。

這些人物,在天庭的政治秩序中,是頂級的存在,是神仙體系中的宗教領袖和政治巔峰。

二、次天尊(帝)級人物

次天尊(帝)級別的人物,就是地位僅次於天尊(帝)級別,雖然不如他們地位那麼崇高,但是實力強悍,具有一定的領導性和代表性,這些人分散在天庭的官僚系統中和地上世界的古洞仙山之中。

(一)住在宮殿裡的權臣

1.託塔李天王

託塔李天王可謂天庭裡武將第一人,又被稱為“高上神靈託塔李天王”。天界除了降妖伏魔,少有動用武力的時候,但基本上每次需要動用武力降妖伏魔的時候,託塔李天王都是不二人選。微言得出這樣的結論也是有依據的:

(1)第一次下界抓悟空,玉帝封李天王為“降魔大元帥,哪吒三太子為三壇海會大神。點起三軍”;

(2)第一次抓猴子失敗之後,悟空第二次反下天庭,玉帝還是繼續派李天王領著十萬天兵天將降妖;

(3)西行路上,路遇青牛精和牛魔王這個兩個神通廣大的妖怪,玉帝也是派李天王下界幫助悟空降妖;

(4)金鼻白毛老鼠精,在偷吃了如來的香花寶燭之後,也是李天王去降服,才拜了李天王為父;

(5)李天王的三太子哪吒,曾經降服九十六洞妖魔;

(6)悟空因為老鼠精把李天王尊為父的緣故,去天庭告狀,來到李天王的雲樓宮的時候,卻被李天王誤解,派“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一擁上前,把行者捆了”,可見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等人都是李靖的家將;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每逢帶兵打仗首選李天王,有三個神通廣大的兒子,有天罡刀、照妖鏡、玲瓏寶塔,擁有家將,擁有自己的行宮,可見李天王擁有大元帥的一切氣質。李天王在天庭的地位牢不可破,穩如泰山,然而,李天王的政治立場卻並非他的地位一般鮮明,他的關係網十分複雜,整個家族摻雜到各種勢力之間,尤其是跟佛教的關係可謂剪不斷理還亂。

其一,李天王有三個兒子,“大小兒名金吒,侍奉如來,做前部護法。二小兒名木叉,在南海隨觀世音做徒弟。三小兒得名哪吒,在我身邊,早晚隨朝護駕”,三個兒子跟了三個超牛的大佬,混跡了三派勢力,金吒雖然沒有出過場,但是木叉跟取經三兄弟的戰鬥以及原文對哪吒的神通廣大的描述,都顯示著這個家族子輩的不凡與後繼有人;

其二,如來對李天王和哪吒有恩——對哪吒是救命之恩,對李天王是父子關係再造之恩,連李天王“托塔天王”的名譽稱號都來自於如來將“玲瓏剔透舍利子如意黃金寶塔”贈送給他;

李天王在天庭還有最為特殊的一點,那就是和玉帝一樣,他也有一個夫人,這種特權其他神仙所不可想象的。天庭有一個潛規則,我們可以從豬八戒調戲霓裳仙子和奎木狼下界與披香殿侍女偷情推出,那就是在天庭是要絕對禁慾的,除了玉帝這樣的政治聯姻之外,不能有人婚配,當然更不可能有人生孩子,看似極樂的天朝上國其實是一個嚴格禁慾的社會。然而,李天王就是其中的例外,不僅有婚配,而且還在天庭又生了一個女兒,可見李天王的非同一般。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2.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

大家首先要弄清楚五炁真君和五斗星君是兩個不同的群體,五炁真君又稱五德星君根據《上清靈寶濟度金書》雲:“東方木德重華星君,南方火德熒惑星君,西方金德太白星君,北方水德伺辰星君,中央土德地侯星君。”

西遊記文中出場了四位星君,金德、木德、水德、火德。五斗星君上文介紹過分別是北斗星君、南鬥星君、東鬥星君、西鬥星君和中鬥星君,並非是像五炁真君是單一的個體,而是一個群體。西遊記也只有南鬥出現過,其餘星君沒出現過。從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排序上,五炁真君是排在三清之後,五斗星君之前的,而且五炁和五斗都是在天庭有自己的宮殿的,比如水德住烏浩宮、火德住彤華宮,說明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也是僅此與三清的次天尊級別人物。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1)金德太白星君,就是文中頻繁出現的太白金星,而且是西遊記少數除了主角之外貫穿大鬧天宮和西天取經始終的人物,微言準備在後面的章節專門介紹一下這個重要的人物,所以在此不再贅述。

(2)火德星君,第51回“即點本部神兵。經雲南方者火之精也。雖星星之火,能燒萬頃之田;乃三噹之威,能變百端之火。今有火槍、火刀、火弓、火箭,各部神祇,所用不一”,火德手下還有各路神祇,分別操縱著不同的火具。火德的火也特比厲害,為火之精,星星之火就可燒萬頃之田,可見也不是凡火可以比擬的。

悟空在給天庭降妖職責歸類的時候,曾經提過“南方的解與火德”,此處的南方應該是南贍部洲及南海,說明火德還有一項職責是負責降妖,但從後文看來,火德的這項職責同真武一樣,被束之高閣,真正履行降妖職責的是我們上文提到的李天王和哪吒眾人。

(3)水德星君,第51回“水德星君聞言,即將查點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並各處龍王俱遣退”“昨日可韓司查勘小宮,恐有本部之神,思凡作怪,正在此點查江海河瀆之神,尚未完也”“水德聞言,即令黃河水伯神王”“我這一盂,乃是黃河之水。半盂就是半河,一盂就是一河”。從文中可以看出,水德統領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以及各處龍王,凡是涉及的有水的地方,都屬於他的管轄範圍,單單這四海龍王,實力就不容小覷,更別提加上八河四瀆、三江九派的龍王和河神了。

但是微言覺得,水德的這些下屬類似於聯邦制國家,而火德的那些下屬是他直接統領,火德對他們的控制力很強,從後文取經路上遇到的河神、各路龍王的表現看,大家都不太重視這個實際上的頂頭上司,尤其是四海龍王,自成體系,連悟空去東海搶定海神針,都是龍王自己單獨向玉帝啟奏,並不像十殿閻王那也請出地藏王去啟奏。西行路上,那些被妖怪霸佔了水府的河神,也沒有去找水德去給他們做主。可見水德集團,在權力架構上,更像聯邦制國家。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4)南鬥星君,文中兩次提到過南鬥星君,分別是二郎抓住悟空時,“南鬥星奮令火部眾神,放火煨燒”;太宗地府三曹對案的時候,閻王說“自那龍未生之前,南鬥星死簿上已註定該遭殺於人曹之手,我等早已知之”;第三處就是介紹南鬥有六司。

有人會提出疑問,這南鬥星怎麼能奮令火部眾神來斬殺悟空呢,火部不是應當屬於火德星君的嗎?這個疑問提的非常好,微言剛開始也是認為作者寫錯了,直到又細細品味了一下“南鬥星死簿”這五個字,得出了世間生靈所有的死亡,都是由南鬥星君來安排的,所以悟空被捉上天庭處斬的時候,當然是南鬥星負責。西遊記中多次出現了“生死簿”這三個字,而十殿閻王在說南鬥星時,只用了“死簿”兩個字,這並非十殿閻王的口誤,而是說明南鬥星不負責安排生,只負責安排死,這與道教的傳統是不一致的,“道經稱,北斗落死,南鬥上生,東鬥主冥,西鬥記名,中斗大魁,總監眾靈”,也就是西遊世界中,南斗的職責是安排死亡。至於北斗是否負責死亡,東西中鬥負責什麼,文中都沒有介紹,微言也不再妄自揣測。

(5)北斗星君,我們上文詳細介紹了北斗七星君分別是陽明貪狼,陰精巨門,真人祿存,玄冥文曲,丹元廉貞,北極武曲,天關破軍。其中,文曲星君和武曲星君在文中出現過,第3回,太白提議第一次詔安悟空,玉帝“即著文曲星官修詔,著太白金星招安。”,第4回,悟空詔安上天,玉帝問有什麼職位空缺,“邊轉過武曲星君,啟奏”說御馬監缺個正堂管事。可見文曲星負責修詔,職位類似政府辦公廳祕書長,武曲負責組織人事,職位類似組織部部長。

其他的土德和東西中鬥,西遊記中沒有介紹,悟空去御馬監上任的時候,是木德星君送他上任的,第二次當齊天大聖,是五斗星君送他上任的,明顯第二次對悟空更加重視。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3.太陰、太陽星君

太陽、太陰和五炁真君合稱七政,地位也與之一般,是次天尊級別人物,而且也有自己的宮殿——太陽宮和廣寒宮。文中對太陽星君介紹比較少,悟空鬧天空的時候,太陽星君和太陰真君跟著十萬天兵天將去剿匪,“太陰星精神抖擻,太陽星照耀分明”;後文遇見蜘蛛精,當地土地告訴悟空一個故事,微言覺得和太陽星君有些關聯,“太陽星原貞有十,後被羿善開弓,射落九烏墜地,止存金烏一星,乃太陽之真火也”。

太陰真君在玉兔精那回才算正式出場,向來高傲散漫的悟空,對太陰真君卻是客氣非常:“老太陰,那裡來的?老孫失迴避了”,按照古代的禮節,晚輩遇見長輩才需要回避,可見太陰真君的地位和資歷。太陰真君住在廣寒宮,又稱月宮、蟾宮,手下是一群姮娥仙子,八戒調戲的只是其中一位叫做“霓裳仙子”的。而且我們之前也分析過,太陰真君可能是為數不多可以造出長生藥的幾個人,就憑此點就足以在天庭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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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西遊記,就能讀懂道教的神仙體系。在西遊記中出現的神仙出場繁多而龐雜,令人眼花繚亂,一會李天王領兵打仗,一會昴日雞下界擒妖,導致我們對神仙的印象都是單個的、片面的、不成系統的,對他們在天庭的地位、代表性、勢力範圍也十分模糊。

造成這樣印象的原因,是因為西遊記作者是以大鬧天宮和取經為主要視角。而實際上,天庭的神仙是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每位神仙各司其職,形成了一個井然有序的政治權利秩序。這其中包含著很多不顯山不露水的大神,他們雖然在西遊記中露了一面,打個醬油,而在道教體系中,他們的實力和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語。

要窺探西遊記複雜的政治秩序,把這些厲害人物從文中揪出來,就能成為一份完整的道教神仙手冊,首先我們需要看看西遊記的四份名單。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四份權利名單

1.蟠桃會的邀請名單:“上會自有舊規。請的是西天佛老、菩薩、羅漢,南方南極觀音,東方崇恩聖帝,十洲三島仙翁,北方北極玄靈,中央黃極黃角大仙,這個是五方五老。還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眾,中八洞玉皇、九壘、海嶽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宮各殿大小尊神”;

2.十萬天兵天將名單:“四大天王,協同李天王並哪吒太子,點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相,共十萬天兵”;

3.悟空的交友名單:“見三清,稱個“老”字;逢四帝,道個“陛下”。與那九曜星、五方將、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漢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稱呼”;

4.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分頭請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千真萬聖,來此赴會”,實際來的名單“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五炁真君、五斗星君、三官四聖、九曜真君、左輔、右弼、天王、哪吒、元虛一應靈通”。

這個四份名單,基本將天庭重要人物集體包含,微言又依據他們的地位、實力和勢力再次進行了分類。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天尊(帝)級別人物

在西遊記中,地位最高的,是大天尊(帝)級別的玉帝和元始天尊,天尊(帝)級別的王母、靈寶天尊、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太乙救苦天尊、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混元教主蕩魔天尊(真武)。以上人物,微言都有單獨列了文章進行分析,在此不再贅述,可以翻閱以下文章:

西遊記中名號最多的天尊竟然賦閒在家,毫無用武之地?

西遊記中元始天尊跟封神榜中一樣厲害嗎?三清的真實排序如何?

東華帝君是玉皇大帝的什麼親戚?

西遊記中那些打醬油的天帝有哪些

鐵證如山,在西遊記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就是夫妻關係

當然還有一些打醬油的天帝,如四帝(央紫微北極太皇大帝、南極長生大帝、勾陳上宮天皇大帝、后土皇地祇)、東方崇恩聖帝(西遊記虛構)、東嶽長生帝(五嶽大帝之一)。

這些人物,在天庭的政治秩序中,是頂級的存在,是神仙體系中的宗教領袖和政治巔峰。

二、次天尊(帝)級人物

次天尊(帝)級別的人物,就是地位僅次於天尊(帝)級別,雖然不如他們地位那麼崇高,但是實力強悍,具有一定的領導性和代表性,這些人分散在天庭的官僚系統中和地上世界的古洞仙山之中。

(一)住在宮殿裡的權臣

1.託塔李天王

託塔李天王可謂天庭裡武將第一人,又被稱為“高上神靈託塔李天王”。天界除了降妖伏魔,少有動用武力的時候,但基本上每次需要動用武力降妖伏魔的時候,託塔李天王都是不二人選。微言得出這樣的結論也是有依據的:

(1)第一次下界抓悟空,玉帝封李天王為“降魔大元帥,哪吒三太子為三壇海會大神。點起三軍”;

(2)第一次抓猴子失敗之後,悟空第二次反下天庭,玉帝還是繼續派李天王領著十萬天兵天將降妖;

(3)西行路上,路遇青牛精和牛魔王這個兩個神通廣大的妖怪,玉帝也是派李天王下界幫助悟空降妖;

(4)金鼻白毛老鼠精,在偷吃了如來的香花寶燭之後,也是李天王去降服,才拜了李天王為父;

(5)李天王的三太子哪吒,曾經降服九十六洞妖魔;

(6)悟空因為老鼠精把李天王尊為父的緣故,去天庭告狀,來到李天王的雲樓宮的時候,卻被李天王誤解,派“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一擁上前,把行者捆了”,可見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等人都是李靖的家將;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每逢帶兵打仗首選李天王,有三個神通廣大的兒子,有天罡刀、照妖鏡、玲瓏寶塔,擁有家將,擁有自己的行宮,可見李天王擁有大元帥的一切氣質。李天王在天庭的地位牢不可破,穩如泰山,然而,李天王的政治立場卻並非他的地位一般鮮明,他的關係網十分複雜,整個家族摻雜到各種勢力之間,尤其是跟佛教的關係可謂剪不斷理還亂。

其一,李天王有三個兒子,“大小兒名金吒,侍奉如來,做前部護法。二小兒名木叉,在南海隨觀世音做徒弟。三小兒得名哪吒,在我身邊,早晚隨朝護駕”,三個兒子跟了三個超牛的大佬,混跡了三派勢力,金吒雖然沒有出過場,但是木叉跟取經三兄弟的戰鬥以及原文對哪吒的神通廣大的描述,都顯示著這個家族子輩的不凡與後繼有人;

其二,如來對李天王和哪吒有恩——對哪吒是救命之恩,對李天王是父子關係再造之恩,連李天王“托塔天王”的名譽稱號都來自於如來將“玲瓏剔透舍利子如意黃金寶塔”贈送給他;

李天王在天庭還有最為特殊的一點,那就是和玉帝一樣,他也有一個夫人,這種特權其他神仙所不可想象的。天庭有一個潛規則,我們可以從豬八戒調戲霓裳仙子和奎木狼下界與披香殿侍女偷情推出,那就是在天庭是要絕對禁慾的,除了玉帝這樣的政治聯姻之外,不能有人婚配,當然更不可能有人生孩子,看似極樂的天朝上國其實是一個嚴格禁慾的社會。然而,李天王就是其中的例外,不僅有婚配,而且還在天庭又生了一個女兒,可見李天王的非同一般。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2.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

大家首先要弄清楚五炁真君和五斗星君是兩個不同的群體,五炁真君又稱五德星君根據《上清靈寶濟度金書》雲:“東方木德重華星君,南方火德熒惑星君,西方金德太白星君,北方水德伺辰星君,中央土德地侯星君。”

西遊記文中出場了四位星君,金德、木德、水德、火德。五斗星君上文介紹過分別是北斗星君、南鬥星君、東鬥星君、西鬥星君和中鬥星君,並非是像五炁真君是單一的個體,而是一個群體。西遊記也只有南鬥出現過,其餘星君沒出現過。從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排序上,五炁真君是排在三清之後,五斗星君之前的,而且五炁和五斗都是在天庭有自己的宮殿的,比如水德住烏浩宮、火德住彤華宮,說明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也是僅此與三清的次天尊級別人物。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1)金德太白星君,就是文中頻繁出現的太白金星,而且是西遊記少數除了主角之外貫穿大鬧天宮和西天取經始終的人物,微言準備在後面的章節專門介紹一下這個重要的人物,所以在此不再贅述。

(2)火德星君,第51回“即點本部神兵。經雲南方者火之精也。雖星星之火,能燒萬頃之田;乃三噹之威,能變百端之火。今有火槍、火刀、火弓、火箭,各部神祇,所用不一”,火德手下還有各路神祇,分別操縱著不同的火具。火德的火也特比厲害,為火之精,星星之火就可燒萬頃之田,可見也不是凡火可以比擬的。

悟空在給天庭降妖職責歸類的時候,曾經提過“南方的解與火德”,此處的南方應該是南贍部洲及南海,說明火德還有一項職責是負責降妖,但從後文看來,火德的這項職責同真武一樣,被束之高閣,真正履行降妖職責的是我們上文提到的李天王和哪吒眾人。

(3)水德星君,第51回“水德星君聞言,即將查點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並各處龍王俱遣退”“昨日可韓司查勘小宮,恐有本部之神,思凡作怪,正在此點查江海河瀆之神,尚未完也”“水德聞言,即令黃河水伯神王”“我這一盂,乃是黃河之水。半盂就是半河,一盂就是一河”。從文中可以看出,水德統領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以及各處龍王,凡是涉及的有水的地方,都屬於他的管轄範圍,單單這四海龍王,實力就不容小覷,更別提加上八河四瀆、三江九派的龍王和河神了。

但是微言覺得,水德的這些下屬類似於聯邦制國家,而火德的那些下屬是他直接統領,火德對他們的控制力很強,從後文取經路上遇到的河神、各路龍王的表現看,大家都不太重視這個實際上的頂頭上司,尤其是四海龍王,自成體系,連悟空去東海搶定海神針,都是龍王自己單獨向玉帝啟奏,並不像十殿閻王那也請出地藏王去啟奏。西行路上,那些被妖怪霸佔了水府的河神,也沒有去找水德去給他們做主。可見水德集團,在權力架構上,更像聯邦制國家。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4)南鬥星君,文中兩次提到過南鬥星君,分別是二郎抓住悟空時,“南鬥星奮令火部眾神,放火煨燒”;太宗地府三曹對案的時候,閻王說“自那龍未生之前,南鬥星死簿上已註定該遭殺於人曹之手,我等早已知之”;第三處就是介紹南鬥有六司。

有人會提出疑問,這南鬥星怎麼能奮令火部眾神來斬殺悟空呢,火部不是應當屬於火德星君的嗎?這個疑問提的非常好,微言剛開始也是認為作者寫錯了,直到又細細品味了一下“南鬥星死簿”這五個字,得出了世間生靈所有的死亡,都是由南鬥星君來安排的,所以悟空被捉上天庭處斬的時候,當然是南鬥星負責。西遊記中多次出現了“生死簿”這三個字,而十殿閻王在說南鬥星時,只用了“死簿”兩個字,這並非十殿閻王的口誤,而是說明南鬥星不負責安排生,只負責安排死,這與道教的傳統是不一致的,“道經稱,北斗落死,南鬥上生,東鬥主冥,西鬥記名,中斗大魁,總監眾靈”,也就是西遊世界中,南斗的職責是安排死亡。至於北斗是否負責死亡,東西中鬥負責什麼,文中都沒有介紹,微言也不再妄自揣測。

(5)北斗星君,我們上文詳細介紹了北斗七星君分別是陽明貪狼,陰精巨門,真人祿存,玄冥文曲,丹元廉貞,北極武曲,天關破軍。其中,文曲星君和武曲星君在文中出現過,第3回,太白提議第一次詔安悟空,玉帝“即著文曲星官修詔,著太白金星招安。”,第4回,悟空詔安上天,玉帝問有什麼職位空缺,“邊轉過武曲星君,啟奏”說御馬監缺個正堂管事。可見文曲星負責修詔,職位類似政府辦公廳祕書長,武曲負責組織人事,職位類似組織部部長。

其他的土德和東西中鬥,西遊記中沒有介紹,悟空去御馬監上任的時候,是木德星君送他上任的,第二次當齊天大聖,是五斗星君送他上任的,明顯第二次對悟空更加重視。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3.太陰、太陽星君

太陽、太陰和五炁真君合稱七政,地位也與之一般,是次天尊級別人物,而且也有自己的宮殿——太陽宮和廣寒宮。文中對太陽星君介紹比較少,悟空鬧天空的時候,太陽星君和太陰真君跟著十萬天兵天將去剿匪,“太陰星精神抖擻,太陽星照耀分明”;後文遇見蜘蛛精,當地土地告訴悟空一個故事,微言覺得和太陽星君有些關聯,“太陽星原貞有十,後被羿善開弓,射落九烏墜地,止存金烏一星,乃太陽之真火也”。

太陰真君在玉兔精那回才算正式出場,向來高傲散漫的悟空,對太陰真君卻是客氣非常:“老太陰,那裡來的?老孫失迴避了”,按照古代的禮節,晚輩遇見長輩才需要回避,可見太陰真君的地位和資歷。太陰真君住在廣寒宮,又稱月宮、蟾宮,手下是一群姮娥仙子,八戒調戲的只是其中一位叫做“霓裳仙子”的。而且我們之前也分析過,太陰真君可能是為數不多可以造出長生藥的幾個人,就憑此點就足以在天庭立足。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4.四大天王

我們上文在提到四大天門的時候,詳細介紹過四大天王,本節再次提及就是為了強調一下四大天王的地位,雖然玉帝對四大天王的信任程度不高,但四大天王的地位足以達到次天尊級別。原因如下:

(1)李天王第一次剿猴不利,玉帝派出了十萬天兵天將,按照排序來看,四大天王是排在李天王之前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至少可以和李天王的地位相當;

(2)木叉在鬧天宮的時候下去探班,“惠岸隨旗進入,見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下拜”,木叉見了父親李天王下拜十分正常,見了四大天王也是要下拜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比木叉要高的多,而且“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並太子正議出兵”,四大天王並非只有虛名,還實際參與軍事行動。

所以,四大天王並非我們想象的那樣只是守天門的門神,而是正經八百的次天尊級別人物,完全可以媲美七政和李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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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西遊記,就能讀懂道教的神仙體系。在西遊記中出現的神仙出場繁多而龐雜,令人眼花繚亂,一會李天王領兵打仗,一會昴日雞下界擒妖,導致我們對神仙的印象都是單個的、片面的、不成系統的,對他們在天庭的地位、代表性、勢力範圍也十分模糊。

造成這樣印象的原因,是因為西遊記作者是以大鬧天宮和取經為主要視角。而實際上,天庭的神仙是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每位神仙各司其職,形成了一個井然有序的政治權利秩序。這其中包含著很多不顯山不露水的大神,他們雖然在西遊記中露了一面,打個醬油,而在道教體系中,他們的實力和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語。

要窺探西遊記複雜的政治秩序,把這些厲害人物從文中揪出來,就能成為一份完整的道教神仙手冊,首先我們需要看看西遊記的四份名單。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四份權利名單

1.蟠桃會的邀請名單:“上會自有舊規。請的是西天佛老、菩薩、羅漢,南方南極觀音,東方崇恩聖帝,十洲三島仙翁,北方北極玄靈,中央黃極黃角大仙,這個是五方五老。還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眾,中八洞玉皇、九壘、海嶽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宮各殿大小尊神”;

2.十萬天兵天將名單:“四大天王,協同李天王並哪吒太子,點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相,共十萬天兵”;

3.悟空的交友名單:“見三清,稱個“老”字;逢四帝,道個“陛下”。與那九曜星、五方將、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漢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稱呼”;

4.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分頭請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千真萬聖,來此赴會”,實際來的名單“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五炁真君、五斗星君、三官四聖、九曜真君、左輔、右弼、天王、哪吒、元虛一應靈通”。

這個四份名單,基本將天庭重要人物集體包含,微言又依據他們的地位、實力和勢力再次進行了分類。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天尊(帝)級別人物

在西遊記中,地位最高的,是大天尊(帝)級別的玉帝和元始天尊,天尊(帝)級別的王母、靈寶天尊、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太乙救苦天尊、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混元教主蕩魔天尊(真武)。以上人物,微言都有單獨列了文章進行分析,在此不再贅述,可以翻閱以下文章:

西遊記中名號最多的天尊竟然賦閒在家,毫無用武之地?

西遊記中元始天尊跟封神榜中一樣厲害嗎?三清的真實排序如何?

東華帝君是玉皇大帝的什麼親戚?

西遊記中那些打醬油的天帝有哪些

鐵證如山,在西遊記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就是夫妻關係

當然還有一些打醬油的天帝,如四帝(央紫微北極太皇大帝、南極長生大帝、勾陳上宮天皇大帝、后土皇地祇)、東方崇恩聖帝(西遊記虛構)、東嶽長生帝(五嶽大帝之一)。

這些人物,在天庭的政治秩序中,是頂級的存在,是神仙體系中的宗教領袖和政治巔峰。

二、次天尊(帝)級人物

次天尊(帝)級別的人物,就是地位僅次於天尊(帝)級別,雖然不如他們地位那麼崇高,但是實力強悍,具有一定的領導性和代表性,這些人分散在天庭的官僚系統中和地上世界的古洞仙山之中。

(一)住在宮殿裡的權臣

1.託塔李天王

託塔李天王可謂天庭裡武將第一人,又被稱為“高上神靈託塔李天王”。天界除了降妖伏魔,少有動用武力的時候,但基本上每次需要動用武力降妖伏魔的時候,託塔李天王都是不二人選。微言得出這樣的結論也是有依據的:

(1)第一次下界抓悟空,玉帝封李天王為“降魔大元帥,哪吒三太子為三壇海會大神。點起三軍”;

(2)第一次抓猴子失敗之後,悟空第二次反下天庭,玉帝還是繼續派李天王領著十萬天兵天將降妖;

(3)西行路上,路遇青牛精和牛魔王這個兩個神通廣大的妖怪,玉帝也是派李天王下界幫助悟空降妖;

(4)金鼻白毛老鼠精,在偷吃了如來的香花寶燭之後,也是李天王去降服,才拜了李天王為父;

(5)李天王的三太子哪吒,曾經降服九十六洞妖魔;

(6)悟空因為老鼠精把李天王尊為父的緣故,去天庭告狀,來到李天王的雲樓宮的時候,卻被李天王誤解,派“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一擁上前,把行者捆了”,可見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等人都是李靖的家將;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每逢帶兵打仗首選李天王,有三個神通廣大的兒子,有天罡刀、照妖鏡、玲瓏寶塔,擁有家將,擁有自己的行宮,可見李天王擁有大元帥的一切氣質。李天王在天庭的地位牢不可破,穩如泰山,然而,李天王的政治立場卻並非他的地位一般鮮明,他的關係網十分複雜,整個家族摻雜到各種勢力之間,尤其是跟佛教的關係可謂剪不斷理還亂。

其一,李天王有三個兒子,“大小兒名金吒,侍奉如來,做前部護法。二小兒名木叉,在南海隨觀世音做徒弟。三小兒得名哪吒,在我身邊,早晚隨朝護駕”,三個兒子跟了三個超牛的大佬,混跡了三派勢力,金吒雖然沒有出過場,但是木叉跟取經三兄弟的戰鬥以及原文對哪吒的神通廣大的描述,都顯示著這個家族子輩的不凡與後繼有人;

其二,如來對李天王和哪吒有恩——對哪吒是救命之恩,對李天王是父子關係再造之恩,連李天王“托塔天王”的名譽稱號都來自於如來將“玲瓏剔透舍利子如意黃金寶塔”贈送給他;

李天王在天庭還有最為特殊的一點,那就是和玉帝一樣,他也有一個夫人,這種特權其他神仙所不可想象的。天庭有一個潛規則,我們可以從豬八戒調戲霓裳仙子和奎木狼下界與披香殿侍女偷情推出,那就是在天庭是要絕對禁慾的,除了玉帝這樣的政治聯姻之外,不能有人婚配,當然更不可能有人生孩子,看似極樂的天朝上國其實是一個嚴格禁慾的社會。然而,李天王就是其中的例外,不僅有婚配,而且還在天庭又生了一個女兒,可見李天王的非同一般。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2.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

大家首先要弄清楚五炁真君和五斗星君是兩個不同的群體,五炁真君又稱五德星君根據《上清靈寶濟度金書》雲:“東方木德重華星君,南方火德熒惑星君,西方金德太白星君,北方水德伺辰星君,中央土德地侯星君。”

西遊記文中出場了四位星君,金德、木德、水德、火德。五斗星君上文介紹過分別是北斗星君、南鬥星君、東鬥星君、西鬥星君和中鬥星君,並非是像五炁真君是單一的個體,而是一個群體。西遊記也只有南鬥出現過,其餘星君沒出現過。從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排序上,五炁真君是排在三清之後,五斗星君之前的,而且五炁和五斗都是在天庭有自己的宮殿的,比如水德住烏浩宮、火德住彤華宮,說明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也是僅此與三清的次天尊級別人物。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1)金德太白星君,就是文中頻繁出現的太白金星,而且是西遊記少數除了主角之外貫穿大鬧天宮和西天取經始終的人物,微言準備在後面的章節專門介紹一下這個重要的人物,所以在此不再贅述。

(2)火德星君,第51回“即點本部神兵。經雲南方者火之精也。雖星星之火,能燒萬頃之田;乃三噹之威,能變百端之火。今有火槍、火刀、火弓、火箭,各部神祇,所用不一”,火德手下還有各路神祇,分別操縱著不同的火具。火德的火也特比厲害,為火之精,星星之火就可燒萬頃之田,可見也不是凡火可以比擬的。

悟空在給天庭降妖職責歸類的時候,曾經提過“南方的解與火德”,此處的南方應該是南贍部洲及南海,說明火德還有一項職責是負責降妖,但從後文看來,火德的這項職責同真武一樣,被束之高閣,真正履行降妖職責的是我們上文提到的李天王和哪吒眾人。

(3)水德星君,第51回“水德星君聞言,即將查點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並各處龍王俱遣退”“昨日可韓司查勘小宮,恐有本部之神,思凡作怪,正在此點查江海河瀆之神,尚未完也”“水德聞言,即令黃河水伯神王”“我這一盂,乃是黃河之水。半盂就是半河,一盂就是一河”。從文中可以看出,水德統領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以及各處龍王,凡是涉及的有水的地方,都屬於他的管轄範圍,單單這四海龍王,實力就不容小覷,更別提加上八河四瀆、三江九派的龍王和河神了。

但是微言覺得,水德的這些下屬類似於聯邦制國家,而火德的那些下屬是他直接統領,火德對他們的控制力很強,從後文取經路上遇到的河神、各路龍王的表現看,大家都不太重視這個實際上的頂頭上司,尤其是四海龍王,自成體系,連悟空去東海搶定海神針,都是龍王自己單獨向玉帝啟奏,並不像十殿閻王那也請出地藏王去啟奏。西行路上,那些被妖怪霸佔了水府的河神,也沒有去找水德去給他們做主。可見水德集團,在權力架構上,更像聯邦制國家。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4)南鬥星君,文中兩次提到過南鬥星君,分別是二郎抓住悟空時,“南鬥星奮令火部眾神,放火煨燒”;太宗地府三曹對案的時候,閻王說“自那龍未生之前,南鬥星死簿上已註定該遭殺於人曹之手,我等早已知之”;第三處就是介紹南鬥有六司。

有人會提出疑問,這南鬥星怎麼能奮令火部眾神來斬殺悟空呢,火部不是應當屬於火德星君的嗎?這個疑問提的非常好,微言剛開始也是認為作者寫錯了,直到又細細品味了一下“南鬥星死簿”這五個字,得出了世間生靈所有的死亡,都是由南鬥星君來安排的,所以悟空被捉上天庭處斬的時候,當然是南鬥星負責。西遊記中多次出現了“生死簿”這三個字,而十殿閻王在說南鬥星時,只用了“死簿”兩個字,這並非十殿閻王的口誤,而是說明南鬥星不負責安排生,只負責安排死,這與道教的傳統是不一致的,“道經稱,北斗落死,南鬥上生,東鬥主冥,西鬥記名,中斗大魁,總監眾靈”,也就是西遊世界中,南斗的職責是安排死亡。至於北斗是否負責死亡,東西中鬥負責什麼,文中都沒有介紹,微言也不再妄自揣測。

(5)北斗星君,我們上文詳細介紹了北斗七星君分別是陽明貪狼,陰精巨門,真人祿存,玄冥文曲,丹元廉貞,北極武曲,天關破軍。其中,文曲星君和武曲星君在文中出現過,第3回,太白提議第一次詔安悟空,玉帝“即著文曲星官修詔,著太白金星招安。”,第4回,悟空詔安上天,玉帝問有什麼職位空缺,“邊轉過武曲星君,啟奏”說御馬監缺個正堂管事。可見文曲星負責修詔,職位類似政府辦公廳祕書長,武曲負責組織人事,職位類似組織部部長。

其他的土德和東西中鬥,西遊記中沒有介紹,悟空去御馬監上任的時候,是木德星君送他上任的,第二次當齊天大聖,是五斗星君送他上任的,明顯第二次對悟空更加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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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太陰、太陽星君

太陽、太陰和五炁真君合稱七政,地位也與之一般,是次天尊級別人物,而且也有自己的宮殿——太陽宮和廣寒宮。文中對太陽星君介紹比較少,悟空鬧天空的時候,太陽星君和太陰真君跟著十萬天兵天將去剿匪,“太陰星精神抖擻,太陽星照耀分明”;後文遇見蜘蛛精,當地土地告訴悟空一個故事,微言覺得和太陽星君有些關聯,“太陽星原貞有十,後被羿善開弓,射落九烏墜地,止存金烏一星,乃太陽之真火也”。

太陰真君在玉兔精那回才算正式出場,向來高傲散漫的悟空,對太陰真君卻是客氣非常:“老太陰,那裡來的?老孫失迴避了”,按照古代的禮節,晚輩遇見長輩才需要回避,可見太陰真君的地位和資歷。太陰真君住在廣寒宮,又稱月宮、蟾宮,手下是一群姮娥仙子,八戒調戲的只是其中一位叫做“霓裳仙子”的。而且我們之前也分析過,太陰真君可能是為數不多可以造出長生藥的幾個人,就憑此點就足以在天庭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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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大天王

我們上文在提到四大天門的時候,詳細介紹過四大天王,本節再次提及就是為了強調一下四大天王的地位,雖然玉帝對四大天王的信任程度不高,但四大天王的地位足以達到次天尊級別。原因如下:

(1)李天王第一次剿猴不利,玉帝派出了十萬天兵天將,按照排序來看,四大天王是排在李天王之前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至少可以和李天王的地位相當;

(2)木叉在鬧天宮的時候下去探班,“惠岸隨旗進入,見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下拜”,木叉見了父親李天王下拜十分正常,見了四大天王也是要下拜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比木叉要高的多,而且“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並太子正議出兵”,四大天王並非只有虛名,還實際參與軍事行動。

所以,四大天王並非我們想象的那樣只是守天門的門神,而是正經八百的次天尊級別人物,完全可以媲美七政和李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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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地上世界的強龍

1.二郎真君

二郎雖然被稱為“小聖”,但是他的政治地位和實際的權勢也能達到次天尊級別。我們只需要通過原文觀音的一段話就可以判斷“乃陛下令甥顯聖二郎真君,現居灌洲灌江口,享受下方香火。他昔日曾力誅六怪,又有梅山兄弟與帳前一千二百草頭神,神通廣大。奈他只是聽調不聽宣,陛下可降一道調兵旨意,著他助力,便可擒也”

(1)在地位上,二郎雖然在下界居住,但是享受下方香火,說明他和天上的仙一樣,都是被當做天神供奉的;

(2)在實力上,二郎神通廣大,有梅山六兄弟和1200個草頭神,從後來與悟空的鬥法以及對花果山的毀滅性剿殺,還有悟空遇見九頭蟲請二郎幫忙來看,觀音此話不虛;

(3)在職責上,二郎也承擔這一部分的剿匪職責,雖然只力誅六怪,但微言推測這六怪是李天王父子剿不下來的,此處還有一個小疑問,觀音介紹二郎的時候是力誅六怪,而詩曰介紹二郎的時候是“力誅八怪聲名遠”,為什麼會出現兩個怪的落差呢,微言推測,詩曰介紹二郎的時候,稱他“彈打棕羅雙鳳凰”,觀音沒說的那兩個怪估計是雙鳳凰,在觀音的眼裡,這鳳凰和佛教淵源頗深,她不認為雙鳳凰是妖怪,所以在她的口中,把二郎力誅的八怪減成六怪。

類似這樣的細節很多,剛開始讀西遊記的時候,會簡單地把這些歸於作者的筆誤,但靜下來心慢慢地琢磨一下,作者的每一處筆墨實際上也是經過用心打磨的,這並非微言基於崇拜作者的矯情,而是一次一次重讀西遊後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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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西遊記,就能讀懂道教的神仙體系。在西遊記中出現的神仙出場繁多而龐雜,令人眼花繚亂,一會李天王領兵打仗,一會昴日雞下界擒妖,導致我們對神仙的印象都是單個的、片面的、不成系統的,對他們在天庭的地位、代表性、勢力範圍也十分模糊。

造成這樣印象的原因,是因為西遊記作者是以大鬧天宮和取經為主要視角。而實際上,天庭的神仙是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每位神仙各司其職,形成了一個井然有序的政治權利秩序。這其中包含著很多不顯山不露水的大神,他們雖然在西遊記中露了一面,打個醬油,而在道教體系中,他們的實力和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語。

要窺探西遊記複雜的政治秩序,把這些厲害人物從文中揪出來,就能成為一份完整的道教神仙手冊,首先我們需要看看西遊記的四份名單。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四份權利名單

1.蟠桃會的邀請名單:“上會自有舊規。請的是西天佛老、菩薩、羅漢,南方南極觀音,東方崇恩聖帝,十洲三島仙翁,北方北極玄靈,中央黃極黃角大仙,這個是五方五老。還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眾,中八洞玉皇、九壘、海嶽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宮各殿大小尊神”;

2.十萬天兵天將名單:“四大天王,協同李天王並哪吒太子,點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相,共十萬天兵”;

3.悟空的交友名單:“見三清,稱個“老”字;逢四帝,道個“陛下”。與那九曜星、五方將、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漢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稱呼”;

4.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分頭請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千真萬聖,來此赴會”,實際來的名單“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五炁真君、五斗星君、三官四聖、九曜真君、左輔、右弼、天王、哪吒、元虛一應靈通”。

這個四份名單,基本將天庭重要人物集體包含,微言又依據他們的地位、實力和勢力再次進行了分類。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天尊(帝)級別人物

在西遊記中,地位最高的,是大天尊(帝)級別的玉帝和元始天尊,天尊(帝)級別的王母、靈寶天尊、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太乙救苦天尊、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混元教主蕩魔天尊(真武)。以上人物,微言都有單獨列了文章進行分析,在此不再贅述,可以翻閱以下文章:

西遊記中名號最多的天尊竟然賦閒在家,毫無用武之地?

西遊記中元始天尊跟封神榜中一樣厲害嗎?三清的真實排序如何?

東華帝君是玉皇大帝的什麼親戚?

西遊記中那些打醬油的天帝有哪些

鐵證如山,在西遊記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就是夫妻關係

當然還有一些打醬油的天帝,如四帝(央紫微北極太皇大帝、南極長生大帝、勾陳上宮天皇大帝、后土皇地祇)、東方崇恩聖帝(西遊記虛構)、東嶽長生帝(五嶽大帝之一)。

這些人物,在天庭的政治秩序中,是頂級的存在,是神仙體系中的宗教領袖和政治巔峰。

二、次天尊(帝)級人物

次天尊(帝)級別的人物,就是地位僅次於天尊(帝)級別,雖然不如他們地位那麼崇高,但是實力強悍,具有一定的領導性和代表性,這些人分散在天庭的官僚系統中和地上世界的古洞仙山之中。

(一)住在宮殿裡的權臣

1.託塔李天王

託塔李天王可謂天庭裡武將第一人,又被稱為“高上神靈託塔李天王”。天界除了降妖伏魔,少有動用武力的時候,但基本上每次需要動用武力降妖伏魔的時候,託塔李天王都是不二人選。微言得出這樣的結論也是有依據的:

(1)第一次下界抓悟空,玉帝封李天王為“降魔大元帥,哪吒三太子為三壇海會大神。點起三軍”;

(2)第一次抓猴子失敗之後,悟空第二次反下天庭,玉帝還是繼續派李天王領著十萬天兵天將降妖;

(3)西行路上,路遇青牛精和牛魔王這個兩個神通廣大的妖怪,玉帝也是派李天王下界幫助悟空降妖;

(4)金鼻白毛老鼠精,在偷吃了如來的香花寶燭之後,也是李天王去降服,才拜了李天王為父;

(5)李天王的三太子哪吒,曾經降服九十六洞妖魔;

(6)悟空因為老鼠精把李天王尊為父的緣故,去天庭告狀,來到李天王的雲樓宮的時候,卻被李天王誤解,派“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一擁上前,把行者捆了”,可見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等人都是李靖的家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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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帶兵打仗首選李天王,有三個神通廣大的兒子,有天罡刀、照妖鏡、玲瓏寶塔,擁有家將,擁有自己的行宮,可見李天王擁有大元帥的一切氣質。李天王在天庭的地位牢不可破,穩如泰山,然而,李天王的政治立場卻並非他的地位一般鮮明,他的關係網十分複雜,整個家族摻雜到各種勢力之間,尤其是跟佛教的關係可謂剪不斷理還亂。

其一,李天王有三個兒子,“大小兒名金吒,侍奉如來,做前部護法。二小兒名木叉,在南海隨觀世音做徒弟。三小兒得名哪吒,在我身邊,早晚隨朝護駕”,三個兒子跟了三個超牛的大佬,混跡了三派勢力,金吒雖然沒有出過場,但是木叉跟取經三兄弟的戰鬥以及原文對哪吒的神通廣大的描述,都顯示著這個家族子輩的不凡與後繼有人;

其二,如來對李天王和哪吒有恩——對哪吒是救命之恩,對李天王是父子關係再造之恩,連李天王“托塔天王”的名譽稱號都來自於如來將“玲瓏剔透舍利子如意黃金寶塔”贈送給他;

李天王在天庭還有最為特殊的一點,那就是和玉帝一樣,他也有一個夫人,這種特權其他神仙所不可想象的。天庭有一個潛規則,我們可以從豬八戒調戲霓裳仙子和奎木狼下界與披香殿侍女偷情推出,那就是在天庭是要絕對禁慾的,除了玉帝這樣的政治聯姻之外,不能有人婚配,當然更不可能有人生孩子,看似極樂的天朝上國其實是一個嚴格禁慾的社會。然而,李天王就是其中的例外,不僅有婚配,而且還在天庭又生了一個女兒,可見李天王的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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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

大家首先要弄清楚五炁真君和五斗星君是兩個不同的群體,五炁真君又稱五德星君根據《上清靈寶濟度金書》雲:“東方木德重華星君,南方火德熒惑星君,西方金德太白星君,北方水德伺辰星君,中央土德地侯星君。”

西遊記文中出場了四位星君,金德、木德、水德、火德。五斗星君上文介紹過分別是北斗星君、南鬥星君、東鬥星君、西鬥星君和中鬥星君,並非是像五炁真君是單一的個體,而是一個群體。西遊記也只有南鬥出現過,其餘星君沒出現過。從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排序上,五炁真君是排在三清之後,五斗星君之前的,而且五炁和五斗都是在天庭有自己的宮殿的,比如水德住烏浩宮、火德住彤華宮,說明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也是僅此與三清的次天尊級別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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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金德太白星君,就是文中頻繁出現的太白金星,而且是西遊記少數除了主角之外貫穿大鬧天宮和西天取經始終的人物,微言準備在後面的章節專門介紹一下這個重要的人物,所以在此不再贅述。

(2)火德星君,第51回“即點本部神兵。經雲南方者火之精也。雖星星之火,能燒萬頃之田;乃三噹之威,能變百端之火。今有火槍、火刀、火弓、火箭,各部神祇,所用不一”,火德手下還有各路神祇,分別操縱著不同的火具。火德的火也特比厲害,為火之精,星星之火就可燒萬頃之田,可見也不是凡火可以比擬的。

悟空在給天庭降妖職責歸類的時候,曾經提過“南方的解與火德”,此處的南方應該是南贍部洲及南海,說明火德還有一項職責是負責降妖,但從後文看來,火德的這項職責同真武一樣,被束之高閣,真正履行降妖職責的是我們上文提到的李天王和哪吒眾人。

(3)水德星君,第51回“水德星君聞言,即將查點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並各處龍王俱遣退”“昨日可韓司查勘小宮,恐有本部之神,思凡作怪,正在此點查江海河瀆之神,尚未完也”“水德聞言,即令黃河水伯神王”“我這一盂,乃是黃河之水。半盂就是半河,一盂就是一河”。從文中可以看出,水德統領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以及各處龍王,凡是涉及的有水的地方,都屬於他的管轄範圍,單單這四海龍王,實力就不容小覷,更別提加上八河四瀆、三江九派的龍王和河神了。

但是微言覺得,水德的這些下屬類似於聯邦制國家,而火德的那些下屬是他直接統領,火德對他們的控制力很強,從後文取經路上遇到的河神、各路龍王的表現看,大家都不太重視這個實際上的頂頭上司,尤其是四海龍王,自成體系,連悟空去東海搶定海神針,都是龍王自己單獨向玉帝啟奏,並不像十殿閻王那也請出地藏王去啟奏。西行路上,那些被妖怪霸佔了水府的河神,也沒有去找水德去給他們做主。可見水德集團,在權力架構上,更像聯邦制國家。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4)南鬥星君,文中兩次提到過南鬥星君,分別是二郎抓住悟空時,“南鬥星奮令火部眾神,放火煨燒”;太宗地府三曹對案的時候,閻王說“自那龍未生之前,南鬥星死簿上已註定該遭殺於人曹之手,我等早已知之”;第三處就是介紹南鬥有六司。

有人會提出疑問,這南鬥星怎麼能奮令火部眾神來斬殺悟空呢,火部不是應當屬於火德星君的嗎?這個疑問提的非常好,微言剛開始也是認為作者寫錯了,直到又細細品味了一下“南鬥星死簿”這五個字,得出了世間生靈所有的死亡,都是由南鬥星君來安排的,所以悟空被捉上天庭處斬的時候,當然是南鬥星負責。西遊記中多次出現了“生死簿”這三個字,而十殿閻王在說南鬥星時,只用了“死簿”兩個字,這並非十殿閻王的口誤,而是說明南鬥星不負責安排生,只負責安排死,這與道教的傳統是不一致的,“道經稱,北斗落死,南鬥上生,東鬥主冥,西鬥記名,中斗大魁,總監眾靈”,也就是西遊世界中,南斗的職責是安排死亡。至於北斗是否負責死亡,東西中鬥負責什麼,文中都沒有介紹,微言也不再妄自揣測。

(5)北斗星君,我們上文詳細介紹了北斗七星君分別是陽明貪狼,陰精巨門,真人祿存,玄冥文曲,丹元廉貞,北極武曲,天關破軍。其中,文曲星君和武曲星君在文中出現過,第3回,太白提議第一次詔安悟空,玉帝“即著文曲星官修詔,著太白金星招安。”,第4回,悟空詔安上天,玉帝問有什麼職位空缺,“邊轉過武曲星君,啟奏”說御馬監缺個正堂管事。可見文曲星負責修詔,職位類似政府辦公廳祕書長,武曲負責組織人事,職位類似組織部部長。

其他的土德和東西中鬥,西遊記中沒有介紹,悟空去御馬監上任的時候,是木德星君送他上任的,第二次當齊天大聖,是五斗星君送他上任的,明顯第二次對悟空更加重視。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3.太陰、太陽星君

太陽、太陰和五炁真君合稱七政,地位也與之一般,是次天尊級別人物,而且也有自己的宮殿——太陽宮和廣寒宮。文中對太陽星君介紹比較少,悟空鬧天空的時候,太陽星君和太陰真君跟著十萬天兵天將去剿匪,“太陰星精神抖擻,太陽星照耀分明”;後文遇見蜘蛛精,當地土地告訴悟空一個故事,微言覺得和太陽星君有些關聯,“太陽星原貞有十,後被羿善開弓,射落九烏墜地,止存金烏一星,乃太陽之真火也”。

太陰真君在玉兔精那回才算正式出場,向來高傲散漫的悟空,對太陰真君卻是客氣非常:“老太陰,那裡來的?老孫失迴避了”,按照古代的禮節,晚輩遇見長輩才需要回避,可見太陰真君的地位和資歷。太陰真君住在廣寒宮,又稱月宮、蟾宮,手下是一群姮娥仙子,八戒調戲的只是其中一位叫做“霓裳仙子”的。而且我們之前也分析過,太陰真君可能是為數不多可以造出長生藥的幾個人,就憑此點就足以在天庭立足。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4.四大天王

我們上文在提到四大天門的時候,詳細介紹過四大天王,本節再次提及就是為了強調一下四大天王的地位,雖然玉帝對四大天王的信任程度不高,但四大天王的地位足以達到次天尊級別。原因如下:

(1)李天王第一次剿猴不利,玉帝派出了十萬天兵天將,按照排序來看,四大天王是排在李天王之前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至少可以和李天王的地位相當;

(2)木叉在鬧天宮的時候下去探班,“惠岸隨旗進入,見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下拜”,木叉見了父親李天王下拜十分正常,見了四大天王也是要下拜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比木叉要高的多,而且“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並太子正議出兵”,四大天王並非只有虛名,還實際參與軍事行動。

所以,四大天王並非我們想象的那樣只是守天門的門神,而是正經八百的次天尊級別人物,完全可以媲美七政和李天王。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二)地上世界的強龍

1.二郎真君

二郎雖然被稱為“小聖”,但是他的政治地位和實際的權勢也能達到次天尊級別。我們只需要通過原文觀音的一段話就可以判斷“乃陛下令甥顯聖二郎真君,現居灌洲灌江口,享受下方香火。他昔日曾力誅六怪,又有梅山兄弟與帳前一千二百草頭神,神通廣大。奈他只是聽調不聽宣,陛下可降一道調兵旨意,著他助力,便可擒也”

(1)在地位上,二郎雖然在下界居住,但是享受下方香火,說明他和天上的仙一樣,都是被當做天神供奉的;

(2)在實力上,二郎神通廣大,有梅山六兄弟和1200個草頭神,從後來與悟空的鬥法以及對花果山的毀滅性剿殺,還有悟空遇見九頭蟲請二郎幫忙來看,觀音此話不虛;

(3)在職責上,二郎也承擔這一部分的剿匪職責,雖然只力誅六怪,但微言推測這六怪是李天王父子剿不下來的,此處還有一個小疑問,觀音介紹二郎的時候是力誅六怪,而詩曰介紹二郎的時候是“力誅八怪聲名遠”,為什麼會出現兩個怪的落差呢,微言推測,詩曰介紹二郎的時候,稱他“彈打棕羅雙鳳凰”,觀音沒說的那兩個怪估計是雙鳳凰,在觀音的眼裡,這鳳凰和佛教淵源頗深,她不認為雙鳳凰是妖怪,所以在她的口中,把二郎力誅的八怪減成六怪。

類似這樣的細節很多,剛開始讀西遊記的時候,會簡單地把這些歸於作者的筆誤,但靜下來心慢慢地琢磨一下,作者的每一處筆墨實際上也是經過用心打磨的,這並非微言基於崇拜作者的矯情,而是一次一次重讀西遊後的感悟;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4)在性格上,二郎礙於自己的身世,只“聽調不聽宣”,什麼意思呢,簡單講就是玉帝可以給我派任務,但是我不會出現在朝堂接受他人的眼神;

(5)在身份上,二郎的身世是基於悟空的口說出來的,悟空只在天界混了挺短的時間,就知道了二郎的身世,可見二郎的這段不光彩的身世流傳甚廣。二郎的身世,實際上就是另一個神話故事“沉香救母”的演變,只不過主角由沉香變成了二郎,故事情節都一樣,就是玉帝的妹子跟凡人結合剩下二郎,二郎長大後劈山救母。就是這段不正統的身世,讓二郎在這個貌似正統卻充滿著虛偽的世界無法抬頭做人。

玉帝外甥的特殊身份,強大的個人能力,囂張的梅山兄弟,再加上1200位親兵,二郎完全配得上次天尊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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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西遊記,就能讀懂道教的神仙體系。在西遊記中出現的神仙出場繁多而龐雜,令人眼花繚亂,一會李天王領兵打仗,一會昴日雞下界擒妖,導致我們對神仙的印象都是單個的、片面的、不成系統的,對他們在天庭的地位、代表性、勢力範圍也十分模糊。

造成這樣印象的原因,是因為西遊記作者是以大鬧天宮和取經為主要視角。而實際上,天庭的神仙是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每位神仙各司其職,形成了一個井然有序的政治權利秩序。這其中包含著很多不顯山不露水的大神,他們雖然在西遊記中露了一面,打個醬油,而在道教體系中,他們的實力和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語。

要窺探西遊記複雜的政治秩序,把這些厲害人物從文中揪出來,就能成為一份完整的道教神仙手冊,首先我們需要看看西遊記的四份名單。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四份權利名單

1.蟠桃會的邀請名單:“上會自有舊規。請的是西天佛老、菩薩、羅漢,南方南極觀音,東方崇恩聖帝,十洲三島仙翁,北方北極玄靈,中央黃極黃角大仙,這個是五方五老。還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眾,中八洞玉皇、九壘、海嶽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宮各殿大小尊神”;

2.十萬天兵天將名單:“四大天王,協同李天王並哪吒太子,點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相,共十萬天兵”;

3.悟空的交友名單:“見三清,稱個“老”字;逢四帝,道個“陛下”。與那九曜星、五方將、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漢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稱呼”;

4.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分頭請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千真萬聖,來此赴會”,實際來的名單“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五炁真君、五斗星君、三官四聖、九曜真君、左輔、右弼、天王、哪吒、元虛一應靈通”。

這個四份名單,基本將天庭重要人物集體包含,微言又依據他們的地位、實力和勢力再次進行了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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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尊(帝)級別人物

在西遊記中,地位最高的,是大天尊(帝)級別的玉帝和元始天尊,天尊(帝)級別的王母、靈寶天尊、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太乙救苦天尊、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混元教主蕩魔天尊(真武)。以上人物,微言都有單獨列了文章進行分析,在此不再贅述,可以翻閱以下文章:

西遊記中名號最多的天尊竟然賦閒在家,毫無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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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遊記中那些打醬油的天帝有哪些

鐵證如山,在西遊記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就是夫妻關係

當然還有一些打醬油的天帝,如四帝(央紫微北極太皇大帝、南極長生大帝、勾陳上宮天皇大帝、后土皇地祇)、東方崇恩聖帝(西遊記虛構)、東嶽長生帝(五嶽大帝之一)。

這些人物,在天庭的政治秩序中,是頂級的存在,是神仙體系中的宗教領袖和政治巔峰。

二、次天尊(帝)級人物

次天尊(帝)級別的人物,就是地位僅次於天尊(帝)級別,雖然不如他們地位那麼崇高,但是實力強悍,具有一定的領導性和代表性,這些人分散在天庭的官僚系統中和地上世界的古洞仙山之中。

(一)住在宮殿裡的權臣

1.託塔李天王

託塔李天王可謂天庭裡武將第一人,又被稱為“高上神靈託塔李天王”。天界除了降妖伏魔,少有動用武力的時候,但基本上每次需要動用武力降妖伏魔的時候,託塔李天王都是不二人選。微言得出這樣的結論也是有依據的:

(1)第一次下界抓悟空,玉帝封李天王為“降魔大元帥,哪吒三太子為三壇海會大神。點起三軍”;

(2)第一次抓猴子失敗之後,悟空第二次反下天庭,玉帝還是繼續派李天王領著十萬天兵天將降妖;

(3)西行路上,路遇青牛精和牛魔王這個兩個神通廣大的妖怪,玉帝也是派李天王下界幫助悟空降妖;

(4)金鼻白毛老鼠精,在偷吃了如來的香花寶燭之後,也是李天王去降服,才拜了李天王為父;

(5)李天王的三太子哪吒,曾經降服九十六洞妖魔;

(6)悟空因為老鼠精把李天王尊為父的緣故,去天庭告狀,來到李天王的雲樓宮的時候,卻被李天王誤解,派“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一擁上前,把行者捆了”,可見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等人都是李靖的家將;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每逢帶兵打仗首選李天王,有三個神通廣大的兒子,有天罡刀、照妖鏡、玲瓏寶塔,擁有家將,擁有自己的行宮,可見李天王擁有大元帥的一切氣質。李天王在天庭的地位牢不可破,穩如泰山,然而,李天王的政治立場卻並非他的地位一般鮮明,他的關係網十分複雜,整個家族摻雜到各種勢力之間,尤其是跟佛教的關係可謂剪不斷理還亂。

其一,李天王有三個兒子,“大小兒名金吒,侍奉如來,做前部護法。二小兒名木叉,在南海隨觀世音做徒弟。三小兒得名哪吒,在我身邊,早晚隨朝護駕”,三個兒子跟了三個超牛的大佬,混跡了三派勢力,金吒雖然沒有出過場,但是木叉跟取經三兄弟的戰鬥以及原文對哪吒的神通廣大的描述,都顯示著這個家族子輩的不凡與後繼有人;

其二,如來對李天王和哪吒有恩——對哪吒是救命之恩,對李天王是父子關係再造之恩,連李天王“托塔天王”的名譽稱號都來自於如來將“玲瓏剔透舍利子如意黃金寶塔”贈送給他;

李天王在天庭還有最為特殊的一點,那就是和玉帝一樣,他也有一個夫人,這種特權其他神仙所不可想象的。天庭有一個潛規則,我們可以從豬八戒調戲霓裳仙子和奎木狼下界與披香殿侍女偷情推出,那就是在天庭是要絕對禁慾的,除了玉帝這樣的政治聯姻之外,不能有人婚配,當然更不可能有人生孩子,看似極樂的天朝上國其實是一個嚴格禁慾的社會。然而,李天王就是其中的例外,不僅有婚配,而且還在天庭又生了一個女兒,可見李天王的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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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

大家首先要弄清楚五炁真君和五斗星君是兩個不同的群體,五炁真君又稱五德星君根據《上清靈寶濟度金書》雲:“東方木德重華星君,南方火德熒惑星君,西方金德太白星君,北方水德伺辰星君,中央土德地侯星君。”

西遊記文中出場了四位星君,金德、木德、水德、火德。五斗星君上文介紹過分別是北斗星君、南鬥星君、東鬥星君、西鬥星君和中鬥星君,並非是像五炁真君是單一的個體,而是一個群體。西遊記也只有南鬥出現過,其餘星君沒出現過。從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排序上,五炁真君是排在三清之後,五斗星君之前的,而且五炁和五斗都是在天庭有自己的宮殿的,比如水德住烏浩宮、火德住彤華宮,說明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也是僅此與三清的次天尊級別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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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金德太白星君,就是文中頻繁出現的太白金星,而且是西遊記少數除了主角之外貫穿大鬧天宮和西天取經始終的人物,微言準備在後面的章節專門介紹一下這個重要的人物,所以在此不再贅述。

(2)火德星君,第51回“即點本部神兵。經雲南方者火之精也。雖星星之火,能燒萬頃之田;乃三噹之威,能變百端之火。今有火槍、火刀、火弓、火箭,各部神祇,所用不一”,火德手下還有各路神祇,分別操縱著不同的火具。火德的火也特比厲害,為火之精,星星之火就可燒萬頃之田,可見也不是凡火可以比擬的。

悟空在給天庭降妖職責歸類的時候,曾經提過“南方的解與火德”,此處的南方應該是南贍部洲及南海,說明火德還有一項職責是負責降妖,但從後文看來,火德的這項職責同真武一樣,被束之高閣,真正履行降妖職責的是我們上文提到的李天王和哪吒眾人。

(3)水德星君,第51回“水德星君聞言,即將查點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並各處龍王俱遣退”“昨日可韓司查勘小宮,恐有本部之神,思凡作怪,正在此點查江海河瀆之神,尚未完也”“水德聞言,即令黃河水伯神王”“我這一盂,乃是黃河之水。半盂就是半河,一盂就是一河”。從文中可以看出,水德統領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以及各處龍王,凡是涉及的有水的地方,都屬於他的管轄範圍,單單這四海龍王,實力就不容小覷,更別提加上八河四瀆、三江九派的龍王和河神了。

但是微言覺得,水德的這些下屬類似於聯邦制國家,而火德的那些下屬是他直接統領,火德對他們的控制力很強,從後文取經路上遇到的河神、各路龍王的表現看,大家都不太重視這個實際上的頂頭上司,尤其是四海龍王,自成體系,連悟空去東海搶定海神針,都是龍王自己單獨向玉帝啟奏,並不像十殿閻王那也請出地藏王去啟奏。西行路上,那些被妖怪霸佔了水府的河神,也沒有去找水德去給他們做主。可見水德集團,在權力架構上,更像聯邦制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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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南鬥星君,文中兩次提到過南鬥星君,分別是二郎抓住悟空時,“南鬥星奮令火部眾神,放火煨燒”;太宗地府三曹對案的時候,閻王說“自那龍未生之前,南鬥星死簿上已註定該遭殺於人曹之手,我等早已知之”;第三處就是介紹南鬥有六司。

有人會提出疑問,這南鬥星怎麼能奮令火部眾神來斬殺悟空呢,火部不是應當屬於火德星君的嗎?這個疑問提的非常好,微言剛開始也是認為作者寫錯了,直到又細細品味了一下“南鬥星死簿”這五個字,得出了世間生靈所有的死亡,都是由南鬥星君來安排的,所以悟空被捉上天庭處斬的時候,當然是南鬥星負責。西遊記中多次出現了“生死簿”這三個字,而十殿閻王在說南鬥星時,只用了“死簿”兩個字,這並非十殿閻王的口誤,而是說明南鬥星不負責安排生,只負責安排死,這與道教的傳統是不一致的,“道經稱,北斗落死,南鬥上生,東鬥主冥,西鬥記名,中斗大魁,總監眾靈”,也就是西遊世界中,南斗的職責是安排死亡。至於北斗是否負責死亡,東西中鬥負責什麼,文中都沒有介紹,微言也不再妄自揣測。

(5)北斗星君,我們上文詳細介紹了北斗七星君分別是陽明貪狼,陰精巨門,真人祿存,玄冥文曲,丹元廉貞,北極武曲,天關破軍。其中,文曲星君和武曲星君在文中出現過,第3回,太白提議第一次詔安悟空,玉帝“即著文曲星官修詔,著太白金星招安。”,第4回,悟空詔安上天,玉帝問有什麼職位空缺,“邊轉過武曲星君,啟奏”說御馬監缺個正堂管事。可見文曲星負責修詔,職位類似政府辦公廳祕書長,武曲負責組織人事,職位類似組織部部長。

其他的土德和東西中鬥,西遊記中沒有介紹,悟空去御馬監上任的時候,是木德星君送他上任的,第二次當齊天大聖,是五斗星君送他上任的,明顯第二次對悟空更加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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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太陰、太陽星君

太陽、太陰和五炁真君合稱七政,地位也與之一般,是次天尊級別人物,而且也有自己的宮殿——太陽宮和廣寒宮。文中對太陽星君介紹比較少,悟空鬧天空的時候,太陽星君和太陰真君跟著十萬天兵天將去剿匪,“太陰星精神抖擻,太陽星照耀分明”;後文遇見蜘蛛精,當地土地告訴悟空一個故事,微言覺得和太陽星君有些關聯,“太陽星原貞有十,後被羿善開弓,射落九烏墜地,止存金烏一星,乃太陽之真火也”。

太陰真君在玉兔精那回才算正式出場,向來高傲散漫的悟空,對太陰真君卻是客氣非常:“老太陰,那裡來的?老孫失迴避了”,按照古代的禮節,晚輩遇見長輩才需要回避,可見太陰真君的地位和資歷。太陰真君住在廣寒宮,又稱月宮、蟾宮,手下是一群姮娥仙子,八戒調戲的只是其中一位叫做“霓裳仙子”的。而且我們之前也分析過,太陰真君可能是為數不多可以造出長生藥的幾個人,就憑此點就足以在天庭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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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大天王

我們上文在提到四大天門的時候,詳細介紹過四大天王,本節再次提及就是為了強調一下四大天王的地位,雖然玉帝對四大天王的信任程度不高,但四大天王的地位足以達到次天尊級別。原因如下:

(1)李天王第一次剿猴不利,玉帝派出了十萬天兵天將,按照排序來看,四大天王是排在李天王之前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至少可以和李天王的地位相當;

(2)木叉在鬧天宮的時候下去探班,“惠岸隨旗進入,見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下拜”,木叉見了父親李天王下拜十分正常,見了四大天王也是要下拜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比木叉要高的多,而且“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並太子正議出兵”,四大天王並非只有虛名,還實際參與軍事行動。

所以,四大天王並非我們想象的那樣只是守天門的門神,而是正經八百的次天尊級別人物,完全可以媲美七政和李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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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地上世界的強龍

1.二郎真君

二郎雖然被稱為“小聖”,但是他的政治地位和實際的權勢也能達到次天尊級別。我們只需要通過原文觀音的一段話就可以判斷“乃陛下令甥顯聖二郎真君,現居灌洲灌江口,享受下方香火。他昔日曾力誅六怪,又有梅山兄弟與帳前一千二百草頭神,神通廣大。奈他只是聽調不聽宣,陛下可降一道調兵旨意,著他助力,便可擒也”

(1)在地位上,二郎雖然在下界居住,但是享受下方香火,說明他和天上的仙一樣,都是被當做天神供奉的;

(2)在實力上,二郎神通廣大,有梅山六兄弟和1200個草頭神,從後來與悟空的鬥法以及對花果山的毀滅性剿殺,還有悟空遇見九頭蟲請二郎幫忙來看,觀音此話不虛;

(3)在職責上,二郎也承擔這一部分的剿匪職責,雖然只力誅六怪,但微言推測這六怪是李天王父子剿不下來的,此處還有一個小疑問,觀音介紹二郎的時候是力誅六怪,而詩曰介紹二郎的時候是“力誅八怪聲名遠”,為什麼會出現兩個怪的落差呢,微言推測,詩曰介紹二郎的時候,稱他“彈打棕羅雙鳳凰”,觀音沒說的那兩個怪估計是雙鳳凰,在觀音的眼裡,這鳳凰和佛教淵源頗深,她不認為雙鳳凰是妖怪,所以在她的口中,把二郎力誅的八怪減成六怪。

類似這樣的細節很多,剛開始讀西遊記的時候,會簡單地把這些歸於作者的筆誤,但靜下來心慢慢地琢磨一下,作者的每一處筆墨實際上也是經過用心打磨的,這並非微言基於崇拜作者的矯情,而是一次一次重讀西遊後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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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在性格上,二郎礙於自己的身世,只“聽調不聽宣”,什麼意思呢,簡單講就是玉帝可以給我派任務,但是我不會出現在朝堂接受他人的眼神;

(5)在身份上,二郎的身世是基於悟空的口說出來的,悟空只在天界混了挺短的時間,就知道了二郎的身世,可見二郎的這段不光彩的身世流傳甚廣。二郎的身世,實際上就是另一個神話故事“沉香救母”的演變,只不過主角由沉香變成了二郎,故事情節都一樣,就是玉帝的妹子跟凡人結合剩下二郎,二郎長大後劈山救母。就是這段不正統的身世,讓二郎在這個貌似正統卻充滿著虛偽的世界無法抬頭做人。

玉帝外甥的特殊身份,強大的個人能力,囂張的梅山兄弟,再加上1200位親兵,二郎完全配得上次天尊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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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海上三星

海上三星住在道教世界最著名的島嶼上——蓬萊,上文我們也不止一次的強調了三星為“神仙之宗”,僅僅從資歷上講,三星也配得上次天尊級別。下面我們具體看看證據:

(1)安天大會上,壽星是除王母、赤腳大仙能夠有資格在盛大場合站出來獻禮的,文中也使用重墨描寫了壽星,“驚動滿堂星與宿”“天仙佛祖把杯停,各各抬頭迎目候”“南極之方稱老壽”,看看眾人的態度,就足以體現壽星在天庭的地位,而且,壽星獻完禮之後,還得到了一個座位,對比赤腳大仙獻禮後,並沒有描寫得到座位的情況;

(2)上文也提到過,壽星有製造長生藥的技能,“葫蘆藏蓄萬年丹,寶錄名書千紀壽”,名為“壽星”,其擅長當然是延壽;

(3)文中在介紹蓬萊的時候,“西池王母常來此,奉祝三仙幾次桃”,可見王母對三星地位的認可,以及極盡拉攏,但是三星自己雖然也自傲,在東華帝君面前,還是十分謙虛,下棋的時候,要獻火棗給他;

(4)還是回到三星對悟空的態度上,稱悟空是“太乙散數,未入真流”,憑著悟空高傲的性格,要是別人這樣說他,肯定早就惱怒了,而此時悟空卻在三星面前賠笑臉,不敢發作。

文中雖然沒有提及三星的能力,但看到他人對三星的態度,應該不能差了,所以三星也是地上世界堪稱次天尊級別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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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西遊記,就能讀懂道教的神仙體系。在西遊記中出現的神仙出場繁多而龐雜,令人眼花繚亂,一會李天王領兵打仗,一會昴日雞下界擒妖,導致我們對神仙的印象都是單個的、片面的、不成系統的,對他們在天庭的地位、代表性、勢力範圍也十分模糊。

造成這樣印象的原因,是因為西遊記作者是以大鬧天宮和取經為主要視角。而實際上,天庭的神仙是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每位神仙各司其職,形成了一個井然有序的政治權利秩序。這其中包含著很多不顯山不露水的大神,他們雖然在西遊記中露了一面,打個醬油,而在道教體系中,他們的實力和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語。

要窺探西遊記複雜的政治秩序,把這些厲害人物從文中揪出來,就能成為一份完整的道教神仙手冊,首先我們需要看看西遊記的四份名單。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四份權利名單

1.蟠桃會的邀請名單:“上會自有舊規。請的是西天佛老、菩薩、羅漢,南方南極觀音,東方崇恩聖帝,十洲三島仙翁,北方北極玄靈,中央黃極黃角大仙,這個是五方五老。還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眾,中八洞玉皇、九壘、海嶽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宮各殿大小尊神”;

2.十萬天兵天將名單:“四大天王,協同李天王並哪吒太子,點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相,共十萬天兵”;

3.悟空的交友名單:“見三清,稱個“老”字;逢四帝,道個“陛下”。與那九曜星、五方將、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漢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稱呼”;

4.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分頭請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千真萬聖,來此赴會”,實際來的名單“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五炁真君、五斗星君、三官四聖、九曜真君、左輔、右弼、天王、哪吒、元虛一應靈通”。

這個四份名單,基本將天庭重要人物集體包含,微言又依據他們的地位、實力和勢力再次進行了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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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尊(帝)級別人物

在西遊記中,地位最高的,是大天尊(帝)級別的玉帝和元始天尊,天尊(帝)級別的王母、靈寶天尊、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太乙救苦天尊、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混元教主蕩魔天尊(真武)。以上人物,微言都有單獨列了文章進行分析,在此不再贅述,可以翻閱以下文章:

西遊記中名號最多的天尊竟然賦閒在家,毫無用武之地?

西遊記中元始天尊跟封神榜中一樣厲害嗎?三清的真實排序如何?

東華帝君是玉皇大帝的什麼親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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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證如山,在西遊記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就是夫妻關係

當然還有一些打醬油的天帝,如四帝(央紫微北極太皇大帝、南極長生大帝、勾陳上宮天皇大帝、后土皇地祇)、東方崇恩聖帝(西遊記虛構)、東嶽長生帝(五嶽大帝之一)。

這些人物,在天庭的政治秩序中,是頂級的存在,是神仙體系中的宗教領袖和政治巔峰。

二、次天尊(帝)級人物

次天尊(帝)級別的人物,就是地位僅次於天尊(帝)級別,雖然不如他們地位那麼崇高,但是實力強悍,具有一定的領導性和代表性,這些人分散在天庭的官僚系統中和地上世界的古洞仙山之中。

(一)住在宮殿裡的權臣

1.託塔李天王

託塔李天王可謂天庭裡武將第一人,又被稱為“高上神靈託塔李天王”。天界除了降妖伏魔,少有動用武力的時候,但基本上每次需要動用武力降妖伏魔的時候,託塔李天王都是不二人選。微言得出這樣的結論也是有依據的:

(1)第一次下界抓悟空,玉帝封李天王為“降魔大元帥,哪吒三太子為三壇海會大神。點起三軍”;

(2)第一次抓猴子失敗之後,悟空第二次反下天庭,玉帝還是繼續派李天王領著十萬天兵天將降妖;

(3)西行路上,路遇青牛精和牛魔王這個兩個神通廣大的妖怪,玉帝也是派李天王下界幫助悟空降妖;

(4)金鼻白毛老鼠精,在偷吃了如來的香花寶燭之後,也是李天王去降服,才拜了李天王為父;

(5)李天王的三太子哪吒,曾經降服九十六洞妖魔;

(6)悟空因為老鼠精把李天王尊為父的緣故,去天庭告狀,來到李天王的雲樓宮的時候,卻被李天王誤解,派“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一擁上前,把行者捆了”,可見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等人都是李靖的家將;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每逢帶兵打仗首選李天王,有三個神通廣大的兒子,有天罡刀、照妖鏡、玲瓏寶塔,擁有家將,擁有自己的行宮,可見李天王擁有大元帥的一切氣質。李天王在天庭的地位牢不可破,穩如泰山,然而,李天王的政治立場卻並非他的地位一般鮮明,他的關係網十分複雜,整個家族摻雜到各種勢力之間,尤其是跟佛教的關係可謂剪不斷理還亂。

其一,李天王有三個兒子,“大小兒名金吒,侍奉如來,做前部護法。二小兒名木叉,在南海隨觀世音做徒弟。三小兒得名哪吒,在我身邊,早晚隨朝護駕”,三個兒子跟了三個超牛的大佬,混跡了三派勢力,金吒雖然沒有出過場,但是木叉跟取經三兄弟的戰鬥以及原文對哪吒的神通廣大的描述,都顯示著這個家族子輩的不凡與後繼有人;

其二,如來對李天王和哪吒有恩——對哪吒是救命之恩,對李天王是父子關係再造之恩,連李天王“托塔天王”的名譽稱號都來自於如來將“玲瓏剔透舍利子如意黃金寶塔”贈送給他;

李天王在天庭還有最為特殊的一點,那就是和玉帝一樣,他也有一個夫人,這種特權其他神仙所不可想象的。天庭有一個潛規則,我們可以從豬八戒調戲霓裳仙子和奎木狼下界與披香殿侍女偷情推出,那就是在天庭是要絕對禁慾的,除了玉帝這樣的政治聯姻之外,不能有人婚配,當然更不可能有人生孩子,看似極樂的天朝上國其實是一個嚴格禁慾的社會。然而,李天王就是其中的例外,不僅有婚配,而且還在天庭又生了一個女兒,可見李天王的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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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

大家首先要弄清楚五炁真君和五斗星君是兩個不同的群體,五炁真君又稱五德星君根據《上清靈寶濟度金書》雲:“東方木德重華星君,南方火德熒惑星君,西方金德太白星君,北方水德伺辰星君,中央土德地侯星君。”

西遊記文中出場了四位星君,金德、木德、水德、火德。五斗星君上文介紹過分別是北斗星君、南鬥星君、東鬥星君、西鬥星君和中鬥星君,並非是像五炁真君是單一的個體,而是一個群體。西遊記也只有南鬥出現過,其餘星君沒出現過。從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排序上,五炁真君是排在三清之後,五斗星君之前的,而且五炁和五斗都是在天庭有自己的宮殿的,比如水德住烏浩宮、火德住彤華宮,說明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也是僅此與三清的次天尊級別人物。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1)金德太白星君,就是文中頻繁出現的太白金星,而且是西遊記少數除了主角之外貫穿大鬧天宮和西天取經始終的人物,微言準備在後面的章節專門介紹一下這個重要的人物,所以在此不再贅述。

(2)火德星君,第51回“即點本部神兵。經雲南方者火之精也。雖星星之火,能燒萬頃之田;乃三噹之威,能變百端之火。今有火槍、火刀、火弓、火箭,各部神祇,所用不一”,火德手下還有各路神祇,分別操縱著不同的火具。火德的火也特比厲害,為火之精,星星之火就可燒萬頃之田,可見也不是凡火可以比擬的。

悟空在給天庭降妖職責歸類的時候,曾經提過“南方的解與火德”,此處的南方應該是南贍部洲及南海,說明火德還有一項職責是負責降妖,但從後文看來,火德的這項職責同真武一樣,被束之高閣,真正履行降妖職責的是我們上文提到的李天王和哪吒眾人。

(3)水德星君,第51回“水德星君聞言,即將查點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並各處龍王俱遣退”“昨日可韓司查勘小宮,恐有本部之神,思凡作怪,正在此點查江海河瀆之神,尚未完也”“水德聞言,即令黃河水伯神王”“我這一盂,乃是黃河之水。半盂就是半河,一盂就是一河”。從文中可以看出,水德統領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以及各處龍王,凡是涉及的有水的地方,都屬於他的管轄範圍,單單這四海龍王,實力就不容小覷,更別提加上八河四瀆、三江九派的龍王和河神了。

但是微言覺得,水德的這些下屬類似於聯邦制國家,而火德的那些下屬是他直接統領,火德對他們的控制力很強,從後文取經路上遇到的河神、各路龍王的表現看,大家都不太重視這個實際上的頂頭上司,尤其是四海龍王,自成體系,連悟空去東海搶定海神針,都是龍王自己單獨向玉帝啟奏,並不像十殿閻王那也請出地藏王去啟奏。西行路上,那些被妖怪霸佔了水府的河神,也沒有去找水德去給他們做主。可見水德集團,在權力架構上,更像聯邦制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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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南鬥星君,文中兩次提到過南鬥星君,分別是二郎抓住悟空時,“南鬥星奮令火部眾神,放火煨燒”;太宗地府三曹對案的時候,閻王說“自那龍未生之前,南鬥星死簿上已註定該遭殺於人曹之手,我等早已知之”;第三處就是介紹南鬥有六司。

有人會提出疑問,這南鬥星怎麼能奮令火部眾神來斬殺悟空呢,火部不是應當屬於火德星君的嗎?這個疑問提的非常好,微言剛開始也是認為作者寫錯了,直到又細細品味了一下“南鬥星死簿”這五個字,得出了世間生靈所有的死亡,都是由南鬥星君來安排的,所以悟空被捉上天庭處斬的時候,當然是南鬥星負責。西遊記中多次出現了“生死簿”這三個字,而十殿閻王在說南鬥星時,只用了“死簿”兩個字,這並非十殿閻王的口誤,而是說明南鬥星不負責安排生,只負責安排死,這與道教的傳統是不一致的,“道經稱,北斗落死,南鬥上生,東鬥主冥,西鬥記名,中斗大魁,總監眾靈”,也就是西遊世界中,南斗的職責是安排死亡。至於北斗是否負責死亡,東西中鬥負責什麼,文中都沒有介紹,微言也不再妄自揣測。

(5)北斗星君,我們上文詳細介紹了北斗七星君分別是陽明貪狼,陰精巨門,真人祿存,玄冥文曲,丹元廉貞,北極武曲,天關破軍。其中,文曲星君和武曲星君在文中出現過,第3回,太白提議第一次詔安悟空,玉帝“即著文曲星官修詔,著太白金星招安。”,第4回,悟空詔安上天,玉帝問有什麼職位空缺,“邊轉過武曲星君,啟奏”說御馬監缺個正堂管事。可見文曲星負責修詔,職位類似政府辦公廳祕書長,武曲負責組織人事,職位類似組織部部長。

其他的土德和東西中鬥,西遊記中沒有介紹,悟空去御馬監上任的時候,是木德星君送他上任的,第二次當齊天大聖,是五斗星君送他上任的,明顯第二次對悟空更加重視。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3.太陰、太陽星君

太陽、太陰和五炁真君合稱七政,地位也與之一般,是次天尊級別人物,而且也有自己的宮殿——太陽宮和廣寒宮。文中對太陽星君介紹比較少,悟空鬧天空的時候,太陽星君和太陰真君跟著十萬天兵天將去剿匪,“太陰星精神抖擻,太陽星照耀分明”;後文遇見蜘蛛精,當地土地告訴悟空一個故事,微言覺得和太陽星君有些關聯,“太陽星原貞有十,後被羿善開弓,射落九烏墜地,止存金烏一星,乃太陽之真火也”。

太陰真君在玉兔精那回才算正式出場,向來高傲散漫的悟空,對太陰真君卻是客氣非常:“老太陰,那裡來的?老孫失迴避了”,按照古代的禮節,晚輩遇見長輩才需要回避,可見太陰真君的地位和資歷。太陰真君住在廣寒宮,又稱月宮、蟾宮,手下是一群姮娥仙子,八戒調戲的只是其中一位叫做“霓裳仙子”的。而且我們之前也分析過,太陰真君可能是為數不多可以造出長生藥的幾個人,就憑此點就足以在天庭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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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大天王

我們上文在提到四大天門的時候,詳細介紹過四大天王,本節再次提及就是為了強調一下四大天王的地位,雖然玉帝對四大天王的信任程度不高,但四大天王的地位足以達到次天尊級別。原因如下:

(1)李天王第一次剿猴不利,玉帝派出了十萬天兵天將,按照排序來看,四大天王是排在李天王之前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至少可以和李天王的地位相當;

(2)木叉在鬧天宮的時候下去探班,“惠岸隨旗進入,見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下拜”,木叉見了父親李天王下拜十分正常,見了四大天王也是要下拜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比木叉要高的多,而且“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並太子正議出兵”,四大天王並非只有虛名,還實際參與軍事行動。

所以,四大天王並非我們想象的那樣只是守天門的門神,而是正經八百的次天尊級別人物,完全可以媲美七政和李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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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地上世界的強龍

1.二郎真君

二郎雖然被稱為“小聖”,但是他的政治地位和實際的權勢也能達到次天尊級別。我們只需要通過原文觀音的一段話就可以判斷“乃陛下令甥顯聖二郎真君,現居灌洲灌江口,享受下方香火。他昔日曾力誅六怪,又有梅山兄弟與帳前一千二百草頭神,神通廣大。奈他只是聽調不聽宣,陛下可降一道調兵旨意,著他助力,便可擒也”

(1)在地位上,二郎雖然在下界居住,但是享受下方香火,說明他和天上的仙一樣,都是被當做天神供奉的;

(2)在實力上,二郎神通廣大,有梅山六兄弟和1200個草頭神,從後來與悟空的鬥法以及對花果山的毀滅性剿殺,還有悟空遇見九頭蟲請二郎幫忙來看,觀音此話不虛;

(3)在職責上,二郎也承擔這一部分的剿匪職責,雖然只力誅六怪,但微言推測這六怪是李天王父子剿不下來的,此處還有一個小疑問,觀音介紹二郎的時候是力誅六怪,而詩曰介紹二郎的時候是“力誅八怪聲名遠”,為什麼會出現兩個怪的落差呢,微言推測,詩曰介紹二郎的時候,稱他“彈打棕羅雙鳳凰”,觀音沒說的那兩個怪估計是雙鳳凰,在觀音的眼裡,這鳳凰和佛教淵源頗深,她不認為雙鳳凰是妖怪,所以在她的口中,把二郎力誅的八怪減成六怪。

類似這樣的細節很多,剛開始讀西遊記的時候,會簡單地把這些歸於作者的筆誤,但靜下來心慢慢地琢磨一下,作者的每一處筆墨實際上也是經過用心打磨的,這並非微言基於崇拜作者的矯情,而是一次一次重讀西遊後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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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在性格上,二郎礙於自己的身世,只“聽調不聽宣”,什麼意思呢,簡單講就是玉帝可以給我派任務,但是我不會出現在朝堂接受他人的眼神;

(5)在身份上,二郎的身世是基於悟空的口說出來的,悟空只在天界混了挺短的時間,就知道了二郎的身世,可見二郎的這段不光彩的身世流傳甚廣。二郎的身世,實際上就是另一個神話故事“沉香救母”的演變,只不過主角由沉香變成了二郎,故事情節都一樣,就是玉帝的妹子跟凡人結合剩下二郎,二郎長大後劈山救母。就是這段不正統的身世,讓二郎在這個貌似正統卻充滿著虛偽的世界無法抬頭做人。

玉帝外甥的特殊身份,強大的個人能力,囂張的梅山兄弟,再加上1200位親兵,二郎完全配得上次天尊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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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海上三星

海上三星住在道教世界最著名的島嶼上——蓬萊,上文我們也不止一次的強調了三星為“神仙之宗”,僅僅從資歷上講,三星也配得上次天尊級別。下面我們具體看看證據:

(1)安天大會上,壽星是除王母、赤腳大仙能夠有資格在盛大場合站出來獻禮的,文中也使用重墨描寫了壽星,“驚動滿堂星與宿”“天仙佛祖把杯停,各各抬頭迎目候”“南極之方稱老壽”,看看眾人的態度,就足以體現壽星在天庭的地位,而且,壽星獻完禮之後,還得到了一個座位,對比赤腳大仙獻禮後,並沒有描寫得到座位的情況;

(2)上文也提到過,壽星有製造長生藥的技能,“葫蘆藏蓄萬年丹,寶錄名書千紀壽”,名為“壽星”,其擅長當然是延壽;

(3)文中在介紹蓬萊的時候,“西池王母常來此,奉祝三仙幾次桃”,可見王母對三星地位的認可,以及極盡拉攏,但是三星自己雖然也自傲,在東華帝君面前,還是十分謙虛,下棋的時候,要獻火棗給他;

(4)還是回到三星對悟空的態度上,稱悟空是“太乙散數,未入真流”,憑著悟空高傲的性格,要是別人這樣說他,肯定早就惱怒了,而此時悟空卻在三星面前賠笑臉,不敢發作。

文中雖然沒有提及三星的能力,但看到他人對三星的態度,應該不能差了,所以三星也是地上世界堪稱次天尊級別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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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實力悍將

1.三官四聖

我們上文已經介紹過三清四帝,實際上還有三官四聖在天庭也處在十分重要的位置上,其實三官四聖的地位也是很高,基本上能夠與五炁真君、五斗星君持平,但是在西遊世界的重要程度上卻一直溫溫和和。原因在於,三官四聖之中,有一位重要人物,也正是這位重要人物,導致了作者刻意淡化對三官四聖的描寫,為的是能夠讓讀者領悟到權力鬥爭的微妙。

我們還是先介紹一下三官四聖都是誰吧,三官微言一提,大家就應該都很熟悉,就是天官、地官、水官,在民間的信仰十分廣泛,又稱為三官大帝,在傳統的道教體系中,這三位出現的時間,可能比三清還要早,《一道經》稱:天官賜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但這三位在西遊世界之中,卻是打醬油的,只出場過這麼一次,連具體名頭都沒被介紹。

四聖全稱北極四聖,分別是天蓬大元帥真君、天猷副元帥真君(又名天佑副帥)、翊聖保德真君(又名黑煞將軍)、靈應佑聖真君(又名真武將軍),這四位是有排名的,沒想到吧,好吃懶做的八戒在沒被貶下凡間之前,竟然是北極四聖之首,而微言列為天尊級別的佑聖真君——真武竟然排在了最後一位。這就是八戒下凡之後,為什麼不怕猴子請來真武來降服他了,因為按照天庭的職務排行,他還在真武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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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西遊記,就能讀懂道教的神仙體系。在西遊記中出現的神仙出場繁多而龐雜,令人眼花繚亂,一會李天王領兵打仗,一會昴日雞下界擒妖,導致我們對神仙的印象都是單個的、片面的、不成系統的,對他們在天庭的地位、代表性、勢力範圍也十分模糊。

造成這樣印象的原因,是因為西遊記作者是以大鬧天宮和取經為主要視角。而實際上,天庭的神仙是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每位神仙各司其職,形成了一個井然有序的政治權利秩序。這其中包含著很多不顯山不露水的大神,他們雖然在西遊記中露了一面,打個醬油,而在道教體系中,他們的實力和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語。

要窺探西遊記複雜的政治秩序,把這些厲害人物從文中揪出來,就能成為一份完整的道教神仙手冊,首先我們需要看看西遊記的四份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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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份權利名單

1.蟠桃會的邀請名單:“上會自有舊規。請的是西天佛老、菩薩、羅漢,南方南極觀音,東方崇恩聖帝,十洲三島仙翁,北方北極玄靈,中央黃極黃角大仙,這個是五方五老。還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眾,中八洞玉皇、九壘、海嶽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宮各殿大小尊神”;

2.十萬天兵天將名單:“四大天王,協同李天王並哪吒太子,點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相,共十萬天兵”;

3.悟空的交友名單:“見三清,稱個“老”字;逢四帝,道個“陛下”。與那九曜星、五方將、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漢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稱呼”;

4.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分頭請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千真萬聖,來此赴會”,實際來的名單“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五炁真君、五斗星君、三官四聖、九曜真君、左輔、右弼、天王、哪吒、元虛一應靈通”。

這個四份名單,基本將天庭重要人物集體包含,微言又依據他們的地位、實力和勢力再次進行了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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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尊(帝)級別人物

在西遊記中,地位最高的,是大天尊(帝)級別的玉帝和元始天尊,天尊(帝)級別的王母、靈寶天尊、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太乙救苦天尊、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混元教主蕩魔天尊(真武)。以上人物,微言都有單獨列了文章進行分析,在此不再贅述,可以翻閱以下文章:

西遊記中名號最多的天尊竟然賦閒在家,毫無用武之地?

西遊記中元始天尊跟封神榜中一樣厲害嗎?三清的真實排序如何?

東華帝君是玉皇大帝的什麼親戚?

西遊記中那些打醬油的天帝有哪些

鐵證如山,在西遊記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就是夫妻關係

當然還有一些打醬油的天帝,如四帝(央紫微北極太皇大帝、南極長生大帝、勾陳上宮天皇大帝、后土皇地祇)、東方崇恩聖帝(西遊記虛構)、東嶽長生帝(五嶽大帝之一)。

這些人物,在天庭的政治秩序中,是頂級的存在,是神仙體系中的宗教領袖和政治巔峰。

二、次天尊(帝)級人物

次天尊(帝)級別的人物,就是地位僅次於天尊(帝)級別,雖然不如他們地位那麼崇高,但是實力強悍,具有一定的領導性和代表性,這些人分散在天庭的官僚系統中和地上世界的古洞仙山之中。

(一)住在宮殿裡的權臣

1.託塔李天王

託塔李天王可謂天庭裡武將第一人,又被稱為“高上神靈託塔李天王”。天界除了降妖伏魔,少有動用武力的時候,但基本上每次需要動用武力降妖伏魔的時候,託塔李天王都是不二人選。微言得出這樣的結論也是有依據的:

(1)第一次下界抓悟空,玉帝封李天王為“降魔大元帥,哪吒三太子為三壇海會大神。點起三軍”;

(2)第一次抓猴子失敗之後,悟空第二次反下天庭,玉帝還是繼續派李天王領著十萬天兵天將降妖;

(3)西行路上,路遇青牛精和牛魔王這個兩個神通廣大的妖怪,玉帝也是派李天王下界幫助悟空降妖;

(4)金鼻白毛老鼠精,在偷吃了如來的香花寶燭之後,也是李天王去降服,才拜了李天王為父;

(5)李天王的三太子哪吒,曾經降服九十六洞妖魔;

(6)悟空因為老鼠精把李天王尊為父的緣故,去天庭告狀,來到李天王的雲樓宮的時候,卻被李天王誤解,派“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一擁上前,把行者捆了”,可見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等人都是李靖的家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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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帶兵打仗首選李天王,有三個神通廣大的兒子,有天罡刀、照妖鏡、玲瓏寶塔,擁有家將,擁有自己的行宮,可見李天王擁有大元帥的一切氣質。李天王在天庭的地位牢不可破,穩如泰山,然而,李天王的政治立場卻並非他的地位一般鮮明,他的關係網十分複雜,整個家族摻雜到各種勢力之間,尤其是跟佛教的關係可謂剪不斷理還亂。

其一,李天王有三個兒子,“大小兒名金吒,侍奉如來,做前部護法。二小兒名木叉,在南海隨觀世音做徒弟。三小兒得名哪吒,在我身邊,早晚隨朝護駕”,三個兒子跟了三個超牛的大佬,混跡了三派勢力,金吒雖然沒有出過場,但是木叉跟取經三兄弟的戰鬥以及原文對哪吒的神通廣大的描述,都顯示著這個家族子輩的不凡與後繼有人;

其二,如來對李天王和哪吒有恩——對哪吒是救命之恩,對李天王是父子關係再造之恩,連李天王“托塔天王”的名譽稱號都來自於如來將“玲瓏剔透舍利子如意黃金寶塔”贈送給他;

李天王在天庭還有最為特殊的一點,那就是和玉帝一樣,他也有一個夫人,這種特權其他神仙所不可想象的。天庭有一個潛規則,我們可以從豬八戒調戲霓裳仙子和奎木狼下界與披香殿侍女偷情推出,那就是在天庭是要絕對禁慾的,除了玉帝這樣的政治聯姻之外,不能有人婚配,當然更不可能有人生孩子,看似極樂的天朝上國其實是一個嚴格禁慾的社會。然而,李天王就是其中的例外,不僅有婚配,而且還在天庭又生了一個女兒,可見李天王的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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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

大家首先要弄清楚五炁真君和五斗星君是兩個不同的群體,五炁真君又稱五德星君根據《上清靈寶濟度金書》雲:“東方木德重華星君,南方火德熒惑星君,西方金德太白星君,北方水德伺辰星君,中央土德地侯星君。”

西遊記文中出場了四位星君,金德、木德、水德、火德。五斗星君上文介紹過分別是北斗星君、南鬥星君、東鬥星君、西鬥星君和中鬥星君,並非是像五炁真君是單一的個體,而是一個群體。西遊記也只有南鬥出現過,其餘星君沒出現過。從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排序上,五炁真君是排在三清之後,五斗星君之前的,而且五炁和五斗都是在天庭有自己的宮殿的,比如水德住烏浩宮、火德住彤華宮,說明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也是僅此與三清的次天尊級別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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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金德太白星君,就是文中頻繁出現的太白金星,而且是西遊記少數除了主角之外貫穿大鬧天宮和西天取經始終的人物,微言準備在後面的章節專門介紹一下這個重要的人物,所以在此不再贅述。

(2)火德星君,第51回“即點本部神兵。經雲南方者火之精也。雖星星之火,能燒萬頃之田;乃三噹之威,能變百端之火。今有火槍、火刀、火弓、火箭,各部神祇,所用不一”,火德手下還有各路神祇,分別操縱著不同的火具。火德的火也特比厲害,為火之精,星星之火就可燒萬頃之田,可見也不是凡火可以比擬的。

悟空在給天庭降妖職責歸類的時候,曾經提過“南方的解與火德”,此處的南方應該是南贍部洲及南海,說明火德還有一項職責是負責降妖,但從後文看來,火德的這項職責同真武一樣,被束之高閣,真正履行降妖職責的是我們上文提到的李天王和哪吒眾人。

(3)水德星君,第51回“水德星君聞言,即將查點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並各處龍王俱遣退”“昨日可韓司查勘小宮,恐有本部之神,思凡作怪,正在此點查江海河瀆之神,尚未完也”“水德聞言,即令黃河水伯神王”“我這一盂,乃是黃河之水。半盂就是半河,一盂就是一河”。從文中可以看出,水德統領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以及各處龍王,凡是涉及的有水的地方,都屬於他的管轄範圍,單單這四海龍王,實力就不容小覷,更別提加上八河四瀆、三江九派的龍王和河神了。

但是微言覺得,水德的這些下屬類似於聯邦制國家,而火德的那些下屬是他直接統領,火德對他們的控制力很強,從後文取經路上遇到的河神、各路龍王的表現看,大家都不太重視這個實際上的頂頭上司,尤其是四海龍王,自成體系,連悟空去東海搶定海神針,都是龍王自己單獨向玉帝啟奏,並不像十殿閻王那也請出地藏王去啟奏。西行路上,那些被妖怪霸佔了水府的河神,也沒有去找水德去給他們做主。可見水德集團,在權力架構上,更像聯邦制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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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南鬥星君,文中兩次提到過南鬥星君,分別是二郎抓住悟空時,“南鬥星奮令火部眾神,放火煨燒”;太宗地府三曹對案的時候,閻王說“自那龍未生之前,南鬥星死簿上已註定該遭殺於人曹之手,我等早已知之”;第三處就是介紹南鬥有六司。

有人會提出疑問,這南鬥星怎麼能奮令火部眾神來斬殺悟空呢,火部不是應當屬於火德星君的嗎?這個疑問提的非常好,微言剛開始也是認為作者寫錯了,直到又細細品味了一下“南鬥星死簿”這五個字,得出了世間生靈所有的死亡,都是由南鬥星君來安排的,所以悟空被捉上天庭處斬的時候,當然是南鬥星負責。西遊記中多次出現了“生死簿”這三個字,而十殿閻王在說南鬥星時,只用了“死簿”兩個字,這並非十殿閻王的口誤,而是說明南鬥星不負責安排生,只負責安排死,這與道教的傳統是不一致的,“道經稱,北斗落死,南鬥上生,東鬥主冥,西鬥記名,中斗大魁,總監眾靈”,也就是西遊世界中,南斗的職責是安排死亡。至於北斗是否負責死亡,東西中鬥負責什麼,文中都沒有介紹,微言也不再妄自揣測。

(5)北斗星君,我們上文詳細介紹了北斗七星君分別是陽明貪狼,陰精巨門,真人祿存,玄冥文曲,丹元廉貞,北極武曲,天關破軍。其中,文曲星君和武曲星君在文中出現過,第3回,太白提議第一次詔安悟空,玉帝“即著文曲星官修詔,著太白金星招安。”,第4回,悟空詔安上天,玉帝問有什麼職位空缺,“邊轉過武曲星君,啟奏”說御馬監缺個正堂管事。可見文曲星負責修詔,職位類似政府辦公廳祕書長,武曲負責組織人事,職位類似組織部部長。

其他的土德和東西中鬥,西遊記中沒有介紹,悟空去御馬監上任的時候,是木德星君送他上任的,第二次當齊天大聖,是五斗星君送他上任的,明顯第二次對悟空更加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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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太陰、太陽星君

太陽、太陰和五炁真君合稱七政,地位也與之一般,是次天尊級別人物,而且也有自己的宮殿——太陽宮和廣寒宮。文中對太陽星君介紹比較少,悟空鬧天空的時候,太陽星君和太陰真君跟著十萬天兵天將去剿匪,“太陰星精神抖擻,太陽星照耀分明”;後文遇見蜘蛛精,當地土地告訴悟空一個故事,微言覺得和太陽星君有些關聯,“太陽星原貞有十,後被羿善開弓,射落九烏墜地,止存金烏一星,乃太陽之真火也”。

太陰真君在玉兔精那回才算正式出場,向來高傲散漫的悟空,對太陰真君卻是客氣非常:“老太陰,那裡來的?老孫失迴避了”,按照古代的禮節,晚輩遇見長輩才需要回避,可見太陰真君的地位和資歷。太陰真君住在廣寒宮,又稱月宮、蟾宮,手下是一群姮娥仙子,八戒調戲的只是其中一位叫做“霓裳仙子”的。而且我們之前也分析過,太陰真君可能是為數不多可以造出長生藥的幾個人,就憑此點就足以在天庭立足。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4.四大天王

我們上文在提到四大天門的時候,詳細介紹過四大天王,本節再次提及就是為了強調一下四大天王的地位,雖然玉帝對四大天王的信任程度不高,但四大天王的地位足以達到次天尊級別。原因如下:

(1)李天王第一次剿猴不利,玉帝派出了十萬天兵天將,按照排序來看,四大天王是排在李天王之前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至少可以和李天王的地位相當;

(2)木叉在鬧天宮的時候下去探班,“惠岸隨旗進入,見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下拜”,木叉見了父親李天王下拜十分正常,見了四大天王也是要下拜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比木叉要高的多,而且“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並太子正議出兵”,四大天王並非只有虛名,還實際參與軍事行動。

所以,四大天王並非我們想象的那樣只是守天門的門神,而是正經八百的次天尊級別人物,完全可以媲美七政和李天王。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二)地上世界的強龍

1.二郎真君

二郎雖然被稱為“小聖”,但是他的政治地位和實際的權勢也能達到次天尊級別。我們只需要通過原文觀音的一段話就可以判斷“乃陛下令甥顯聖二郎真君,現居灌洲灌江口,享受下方香火。他昔日曾力誅六怪,又有梅山兄弟與帳前一千二百草頭神,神通廣大。奈他只是聽調不聽宣,陛下可降一道調兵旨意,著他助力,便可擒也”

(1)在地位上,二郎雖然在下界居住,但是享受下方香火,說明他和天上的仙一樣,都是被當做天神供奉的;

(2)在實力上,二郎神通廣大,有梅山六兄弟和1200個草頭神,從後來與悟空的鬥法以及對花果山的毀滅性剿殺,還有悟空遇見九頭蟲請二郎幫忙來看,觀音此話不虛;

(3)在職責上,二郎也承擔這一部分的剿匪職責,雖然只力誅六怪,但微言推測這六怪是李天王父子剿不下來的,此處還有一個小疑問,觀音介紹二郎的時候是力誅六怪,而詩曰介紹二郎的時候是“力誅八怪聲名遠”,為什麼會出現兩個怪的落差呢,微言推測,詩曰介紹二郎的時候,稱他“彈打棕羅雙鳳凰”,觀音沒說的那兩個怪估計是雙鳳凰,在觀音的眼裡,這鳳凰和佛教淵源頗深,她不認為雙鳳凰是妖怪,所以在她的口中,把二郎力誅的八怪減成六怪。

類似這樣的細節很多,剛開始讀西遊記的時候,會簡單地把這些歸於作者的筆誤,但靜下來心慢慢地琢磨一下,作者的每一處筆墨實際上也是經過用心打磨的,這並非微言基於崇拜作者的矯情,而是一次一次重讀西遊後的感悟;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4)在性格上,二郎礙於自己的身世,只“聽調不聽宣”,什麼意思呢,簡單講就是玉帝可以給我派任務,但是我不會出現在朝堂接受他人的眼神;

(5)在身份上,二郎的身世是基於悟空的口說出來的,悟空只在天界混了挺短的時間,就知道了二郎的身世,可見二郎的這段不光彩的身世流傳甚廣。二郎的身世,實際上就是另一個神話故事“沉香救母”的演變,只不過主角由沉香變成了二郎,故事情節都一樣,就是玉帝的妹子跟凡人結合剩下二郎,二郎長大後劈山救母。就是這段不正統的身世,讓二郎在這個貌似正統卻充滿著虛偽的世界無法抬頭做人。

玉帝外甥的特殊身份,強大的個人能力,囂張的梅山兄弟,再加上1200位親兵,二郎完全配得上次天尊級別。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2.海上三星

海上三星住在道教世界最著名的島嶼上——蓬萊,上文我們也不止一次的強調了三星為“神仙之宗”,僅僅從資歷上講,三星也配得上次天尊級別。下面我們具體看看證據:

(1)安天大會上,壽星是除王母、赤腳大仙能夠有資格在盛大場合站出來獻禮的,文中也使用重墨描寫了壽星,“驚動滿堂星與宿”“天仙佛祖把杯停,各各抬頭迎目候”“南極之方稱老壽”,看看眾人的態度,就足以體現壽星在天庭的地位,而且,壽星獻完禮之後,還得到了一個座位,對比赤腳大仙獻禮後,並沒有描寫得到座位的情況;

(2)上文也提到過,壽星有製造長生藥的技能,“葫蘆藏蓄萬年丹,寶錄名書千紀壽”,名為“壽星”,其擅長當然是延壽;

(3)文中在介紹蓬萊的時候,“西池王母常來此,奉祝三仙幾次桃”,可見王母對三星地位的認可,以及極盡拉攏,但是三星自己雖然也自傲,在東華帝君面前,還是十分謙虛,下棋的時候,要獻火棗給他;

(4)還是回到三星對悟空的態度上,稱悟空是“太乙散數,未入真流”,憑著悟空高傲的性格,要是別人這樣說他,肯定早就惱怒了,而此時悟空卻在三星面前賠笑臉,不敢發作。

文中雖然沒有提及三星的能力,但看到他人對三星的態度,應該不能差了,所以三星也是地上世界堪稱次天尊級別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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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實力悍將

1.三官四聖

我們上文已經介紹過三清四帝,實際上還有三官四聖在天庭也處在十分重要的位置上,其實三官四聖的地位也是很高,基本上能夠與五炁真君、五斗星君持平,但是在西遊世界的重要程度上卻一直溫溫和和。原因在於,三官四聖之中,有一位重要人物,也正是這位重要人物,導致了作者刻意淡化對三官四聖的描寫,為的是能夠讓讀者領悟到權力鬥爭的微妙。

我們還是先介紹一下三官四聖都是誰吧,三官微言一提,大家就應該都很熟悉,就是天官、地官、水官,在民間的信仰十分廣泛,又稱為三官大帝,在傳統的道教體系中,這三位出現的時間,可能比三清還要早,《一道經》稱:天官賜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但這三位在西遊世界之中,卻是打醬油的,只出場過這麼一次,連具體名頭都沒被介紹。

四聖全稱北極四聖,分別是天蓬大元帥真君、天猷副元帥真君(又名天佑副帥)、翊聖保德真君(又名黑煞將軍)、靈應佑聖真君(又名真武將軍),這四位是有排名的,沒想到吧,好吃懶做的八戒在沒被貶下凡間之前,竟然是北極四聖之首,而微言列為天尊級別的佑聖真君——真武竟然排在了最後一位。這就是八戒下凡之後,為什麼不怕猴子請來真武來降服他了,因為按照天庭的職務排行,他還在真武之前。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然而,西遊世界中,並沒有按照這個排行來定性各位真君的重要性。我們看看佑聖真君的王靈官的表現就知道了,他一個人就足以與悟空打的難解難分。這樣的排名,顯然是作者根據道教的體系特意安排的,作者挑選了北極四聖之尾真武來突出他的實力和重要性,就是在側面描寫天庭的權力鬥爭,處在權力頂峰的玉帝,顯然不會讓這麼有實力的一位對自己的地位提出挑戰,那麼真武剩下的下場就只能韜光養晦的賦閒在武當山。

2.九曜星君

九曜星君在道教體系中有兩種說法,一是北斗七星加二輔星(也就是上文提到的北斗七星君加上左輔、右弼);二是五行星(上文提到的金木水火土——五炁真君)加羅猴、計都、太陽、太陰。西遊記中採用的是第二種說法,原因如下:

(1)鎮壓猴子的時候,詩曰“羅猴星為頭檢點,計都星隨後崢嶸。太陰星精神抖擻,太陽星照耀分明。五行星偏能豪傑,九曜星最喜相爭”,明確點明瞭九曜星君是五行星君加羅猴、計都、太陽、太陰;

(2)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上有“九曜真君、左輔、右弼”,這說明左輔右弼不包含在九曜星君之中,所以不可能是北斗七星君和二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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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西遊記,就能讀懂道教的神仙體系。在西遊記中出現的神仙出場繁多而龐雜,令人眼花繚亂,一會李天王領兵打仗,一會昴日雞下界擒妖,導致我們對神仙的印象都是單個的、片面的、不成系統的,對他們在天庭的地位、代表性、勢力範圍也十分模糊。

造成這樣印象的原因,是因為西遊記作者是以大鬧天宮和取經為主要視角。而實際上,天庭的神仙是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每位神仙各司其職,形成了一個井然有序的政治權利秩序。這其中包含著很多不顯山不露水的大神,他們雖然在西遊記中露了一面,打個醬油,而在道教體系中,他們的實力和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語。

要窺探西遊記複雜的政治秩序,把這些厲害人物從文中揪出來,就能成為一份完整的道教神仙手冊,首先我們需要看看西遊記的四份名單。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四份權利名單

1.蟠桃會的邀請名單:“上會自有舊規。請的是西天佛老、菩薩、羅漢,南方南極觀音,東方崇恩聖帝,十洲三島仙翁,北方北極玄靈,中央黃極黃角大仙,這個是五方五老。還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眾,中八洞玉皇、九壘、海嶽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宮各殿大小尊神”;

2.十萬天兵天將名單:“四大天王,協同李天王並哪吒太子,點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相,共十萬天兵”;

3.悟空的交友名單:“見三清,稱個“老”字;逢四帝,道個“陛下”。與那九曜星、五方將、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漢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稱呼”;

4.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分頭請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千真萬聖,來此赴會”,實際來的名單“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五炁真君、五斗星君、三官四聖、九曜真君、左輔、右弼、天王、哪吒、元虛一應靈通”。

這個四份名單,基本將天庭重要人物集體包含,微言又依據他們的地位、實力和勢力再次進行了分類。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天尊(帝)級別人物

在西遊記中,地位最高的,是大天尊(帝)級別的玉帝和元始天尊,天尊(帝)級別的王母、靈寶天尊、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太乙救苦天尊、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混元教主蕩魔天尊(真武)。以上人物,微言都有單獨列了文章進行分析,在此不再贅述,可以翻閱以下文章:

西遊記中名號最多的天尊竟然賦閒在家,毫無用武之地?

西遊記中元始天尊跟封神榜中一樣厲害嗎?三清的真實排序如何?

東華帝君是玉皇大帝的什麼親戚?

西遊記中那些打醬油的天帝有哪些

鐵證如山,在西遊記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就是夫妻關係

當然還有一些打醬油的天帝,如四帝(央紫微北極太皇大帝、南極長生大帝、勾陳上宮天皇大帝、后土皇地祇)、東方崇恩聖帝(西遊記虛構)、東嶽長生帝(五嶽大帝之一)。

這些人物,在天庭的政治秩序中,是頂級的存在,是神仙體系中的宗教領袖和政治巔峰。

二、次天尊(帝)級人物

次天尊(帝)級別的人物,就是地位僅次於天尊(帝)級別,雖然不如他們地位那麼崇高,但是實力強悍,具有一定的領導性和代表性,這些人分散在天庭的官僚系統中和地上世界的古洞仙山之中。

(一)住在宮殿裡的權臣

1.託塔李天王

託塔李天王可謂天庭裡武將第一人,又被稱為“高上神靈託塔李天王”。天界除了降妖伏魔,少有動用武力的時候,但基本上每次需要動用武力降妖伏魔的時候,託塔李天王都是不二人選。微言得出這樣的結論也是有依據的:

(1)第一次下界抓悟空,玉帝封李天王為“降魔大元帥,哪吒三太子為三壇海會大神。點起三軍”;

(2)第一次抓猴子失敗之後,悟空第二次反下天庭,玉帝還是繼續派李天王領著十萬天兵天將降妖;

(3)西行路上,路遇青牛精和牛魔王這個兩個神通廣大的妖怪,玉帝也是派李天王下界幫助悟空降妖;

(4)金鼻白毛老鼠精,在偷吃了如來的香花寶燭之後,也是李天王去降服,才拜了李天王為父;

(5)李天王的三太子哪吒,曾經降服九十六洞妖魔;

(6)悟空因為老鼠精把李天王尊為父的緣故,去天庭告狀,來到李天王的雲樓宮的時候,卻被李天王誤解,派“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一擁上前,把行者捆了”,可見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等人都是李靖的家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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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帶兵打仗首選李天王,有三個神通廣大的兒子,有天罡刀、照妖鏡、玲瓏寶塔,擁有家將,擁有自己的行宮,可見李天王擁有大元帥的一切氣質。李天王在天庭的地位牢不可破,穩如泰山,然而,李天王的政治立場卻並非他的地位一般鮮明,他的關係網十分複雜,整個家族摻雜到各種勢力之間,尤其是跟佛教的關係可謂剪不斷理還亂。

其一,李天王有三個兒子,“大小兒名金吒,侍奉如來,做前部護法。二小兒名木叉,在南海隨觀世音做徒弟。三小兒得名哪吒,在我身邊,早晚隨朝護駕”,三個兒子跟了三個超牛的大佬,混跡了三派勢力,金吒雖然沒有出過場,但是木叉跟取經三兄弟的戰鬥以及原文對哪吒的神通廣大的描述,都顯示著這個家族子輩的不凡與後繼有人;

其二,如來對李天王和哪吒有恩——對哪吒是救命之恩,對李天王是父子關係再造之恩,連李天王“托塔天王”的名譽稱號都來自於如來將“玲瓏剔透舍利子如意黃金寶塔”贈送給他;

李天王在天庭還有最為特殊的一點,那就是和玉帝一樣,他也有一個夫人,這種特權其他神仙所不可想象的。天庭有一個潛規則,我們可以從豬八戒調戲霓裳仙子和奎木狼下界與披香殿侍女偷情推出,那就是在天庭是要絕對禁慾的,除了玉帝這樣的政治聯姻之外,不能有人婚配,當然更不可能有人生孩子,看似極樂的天朝上國其實是一個嚴格禁慾的社會。然而,李天王就是其中的例外,不僅有婚配,而且還在天庭又生了一個女兒,可見李天王的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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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

大家首先要弄清楚五炁真君和五斗星君是兩個不同的群體,五炁真君又稱五德星君根據《上清靈寶濟度金書》雲:“東方木德重華星君,南方火德熒惑星君,西方金德太白星君,北方水德伺辰星君,中央土德地侯星君。”

西遊記文中出場了四位星君,金德、木德、水德、火德。五斗星君上文介紹過分別是北斗星君、南鬥星君、東鬥星君、西鬥星君和中鬥星君,並非是像五炁真君是單一的個體,而是一個群體。西遊記也只有南鬥出現過,其餘星君沒出現過。從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排序上,五炁真君是排在三清之後,五斗星君之前的,而且五炁和五斗都是在天庭有自己的宮殿的,比如水德住烏浩宮、火德住彤華宮,說明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也是僅此與三清的次天尊級別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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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金德太白星君,就是文中頻繁出現的太白金星,而且是西遊記少數除了主角之外貫穿大鬧天宮和西天取經始終的人物,微言準備在後面的章節專門介紹一下這個重要的人物,所以在此不再贅述。

(2)火德星君,第51回“即點本部神兵。經雲南方者火之精也。雖星星之火,能燒萬頃之田;乃三噹之威,能變百端之火。今有火槍、火刀、火弓、火箭,各部神祇,所用不一”,火德手下還有各路神祇,分別操縱著不同的火具。火德的火也特比厲害,為火之精,星星之火就可燒萬頃之田,可見也不是凡火可以比擬的。

悟空在給天庭降妖職責歸類的時候,曾經提過“南方的解與火德”,此處的南方應該是南贍部洲及南海,說明火德還有一項職責是負責降妖,但從後文看來,火德的這項職責同真武一樣,被束之高閣,真正履行降妖職責的是我們上文提到的李天王和哪吒眾人。

(3)水德星君,第51回“水德星君聞言,即將查點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並各處龍王俱遣退”“昨日可韓司查勘小宮,恐有本部之神,思凡作怪,正在此點查江海河瀆之神,尚未完也”“水德聞言,即令黃河水伯神王”“我這一盂,乃是黃河之水。半盂就是半河,一盂就是一河”。從文中可以看出,水德統領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以及各處龍王,凡是涉及的有水的地方,都屬於他的管轄範圍,單單這四海龍王,實力就不容小覷,更別提加上八河四瀆、三江九派的龍王和河神了。

但是微言覺得,水德的這些下屬類似於聯邦制國家,而火德的那些下屬是他直接統領,火德對他們的控制力很強,從後文取經路上遇到的河神、各路龍王的表現看,大家都不太重視這個實際上的頂頭上司,尤其是四海龍王,自成體系,連悟空去東海搶定海神針,都是龍王自己單獨向玉帝啟奏,並不像十殿閻王那也請出地藏王去啟奏。西行路上,那些被妖怪霸佔了水府的河神,也沒有去找水德去給他們做主。可見水德集團,在權力架構上,更像聯邦制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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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南鬥星君,文中兩次提到過南鬥星君,分別是二郎抓住悟空時,“南鬥星奮令火部眾神,放火煨燒”;太宗地府三曹對案的時候,閻王說“自那龍未生之前,南鬥星死簿上已註定該遭殺於人曹之手,我等早已知之”;第三處就是介紹南鬥有六司。

有人會提出疑問,這南鬥星怎麼能奮令火部眾神來斬殺悟空呢,火部不是應當屬於火德星君的嗎?這個疑問提的非常好,微言剛開始也是認為作者寫錯了,直到又細細品味了一下“南鬥星死簿”這五個字,得出了世間生靈所有的死亡,都是由南鬥星君來安排的,所以悟空被捉上天庭處斬的時候,當然是南鬥星負責。西遊記中多次出現了“生死簿”這三個字,而十殿閻王在說南鬥星時,只用了“死簿”兩個字,這並非十殿閻王的口誤,而是說明南鬥星不負責安排生,只負責安排死,這與道教的傳統是不一致的,“道經稱,北斗落死,南鬥上生,東鬥主冥,西鬥記名,中斗大魁,總監眾靈”,也就是西遊世界中,南斗的職責是安排死亡。至於北斗是否負責死亡,東西中鬥負責什麼,文中都沒有介紹,微言也不再妄自揣測。

(5)北斗星君,我們上文詳細介紹了北斗七星君分別是陽明貪狼,陰精巨門,真人祿存,玄冥文曲,丹元廉貞,北極武曲,天關破軍。其中,文曲星君和武曲星君在文中出現過,第3回,太白提議第一次詔安悟空,玉帝“即著文曲星官修詔,著太白金星招安。”,第4回,悟空詔安上天,玉帝問有什麼職位空缺,“邊轉過武曲星君,啟奏”說御馬監缺個正堂管事。可見文曲星負責修詔,職位類似政府辦公廳祕書長,武曲負責組織人事,職位類似組織部部長。

其他的土德和東西中鬥,西遊記中沒有介紹,悟空去御馬監上任的時候,是木德星君送他上任的,第二次當齊天大聖,是五斗星君送他上任的,明顯第二次對悟空更加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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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太陰、太陽星君

太陽、太陰和五炁真君合稱七政,地位也與之一般,是次天尊級別人物,而且也有自己的宮殿——太陽宮和廣寒宮。文中對太陽星君介紹比較少,悟空鬧天空的時候,太陽星君和太陰真君跟著十萬天兵天將去剿匪,“太陰星精神抖擻,太陽星照耀分明”;後文遇見蜘蛛精,當地土地告訴悟空一個故事,微言覺得和太陽星君有些關聯,“太陽星原貞有十,後被羿善開弓,射落九烏墜地,止存金烏一星,乃太陽之真火也”。

太陰真君在玉兔精那回才算正式出場,向來高傲散漫的悟空,對太陰真君卻是客氣非常:“老太陰,那裡來的?老孫失迴避了”,按照古代的禮節,晚輩遇見長輩才需要回避,可見太陰真君的地位和資歷。太陰真君住在廣寒宮,又稱月宮、蟾宮,手下是一群姮娥仙子,八戒調戲的只是其中一位叫做“霓裳仙子”的。而且我們之前也分析過,太陰真君可能是為數不多可以造出長生藥的幾個人,就憑此點就足以在天庭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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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大天王

我們上文在提到四大天門的時候,詳細介紹過四大天王,本節再次提及就是為了強調一下四大天王的地位,雖然玉帝對四大天王的信任程度不高,但四大天王的地位足以達到次天尊級別。原因如下:

(1)李天王第一次剿猴不利,玉帝派出了十萬天兵天將,按照排序來看,四大天王是排在李天王之前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至少可以和李天王的地位相當;

(2)木叉在鬧天宮的時候下去探班,“惠岸隨旗進入,見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下拜”,木叉見了父親李天王下拜十分正常,見了四大天王也是要下拜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比木叉要高的多,而且“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並太子正議出兵”,四大天王並非只有虛名,還實際參與軍事行動。

所以,四大天王並非我們想象的那樣只是守天門的門神,而是正經八百的次天尊級別人物,完全可以媲美七政和李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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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地上世界的強龍

1.二郎真君

二郎雖然被稱為“小聖”,但是他的政治地位和實際的權勢也能達到次天尊級別。我們只需要通過原文觀音的一段話就可以判斷“乃陛下令甥顯聖二郎真君,現居灌洲灌江口,享受下方香火。他昔日曾力誅六怪,又有梅山兄弟與帳前一千二百草頭神,神通廣大。奈他只是聽調不聽宣,陛下可降一道調兵旨意,著他助力,便可擒也”

(1)在地位上,二郎雖然在下界居住,但是享受下方香火,說明他和天上的仙一樣,都是被當做天神供奉的;

(2)在實力上,二郎神通廣大,有梅山六兄弟和1200個草頭神,從後來與悟空的鬥法以及對花果山的毀滅性剿殺,還有悟空遇見九頭蟲請二郎幫忙來看,觀音此話不虛;

(3)在職責上,二郎也承擔這一部分的剿匪職責,雖然只力誅六怪,但微言推測這六怪是李天王父子剿不下來的,此處還有一個小疑問,觀音介紹二郎的時候是力誅六怪,而詩曰介紹二郎的時候是“力誅八怪聲名遠”,為什麼會出現兩個怪的落差呢,微言推測,詩曰介紹二郎的時候,稱他“彈打棕羅雙鳳凰”,觀音沒說的那兩個怪估計是雙鳳凰,在觀音的眼裡,這鳳凰和佛教淵源頗深,她不認為雙鳳凰是妖怪,所以在她的口中,把二郎力誅的八怪減成六怪。

類似這樣的細節很多,剛開始讀西遊記的時候,會簡單地把這些歸於作者的筆誤,但靜下來心慢慢地琢磨一下,作者的每一處筆墨實際上也是經過用心打磨的,這並非微言基於崇拜作者的矯情,而是一次一次重讀西遊後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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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在性格上,二郎礙於自己的身世,只“聽調不聽宣”,什麼意思呢,簡單講就是玉帝可以給我派任務,但是我不會出現在朝堂接受他人的眼神;

(5)在身份上,二郎的身世是基於悟空的口說出來的,悟空只在天界混了挺短的時間,就知道了二郎的身世,可見二郎的這段不光彩的身世流傳甚廣。二郎的身世,實際上就是另一個神話故事“沉香救母”的演變,只不過主角由沉香變成了二郎,故事情節都一樣,就是玉帝的妹子跟凡人結合剩下二郎,二郎長大後劈山救母。就是這段不正統的身世,讓二郎在這個貌似正統卻充滿著虛偽的世界無法抬頭做人。

玉帝外甥的特殊身份,強大的個人能力,囂張的梅山兄弟,再加上1200位親兵,二郎完全配得上次天尊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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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海上三星

海上三星住在道教世界最著名的島嶼上——蓬萊,上文我們也不止一次的強調了三星為“神仙之宗”,僅僅從資歷上講,三星也配得上次天尊級別。下面我們具體看看證據:

(1)安天大會上,壽星是除王母、赤腳大仙能夠有資格在盛大場合站出來獻禮的,文中也使用重墨描寫了壽星,“驚動滿堂星與宿”“天仙佛祖把杯停,各各抬頭迎目候”“南極之方稱老壽”,看看眾人的態度,就足以體現壽星在天庭的地位,而且,壽星獻完禮之後,還得到了一個座位,對比赤腳大仙獻禮後,並沒有描寫得到座位的情況;

(2)上文也提到過,壽星有製造長生藥的技能,“葫蘆藏蓄萬年丹,寶錄名書千紀壽”,名為“壽星”,其擅長當然是延壽;

(3)文中在介紹蓬萊的時候,“西池王母常來此,奉祝三仙幾次桃”,可見王母對三星地位的認可,以及極盡拉攏,但是三星自己雖然也自傲,在東華帝君面前,還是十分謙虛,下棋的時候,要獻火棗給他;

(4)還是回到三星對悟空的態度上,稱悟空是“太乙散數,未入真流”,憑著悟空高傲的性格,要是別人這樣說他,肯定早就惱怒了,而此時悟空卻在三星面前賠笑臉,不敢發作。

文中雖然沒有提及三星的能力,但看到他人對三星的態度,應該不能差了,所以三星也是地上世界堪稱次天尊級別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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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實力悍將

1.三官四聖

我們上文已經介紹過三清四帝,實際上還有三官四聖在天庭也處在十分重要的位置上,其實三官四聖的地位也是很高,基本上能夠與五炁真君、五斗星君持平,但是在西遊世界的重要程度上卻一直溫溫和和。原因在於,三官四聖之中,有一位重要人物,也正是這位重要人物,導致了作者刻意淡化對三官四聖的描寫,為的是能夠讓讀者領悟到權力鬥爭的微妙。

我們還是先介紹一下三官四聖都是誰吧,三官微言一提,大家就應該都很熟悉,就是天官、地官、水官,在民間的信仰十分廣泛,又稱為三官大帝,在傳統的道教體系中,這三位出現的時間,可能比三清還要早,《一道經》稱:天官賜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但這三位在西遊世界之中,卻是打醬油的,只出場過這麼一次,連具體名頭都沒被介紹。

四聖全稱北極四聖,分別是天蓬大元帥真君、天猷副元帥真君(又名天佑副帥)、翊聖保德真君(又名黑煞將軍)、靈應佑聖真君(又名真武將軍),這四位是有排名的,沒想到吧,好吃懶做的八戒在沒被貶下凡間之前,竟然是北極四聖之首,而微言列為天尊級別的佑聖真君——真武竟然排在了最後一位。這就是八戒下凡之後,為什麼不怕猴子請來真武來降服他了,因為按照天庭的職務排行,他還在真武之前。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然而,西遊世界中,並沒有按照這個排行來定性各位真君的重要性。我們看看佑聖真君的王靈官的表現就知道了,他一個人就足以與悟空打的難解難分。這樣的排名,顯然是作者根據道教的體系特意安排的,作者挑選了北極四聖之尾真武來突出他的實力和重要性,就是在側面描寫天庭的權力鬥爭,處在權力頂峰的玉帝,顯然不會讓這麼有實力的一位對自己的地位提出挑戰,那麼真武剩下的下場就只能韜光養晦的賦閒在武當山。

2.九曜星君

九曜星君在道教體系中有兩種說法,一是北斗七星加二輔星(也就是上文提到的北斗七星君加上左輔、右弼);二是五行星(上文提到的金木水火土——五炁真君)加羅猴、計都、太陽、太陰。西遊記中採用的是第二種說法,原因如下:

(1)鎮壓猴子的時候,詩曰“羅猴星為頭檢點,計都星隨後崢嶸。太陰星精神抖擻,太陽星照耀分明。五行星偏能豪傑,九曜星最喜相爭”,明確點明瞭九曜星君是五行星君加羅猴、計都、太陽、太陰;

(2)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上有“九曜真君、左輔、右弼”,這說明左輔右弼不包含在九曜星君之中,所以不可能是北斗七星君和二輔星。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我們再來明確一下西遊世界的這幾個概念,以免大家弄混。

五炁真君是指金德、木德、水德、火德、土德;

七政是五炁真君加上太陽真君、太陰真君;

九曜是七政加上羅猴、計都;

後文還會出現一個“十一大曜”是指九曜加上紫炁、月孛,羅猴、計都、紫炁、月孛又合成四餘,七政四餘也合成十一大曜。

我們前文分析了七政都是次天尊級別人物,九曜之中就還剩下羅喉計都,作者對二星君介紹的筆墨不多,但是按照各種名單的排位來看,這兩位星君的地位不如七政,因此把他們排在悍將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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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西遊記,就能讀懂道教的神仙體系。在西遊記中出現的神仙出場繁多而龐雜,令人眼花繚亂,一會李天王領兵打仗,一會昴日雞下界擒妖,導致我們對神仙的印象都是單個的、片面的、不成系統的,對他們在天庭的地位、代表性、勢力範圍也十分模糊。

造成這樣印象的原因,是因為西遊記作者是以大鬧天宮和取經為主要視角。而實際上,天庭的神仙是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每位神仙各司其職,形成了一個井然有序的政治權利秩序。這其中包含著很多不顯山不露水的大神,他們雖然在西遊記中露了一面,打個醬油,而在道教體系中,他們的實力和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語。

要窺探西遊記複雜的政治秩序,把這些厲害人物從文中揪出來,就能成為一份完整的道教神仙手冊,首先我們需要看看西遊記的四份名單。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四份權利名單

1.蟠桃會的邀請名單:“上會自有舊規。請的是西天佛老、菩薩、羅漢,南方南極觀音,東方崇恩聖帝,十洲三島仙翁,北方北極玄靈,中央黃極黃角大仙,這個是五方五老。還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眾,中八洞玉皇、九壘、海嶽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宮各殿大小尊神”;

2.十萬天兵天將名單:“四大天王,協同李天王並哪吒太子,點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相,共十萬天兵”;

3.悟空的交友名單:“見三清,稱個“老”字;逢四帝,道個“陛下”。與那九曜星、五方將、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漢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稱呼”;

4.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分頭請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千真萬聖,來此赴會”,實際來的名單“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五炁真君、五斗星君、三官四聖、九曜真君、左輔、右弼、天王、哪吒、元虛一應靈通”。

這個四份名單,基本將天庭重要人物集體包含,微言又依據他們的地位、實力和勢力再次進行了分類。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一、天尊(帝)級別人物

在西遊記中,地位最高的,是大天尊(帝)級別的玉帝和元始天尊,天尊(帝)級別的王母、靈寶天尊、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太乙救苦天尊、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混元教主蕩魔天尊(真武)。以上人物,微言都有單獨列了文章進行分析,在此不再贅述,可以翻閱以下文章:

西遊記中名號最多的天尊竟然賦閒在家,毫無用武之地?

西遊記中元始天尊跟封神榜中一樣厲害嗎?三清的真實排序如何?

東華帝君是玉皇大帝的什麼親戚?

西遊記中那些打醬油的天帝有哪些

鐵證如山,在西遊記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就是夫妻關係

當然還有一些打醬油的天帝,如四帝(央紫微北極太皇大帝、南極長生大帝、勾陳上宮天皇大帝、后土皇地祇)、東方崇恩聖帝(西遊記虛構)、東嶽長生帝(五嶽大帝之一)。

這些人物,在天庭的政治秩序中,是頂級的存在,是神仙體系中的宗教領袖和政治巔峰。

二、次天尊(帝)級人物

次天尊(帝)級別的人物,就是地位僅次於天尊(帝)級別,雖然不如他們地位那麼崇高,但是實力強悍,具有一定的領導性和代表性,這些人分散在天庭的官僚系統中和地上世界的古洞仙山之中。

(一)住在宮殿裡的權臣

1.託塔李天王

託塔李天王可謂天庭裡武將第一人,又被稱為“高上神靈託塔李天王”。天界除了降妖伏魔,少有動用武力的時候,但基本上每次需要動用武力降妖伏魔的時候,託塔李天王都是不二人選。微言得出這樣的結論也是有依據的:

(1)第一次下界抓悟空,玉帝封李天王為“降魔大元帥,哪吒三太子為三壇海會大神。點起三軍”;

(2)第一次抓猴子失敗之後,悟空第二次反下天庭,玉帝還是繼續派李天王領著十萬天兵天將降妖;

(3)西行路上,路遇青牛精和牛魔王這個兩個神通廣大的妖怪,玉帝也是派李天王下界幫助悟空降妖;

(4)金鼻白毛老鼠精,在偷吃了如來的香花寶燭之後,也是李天王去降服,才拜了李天王為父;

(5)李天王的三太子哪吒,曾經降服九十六洞妖魔;

(6)悟空因為老鼠精把李天王尊為父的緣故,去天庭告狀,來到李天王的雲樓宮的時候,卻被李天王誤解,派“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一擁上前,把行者捆了”,可見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等人都是李靖的家將;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每逢帶兵打仗首選李天王,有三個神通廣大的兒子,有天罡刀、照妖鏡、玲瓏寶塔,擁有家將,擁有自己的行宮,可見李天王擁有大元帥的一切氣質。李天王在天庭的地位牢不可破,穩如泰山,然而,李天王的政治立場卻並非他的地位一般鮮明,他的關係網十分複雜,整個家族摻雜到各種勢力之間,尤其是跟佛教的關係可謂剪不斷理還亂。

其一,李天王有三個兒子,“大小兒名金吒,侍奉如來,做前部護法。二小兒名木叉,在南海隨觀世音做徒弟。三小兒得名哪吒,在我身邊,早晚隨朝護駕”,三個兒子跟了三個超牛的大佬,混跡了三派勢力,金吒雖然沒有出過場,但是木叉跟取經三兄弟的戰鬥以及原文對哪吒的神通廣大的描述,都顯示著這個家族子輩的不凡與後繼有人;

其二,如來對李天王和哪吒有恩——對哪吒是救命之恩,對李天王是父子關係再造之恩,連李天王“托塔天王”的名譽稱號都來自於如來將“玲瓏剔透舍利子如意黃金寶塔”贈送給他;

李天王在天庭還有最為特殊的一點,那就是和玉帝一樣,他也有一個夫人,這種特權其他神仙所不可想象的。天庭有一個潛規則,我們可以從豬八戒調戲霓裳仙子和奎木狼下界與披香殿侍女偷情推出,那就是在天庭是要絕對禁慾的,除了玉帝這樣的政治聯姻之外,不能有人婚配,當然更不可能有人生孩子,看似極樂的天朝上國其實是一個嚴格禁慾的社會。然而,李天王就是其中的例外,不僅有婚配,而且還在天庭又生了一個女兒,可見李天王的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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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

大家首先要弄清楚五炁真君和五斗星君是兩個不同的群體,五炁真君又稱五德星君根據《上清靈寶濟度金書》雲:“東方木德重華星君,南方火德熒惑星君,西方金德太白星君,北方水德伺辰星君,中央土德地侯星君。”

西遊記文中出場了四位星君,金德、木德、水德、火德。五斗星君上文介紹過分別是北斗星君、南鬥星君、東鬥星君、西鬥星君和中鬥星君,並非是像五炁真君是單一的個體,而是一個群體。西遊記也只有南鬥出現過,其餘星君沒出現過。從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排序上,五炁真君是排在三清之後,五斗星君之前的,而且五炁和五斗都是在天庭有自己的宮殿的,比如水德住烏浩宮、火德住彤華宮,說明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也是僅此與三清的次天尊級別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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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金德太白星君,就是文中頻繁出現的太白金星,而且是西遊記少數除了主角之外貫穿大鬧天宮和西天取經始終的人物,微言準備在後面的章節專門介紹一下這個重要的人物,所以在此不再贅述。

(2)火德星君,第51回“即點本部神兵。經雲南方者火之精也。雖星星之火,能燒萬頃之田;乃三噹之威,能變百端之火。今有火槍、火刀、火弓、火箭,各部神祇,所用不一”,火德手下還有各路神祇,分別操縱著不同的火具。火德的火也特比厲害,為火之精,星星之火就可燒萬頃之田,可見也不是凡火可以比擬的。

悟空在給天庭降妖職責歸類的時候,曾經提過“南方的解與火德”,此處的南方應該是南贍部洲及南海,說明火德還有一項職責是負責降妖,但從後文看來,火德的這項職責同真武一樣,被束之高閣,真正履行降妖職責的是我們上文提到的李天王和哪吒眾人。

(3)水德星君,第51回“水德星君聞言,即將查點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並各處龍王俱遣退”“昨日可韓司查勘小宮,恐有本部之神,思凡作怪,正在此點查江海河瀆之神,尚未完也”“水德聞言,即令黃河水伯神王”“我這一盂,乃是黃河之水。半盂就是半河,一盂就是一河”。從文中可以看出,水德統領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以及各處龍王,凡是涉及的有水的地方,都屬於他的管轄範圍,單單這四海龍王,實力就不容小覷,更別提加上八河四瀆、三江九派的龍王和河神了。

但是微言覺得,水德的這些下屬類似於聯邦制國家,而火德的那些下屬是他直接統領,火德對他們的控制力很強,從後文取經路上遇到的河神、各路龍王的表現看,大家都不太重視這個實際上的頂頭上司,尤其是四海龍王,自成體系,連悟空去東海搶定海神針,都是龍王自己單獨向玉帝啟奏,並不像十殿閻王那也請出地藏王去啟奏。西行路上,那些被妖怪霸佔了水府的河神,也沒有去找水德去給他們做主。可見水德集團,在權力架構上,更像聯邦制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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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南鬥星君,文中兩次提到過南鬥星君,分別是二郎抓住悟空時,“南鬥星奮令火部眾神,放火煨燒”;太宗地府三曹對案的時候,閻王說“自那龍未生之前,南鬥星死簿上已註定該遭殺於人曹之手,我等早已知之”;第三處就是介紹南鬥有六司。

有人會提出疑問,這南鬥星怎麼能奮令火部眾神來斬殺悟空呢,火部不是應當屬於火德星君的嗎?這個疑問提的非常好,微言剛開始也是認為作者寫錯了,直到又細細品味了一下“南鬥星死簿”這五個字,得出了世間生靈所有的死亡,都是由南鬥星君來安排的,所以悟空被捉上天庭處斬的時候,當然是南鬥星負責。西遊記中多次出現了“生死簿”這三個字,而十殿閻王在說南鬥星時,只用了“死簿”兩個字,這並非十殿閻王的口誤,而是說明南鬥星不負責安排生,只負責安排死,這與道教的傳統是不一致的,“道經稱,北斗落死,南鬥上生,東鬥主冥,西鬥記名,中斗大魁,總監眾靈”,也就是西遊世界中,南斗的職責是安排死亡。至於北斗是否負責死亡,東西中鬥負責什麼,文中都沒有介紹,微言也不再妄自揣測。

(5)北斗星君,我們上文詳細介紹了北斗七星君分別是陽明貪狼,陰精巨門,真人祿存,玄冥文曲,丹元廉貞,北極武曲,天關破軍。其中,文曲星君和武曲星君在文中出現過,第3回,太白提議第一次詔安悟空,玉帝“即著文曲星官修詔,著太白金星招安。”,第4回,悟空詔安上天,玉帝問有什麼職位空缺,“邊轉過武曲星君,啟奏”說御馬監缺個正堂管事。可見文曲星負責修詔,職位類似政府辦公廳祕書長,武曲負責組織人事,職位類似組織部部長。

其他的土德和東西中鬥,西遊記中沒有介紹,悟空去御馬監上任的時候,是木德星君送他上任的,第二次當齊天大聖,是五斗星君送他上任的,明顯第二次對悟空更加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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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太陰、太陽星君

太陽、太陰和五炁真君合稱七政,地位也與之一般,是次天尊級別人物,而且也有自己的宮殿——太陽宮和廣寒宮。文中對太陽星君介紹比較少,悟空鬧天空的時候,太陽星君和太陰真君跟著十萬天兵天將去剿匪,“太陰星精神抖擻,太陽星照耀分明”;後文遇見蜘蛛精,當地土地告訴悟空一個故事,微言覺得和太陽星君有些關聯,“太陽星原貞有十,後被羿善開弓,射落九烏墜地,止存金烏一星,乃太陽之真火也”。

太陰真君在玉兔精那回才算正式出場,向來高傲散漫的悟空,對太陰真君卻是客氣非常:“老太陰,那裡來的?老孫失迴避了”,按照古代的禮節,晚輩遇見長輩才需要回避,可見太陰真君的地位和資歷。太陰真君住在廣寒宮,又稱月宮、蟾宮,手下是一群姮娥仙子,八戒調戲的只是其中一位叫做“霓裳仙子”的。而且我們之前也分析過,太陰真君可能是為數不多可以造出長生藥的幾個人,就憑此點就足以在天庭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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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大天王

我們上文在提到四大天門的時候,詳細介紹過四大天王,本節再次提及就是為了強調一下四大天王的地位,雖然玉帝對四大天王的信任程度不高,但四大天王的地位足以達到次天尊級別。原因如下:

(1)李天王第一次剿猴不利,玉帝派出了十萬天兵天將,按照排序來看,四大天王是排在李天王之前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至少可以和李天王的地位相當;

(2)木叉在鬧天宮的時候下去探班,“惠岸隨旗進入,見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下拜”,木叉見了父親李天王下拜十分正常,見了四大天王也是要下拜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比木叉要高的多,而且“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並太子正議出兵”,四大天王並非只有虛名,還實際參與軍事行動。

所以,四大天王並非我們想象的那樣只是守天門的門神,而是正經八百的次天尊級別人物,完全可以媲美七政和李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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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地上世界的強龍

1.二郎真君

二郎雖然被稱為“小聖”,但是他的政治地位和實際的權勢也能達到次天尊級別。我們只需要通過原文觀音的一段話就可以判斷“乃陛下令甥顯聖二郎真君,現居灌洲灌江口,享受下方香火。他昔日曾力誅六怪,又有梅山兄弟與帳前一千二百草頭神,神通廣大。奈他只是聽調不聽宣,陛下可降一道調兵旨意,著他助力,便可擒也”

(1)在地位上,二郎雖然在下界居住,但是享受下方香火,說明他和天上的仙一樣,都是被當做天神供奉的;

(2)在實力上,二郎神通廣大,有梅山六兄弟和1200個草頭神,從後來與悟空的鬥法以及對花果山的毀滅性剿殺,還有悟空遇見九頭蟲請二郎幫忙來看,觀音此話不虛;

(3)在職責上,二郎也承擔這一部分的剿匪職責,雖然只力誅六怪,但微言推測這六怪是李天王父子剿不下來的,此處還有一個小疑問,觀音介紹二郎的時候是力誅六怪,而詩曰介紹二郎的時候是“力誅八怪聲名遠”,為什麼會出現兩個怪的落差呢,微言推測,詩曰介紹二郎的時候,稱他“彈打棕羅雙鳳凰”,觀音沒說的那兩個怪估計是雙鳳凰,在觀音的眼裡,這鳳凰和佛教淵源頗深,她不認為雙鳳凰是妖怪,所以在她的口中,把二郎力誅的八怪減成六怪。

類似這樣的細節很多,剛開始讀西遊記的時候,會簡單地把這些歸於作者的筆誤,但靜下來心慢慢地琢磨一下,作者的每一處筆墨實際上也是經過用心打磨的,這並非微言基於崇拜作者的矯情,而是一次一次重讀西遊後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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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在性格上,二郎礙於自己的身世,只“聽調不聽宣”,什麼意思呢,簡單講就是玉帝可以給我派任務,但是我不會出現在朝堂接受他人的眼神;

(5)在身份上,二郎的身世是基於悟空的口說出來的,悟空只在天界混了挺短的時間,就知道了二郎的身世,可見二郎的這段不光彩的身世流傳甚廣。二郎的身世,實際上就是另一個神話故事“沉香救母”的演變,只不過主角由沉香變成了二郎,故事情節都一樣,就是玉帝的妹子跟凡人結合剩下二郎,二郎長大後劈山救母。就是這段不正統的身世,讓二郎在這個貌似正統卻充滿著虛偽的世界無法抬頭做人。

玉帝外甥的特殊身份,強大的個人能力,囂張的梅山兄弟,再加上1200位親兵,二郎完全配得上次天尊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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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海上三星

海上三星住在道教世界最著名的島嶼上——蓬萊,上文我們也不止一次的強調了三星為“神仙之宗”,僅僅從資歷上講,三星也配得上次天尊級別。下面我們具體看看證據:

(1)安天大會上,壽星是除王母、赤腳大仙能夠有資格在盛大場合站出來獻禮的,文中也使用重墨描寫了壽星,“驚動滿堂星與宿”“天仙佛祖把杯停,各各抬頭迎目候”“南極之方稱老壽”,看看眾人的態度,就足以體現壽星在天庭的地位,而且,壽星獻完禮之後,還得到了一個座位,對比赤腳大仙獻禮後,並沒有描寫得到座位的情況;

(2)上文也提到過,壽星有製造長生藥的技能,“葫蘆藏蓄萬年丹,寶錄名書千紀壽”,名為“壽星”,其擅長當然是延壽;

(3)文中在介紹蓬萊的時候,“西池王母常來此,奉祝三仙幾次桃”,可見王母對三星地位的認可,以及極盡拉攏,但是三星自己雖然也自傲,在東華帝君面前,還是十分謙虛,下棋的時候,要獻火棗給他;

(4)還是回到三星對悟空的態度上,稱悟空是“太乙散數,未入真流”,憑著悟空高傲的性格,要是別人這樣說他,肯定早就惱怒了,而此時悟空卻在三星面前賠笑臉,不敢發作。

文中雖然沒有提及三星的能力,但看到他人對三星的態度,應該不能差了,所以三星也是地上世界堪稱次天尊級別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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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實力悍將

1.三官四聖

我們上文已經介紹過三清四帝,實際上還有三官四聖在天庭也處在十分重要的位置上,其實三官四聖的地位也是很高,基本上能夠與五炁真君、五斗星君持平,但是在西遊世界的重要程度上卻一直溫溫和和。原因在於,三官四聖之中,有一位重要人物,也正是這位重要人物,導致了作者刻意淡化對三官四聖的描寫,為的是能夠讓讀者領悟到權力鬥爭的微妙。

我們還是先介紹一下三官四聖都是誰吧,三官微言一提,大家就應該都很熟悉,就是天官、地官、水官,在民間的信仰十分廣泛,又稱為三官大帝,在傳統的道教體系中,這三位出現的時間,可能比三清還要早,《一道經》稱:天官賜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但這三位在西遊世界之中,卻是打醬油的,只出場過這麼一次,連具體名頭都沒被介紹。

四聖全稱北極四聖,分別是天蓬大元帥真君、天猷副元帥真君(又名天佑副帥)、翊聖保德真君(又名黑煞將軍)、靈應佑聖真君(又名真武將軍),這四位是有排名的,沒想到吧,好吃懶做的八戒在沒被貶下凡間之前,竟然是北極四聖之首,而微言列為天尊級別的佑聖真君——真武竟然排在了最後一位。這就是八戒下凡之後,為什麼不怕猴子請來真武來降服他了,因為按照天庭的職務排行,他還在真武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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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西遊世界中,並沒有按照這個排行來定性各位真君的重要性。我們看看佑聖真君的王靈官的表現就知道了,他一個人就足以與悟空打的難解難分。這樣的排名,顯然是作者根據道教的體系特意安排的,作者挑選了北極四聖之尾真武來突出他的實力和重要性,就是在側面描寫天庭的權力鬥爭,處在權力頂峰的玉帝,顯然不會讓這麼有實力的一位對自己的地位提出挑戰,那麼真武剩下的下場就只能韜光養晦的賦閒在武當山。

2.九曜星君

九曜星君在道教體系中有兩種說法,一是北斗七星加二輔星(也就是上文提到的北斗七星君加上左輔、右弼);二是五行星(上文提到的金木水火土——五炁真君)加羅猴、計都、太陽、太陰。西遊記中採用的是第二種說法,原因如下:

(1)鎮壓猴子的時候,詩曰“羅猴星為頭檢點,計都星隨後崢嶸。太陰星精神抖擻,太陽星照耀分明。五行星偏能豪傑,九曜星最喜相爭”,明確點明瞭九曜星君是五行星君加羅猴、計都、太陽、太陰;

(2)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上有“九曜真君、左輔、右弼”,這說明左輔右弼不包含在九曜星君之中,所以不可能是北斗七星君和二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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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再來明確一下西遊世界的這幾個概念,以免大家弄混。

五炁真君是指金德、木德、水德、火德、土德;

七政是五炁真君加上太陽真君、太陰真君;

九曜是七政加上羅猴、計都;

後文還會出現一個“十一大曜”是指九曜加上紫炁、月孛,羅猴、計都、紫炁、月孛又合成四餘,七政四餘也合成十一大曜。

我們前文分析了七政都是次天尊級別人物,九曜之中就還剩下羅喉計都,作者對二星君介紹的筆墨不多,但是按照各種名單的排位來看,這兩位星君的地位不如七政,因此把他們排在悍將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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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四大天師

西遊記中的四大天師,是指張道陵、葛仙翁、許旌陽、丘弘濟,主要職責就是守護玉帝的通明殿,替玉帝提前接待想要上奏的大臣,如邱弘濟真人(引見龍王進奏),葛仙翁天師(引見地藏王進奏),邱、張二天師引薦觀音。而傳統的道教四位天師是張道陵、葛玄(就是葛仙翁)、薩守堅、許旌陽,只有薩守堅沒有在西遊記中出現,而由一位在道教傳統中沒有聽說過,應當是作者自己瞎編的一位邱弘濟天師替代。

微言實在找不出作者拿邱弘濟替代薩守堅的理由,直到微言查到了,薩守堅其實在道教傳統中,是王靈官的師父,而西遊記中王靈官其實是佑聖真君(真武)的手下。微言猜測,作者是為了避免師承關係的混亂,才用邱弘濟替代了薩守堅,但這也僅是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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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西遊記,就能讀懂道教的神仙體系。在西遊記中出現的神仙出場繁多而龐雜,令人眼花繚亂,一會李天王領兵打仗,一會昴日雞下界擒妖,導致我們對神仙的印象都是單個的、片面的、不成系統的,對他們在天庭的地位、代表性、勢力範圍也十分模糊。

造成這樣印象的原因,是因為西遊記作者是以大鬧天宮和取經為主要視角。而實際上,天庭的神仙是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每位神仙各司其職,形成了一個井然有序的政治權利秩序。這其中包含著很多不顯山不露水的大神,他們雖然在西遊記中露了一面,打個醬油,而在道教體系中,他們的實力和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語。

要窺探西遊記複雜的政治秩序,把這些厲害人物從文中揪出來,就能成為一份完整的道教神仙手冊,首先我們需要看看西遊記的四份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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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份權利名單

1.蟠桃會的邀請名單:“上會自有舊規。請的是西天佛老、菩薩、羅漢,南方南極觀音,東方崇恩聖帝,十洲三島仙翁,北方北極玄靈,中央黃極黃角大仙,這個是五方五老。還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眾,中八洞玉皇、九壘、海嶽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宮各殿大小尊神”;

2.十萬天兵天將名單:“四大天王,協同李天王並哪吒太子,點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相,共十萬天兵”;

3.悟空的交友名單:“見三清,稱個“老”字;逢四帝,道個“陛下”。與那九曜星、五方將、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漢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稱呼”;

4.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分頭請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千真萬聖,來此赴會”,實際來的名單“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五炁真君、五斗星君、三官四聖、九曜真君、左輔、右弼、天王、哪吒、元虛一應靈通”。

這個四份名單,基本將天庭重要人物集體包含,微言又依據他們的地位、實力和勢力再次進行了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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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尊(帝)級別人物

在西遊記中,地位最高的,是大天尊(帝)級別的玉帝和元始天尊,天尊(帝)級別的王母、靈寶天尊、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太乙救苦天尊、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混元教主蕩魔天尊(真武)。以上人物,微言都有單獨列了文章進行分析,在此不再贅述,可以翻閱以下文章:

西遊記中名號最多的天尊竟然賦閒在家,毫無用武之地?

西遊記中元始天尊跟封神榜中一樣厲害嗎?三清的真實排序如何?

東華帝君是玉皇大帝的什麼親戚?

西遊記中那些打醬油的天帝有哪些

鐵證如山,在西遊記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就是夫妻關係

當然還有一些打醬油的天帝,如四帝(央紫微北極太皇大帝、南極長生大帝、勾陳上宮天皇大帝、后土皇地祇)、東方崇恩聖帝(西遊記虛構)、東嶽長生帝(五嶽大帝之一)。

這些人物,在天庭的政治秩序中,是頂級的存在,是神仙體系中的宗教領袖和政治巔峰。

二、次天尊(帝)級人物

次天尊(帝)級別的人物,就是地位僅次於天尊(帝)級別,雖然不如他們地位那麼崇高,但是實力強悍,具有一定的領導性和代表性,這些人分散在天庭的官僚系統中和地上世界的古洞仙山之中。

(一)住在宮殿裡的權臣

1.託塔李天王

託塔李天王可謂天庭裡武將第一人,又被稱為“高上神靈託塔李天王”。天界除了降妖伏魔,少有動用武力的時候,但基本上每次需要動用武力降妖伏魔的時候,託塔李天王都是不二人選。微言得出這樣的結論也是有依據的:

(1)第一次下界抓悟空,玉帝封李天王為“降魔大元帥,哪吒三太子為三壇海會大神。點起三軍”;

(2)第一次抓猴子失敗之後,悟空第二次反下天庭,玉帝還是繼續派李天王領著十萬天兵天將降妖;

(3)西行路上,路遇青牛精和牛魔王這個兩個神通廣大的妖怪,玉帝也是派李天王下界幫助悟空降妖;

(4)金鼻白毛老鼠精,在偷吃了如來的香花寶燭之後,也是李天王去降服,才拜了李天王為父;

(5)李天王的三太子哪吒,曾經降服九十六洞妖魔;

(6)悟空因為老鼠精把李天王尊為父的緣故,去天庭告狀,來到李天王的雲樓宮的時候,卻被李天王誤解,派“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一擁上前,把行者捆了”,可見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等人都是李靖的家將;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每逢帶兵打仗首選李天王,有三個神通廣大的兒子,有天罡刀、照妖鏡、玲瓏寶塔,擁有家將,擁有自己的行宮,可見李天王擁有大元帥的一切氣質。李天王在天庭的地位牢不可破,穩如泰山,然而,李天王的政治立場卻並非他的地位一般鮮明,他的關係網十分複雜,整個家族摻雜到各種勢力之間,尤其是跟佛教的關係可謂剪不斷理還亂。

其一,李天王有三個兒子,“大小兒名金吒,侍奉如來,做前部護法。二小兒名木叉,在南海隨觀世音做徒弟。三小兒得名哪吒,在我身邊,早晚隨朝護駕”,三個兒子跟了三個超牛的大佬,混跡了三派勢力,金吒雖然沒有出過場,但是木叉跟取經三兄弟的戰鬥以及原文對哪吒的神通廣大的描述,都顯示著這個家族子輩的不凡與後繼有人;

其二,如來對李天王和哪吒有恩——對哪吒是救命之恩,對李天王是父子關係再造之恩,連李天王“托塔天王”的名譽稱號都來自於如來將“玲瓏剔透舍利子如意黃金寶塔”贈送給他;

李天王在天庭還有最為特殊的一點,那就是和玉帝一樣,他也有一個夫人,這種特權其他神仙所不可想象的。天庭有一個潛規則,我們可以從豬八戒調戲霓裳仙子和奎木狼下界與披香殿侍女偷情推出,那就是在天庭是要絕對禁慾的,除了玉帝這樣的政治聯姻之外,不能有人婚配,當然更不可能有人生孩子,看似極樂的天朝上國其實是一個嚴格禁慾的社會。然而,李天王就是其中的例外,不僅有婚配,而且還在天庭又生了一個女兒,可見李天王的非同一般。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2.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

大家首先要弄清楚五炁真君和五斗星君是兩個不同的群體,五炁真君又稱五德星君根據《上清靈寶濟度金書》雲:“東方木德重華星君,南方火德熒惑星君,西方金德太白星君,北方水德伺辰星君,中央土德地侯星君。”

西遊記文中出場了四位星君,金德、木德、水德、火德。五斗星君上文介紹過分別是北斗星君、南鬥星君、東鬥星君、西鬥星君和中鬥星君,並非是像五炁真君是單一的個體,而是一個群體。西遊記也只有南鬥出現過,其餘星君沒出現過。從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排序上,五炁真君是排在三清之後,五斗星君之前的,而且五炁和五斗都是在天庭有自己的宮殿的,比如水德住烏浩宮、火德住彤華宮,說明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也是僅此與三清的次天尊級別人物。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1)金德太白星君,就是文中頻繁出現的太白金星,而且是西遊記少數除了主角之外貫穿大鬧天宮和西天取經始終的人物,微言準備在後面的章節專門介紹一下這個重要的人物,所以在此不再贅述。

(2)火德星君,第51回“即點本部神兵。經雲南方者火之精也。雖星星之火,能燒萬頃之田;乃三噹之威,能變百端之火。今有火槍、火刀、火弓、火箭,各部神祇,所用不一”,火德手下還有各路神祇,分別操縱著不同的火具。火德的火也特比厲害,為火之精,星星之火就可燒萬頃之田,可見也不是凡火可以比擬的。

悟空在給天庭降妖職責歸類的時候,曾經提過“南方的解與火德”,此處的南方應該是南贍部洲及南海,說明火德還有一項職責是負責降妖,但從後文看來,火德的這項職責同真武一樣,被束之高閣,真正履行降妖職責的是我們上文提到的李天王和哪吒眾人。

(3)水德星君,第51回“水德星君聞言,即將查點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並各處龍王俱遣退”“昨日可韓司查勘小宮,恐有本部之神,思凡作怪,正在此點查江海河瀆之神,尚未完也”“水德聞言,即令黃河水伯神王”“我這一盂,乃是黃河之水。半盂就是半河,一盂就是一河”。從文中可以看出,水德統領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以及各處龍王,凡是涉及的有水的地方,都屬於他的管轄範圍,單單這四海龍王,實力就不容小覷,更別提加上八河四瀆、三江九派的龍王和河神了。

但是微言覺得,水德的這些下屬類似於聯邦制國家,而火德的那些下屬是他直接統領,火德對他們的控制力很強,從後文取經路上遇到的河神、各路龍王的表現看,大家都不太重視這個實際上的頂頭上司,尤其是四海龍王,自成體系,連悟空去東海搶定海神針,都是龍王自己單獨向玉帝啟奏,並不像十殿閻王那也請出地藏王去啟奏。西行路上,那些被妖怪霸佔了水府的河神,也沒有去找水德去給他們做主。可見水德集團,在權力架構上,更像聯邦制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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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南鬥星君,文中兩次提到過南鬥星君,分別是二郎抓住悟空時,“南鬥星奮令火部眾神,放火煨燒”;太宗地府三曹對案的時候,閻王說“自那龍未生之前,南鬥星死簿上已註定該遭殺於人曹之手,我等早已知之”;第三處就是介紹南鬥有六司。

有人會提出疑問,這南鬥星怎麼能奮令火部眾神來斬殺悟空呢,火部不是應當屬於火德星君的嗎?這個疑問提的非常好,微言剛開始也是認為作者寫錯了,直到又細細品味了一下“南鬥星死簿”這五個字,得出了世間生靈所有的死亡,都是由南鬥星君來安排的,所以悟空被捉上天庭處斬的時候,當然是南鬥星負責。西遊記中多次出現了“生死簿”這三個字,而十殿閻王在說南鬥星時,只用了“死簿”兩個字,這並非十殿閻王的口誤,而是說明南鬥星不負責安排生,只負責安排死,這與道教的傳統是不一致的,“道經稱,北斗落死,南鬥上生,東鬥主冥,西鬥記名,中斗大魁,總監眾靈”,也就是西遊世界中,南斗的職責是安排死亡。至於北斗是否負責死亡,東西中鬥負責什麼,文中都沒有介紹,微言也不再妄自揣測。

(5)北斗星君,我們上文詳細介紹了北斗七星君分別是陽明貪狼,陰精巨門,真人祿存,玄冥文曲,丹元廉貞,北極武曲,天關破軍。其中,文曲星君和武曲星君在文中出現過,第3回,太白提議第一次詔安悟空,玉帝“即著文曲星官修詔,著太白金星招安。”,第4回,悟空詔安上天,玉帝問有什麼職位空缺,“邊轉過武曲星君,啟奏”說御馬監缺個正堂管事。可見文曲星負責修詔,職位類似政府辦公廳祕書長,武曲負責組織人事,職位類似組織部部長。

其他的土德和東西中鬥,西遊記中沒有介紹,悟空去御馬監上任的時候,是木德星君送他上任的,第二次當齊天大聖,是五斗星君送他上任的,明顯第二次對悟空更加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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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太陰、太陽星君

太陽、太陰和五炁真君合稱七政,地位也與之一般,是次天尊級別人物,而且也有自己的宮殿——太陽宮和廣寒宮。文中對太陽星君介紹比較少,悟空鬧天空的時候,太陽星君和太陰真君跟著十萬天兵天將去剿匪,“太陰星精神抖擻,太陽星照耀分明”;後文遇見蜘蛛精,當地土地告訴悟空一個故事,微言覺得和太陽星君有些關聯,“太陽星原貞有十,後被羿善開弓,射落九烏墜地,止存金烏一星,乃太陽之真火也”。

太陰真君在玉兔精那回才算正式出場,向來高傲散漫的悟空,對太陰真君卻是客氣非常:“老太陰,那裡來的?老孫失迴避了”,按照古代的禮節,晚輩遇見長輩才需要回避,可見太陰真君的地位和資歷。太陰真君住在廣寒宮,又稱月宮、蟾宮,手下是一群姮娥仙子,八戒調戲的只是其中一位叫做“霓裳仙子”的。而且我們之前也分析過,太陰真君可能是為數不多可以造出長生藥的幾個人,就憑此點就足以在天庭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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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大天王

我們上文在提到四大天門的時候,詳細介紹過四大天王,本節再次提及就是為了強調一下四大天王的地位,雖然玉帝對四大天王的信任程度不高,但四大天王的地位足以達到次天尊級別。原因如下:

(1)李天王第一次剿猴不利,玉帝派出了十萬天兵天將,按照排序來看,四大天王是排在李天王之前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至少可以和李天王的地位相當;

(2)木叉在鬧天宮的時候下去探班,“惠岸隨旗進入,見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下拜”,木叉見了父親李天王下拜十分正常,見了四大天王也是要下拜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比木叉要高的多,而且“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並太子正議出兵”,四大天王並非只有虛名,還實際參與軍事行動。

所以,四大天王並非我們想象的那樣只是守天門的門神,而是正經八百的次天尊級別人物,完全可以媲美七政和李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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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地上世界的強龍

1.二郎真君

二郎雖然被稱為“小聖”,但是他的政治地位和實際的權勢也能達到次天尊級別。我們只需要通過原文觀音的一段話就可以判斷“乃陛下令甥顯聖二郎真君,現居灌洲灌江口,享受下方香火。他昔日曾力誅六怪,又有梅山兄弟與帳前一千二百草頭神,神通廣大。奈他只是聽調不聽宣,陛下可降一道調兵旨意,著他助力,便可擒也”

(1)在地位上,二郎雖然在下界居住,但是享受下方香火,說明他和天上的仙一樣,都是被當做天神供奉的;

(2)在實力上,二郎神通廣大,有梅山六兄弟和1200個草頭神,從後來與悟空的鬥法以及對花果山的毀滅性剿殺,還有悟空遇見九頭蟲請二郎幫忙來看,觀音此話不虛;

(3)在職責上,二郎也承擔這一部分的剿匪職責,雖然只力誅六怪,但微言推測這六怪是李天王父子剿不下來的,此處還有一個小疑問,觀音介紹二郎的時候是力誅六怪,而詩曰介紹二郎的時候是“力誅八怪聲名遠”,為什麼會出現兩個怪的落差呢,微言推測,詩曰介紹二郎的時候,稱他“彈打棕羅雙鳳凰”,觀音沒說的那兩個怪估計是雙鳳凰,在觀音的眼裡,這鳳凰和佛教淵源頗深,她不認為雙鳳凰是妖怪,所以在她的口中,把二郎力誅的八怪減成六怪。

類似這樣的細節很多,剛開始讀西遊記的時候,會簡單地把這些歸於作者的筆誤,但靜下來心慢慢地琢磨一下,作者的每一處筆墨實際上也是經過用心打磨的,這並非微言基於崇拜作者的矯情,而是一次一次重讀西遊後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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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在性格上,二郎礙於自己的身世,只“聽調不聽宣”,什麼意思呢,簡單講就是玉帝可以給我派任務,但是我不會出現在朝堂接受他人的眼神;

(5)在身份上,二郎的身世是基於悟空的口說出來的,悟空只在天界混了挺短的時間,就知道了二郎的身世,可見二郎的這段不光彩的身世流傳甚廣。二郎的身世,實際上就是另一個神話故事“沉香救母”的演變,只不過主角由沉香變成了二郎,故事情節都一樣,就是玉帝的妹子跟凡人結合剩下二郎,二郎長大後劈山救母。就是這段不正統的身世,讓二郎在這個貌似正統卻充滿著虛偽的世界無法抬頭做人。

玉帝外甥的特殊身份,強大的個人能力,囂張的梅山兄弟,再加上1200位親兵,二郎完全配得上次天尊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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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海上三星

海上三星住在道教世界最著名的島嶼上——蓬萊,上文我們也不止一次的強調了三星為“神仙之宗”,僅僅從資歷上講,三星也配得上次天尊級別。下面我們具體看看證據:

(1)安天大會上,壽星是除王母、赤腳大仙能夠有資格在盛大場合站出來獻禮的,文中也使用重墨描寫了壽星,“驚動滿堂星與宿”“天仙佛祖把杯停,各各抬頭迎目候”“南極之方稱老壽”,看看眾人的態度,就足以體現壽星在天庭的地位,而且,壽星獻完禮之後,還得到了一個座位,對比赤腳大仙獻禮後,並沒有描寫得到座位的情況;

(2)上文也提到過,壽星有製造長生藥的技能,“葫蘆藏蓄萬年丹,寶錄名書千紀壽”,名為“壽星”,其擅長當然是延壽;

(3)文中在介紹蓬萊的時候,“西池王母常來此,奉祝三仙幾次桃”,可見王母對三星地位的認可,以及極盡拉攏,但是三星自己雖然也自傲,在東華帝君面前,還是十分謙虛,下棋的時候,要獻火棗給他;

(4)還是回到三星對悟空的態度上,稱悟空是“太乙散數,未入真流”,憑著悟空高傲的性格,要是別人這樣說他,肯定早就惱怒了,而此時悟空卻在三星面前賠笑臉,不敢發作。

文中雖然沒有提及三星的能力,但看到他人對三星的態度,應該不能差了,所以三星也是地上世界堪稱次天尊級別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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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實力悍將

1.三官四聖

我們上文已經介紹過三清四帝,實際上還有三官四聖在天庭也處在十分重要的位置上,其實三官四聖的地位也是很高,基本上能夠與五炁真君、五斗星君持平,但是在西遊世界的重要程度上卻一直溫溫和和。原因在於,三官四聖之中,有一位重要人物,也正是這位重要人物,導致了作者刻意淡化對三官四聖的描寫,為的是能夠讓讀者領悟到權力鬥爭的微妙。

我們還是先介紹一下三官四聖都是誰吧,三官微言一提,大家就應該都很熟悉,就是天官、地官、水官,在民間的信仰十分廣泛,又稱為三官大帝,在傳統的道教體系中,這三位出現的時間,可能比三清還要早,《一道經》稱:天官賜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但這三位在西遊世界之中,卻是打醬油的,只出場過這麼一次,連具體名頭都沒被介紹。

四聖全稱北極四聖,分別是天蓬大元帥真君、天猷副元帥真君(又名天佑副帥)、翊聖保德真君(又名黑煞將軍)、靈應佑聖真君(又名真武將軍),這四位是有排名的,沒想到吧,好吃懶做的八戒在沒被貶下凡間之前,竟然是北極四聖之首,而微言列為天尊級別的佑聖真君——真武竟然排在了最後一位。這就是八戒下凡之後,為什麼不怕猴子請來真武來降服他了,因為按照天庭的職務排行,他還在真武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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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西遊世界中,並沒有按照這個排行來定性各位真君的重要性。我們看看佑聖真君的王靈官的表現就知道了,他一個人就足以與悟空打的難解難分。這樣的排名,顯然是作者根據道教的體系特意安排的,作者挑選了北極四聖之尾真武來突出他的實力和重要性,就是在側面描寫天庭的權力鬥爭,處在權力頂峰的玉帝,顯然不會讓這麼有實力的一位對自己的地位提出挑戰,那麼真武剩下的下場就只能韜光養晦的賦閒在武當山。

2.九曜星君

九曜星君在道教體系中有兩種說法,一是北斗七星加二輔星(也就是上文提到的北斗七星君加上左輔、右弼);二是五行星(上文提到的金木水火土——五炁真君)加羅猴、計都、太陽、太陰。西遊記中採用的是第二種說法,原因如下:

(1)鎮壓猴子的時候,詩曰“羅猴星為頭檢點,計都星隨後崢嶸。太陰星精神抖擻,太陽星照耀分明。五行星偏能豪傑,九曜星最喜相爭”,明確點明瞭九曜星君是五行星君加羅猴、計都、太陽、太陰;

(2)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上有“九曜真君、左輔、右弼”,這說明左輔右弼不包含在九曜星君之中,所以不可能是北斗七星君和二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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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再來明確一下西遊世界的這幾個概念,以免大家弄混。

五炁真君是指金德、木德、水德、火德、土德;

七政是五炁真君加上太陽真君、太陰真君;

九曜是七政加上羅猴、計都;

後文還會出現一個“十一大曜”是指九曜加上紫炁、月孛,羅猴、計都、紫炁、月孛又合成四餘,七政四餘也合成十一大曜。

我們前文分析了七政都是次天尊級別人物,九曜之中就還剩下羅喉計都,作者對二星君介紹的筆墨不多,但是按照各種名單的排位來看,這兩位星君的地位不如七政,因此把他們排在悍將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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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四大天師

西遊記中的四大天師,是指張道陵、葛仙翁、許旌陽、丘弘濟,主要職責就是守護玉帝的通明殿,替玉帝提前接待想要上奏的大臣,如邱弘濟真人(引見龍王進奏),葛仙翁天師(引見地藏王進奏),邱、張二天師引薦觀音。而傳統的道教四位天師是張道陵、葛玄(就是葛仙翁)、薩守堅、許旌陽,只有薩守堅沒有在西遊記中出現,而由一位在道教傳統中沒有聽說過,應當是作者自己瞎編的一位邱弘濟天師替代。

微言實在找不出作者拿邱弘濟替代薩守堅的理由,直到微言查到了,薩守堅其實在道教傳統中,是王靈官的師父,而西遊記中王靈官其實是佑聖真君(真武)的手下。微言猜測,作者是為了避免師承關係的混亂,才用邱弘濟替代了薩守堅,但這也僅是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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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五方揭諦(五方將)

五方揭諦分別是金頭揭諦、銀頭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摩訶揭諦,跟四大天王一樣,五方揭諦為佛教五方守護大力神,也到天庭任職。根據詩曰“四大天王權總制,五方揭諦調多兵。李託塔中軍掌號,惡哪吒前部先鋒”對軍權的安排,五方揭諦是僅次於四大天王和李天王擁有調兵權的將軍。五方揭諦也是監視取經小分隊的成員,後文會詳細提到。

5.十二元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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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西遊記,就能讀懂道教的神仙體系。在西遊記中出現的神仙出場繁多而龐雜,令人眼花繚亂,一會李天王領兵打仗,一會昴日雞下界擒妖,導致我們對神仙的印象都是單個的、片面的、不成系統的,對他們在天庭的地位、代表性、勢力範圍也十分模糊。

造成這樣印象的原因,是因為西遊記作者是以大鬧天宮和取經為主要視角。而實際上,天庭的神仙是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每位神仙各司其職,形成了一個井然有序的政治權利秩序。這其中包含著很多不顯山不露水的大神,他們雖然在西遊記中露了一面,打個醬油,而在道教體系中,他們的實力和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語。

要窺探西遊記複雜的政治秩序,把這些厲害人物從文中揪出來,就能成為一份完整的道教神仙手冊,首先我們需要看看西遊記的四份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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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份權利名單

1.蟠桃會的邀請名單:“上會自有舊規。請的是西天佛老、菩薩、羅漢,南方南極觀音,東方崇恩聖帝,十洲三島仙翁,北方北極玄靈,中央黃極黃角大仙,這個是五方五老。還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眾,中八洞玉皇、九壘、海嶽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宮各殿大小尊神”;

2.十萬天兵天將名單:“四大天王,協同李天王並哪吒太子,點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相,共十萬天兵”;

3.悟空的交友名單:“見三清,稱個“老”字;逢四帝,道個“陛下”。與那九曜星、五方將、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漢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稱呼”;

4.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分頭請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千真萬聖,來此赴會”,實際來的名單“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五炁真君、五斗星君、三官四聖、九曜真君、左輔、右弼、天王、哪吒、元虛一應靈通”。

這個四份名單,基本將天庭重要人物集體包含,微言又依據他們的地位、實力和勢力再次進行了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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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尊(帝)級別人物

在西遊記中,地位最高的,是大天尊(帝)級別的玉帝和元始天尊,天尊(帝)級別的王母、靈寶天尊、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太乙救苦天尊、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混元教主蕩魔天尊(真武)。以上人物,微言都有單獨列了文章進行分析,在此不再贅述,可以翻閱以下文章:

西遊記中名號最多的天尊竟然賦閒在家,毫無用武之地?

西遊記中元始天尊跟封神榜中一樣厲害嗎?三清的真實排序如何?

東華帝君是玉皇大帝的什麼親戚?

西遊記中那些打醬油的天帝有哪些

鐵證如山,在西遊記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就是夫妻關係

當然還有一些打醬油的天帝,如四帝(央紫微北極太皇大帝、南極長生大帝、勾陳上宮天皇大帝、后土皇地祇)、東方崇恩聖帝(西遊記虛構)、東嶽長生帝(五嶽大帝之一)。

這些人物,在天庭的政治秩序中,是頂級的存在,是神仙體系中的宗教領袖和政治巔峰。

二、次天尊(帝)級人物

次天尊(帝)級別的人物,就是地位僅次於天尊(帝)級別,雖然不如他們地位那麼崇高,但是實力強悍,具有一定的領導性和代表性,這些人分散在天庭的官僚系統中和地上世界的古洞仙山之中。

(一)住在宮殿裡的權臣

1.託塔李天王

託塔李天王可謂天庭裡武將第一人,又被稱為“高上神靈託塔李天王”。天界除了降妖伏魔,少有動用武力的時候,但基本上每次需要動用武力降妖伏魔的時候,託塔李天王都是不二人選。微言得出這樣的結論也是有依據的:

(1)第一次下界抓悟空,玉帝封李天王為“降魔大元帥,哪吒三太子為三壇海會大神。點起三軍”;

(2)第一次抓猴子失敗之後,悟空第二次反下天庭,玉帝還是繼續派李天王領著十萬天兵天將降妖;

(3)西行路上,路遇青牛精和牛魔王這個兩個神通廣大的妖怪,玉帝也是派李天王下界幫助悟空降妖;

(4)金鼻白毛老鼠精,在偷吃了如來的香花寶燭之後,也是李天王去降服,才拜了李天王為父;

(5)李天王的三太子哪吒,曾經降服九十六洞妖魔;

(6)悟空因為老鼠精把李天王尊為父的緣故,去天庭告狀,來到李天王的雲樓宮的時候,卻被李天王誤解,派“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一擁上前,把行者捆了”,可見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等人都是李靖的家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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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帶兵打仗首選李天王,有三個神通廣大的兒子,有天罡刀、照妖鏡、玲瓏寶塔,擁有家將,擁有自己的行宮,可見李天王擁有大元帥的一切氣質。李天王在天庭的地位牢不可破,穩如泰山,然而,李天王的政治立場卻並非他的地位一般鮮明,他的關係網十分複雜,整個家族摻雜到各種勢力之間,尤其是跟佛教的關係可謂剪不斷理還亂。

其一,李天王有三個兒子,“大小兒名金吒,侍奉如來,做前部護法。二小兒名木叉,在南海隨觀世音做徒弟。三小兒得名哪吒,在我身邊,早晚隨朝護駕”,三個兒子跟了三個超牛的大佬,混跡了三派勢力,金吒雖然沒有出過場,但是木叉跟取經三兄弟的戰鬥以及原文對哪吒的神通廣大的描述,都顯示著這個家族子輩的不凡與後繼有人;

其二,如來對李天王和哪吒有恩——對哪吒是救命之恩,對李天王是父子關係再造之恩,連李天王“托塔天王”的名譽稱號都來自於如來將“玲瓏剔透舍利子如意黃金寶塔”贈送給他;

李天王在天庭還有最為特殊的一點,那就是和玉帝一樣,他也有一個夫人,這種特權其他神仙所不可想象的。天庭有一個潛規則,我們可以從豬八戒調戲霓裳仙子和奎木狼下界與披香殿侍女偷情推出,那就是在天庭是要絕對禁慾的,除了玉帝這樣的政治聯姻之外,不能有人婚配,當然更不可能有人生孩子,看似極樂的天朝上國其實是一個嚴格禁慾的社會。然而,李天王就是其中的例外,不僅有婚配,而且還在天庭又生了一個女兒,可見李天王的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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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

大家首先要弄清楚五炁真君和五斗星君是兩個不同的群體,五炁真君又稱五德星君根據《上清靈寶濟度金書》雲:“東方木德重華星君,南方火德熒惑星君,西方金德太白星君,北方水德伺辰星君,中央土德地侯星君。”

西遊記文中出場了四位星君,金德、木德、水德、火德。五斗星君上文介紹過分別是北斗星君、南鬥星君、東鬥星君、西鬥星君和中鬥星君,並非是像五炁真君是單一的個體,而是一個群體。西遊記也只有南鬥出現過,其餘星君沒出現過。從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排序上,五炁真君是排在三清之後,五斗星君之前的,而且五炁和五斗都是在天庭有自己的宮殿的,比如水德住烏浩宮、火德住彤華宮,說明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也是僅此與三清的次天尊級別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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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金德太白星君,就是文中頻繁出現的太白金星,而且是西遊記少數除了主角之外貫穿大鬧天宮和西天取經始終的人物,微言準備在後面的章節專門介紹一下這個重要的人物,所以在此不再贅述。

(2)火德星君,第51回“即點本部神兵。經雲南方者火之精也。雖星星之火,能燒萬頃之田;乃三噹之威,能變百端之火。今有火槍、火刀、火弓、火箭,各部神祇,所用不一”,火德手下還有各路神祇,分別操縱著不同的火具。火德的火也特比厲害,為火之精,星星之火就可燒萬頃之田,可見也不是凡火可以比擬的。

悟空在給天庭降妖職責歸類的時候,曾經提過“南方的解與火德”,此處的南方應該是南贍部洲及南海,說明火德還有一項職責是負責降妖,但從後文看來,火德的這項職責同真武一樣,被束之高閣,真正履行降妖職責的是我們上文提到的李天王和哪吒眾人。

(3)水德星君,第51回“水德星君聞言,即將查點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並各處龍王俱遣退”“昨日可韓司查勘小宮,恐有本部之神,思凡作怪,正在此點查江海河瀆之神,尚未完也”“水德聞言,即令黃河水伯神王”“我這一盂,乃是黃河之水。半盂就是半河,一盂就是一河”。從文中可以看出,水德統領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以及各處龍王,凡是涉及的有水的地方,都屬於他的管轄範圍,單單這四海龍王,實力就不容小覷,更別提加上八河四瀆、三江九派的龍王和河神了。

但是微言覺得,水德的這些下屬類似於聯邦制國家,而火德的那些下屬是他直接統領,火德對他們的控制力很強,從後文取經路上遇到的河神、各路龍王的表現看,大家都不太重視這個實際上的頂頭上司,尤其是四海龍王,自成體系,連悟空去東海搶定海神針,都是龍王自己單獨向玉帝啟奏,並不像十殿閻王那也請出地藏王去啟奏。西行路上,那些被妖怪霸佔了水府的河神,也沒有去找水德去給他們做主。可見水德集團,在權力架構上,更像聯邦制國家。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4)南鬥星君,文中兩次提到過南鬥星君,分別是二郎抓住悟空時,“南鬥星奮令火部眾神,放火煨燒”;太宗地府三曹對案的時候,閻王說“自那龍未生之前,南鬥星死簿上已註定該遭殺於人曹之手,我等早已知之”;第三處就是介紹南鬥有六司。

有人會提出疑問,這南鬥星怎麼能奮令火部眾神來斬殺悟空呢,火部不是應當屬於火德星君的嗎?這個疑問提的非常好,微言剛開始也是認為作者寫錯了,直到又細細品味了一下“南鬥星死簿”這五個字,得出了世間生靈所有的死亡,都是由南鬥星君來安排的,所以悟空被捉上天庭處斬的時候,當然是南鬥星負責。西遊記中多次出現了“生死簿”這三個字,而十殿閻王在說南鬥星時,只用了“死簿”兩個字,這並非十殿閻王的口誤,而是說明南鬥星不負責安排生,只負責安排死,這與道教的傳統是不一致的,“道經稱,北斗落死,南鬥上生,東鬥主冥,西鬥記名,中斗大魁,總監眾靈”,也就是西遊世界中,南斗的職責是安排死亡。至於北斗是否負責死亡,東西中鬥負責什麼,文中都沒有介紹,微言也不再妄自揣測。

(5)北斗星君,我們上文詳細介紹了北斗七星君分別是陽明貪狼,陰精巨門,真人祿存,玄冥文曲,丹元廉貞,北極武曲,天關破軍。其中,文曲星君和武曲星君在文中出現過,第3回,太白提議第一次詔安悟空,玉帝“即著文曲星官修詔,著太白金星招安。”,第4回,悟空詔安上天,玉帝問有什麼職位空缺,“邊轉過武曲星君,啟奏”說御馬監缺個正堂管事。可見文曲星負責修詔,職位類似政府辦公廳祕書長,武曲負責組織人事,職位類似組織部部長。

其他的土德和東西中鬥,西遊記中沒有介紹,悟空去御馬監上任的時候,是木德星君送他上任的,第二次當齊天大聖,是五斗星君送他上任的,明顯第二次對悟空更加重視。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3.太陰、太陽星君

太陽、太陰和五炁真君合稱七政,地位也與之一般,是次天尊級別人物,而且也有自己的宮殿——太陽宮和廣寒宮。文中對太陽星君介紹比較少,悟空鬧天空的時候,太陽星君和太陰真君跟著十萬天兵天將去剿匪,“太陰星精神抖擻,太陽星照耀分明”;後文遇見蜘蛛精,當地土地告訴悟空一個故事,微言覺得和太陽星君有些關聯,“太陽星原貞有十,後被羿善開弓,射落九烏墜地,止存金烏一星,乃太陽之真火也”。

太陰真君在玉兔精那回才算正式出場,向來高傲散漫的悟空,對太陰真君卻是客氣非常:“老太陰,那裡來的?老孫失迴避了”,按照古代的禮節,晚輩遇見長輩才需要回避,可見太陰真君的地位和資歷。太陰真君住在廣寒宮,又稱月宮、蟾宮,手下是一群姮娥仙子,八戒調戲的只是其中一位叫做“霓裳仙子”的。而且我們之前也分析過,太陰真君可能是為數不多可以造出長生藥的幾個人,就憑此點就足以在天庭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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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大天王

我們上文在提到四大天門的時候,詳細介紹過四大天王,本節再次提及就是為了強調一下四大天王的地位,雖然玉帝對四大天王的信任程度不高,但四大天王的地位足以達到次天尊級別。原因如下:

(1)李天王第一次剿猴不利,玉帝派出了十萬天兵天將,按照排序來看,四大天王是排在李天王之前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至少可以和李天王的地位相當;

(2)木叉在鬧天宮的時候下去探班,“惠岸隨旗進入,見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下拜”,木叉見了父親李天王下拜十分正常,見了四大天王也是要下拜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比木叉要高的多,而且“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並太子正議出兵”,四大天王並非只有虛名,還實際參與軍事行動。

所以,四大天王並非我們想象的那樣只是守天門的門神,而是正經八百的次天尊級別人物,完全可以媲美七政和李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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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地上世界的強龍

1.二郎真君

二郎雖然被稱為“小聖”,但是他的政治地位和實際的權勢也能達到次天尊級別。我們只需要通過原文觀音的一段話就可以判斷“乃陛下令甥顯聖二郎真君,現居灌洲灌江口,享受下方香火。他昔日曾力誅六怪,又有梅山兄弟與帳前一千二百草頭神,神通廣大。奈他只是聽調不聽宣,陛下可降一道調兵旨意,著他助力,便可擒也”

(1)在地位上,二郎雖然在下界居住,但是享受下方香火,說明他和天上的仙一樣,都是被當做天神供奉的;

(2)在實力上,二郎神通廣大,有梅山六兄弟和1200個草頭神,從後來與悟空的鬥法以及對花果山的毀滅性剿殺,還有悟空遇見九頭蟲請二郎幫忙來看,觀音此話不虛;

(3)在職責上,二郎也承擔這一部分的剿匪職責,雖然只力誅六怪,但微言推測這六怪是李天王父子剿不下來的,此處還有一個小疑問,觀音介紹二郎的時候是力誅六怪,而詩曰介紹二郎的時候是“力誅八怪聲名遠”,為什麼會出現兩個怪的落差呢,微言推測,詩曰介紹二郎的時候,稱他“彈打棕羅雙鳳凰”,觀音沒說的那兩個怪估計是雙鳳凰,在觀音的眼裡,這鳳凰和佛教淵源頗深,她不認為雙鳳凰是妖怪,所以在她的口中,把二郎力誅的八怪減成六怪。

類似這樣的細節很多,剛開始讀西遊記的時候,會簡單地把這些歸於作者的筆誤,但靜下來心慢慢地琢磨一下,作者的每一處筆墨實際上也是經過用心打磨的,這並非微言基於崇拜作者的矯情,而是一次一次重讀西遊後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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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在性格上,二郎礙於自己的身世,只“聽調不聽宣”,什麼意思呢,簡單講就是玉帝可以給我派任務,但是我不會出現在朝堂接受他人的眼神;

(5)在身份上,二郎的身世是基於悟空的口說出來的,悟空只在天界混了挺短的時間,就知道了二郎的身世,可見二郎的這段不光彩的身世流傳甚廣。二郎的身世,實際上就是另一個神話故事“沉香救母”的演變,只不過主角由沉香變成了二郎,故事情節都一樣,就是玉帝的妹子跟凡人結合剩下二郎,二郎長大後劈山救母。就是這段不正統的身世,讓二郎在這個貌似正統卻充滿著虛偽的世界無法抬頭做人。

玉帝外甥的特殊身份,強大的個人能力,囂張的梅山兄弟,再加上1200位親兵,二郎完全配得上次天尊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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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海上三星

海上三星住在道教世界最著名的島嶼上——蓬萊,上文我們也不止一次的強調了三星為“神仙之宗”,僅僅從資歷上講,三星也配得上次天尊級別。下面我們具體看看證據:

(1)安天大會上,壽星是除王母、赤腳大仙能夠有資格在盛大場合站出來獻禮的,文中也使用重墨描寫了壽星,“驚動滿堂星與宿”“天仙佛祖把杯停,各各抬頭迎目候”“南極之方稱老壽”,看看眾人的態度,就足以體現壽星在天庭的地位,而且,壽星獻完禮之後,還得到了一個座位,對比赤腳大仙獻禮後,並沒有描寫得到座位的情況;

(2)上文也提到過,壽星有製造長生藥的技能,“葫蘆藏蓄萬年丹,寶錄名書千紀壽”,名為“壽星”,其擅長當然是延壽;

(3)文中在介紹蓬萊的時候,“西池王母常來此,奉祝三仙幾次桃”,可見王母對三星地位的認可,以及極盡拉攏,但是三星自己雖然也自傲,在東華帝君面前,還是十分謙虛,下棋的時候,要獻火棗給他;

(4)還是回到三星對悟空的態度上,稱悟空是“太乙散數,未入真流”,憑著悟空高傲的性格,要是別人這樣說他,肯定早就惱怒了,而此時悟空卻在三星面前賠笑臉,不敢發作。

文中雖然沒有提及三星的能力,但看到他人對三星的態度,應該不能差了,所以三星也是地上世界堪稱次天尊級別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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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實力悍將

1.三官四聖

我們上文已經介紹過三清四帝,實際上還有三官四聖在天庭也處在十分重要的位置上,其實三官四聖的地位也是很高,基本上能夠與五炁真君、五斗星君持平,但是在西遊世界的重要程度上卻一直溫溫和和。原因在於,三官四聖之中,有一位重要人物,也正是這位重要人物,導致了作者刻意淡化對三官四聖的描寫,為的是能夠讓讀者領悟到權力鬥爭的微妙。

我們還是先介紹一下三官四聖都是誰吧,三官微言一提,大家就應該都很熟悉,就是天官、地官、水官,在民間的信仰十分廣泛,又稱為三官大帝,在傳統的道教體系中,這三位出現的時間,可能比三清還要早,《一道經》稱:天官賜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但這三位在西遊世界之中,卻是打醬油的,只出場過這麼一次,連具體名頭都沒被介紹。

四聖全稱北極四聖,分別是天蓬大元帥真君、天猷副元帥真君(又名天佑副帥)、翊聖保德真君(又名黑煞將軍)、靈應佑聖真君(又名真武將軍),這四位是有排名的,沒想到吧,好吃懶做的八戒在沒被貶下凡間之前,竟然是北極四聖之首,而微言列為天尊級別的佑聖真君——真武竟然排在了最後一位。這就是八戒下凡之後,為什麼不怕猴子請來真武來降服他了,因為按照天庭的職務排行,他還在真武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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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西遊世界中,並沒有按照這個排行來定性各位真君的重要性。我們看看佑聖真君的王靈官的表現就知道了,他一個人就足以與悟空打的難解難分。這樣的排名,顯然是作者根據道教的體系特意安排的,作者挑選了北極四聖之尾真武來突出他的實力和重要性,就是在側面描寫天庭的權力鬥爭,處在權力頂峰的玉帝,顯然不會讓這麼有實力的一位對自己的地位提出挑戰,那麼真武剩下的下場就只能韜光養晦的賦閒在武當山。

2.九曜星君

九曜星君在道教體系中有兩種說法,一是北斗七星加二輔星(也就是上文提到的北斗七星君加上左輔、右弼);二是五行星(上文提到的金木水火土——五炁真君)加羅猴、計都、太陽、太陰。西遊記中採用的是第二種說法,原因如下:

(1)鎮壓猴子的時候,詩曰“羅猴星為頭檢點,計都星隨後崢嶸。太陰星精神抖擻,太陽星照耀分明。五行星偏能豪傑,九曜星最喜相爭”,明確點明瞭九曜星君是五行星君加羅猴、計都、太陽、太陰;

(2)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上有“九曜真君、左輔、右弼”,這說明左輔右弼不包含在九曜星君之中,所以不可能是北斗七星君和二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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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再來明確一下西遊世界的這幾個概念,以免大家弄混。

五炁真君是指金德、木德、水德、火德、土德;

七政是五炁真君加上太陽真君、太陰真君;

九曜是七政加上羅猴、計都;

後文還會出現一個“十一大曜”是指九曜加上紫炁、月孛,羅猴、計都、紫炁、月孛又合成四餘,七政四餘也合成十一大曜。

我們前文分析了七政都是次天尊級別人物,九曜之中就還剩下羅喉計都,作者對二星君介紹的筆墨不多,但是按照各種名單的排位來看,這兩位星君的地位不如七政,因此把他們排在悍將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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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四大天師

西遊記中的四大天師,是指張道陵、葛仙翁、許旌陽、丘弘濟,主要職責就是守護玉帝的通明殿,替玉帝提前接待想要上奏的大臣,如邱弘濟真人(引見龍王進奏),葛仙翁天師(引見地藏王進奏),邱、張二天師引薦觀音。而傳統的道教四位天師是張道陵、葛玄(就是葛仙翁)、薩守堅、許旌陽,只有薩守堅沒有在西遊記中出現,而由一位在道教傳統中沒有聽說過,應當是作者自己瞎編的一位邱弘濟天師替代。

微言實在找不出作者拿邱弘濟替代薩守堅的理由,直到微言查到了,薩守堅其實在道教傳統中,是王靈官的師父,而西遊記中王靈官其實是佑聖真君(真武)的手下。微言猜測,作者是為了避免師承關係的混亂,才用邱弘濟替代了薩守堅,但這也僅是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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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五方揭諦(五方將)

五方揭諦分別是金頭揭諦、銀頭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摩訶揭諦,跟四大天王一樣,五方揭諦為佛教五方守護大力神,也到天庭任職。根據詩曰“四大天王權總制,五方揭諦調多兵。李託塔中軍掌號,惡哪吒前部先鋒”對軍權的安排,五方揭諦是僅次於四大天王和李天王擁有調兵權的將軍。五方揭諦也是監視取經小分隊的成員,後文會詳細提到。

5.十二元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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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元辰,別名“十二月將”,道教神名。即司掌十二月份的元辰神,乃配合十二地支排列,實際上就是十二生肖——《太上洞玄靈寶天尊說羅天大醮上品妙經》上註明:子生屬鼠,神後元辰;醜生屬牛,大吉元辰;寅生屬虎,功曹元辰;卯生屬兔,太沖元辰;辰生屬龍,天罡元辰;巳生屬蛇,太乙元辰;午生屬馬,勝光元辰;未生屬羊,小吉元辰;申生屬猴,傳送元辰;酉生屬雞,從魁元辰;戌生屬犬,河魁元辰;亥生屬豬,登明元辰。

6.二十八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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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西遊記,就能讀懂道教的神仙體系。在西遊記中出現的神仙出場繁多而龐雜,令人眼花繚亂,一會李天王領兵打仗,一會昴日雞下界擒妖,導致我們對神仙的印象都是單個的、片面的、不成系統的,對他們在天庭的地位、代表性、勢力範圍也十分模糊。

造成這樣印象的原因,是因為西遊記作者是以大鬧天宮和取經為主要視角。而實際上,天庭的神仙是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每位神仙各司其職,形成了一個井然有序的政治權利秩序。這其中包含著很多不顯山不露水的大神,他們雖然在西遊記中露了一面,打個醬油,而在道教體系中,他們的實力和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語。

要窺探西遊記複雜的政治秩序,把這些厲害人物從文中揪出來,就能成為一份完整的道教神仙手冊,首先我們需要看看西遊記的四份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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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份權利名單

1.蟠桃會的邀請名單:“上會自有舊規。請的是西天佛老、菩薩、羅漢,南方南極觀音,東方崇恩聖帝,十洲三島仙翁,北方北極玄靈,中央黃極黃角大仙,這個是五方五老。還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眾,中八洞玉皇、九壘、海嶽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宮各殿大小尊神”;

2.十萬天兵天將名單:“四大天王,協同李天王並哪吒太子,點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相,共十萬天兵”;

3.悟空的交友名單:“見三清,稱個“老”字;逢四帝,道個“陛下”。與那九曜星、五方將、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漢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稱呼”;

4.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分頭請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千真萬聖,來此赴會”,實際來的名單“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五炁真君、五斗星君、三官四聖、九曜真君、左輔、右弼、天王、哪吒、元虛一應靈通”。

這個四份名單,基本將天庭重要人物集體包含,微言又依據他們的地位、實力和勢力再次進行了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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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尊(帝)級別人物

在西遊記中,地位最高的,是大天尊(帝)級別的玉帝和元始天尊,天尊(帝)級別的王母、靈寶天尊、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太乙救苦天尊、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混元教主蕩魔天尊(真武)。以上人物,微言都有單獨列了文章進行分析,在此不再贅述,可以翻閱以下文章:

西遊記中名號最多的天尊竟然賦閒在家,毫無用武之地?

西遊記中元始天尊跟封神榜中一樣厲害嗎?三清的真實排序如何?

東華帝君是玉皇大帝的什麼親戚?

西遊記中那些打醬油的天帝有哪些

鐵證如山,在西遊記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就是夫妻關係

當然還有一些打醬油的天帝,如四帝(央紫微北極太皇大帝、南極長生大帝、勾陳上宮天皇大帝、后土皇地祇)、東方崇恩聖帝(西遊記虛構)、東嶽長生帝(五嶽大帝之一)。

這些人物,在天庭的政治秩序中,是頂級的存在,是神仙體系中的宗教領袖和政治巔峰。

二、次天尊(帝)級人物

次天尊(帝)級別的人物,就是地位僅次於天尊(帝)級別,雖然不如他們地位那麼崇高,但是實力強悍,具有一定的領導性和代表性,這些人分散在天庭的官僚系統中和地上世界的古洞仙山之中。

(一)住在宮殿裡的權臣

1.託塔李天王

託塔李天王可謂天庭裡武將第一人,又被稱為“高上神靈託塔李天王”。天界除了降妖伏魔,少有動用武力的時候,但基本上每次需要動用武力降妖伏魔的時候,託塔李天王都是不二人選。微言得出這樣的結論也是有依據的:

(1)第一次下界抓悟空,玉帝封李天王為“降魔大元帥,哪吒三太子為三壇海會大神。點起三軍”;

(2)第一次抓猴子失敗之後,悟空第二次反下天庭,玉帝還是繼續派李天王領著十萬天兵天將降妖;

(3)西行路上,路遇青牛精和牛魔王這個兩個神通廣大的妖怪,玉帝也是派李天王下界幫助悟空降妖;

(4)金鼻白毛老鼠精,在偷吃了如來的香花寶燭之後,也是李天王去降服,才拜了李天王為父;

(5)李天王的三太子哪吒,曾經降服九十六洞妖魔;

(6)悟空因為老鼠精把李天王尊為父的緣故,去天庭告狀,來到李天王的雲樓宮的時候,卻被李天王誤解,派“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一擁上前,把行者捆了”,可見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等人都是李靖的家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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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帶兵打仗首選李天王,有三個神通廣大的兒子,有天罡刀、照妖鏡、玲瓏寶塔,擁有家將,擁有自己的行宮,可見李天王擁有大元帥的一切氣質。李天王在天庭的地位牢不可破,穩如泰山,然而,李天王的政治立場卻並非他的地位一般鮮明,他的關係網十分複雜,整個家族摻雜到各種勢力之間,尤其是跟佛教的關係可謂剪不斷理還亂。

其一,李天王有三個兒子,“大小兒名金吒,侍奉如來,做前部護法。二小兒名木叉,在南海隨觀世音做徒弟。三小兒得名哪吒,在我身邊,早晚隨朝護駕”,三個兒子跟了三個超牛的大佬,混跡了三派勢力,金吒雖然沒有出過場,但是木叉跟取經三兄弟的戰鬥以及原文對哪吒的神通廣大的描述,都顯示著這個家族子輩的不凡與後繼有人;

其二,如來對李天王和哪吒有恩——對哪吒是救命之恩,對李天王是父子關係再造之恩,連李天王“托塔天王”的名譽稱號都來自於如來將“玲瓏剔透舍利子如意黃金寶塔”贈送給他;

李天王在天庭還有最為特殊的一點,那就是和玉帝一樣,他也有一個夫人,這種特權其他神仙所不可想象的。天庭有一個潛規則,我們可以從豬八戒調戲霓裳仙子和奎木狼下界與披香殿侍女偷情推出,那就是在天庭是要絕對禁慾的,除了玉帝這樣的政治聯姻之外,不能有人婚配,當然更不可能有人生孩子,看似極樂的天朝上國其實是一個嚴格禁慾的社會。然而,李天王就是其中的例外,不僅有婚配,而且還在天庭又生了一個女兒,可見李天王的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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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

大家首先要弄清楚五炁真君和五斗星君是兩個不同的群體,五炁真君又稱五德星君根據《上清靈寶濟度金書》雲:“東方木德重華星君,南方火德熒惑星君,西方金德太白星君,北方水德伺辰星君,中央土德地侯星君。”

西遊記文中出場了四位星君,金德、木德、水德、火德。五斗星君上文介紹過分別是北斗星君、南鬥星君、東鬥星君、西鬥星君和中鬥星君,並非是像五炁真君是單一的個體,而是一個群體。西遊記也只有南鬥出現過,其餘星君沒出現過。從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排序上,五炁真君是排在三清之後,五斗星君之前的,而且五炁和五斗都是在天庭有自己的宮殿的,比如水德住烏浩宮、火德住彤華宮,說明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也是僅此與三清的次天尊級別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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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金德太白星君,就是文中頻繁出現的太白金星,而且是西遊記少數除了主角之外貫穿大鬧天宮和西天取經始終的人物,微言準備在後面的章節專門介紹一下這個重要的人物,所以在此不再贅述。

(2)火德星君,第51回“即點本部神兵。經雲南方者火之精也。雖星星之火,能燒萬頃之田;乃三噹之威,能變百端之火。今有火槍、火刀、火弓、火箭,各部神祇,所用不一”,火德手下還有各路神祇,分別操縱著不同的火具。火德的火也特比厲害,為火之精,星星之火就可燒萬頃之田,可見也不是凡火可以比擬的。

悟空在給天庭降妖職責歸類的時候,曾經提過“南方的解與火德”,此處的南方應該是南贍部洲及南海,說明火德還有一項職責是負責降妖,但從後文看來,火德的這項職責同真武一樣,被束之高閣,真正履行降妖職責的是我們上文提到的李天王和哪吒眾人。

(3)水德星君,第51回“水德星君聞言,即將查點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並各處龍王俱遣退”“昨日可韓司查勘小宮,恐有本部之神,思凡作怪,正在此點查江海河瀆之神,尚未完也”“水德聞言,即令黃河水伯神王”“我這一盂,乃是黃河之水。半盂就是半河,一盂就是一河”。從文中可以看出,水德統領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以及各處龍王,凡是涉及的有水的地方,都屬於他的管轄範圍,單單這四海龍王,實力就不容小覷,更別提加上八河四瀆、三江九派的龍王和河神了。

但是微言覺得,水德的這些下屬類似於聯邦制國家,而火德的那些下屬是他直接統領,火德對他們的控制力很強,從後文取經路上遇到的河神、各路龍王的表現看,大家都不太重視這個實際上的頂頭上司,尤其是四海龍王,自成體系,連悟空去東海搶定海神針,都是龍王自己單獨向玉帝啟奏,並不像十殿閻王那也請出地藏王去啟奏。西行路上,那些被妖怪霸佔了水府的河神,也沒有去找水德去給他們做主。可見水德集團,在權力架構上,更像聯邦制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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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南鬥星君,文中兩次提到過南鬥星君,分別是二郎抓住悟空時,“南鬥星奮令火部眾神,放火煨燒”;太宗地府三曹對案的時候,閻王說“自那龍未生之前,南鬥星死簿上已註定該遭殺於人曹之手,我等早已知之”;第三處就是介紹南鬥有六司。

有人會提出疑問,這南鬥星怎麼能奮令火部眾神來斬殺悟空呢,火部不是應當屬於火德星君的嗎?這個疑問提的非常好,微言剛開始也是認為作者寫錯了,直到又細細品味了一下“南鬥星死簿”這五個字,得出了世間生靈所有的死亡,都是由南鬥星君來安排的,所以悟空被捉上天庭處斬的時候,當然是南鬥星負責。西遊記中多次出現了“生死簿”這三個字,而十殿閻王在說南鬥星時,只用了“死簿”兩個字,這並非十殿閻王的口誤,而是說明南鬥星不負責安排生,只負責安排死,這與道教的傳統是不一致的,“道經稱,北斗落死,南鬥上生,東鬥主冥,西鬥記名,中斗大魁,總監眾靈”,也就是西遊世界中,南斗的職責是安排死亡。至於北斗是否負責死亡,東西中鬥負責什麼,文中都沒有介紹,微言也不再妄自揣測。

(5)北斗星君,我們上文詳細介紹了北斗七星君分別是陽明貪狼,陰精巨門,真人祿存,玄冥文曲,丹元廉貞,北極武曲,天關破軍。其中,文曲星君和武曲星君在文中出現過,第3回,太白提議第一次詔安悟空,玉帝“即著文曲星官修詔,著太白金星招安。”,第4回,悟空詔安上天,玉帝問有什麼職位空缺,“邊轉過武曲星君,啟奏”說御馬監缺個正堂管事。可見文曲星負責修詔,職位類似政府辦公廳祕書長,武曲負責組織人事,職位類似組織部部長。

其他的土德和東西中鬥,西遊記中沒有介紹,悟空去御馬監上任的時候,是木德星君送他上任的,第二次當齊天大聖,是五斗星君送他上任的,明顯第二次對悟空更加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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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太陰、太陽星君

太陽、太陰和五炁真君合稱七政,地位也與之一般,是次天尊級別人物,而且也有自己的宮殿——太陽宮和廣寒宮。文中對太陽星君介紹比較少,悟空鬧天空的時候,太陽星君和太陰真君跟著十萬天兵天將去剿匪,“太陰星精神抖擻,太陽星照耀分明”;後文遇見蜘蛛精,當地土地告訴悟空一個故事,微言覺得和太陽星君有些關聯,“太陽星原貞有十,後被羿善開弓,射落九烏墜地,止存金烏一星,乃太陽之真火也”。

太陰真君在玉兔精那回才算正式出場,向來高傲散漫的悟空,對太陰真君卻是客氣非常:“老太陰,那裡來的?老孫失迴避了”,按照古代的禮節,晚輩遇見長輩才需要回避,可見太陰真君的地位和資歷。太陰真君住在廣寒宮,又稱月宮、蟾宮,手下是一群姮娥仙子,八戒調戲的只是其中一位叫做“霓裳仙子”的。而且我們之前也分析過,太陰真君可能是為數不多可以造出長生藥的幾個人,就憑此點就足以在天庭立足。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4.四大天王

我們上文在提到四大天門的時候,詳細介紹過四大天王,本節再次提及就是為了強調一下四大天王的地位,雖然玉帝對四大天王的信任程度不高,但四大天王的地位足以達到次天尊級別。原因如下:

(1)李天王第一次剿猴不利,玉帝派出了十萬天兵天將,按照排序來看,四大天王是排在李天王之前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至少可以和李天王的地位相當;

(2)木叉在鬧天宮的時候下去探班,“惠岸隨旗進入,見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下拜”,木叉見了父親李天王下拜十分正常,見了四大天王也是要下拜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比木叉要高的多,而且“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並太子正議出兵”,四大天王並非只有虛名,還實際參與軍事行動。

所以,四大天王並非我們想象的那樣只是守天門的門神,而是正經八百的次天尊級別人物,完全可以媲美七政和李天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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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地上世界的強龍

1.二郎真君

二郎雖然被稱為“小聖”,但是他的政治地位和實際的權勢也能達到次天尊級別。我們只需要通過原文觀音的一段話就可以判斷“乃陛下令甥顯聖二郎真君,現居灌洲灌江口,享受下方香火。他昔日曾力誅六怪,又有梅山兄弟與帳前一千二百草頭神,神通廣大。奈他只是聽調不聽宣,陛下可降一道調兵旨意,著他助力,便可擒也”

(1)在地位上,二郎雖然在下界居住,但是享受下方香火,說明他和天上的仙一樣,都是被當做天神供奉的;

(2)在實力上,二郎神通廣大,有梅山六兄弟和1200個草頭神,從後來與悟空的鬥法以及對花果山的毀滅性剿殺,還有悟空遇見九頭蟲請二郎幫忙來看,觀音此話不虛;

(3)在職責上,二郎也承擔這一部分的剿匪職責,雖然只力誅六怪,但微言推測這六怪是李天王父子剿不下來的,此處還有一個小疑問,觀音介紹二郎的時候是力誅六怪,而詩曰介紹二郎的時候是“力誅八怪聲名遠”,為什麼會出現兩個怪的落差呢,微言推測,詩曰介紹二郎的時候,稱他“彈打棕羅雙鳳凰”,觀音沒說的那兩個怪估計是雙鳳凰,在觀音的眼裡,這鳳凰和佛教淵源頗深,她不認為雙鳳凰是妖怪,所以在她的口中,把二郎力誅的八怪減成六怪。

類似這樣的細節很多,剛開始讀西遊記的時候,會簡單地把這些歸於作者的筆誤,但靜下來心慢慢地琢磨一下,作者的每一處筆墨實際上也是經過用心打磨的,這並非微言基於崇拜作者的矯情,而是一次一次重讀西遊後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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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在性格上,二郎礙於自己的身世,只“聽調不聽宣”,什麼意思呢,簡單講就是玉帝可以給我派任務,但是我不會出現在朝堂接受他人的眼神;

(5)在身份上,二郎的身世是基於悟空的口說出來的,悟空只在天界混了挺短的時間,就知道了二郎的身世,可見二郎的這段不光彩的身世流傳甚廣。二郎的身世,實際上就是另一個神話故事“沉香救母”的演變,只不過主角由沉香變成了二郎,故事情節都一樣,就是玉帝的妹子跟凡人結合剩下二郎,二郎長大後劈山救母。就是這段不正統的身世,讓二郎在這個貌似正統卻充滿著虛偽的世界無法抬頭做人。

玉帝外甥的特殊身份,強大的個人能力,囂張的梅山兄弟,再加上1200位親兵,二郎完全配得上次天尊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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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海上三星

海上三星住在道教世界最著名的島嶼上——蓬萊,上文我們也不止一次的強調了三星為“神仙之宗”,僅僅從資歷上講,三星也配得上次天尊級別。下面我們具體看看證據:

(1)安天大會上,壽星是除王母、赤腳大仙能夠有資格在盛大場合站出來獻禮的,文中也使用重墨描寫了壽星,“驚動滿堂星與宿”“天仙佛祖把杯停,各各抬頭迎目候”“南極之方稱老壽”,看看眾人的態度,就足以體現壽星在天庭的地位,而且,壽星獻完禮之後,還得到了一個座位,對比赤腳大仙獻禮後,並沒有描寫得到座位的情況;

(2)上文也提到過,壽星有製造長生藥的技能,“葫蘆藏蓄萬年丹,寶錄名書千紀壽”,名為“壽星”,其擅長當然是延壽;

(3)文中在介紹蓬萊的時候,“西池王母常來此,奉祝三仙幾次桃”,可見王母對三星地位的認可,以及極盡拉攏,但是三星自己雖然也自傲,在東華帝君面前,還是十分謙虛,下棋的時候,要獻火棗給他;

(4)還是回到三星對悟空的態度上,稱悟空是“太乙散數,未入真流”,憑著悟空高傲的性格,要是別人這樣說他,肯定早就惱怒了,而此時悟空卻在三星面前賠笑臉,不敢發作。

文中雖然沒有提及三星的能力,但看到他人對三星的態度,應該不能差了,所以三星也是地上世界堪稱次天尊級別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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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實力悍將

1.三官四聖

我們上文已經介紹過三清四帝,實際上還有三官四聖在天庭也處在十分重要的位置上,其實三官四聖的地位也是很高,基本上能夠與五炁真君、五斗星君持平,但是在西遊世界的重要程度上卻一直溫溫和和。原因在於,三官四聖之中,有一位重要人物,也正是這位重要人物,導致了作者刻意淡化對三官四聖的描寫,為的是能夠讓讀者領悟到權力鬥爭的微妙。

我們還是先介紹一下三官四聖都是誰吧,三官微言一提,大家就應該都很熟悉,就是天官、地官、水官,在民間的信仰十分廣泛,又稱為三官大帝,在傳統的道教體系中,這三位出現的時間,可能比三清還要早,《一道經》稱:天官賜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但這三位在西遊世界之中,卻是打醬油的,只出場過這麼一次,連具體名頭都沒被介紹。

四聖全稱北極四聖,分別是天蓬大元帥真君、天猷副元帥真君(又名天佑副帥)、翊聖保德真君(又名黑煞將軍)、靈應佑聖真君(又名真武將軍),這四位是有排名的,沒想到吧,好吃懶做的八戒在沒被貶下凡間之前,竟然是北極四聖之首,而微言列為天尊級別的佑聖真君——真武竟然排在了最後一位。這就是八戒下凡之後,為什麼不怕猴子請來真武來降服他了,因為按照天庭的職務排行,他還在真武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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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西遊世界中,並沒有按照這個排行來定性各位真君的重要性。我們看看佑聖真君的王靈官的表現就知道了,他一個人就足以與悟空打的難解難分。這樣的排名,顯然是作者根據道教的體系特意安排的,作者挑選了北極四聖之尾真武來突出他的實力和重要性,就是在側面描寫天庭的權力鬥爭,處在權力頂峰的玉帝,顯然不會讓這麼有實力的一位對自己的地位提出挑戰,那麼真武剩下的下場就只能韜光養晦的賦閒在武當山。

2.九曜星君

九曜星君在道教體系中有兩種說法,一是北斗七星加二輔星(也就是上文提到的北斗七星君加上左輔、右弼);二是五行星(上文提到的金木水火土——五炁真君)加羅猴、計都、太陽、太陰。西遊記中採用的是第二種說法,原因如下:

(1)鎮壓猴子的時候,詩曰“羅猴星為頭檢點,計都星隨後崢嶸。太陰星精神抖擻,太陽星照耀分明。五行星偏能豪傑,九曜星最喜相爭”,明確點明瞭九曜星君是五行星君加羅猴、計都、太陽、太陰;

(2)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上有“九曜真君、左輔、右弼”,這說明左輔右弼不包含在九曜星君之中,所以不可能是北斗七星君和二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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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再來明確一下西遊世界的這幾個概念,以免大家弄混。

五炁真君是指金德、木德、水德、火德、土德;

七政是五炁真君加上太陽真君、太陰真君;

九曜是七政加上羅猴、計都;

後文還會出現一個“十一大曜”是指九曜加上紫炁、月孛,羅猴、計都、紫炁、月孛又合成四餘,七政四餘也合成十一大曜。

我們前文分析了七政都是次天尊級別人物,九曜之中就還剩下羅喉計都,作者對二星君介紹的筆墨不多,但是按照各種名單的排位來看,這兩位星君的地位不如七政,因此把他們排在悍將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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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四大天師

西遊記中的四大天師,是指張道陵、葛仙翁、許旌陽、丘弘濟,主要職責就是守護玉帝的通明殿,替玉帝提前接待想要上奏的大臣,如邱弘濟真人(引見龍王進奏),葛仙翁天師(引見地藏王進奏),邱、張二天師引薦觀音。而傳統的道教四位天師是張道陵、葛玄(就是葛仙翁)、薩守堅、許旌陽,只有薩守堅沒有在西遊記中出現,而由一位在道教傳統中沒有聽說過,應當是作者自己瞎編的一位邱弘濟天師替代。

微言實在找不出作者拿邱弘濟替代薩守堅的理由,直到微言查到了,薩守堅其實在道教傳統中,是王靈官的師父,而西遊記中王靈官其實是佑聖真君(真武)的手下。微言猜測,作者是為了避免師承關係的混亂,才用邱弘濟替代了薩守堅,但這也僅是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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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五方揭諦(五方將)

五方揭諦分別是金頭揭諦、銀頭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摩訶揭諦,跟四大天王一樣,五方揭諦為佛教五方守護大力神,也到天庭任職。根據詩曰“四大天王權總制,五方揭諦調多兵。李託塔中軍掌號,惡哪吒前部先鋒”對軍權的安排,五方揭諦是僅次於四大天王和李天王擁有調兵權的將軍。五方揭諦也是監視取經小分隊的成員,後文會詳細提到。

5.十二元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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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元辰,別名“十二月將”,道教神名。即司掌十二月份的元辰神,乃配合十二地支排列,實際上就是十二生肖——《太上洞玄靈寶天尊說羅天大醮上品妙經》上註明:子生屬鼠,神後元辰;醜生屬牛,大吉元辰;寅生屬虎,功曹元辰;卯生屬兔,太沖元辰;辰生屬龍,天罡元辰;巳生屬蛇,太乙元辰;午生屬馬,勝光元辰;未生屬羊,小吉元辰;申生屬猴,傳送元辰;酉生屬雞,從魁元辰;戌生屬犬,河魁元辰;亥生屬豬,登明元辰。

6.二十八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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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星宿在文中多次出現,尤其是西行路上,曝光率很高,文中還將所有星宿的名字全部羅列了一遍,分別是:

東方青龍七宿:角木蛟、亢金龍、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

西方白虎七宿:奎木狼、婁金狗、胃土彘、昴日雞、畢月烏、觜火猴、參水猿;

北方玄武七宿: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馬、張月鹿、翼火蛇、軫水蚓;

南方朱雀七宿:鬥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虛日鼠、危月燕、室火豬、壁水㺄;

鎮壓妖猴時,詩曰對二十八宿有個簡單的排序:“角亢氐房為總領,奎婁胃昴慣翻騰。鬥牛女虛危室壁,心尾箕星個個能,井鬼柳星張翼軫,輪槍舞劍顯威靈”。

文中也重點描述了奎木狼,昴日雞二人,對亢金龍、角木蛟、井木軒、鬥木獬也有描述,僅奎木狼一人,其戰鬥力就十分出色,可見其他二十七星宿也都能力不俗。

7.哪吒

我們在前文多次提到過哪吒,讀者已經對哪吒形成了一個印象,但是過於分散,哪吒在文中出現的次數一點不比李天王少,而且其身世也與悟空的身世遙相呼應,本節再次對哪吒的所有情況進行一下總結,把一個完整的哪吒呈現給大家。

(1)家庭:哪吒是李靖的第三個兒子,父親是李天王,還有金吒、木叉兩個哥哥,一個名叫貞英的妹妹,一個金鼻白毛老鼠精的乾妹妹;

(2)職責:與李天王一起負責降魔,曾經降服九十六洞妖魔,鎮壓悟空的時候被封為“三壇海會大神”;

(3)樣貌:“總角才遮囟,披毛未蓋肩。神奇多敏悟,骨秀更清妍”、“玉面嬌容如滿月,朱脣方口露銀牙”,一副明眸皓齒的漂亮小孩模樣,符合咱們以往的印象;

(4)武器:“身帶六般神器械”——斬妖劍、砍妖刀、縛妖索、降妖杵、繡球兒、火輪兒,“斬妖寶劍鋒芒快,砍妖刀狠鬼神愁;縛妖索子如飛蟒,降妖大杵似狼頭;火輪掣電烘烘豔,往往來來滾繡球”;

(5)本領:三頭六臂、把兵器變成千萬件、吹真火;

(6)身世:“原來天王生此子時,他左手掌上有個“哪”字,右手掌上有個“吒”字,故名哪吒。這太子三朝兒就下海淨身闖禍,踏倒水晶宮,捉住蛟龍要抽筋為絛子。天王知道,恐生後患,欲殺之。哪吒奮怒,將刀在手,割肉還母,剔骨還父,還了父精母血,一點靈魂,徑到西方極樂世界告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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讀懂西遊記,就能讀懂道教的神仙體系。在西遊記中出現的神仙出場繁多而龐雜,令人眼花繚亂,一會李天王領兵打仗,一會昴日雞下界擒妖,導致我們對神仙的印象都是單個的、片面的、不成系統的,對他們在天庭的地位、代表性、勢力範圍也十分模糊。

造成這樣印象的原因,是因為西遊記作者是以大鬧天宮和取經為主要視角。而實際上,天庭的神仙是有著嚴格的等級制度,每位神仙各司其職,形成了一個井然有序的政治權利秩序。這其中包含著很多不顯山不露水的大神,他們雖然在西遊記中露了一面,打個醬油,而在道教體系中,他們的實力和地位都不可同日而語。

要窺探西遊記複雜的政治秩序,把這些厲害人物從文中揪出來,就能成為一份完整的道教神仙手冊,首先我們需要看看西遊記的四份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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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份權利名單

1.蟠桃會的邀請名單:“上會自有舊規。請的是西天佛老、菩薩、羅漢,南方南極觀音,東方崇恩聖帝,十洲三島仙翁,北方北極玄靈,中央黃極黃角大仙,這個是五方五老。還有五斗星君,上八洞三清、四帝、太乙天仙等眾,中八洞玉皇、九壘、海嶽神仙,下八洞幽冥教主、注世地仙。各宮各殿大小尊神”;

2.十萬天兵天將名單:“四大天王,協同李天王並哪吒太子,點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十二元辰、五方揭諦、四值功曹、東西星斗、南北二神、五嶽四瀆、普天星相,共十萬天兵”;

3.悟空的交友名單:“見三清,稱個“老”字;逢四帝,道個“陛下”。與那九曜星、五方將、二十八宿、四大天王、十二元辰、五方五老、普天星相、河漢群神,俱只以弟兄相待,彼此稱呼”;

4.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分頭請三清、四御、五老、六司、七元、八極、九曜、十都、千真萬聖,來此赴會”,實際來的名單“玉清元始天尊、上清靈寶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五炁真君、五斗星君、三官四聖、九曜真君、左輔、右弼、天王、哪吒、元虛一應靈通”。

這個四份名單,基本將天庭重要人物集體包含,微言又依據他們的地位、實力和勢力再次進行了分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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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尊(帝)級別人物

在西遊記中,地位最高的,是大天尊(帝)級別的玉帝和元始天尊,天尊(帝)級別的王母、靈寶天尊、道德天尊(太上老君)、太乙救苦天尊、九天應元雷聲普化天尊、混元教主蕩魔天尊(真武)。以上人物,微言都有單獨列了文章進行分析,在此不再贅述,可以翻閱以下文章:

西遊記中名號最多的天尊竟然賦閒在家,毫無用武之地?

西遊記中元始天尊跟封神榜中一樣厲害嗎?三清的真實排序如何?

東華帝君是玉皇大帝的什麼親戚?

西遊記中那些打醬油的天帝有哪些

鐵證如山,在西遊記中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就是夫妻關係

當然還有一些打醬油的天帝,如四帝(央紫微北極太皇大帝、南極長生大帝、勾陳上宮天皇大帝、后土皇地祇)、東方崇恩聖帝(西遊記虛構)、東嶽長生帝(五嶽大帝之一)。

這些人物,在天庭的政治秩序中,是頂級的存在,是神仙體系中的宗教領袖和政治巔峰。

二、次天尊(帝)級人物

次天尊(帝)級別的人物,就是地位僅次於天尊(帝)級別,雖然不如他們地位那麼崇高,但是實力強悍,具有一定的領導性和代表性,這些人分散在天庭的官僚系統中和地上世界的古洞仙山之中。

(一)住在宮殿裡的權臣

1.託塔李天王

託塔李天王可謂天庭裡武將第一人,又被稱為“高上神靈託塔李天王”。天界除了降妖伏魔,少有動用武力的時候,但基本上每次需要動用武力降妖伏魔的時候,託塔李天王都是不二人選。微言得出這樣的結論也是有依據的:

(1)第一次下界抓悟空,玉帝封李天王為“降魔大元帥,哪吒三太子為三壇海會大神。點起三軍”;

(2)第一次抓猴子失敗之後,悟空第二次反下天庭,玉帝還是繼續派李天王領著十萬天兵天將降妖;

(3)西行路上,路遇青牛精和牛魔王這個兩個神通廣大的妖怪,玉帝也是派李天王下界幫助悟空降妖;

(4)金鼻白毛老鼠精,在偷吃了如來的香花寶燭之後,也是李天王去降服,才拜了李天王為父;

(5)李天王的三太子哪吒,曾經降服九十六洞妖魔;

(6)悟空因為老鼠精把李天王尊為父的緣故,去天庭告狀,來到李天王的雲樓宮的時候,卻被李天王誤解,派“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一擁上前,把行者捆了”,可見巨靈神、魚肚將、藥叉雄帥等人都是李靖的家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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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帶兵打仗首選李天王,有三個神通廣大的兒子,有天罡刀、照妖鏡、玲瓏寶塔,擁有家將,擁有自己的行宮,可見李天王擁有大元帥的一切氣質。李天王在天庭的地位牢不可破,穩如泰山,然而,李天王的政治立場卻並非他的地位一般鮮明,他的關係網十分複雜,整個家族摻雜到各種勢力之間,尤其是跟佛教的關係可謂剪不斷理還亂。

其一,李天王有三個兒子,“大小兒名金吒,侍奉如來,做前部護法。二小兒名木叉,在南海隨觀世音做徒弟。三小兒得名哪吒,在我身邊,早晚隨朝護駕”,三個兒子跟了三個超牛的大佬,混跡了三派勢力,金吒雖然沒有出過場,但是木叉跟取經三兄弟的戰鬥以及原文對哪吒的神通廣大的描述,都顯示著這個家族子輩的不凡與後繼有人;

其二,如來對李天王和哪吒有恩——對哪吒是救命之恩,對李天王是父子關係再造之恩,連李天王“托塔天王”的名譽稱號都來自於如來將“玲瓏剔透舍利子如意黃金寶塔”贈送給他;

李天王在天庭還有最為特殊的一點,那就是和玉帝一樣,他也有一個夫人,這種特權其他神仙所不可想象的。天庭有一個潛規則,我們可以從豬八戒調戲霓裳仙子和奎木狼下界與披香殿侍女偷情推出,那就是在天庭是要絕對禁慾的,除了玉帝這樣的政治聯姻之外,不能有人婚配,當然更不可能有人生孩子,看似極樂的天朝上國其實是一個嚴格禁慾的社會。然而,李天王就是其中的例外,不僅有婚配,而且還在天庭又生了一個女兒,可見李天王的非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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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

大家首先要弄清楚五炁真君和五斗星君是兩個不同的群體,五炁真君又稱五德星君根據《上清靈寶濟度金書》雲:“東方木德重華星君,南方火德熒惑星君,西方金德太白星君,北方水德伺辰星君,中央土德地侯星君。”

西遊記文中出場了四位星君,金德、木德、水德、火德。五斗星君上文介紹過分別是北斗星君、南鬥星君、東鬥星君、西鬥星君和中鬥星君,並非是像五炁真君是單一的個體,而是一個群體。西遊記也只有南鬥出現過,其餘星君沒出現過。從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排序上,五炁真君是排在三清之後,五斗星君之前的,而且五炁和五斗都是在天庭有自己的宮殿的,比如水德住烏浩宮、火德住彤華宮,說明五炁真君與五斗星君也是僅此與三清的次天尊級別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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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金德太白星君,就是文中頻繁出現的太白金星,而且是西遊記少數除了主角之外貫穿大鬧天宮和西天取經始終的人物,微言準備在後面的章節專門介紹一下這個重要的人物,所以在此不再贅述。

(2)火德星君,第51回“即點本部神兵。經雲南方者火之精也。雖星星之火,能燒萬頃之田;乃三噹之威,能變百端之火。今有火槍、火刀、火弓、火箭,各部神祇,所用不一”,火德手下還有各路神祇,分別操縱著不同的火具。火德的火也特比厲害,為火之精,星星之火就可燒萬頃之田,可見也不是凡火可以比擬的。

悟空在給天庭降妖職責歸類的時候,曾經提過“南方的解與火德”,此處的南方應該是南贍部洲及南海,說明火德還有一項職責是負責降妖,但從後文看來,火德的這項職責同真武一樣,被束之高閣,真正履行降妖職責的是我們上文提到的李天王和哪吒眾人。

(3)水德星君,第51回“水德星君聞言,即將查點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並各處龍王俱遣退”“昨日可韓司查勘小宮,恐有本部之神,思凡作怪,正在此點查江海河瀆之神,尚未完也”“水德聞言,即令黃河水伯神王”“我這一盂,乃是黃河之水。半盂就是半河,一盂就是一河”。從文中可以看出,水德統領四海五湖、八河四瀆、三江九派以及各處龍王,凡是涉及的有水的地方,都屬於他的管轄範圍,單單這四海龍王,實力就不容小覷,更別提加上八河四瀆、三江九派的龍王和河神了。

但是微言覺得,水德的這些下屬類似於聯邦制國家,而火德的那些下屬是他直接統領,火德對他們的控制力很強,從後文取經路上遇到的河神、各路龍王的表現看,大家都不太重視這個實際上的頂頭上司,尤其是四海龍王,自成體系,連悟空去東海搶定海神針,都是龍王自己單獨向玉帝啟奏,並不像十殿閻王那也請出地藏王去啟奏。西行路上,那些被妖怪霸佔了水府的河神,也沒有去找水德去給他們做主。可見水德集團,在權力架構上,更像聯邦制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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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南鬥星君,文中兩次提到過南鬥星君,分別是二郎抓住悟空時,“南鬥星奮令火部眾神,放火煨燒”;太宗地府三曹對案的時候,閻王說“自那龍未生之前,南鬥星死簿上已註定該遭殺於人曹之手,我等早已知之”;第三處就是介紹南鬥有六司。

有人會提出疑問,這南鬥星怎麼能奮令火部眾神來斬殺悟空呢,火部不是應當屬於火德星君的嗎?這個疑問提的非常好,微言剛開始也是認為作者寫錯了,直到又細細品味了一下“南鬥星死簿”這五個字,得出了世間生靈所有的死亡,都是由南鬥星君來安排的,所以悟空被捉上天庭處斬的時候,當然是南鬥星負責。西遊記中多次出現了“生死簿”這三個字,而十殿閻王在說南鬥星時,只用了“死簿”兩個字,這並非十殿閻王的口誤,而是說明南鬥星不負責安排生,只負責安排死,這與道教的傳統是不一致的,“道經稱,北斗落死,南鬥上生,東鬥主冥,西鬥記名,中斗大魁,總監眾靈”,也就是西遊世界中,南斗的職責是安排死亡。至於北斗是否負責死亡,東西中鬥負責什麼,文中都沒有介紹,微言也不再妄自揣測。

(5)北斗星君,我們上文詳細介紹了北斗七星君分別是陽明貪狼,陰精巨門,真人祿存,玄冥文曲,丹元廉貞,北極武曲,天關破軍。其中,文曲星君和武曲星君在文中出現過,第3回,太白提議第一次詔安悟空,玉帝“即著文曲星官修詔,著太白金星招安。”,第4回,悟空詔安上天,玉帝問有什麼職位空缺,“邊轉過武曲星君,啟奏”說御馬監缺個正堂管事。可見文曲星負責修詔,職位類似政府辦公廳祕書長,武曲負責組織人事,職位類似組織部部長。

其他的土德和東西中鬥,西遊記中沒有介紹,悟空去御馬監上任的時候,是木德星君送他上任的,第二次當齊天大聖,是五斗星君送他上任的,明顯第二次對悟空更加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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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太陰、太陽星君

太陽、太陰和五炁真君合稱七政,地位也與之一般,是次天尊級別人物,而且也有自己的宮殿——太陽宮和廣寒宮。文中對太陽星君介紹比較少,悟空鬧天空的時候,太陽星君和太陰真君跟著十萬天兵天將去剿匪,“太陰星精神抖擻,太陽星照耀分明”;後文遇見蜘蛛精,當地土地告訴悟空一個故事,微言覺得和太陽星君有些關聯,“太陽星原貞有十,後被羿善開弓,射落九烏墜地,止存金烏一星,乃太陽之真火也”。

太陰真君在玉兔精那回才算正式出場,向來高傲散漫的悟空,對太陰真君卻是客氣非常:“老太陰,那裡來的?老孫失迴避了”,按照古代的禮節,晚輩遇見長輩才需要回避,可見太陰真君的地位和資歷。太陰真君住在廣寒宮,又稱月宮、蟾宮,手下是一群姮娥仙子,八戒調戲的只是其中一位叫做“霓裳仙子”的。而且我們之前也分析過,太陰真君可能是為數不多可以造出長生藥的幾個人,就憑此點就足以在天庭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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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大天王

我們上文在提到四大天門的時候,詳細介紹過四大天王,本節再次提及就是為了強調一下四大天王的地位,雖然玉帝對四大天王的信任程度不高,但四大天王的地位足以達到次天尊級別。原因如下:

(1)李天王第一次剿猴不利,玉帝派出了十萬天兵天將,按照排序來看,四大天王是排在李天王之前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至少可以和李天王的地位相當;

(2)木叉在鬧天宮的時候下去探班,“惠岸隨旗進入,見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下拜”,木叉見了父親李天王下拜十分正常,見了四大天王也是要下拜的,可見四大天王的地位比木叉要高的多,而且“四大天王與李天王並太子正議出兵”,四大天王並非只有虛名,還實際參與軍事行動。

所以,四大天王並非我們想象的那樣只是守天門的門神,而是正經八百的次天尊級別人物,完全可以媲美七政和李天王。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二)地上世界的強龍

1.二郎真君

二郎雖然被稱為“小聖”,但是他的政治地位和實際的權勢也能達到次天尊級別。我們只需要通過原文觀音的一段話就可以判斷“乃陛下令甥顯聖二郎真君,現居灌洲灌江口,享受下方香火。他昔日曾力誅六怪,又有梅山兄弟與帳前一千二百草頭神,神通廣大。奈他只是聽調不聽宣,陛下可降一道調兵旨意,著他助力,便可擒也”

(1)在地位上,二郎雖然在下界居住,但是享受下方香火,說明他和天上的仙一樣,都是被當做天神供奉的;

(2)在實力上,二郎神通廣大,有梅山六兄弟和1200個草頭神,從後來與悟空的鬥法以及對花果山的毀滅性剿殺,還有悟空遇見九頭蟲請二郎幫忙來看,觀音此話不虛;

(3)在職責上,二郎也承擔這一部分的剿匪職責,雖然只力誅六怪,但微言推測這六怪是李天王父子剿不下來的,此處還有一個小疑問,觀音介紹二郎的時候是力誅六怪,而詩曰介紹二郎的時候是“力誅八怪聲名遠”,為什麼會出現兩個怪的落差呢,微言推測,詩曰介紹二郎的時候,稱他“彈打棕羅雙鳳凰”,觀音沒說的那兩個怪估計是雙鳳凰,在觀音的眼裡,這鳳凰和佛教淵源頗深,她不認為雙鳳凰是妖怪,所以在她的口中,把二郎力誅的八怪減成六怪。

類似這樣的細節很多,剛開始讀西遊記的時候,會簡單地把這些歸於作者的筆誤,但靜下來心慢慢地琢磨一下,作者的每一處筆墨實際上也是經過用心打磨的,這並非微言基於崇拜作者的矯情,而是一次一次重讀西遊後的感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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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在性格上,二郎礙於自己的身世,只“聽調不聽宣”,什麼意思呢,簡單講就是玉帝可以給我派任務,但是我不會出現在朝堂接受他人的眼神;

(5)在身份上,二郎的身世是基於悟空的口說出來的,悟空只在天界混了挺短的時間,就知道了二郎的身世,可見二郎的這段不光彩的身世流傳甚廣。二郎的身世,實際上就是另一個神話故事“沉香救母”的演變,只不過主角由沉香變成了二郎,故事情節都一樣,就是玉帝的妹子跟凡人結合剩下二郎,二郎長大後劈山救母。就是這段不正統的身世,讓二郎在這個貌似正統卻充滿著虛偽的世界無法抬頭做人。

玉帝外甥的特殊身份,強大的個人能力,囂張的梅山兄弟,再加上1200位親兵,二郎完全配得上次天尊級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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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海上三星

海上三星住在道教世界最著名的島嶼上——蓬萊,上文我們也不止一次的強調了三星為“神仙之宗”,僅僅從資歷上講,三星也配得上次天尊級別。下面我們具體看看證據:

(1)安天大會上,壽星是除王母、赤腳大仙能夠有資格在盛大場合站出來獻禮的,文中也使用重墨描寫了壽星,“驚動滿堂星與宿”“天仙佛祖把杯停,各各抬頭迎目候”“南極之方稱老壽”,看看眾人的態度,就足以體現壽星在天庭的地位,而且,壽星獻完禮之後,還得到了一個座位,對比赤腳大仙獻禮後,並沒有描寫得到座位的情況;

(2)上文也提到過,壽星有製造長生藥的技能,“葫蘆藏蓄萬年丹,寶錄名書千紀壽”,名為“壽星”,其擅長當然是延壽;

(3)文中在介紹蓬萊的時候,“西池王母常來此,奉祝三仙幾次桃”,可見王母對三星地位的認可,以及極盡拉攏,但是三星自己雖然也自傲,在東華帝君面前,還是十分謙虛,下棋的時候,要獻火棗給他;

(4)還是回到三星對悟空的態度上,稱悟空是“太乙散數,未入真流”,憑著悟空高傲的性格,要是別人這樣說他,肯定早就惱怒了,而此時悟空卻在三星面前賠笑臉,不敢發作。

文中雖然沒有提及三星的能力,但看到他人對三星的態度,應該不能差了,所以三星也是地上世界堪稱次天尊級別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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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實力悍將

1.三官四聖

我們上文已經介紹過三清四帝,實際上還有三官四聖在天庭也處在十分重要的位置上,其實三官四聖的地位也是很高,基本上能夠與五炁真君、五斗星君持平,但是在西遊世界的重要程度上卻一直溫溫和和。原因在於,三官四聖之中,有一位重要人物,也正是這位重要人物,導致了作者刻意淡化對三官四聖的描寫,為的是能夠讓讀者領悟到權力鬥爭的微妙。

我們還是先介紹一下三官四聖都是誰吧,三官微言一提,大家就應該都很熟悉,就是天官、地官、水官,在民間的信仰十分廣泛,又稱為三官大帝,在傳統的道教體系中,這三位出現的時間,可能比三清還要早,《一道經》稱:天官賜福,地官赦罪,水官解厄。但這三位在西遊世界之中,卻是打醬油的,只出場過這麼一次,連具體名頭都沒被介紹。

四聖全稱北極四聖,分別是天蓬大元帥真君、天猷副元帥真君(又名天佑副帥)、翊聖保德真君(又名黑煞將軍)、靈應佑聖真君(又名真武將軍),這四位是有排名的,沒想到吧,好吃懶做的八戒在沒被貶下凡間之前,竟然是北極四聖之首,而微言列為天尊級別的佑聖真君——真武竟然排在了最後一位。這就是八戒下凡之後,為什麼不怕猴子請來真武來降服他了,因為按照天庭的職務排行,他還在真武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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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西遊世界中,並沒有按照這個排行來定性各位真君的重要性。我們看看佑聖真君的王靈官的表現就知道了,他一個人就足以與悟空打的難解難分。這樣的排名,顯然是作者根據道教的體系特意安排的,作者挑選了北極四聖之尾真武來突出他的實力和重要性,就是在側面描寫天庭的權力鬥爭,處在權力頂峰的玉帝,顯然不會讓這麼有實力的一位對自己的地位提出挑戰,那麼真武剩下的下場就只能韜光養晦的賦閒在武當山。

2.九曜星君

九曜星君在道教體系中有兩種說法,一是北斗七星加二輔星(也就是上文提到的北斗七星君加上左輔、右弼);二是五行星(上文提到的金木水火土——五炁真君)加羅猴、計都、太陽、太陰。西遊記中採用的是第二種說法,原因如下:

(1)鎮壓猴子的時候,詩曰“羅猴星為頭檢點,計都星隨後崢嶸。太陰星精神抖擻,太陽星照耀分明。五行星偏能豪傑,九曜星最喜相爭”,明確點明瞭九曜星君是五行星君加羅猴、計都、太陽、太陰;

(2)安天大會的邀請名單上有“九曜真君、左輔、右弼”,這說明左輔右弼不包含在九曜星君之中,所以不可能是北斗七星君和二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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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再來明確一下西遊世界的這幾個概念,以免大家弄混。

五炁真君是指金德、木德、水德、火德、土德;

七政是五炁真君加上太陽真君、太陰真君;

九曜是七政加上羅猴、計都;

後文還會出現一個“十一大曜”是指九曜加上紫炁、月孛,羅猴、計都、紫炁、月孛又合成四餘,七政四餘也合成十一大曜。

我們前文分析了七政都是次天尊級別人物,九曜之中就還剩下羅喉計都,作者對二星君介紹的筆墨不多,但是按照各種名單的排位來看,這兩位星君的地位不如七政,因此把他們排在悍將之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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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四大天師

西遊記中的四大天師,是指張道陵、葛仙翁、許旌陽、丘弘濟,主要職責就是守護玉帝的通明殿,替玉帝提前接待想要上奏的大臣,如邱弘濟真人(引見龍王進奏),葛仙翁天師(引見地藏王進奏),邱、張二天師引薦觀音。而傳統的道教四位天師是張道陵、葛玄(就是葛仙翁)、薩守堅、許旌陽,只有薩守堅沒有在西遊記中出現,而由一位在道教傳統中沒有聽說過,應當是作者自己瞎編的一位邱弘濟天師替代。

微言實在找不出作者拿邱弘濟替代薩守堅的理由,直到微言查到了,薩守堅其實在道教傳統中,是王靈官的師父,而西遊記中王靈官其實是佑聖真君(真武)的手下。微言猜測,作者是為了避免師承關係的混亂,才用邱弘濟替代了薩守堅,但這也僅是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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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五方揭諦(五方將)

五方揭諦分別是金頭揭諦、銀頭揭諦、波羅揭諦、波羅僧揭諦、摩訶揭諦,跟四大天王一樣,五方揭諦為佛教五方守護大力神,也到天庭任職。根據詩曰“四大天王權總制,五方揭諦調多兵。李託塔中軍掌號,惡哪吒前部先鋒”對軍權的安排,五方揭諦是僅次於四大天王和李天王擁有調兵權的將軍。五方揭諦也是監視取經小分隊的成員,後文會詳細提到。

5.十二元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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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元辰,別名“十二月將”,道教神名。即司掌十二月份的元辰神,乃配合十二地支排列,實際上就是十二生肖——《太上洞玄靈寶天尊說羅天大醮上品妙經》上註明:子生屬鼠,神後元辰;醜生屬牛,大吉元辰;寅生屬虎,功曹元辰;卯生屬兔,太沖元辰;辰生屬龍,天罡元辰;巳生屬蛇,太乙元辰;午生屬馬,勝光元辰;未生屬羊,小吉元辰;申生屬猴,傳送元辰;酉生屬雞,從魁元辰;戌生屬犬,河魁元辰;亥生屬豬,登明元辰。

6.二十八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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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星宿在文中多次出現,尤其是西行路上,曝光率很高,文中還將所有星宿的名字全部羅列了一遍,分別是:

東方青龍七宿:角木蛟、亢金龍、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

西方白虎七宿:奎木狼、婁金狗、胃土彘、昴日雞、畢月烏、觜火猴、參水猿;

北方玄武七宿: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馬、張月鹿、翼火蛇、軫水蚓;

南方朱雀七宿:鬥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虛日鼠、危月燕、室火豬、壁水㺄;

鎮壓妖猴時,詩曰對二十八宿有個簡單的排序:“角亢氐房為總領,奎婁胃昴慣翻騰。鬥牛女虛危室壁,心尾箕星個個能,井鬼柳星張翼軫,輪槍舞劍顯威靈”。

文中也重點描述了奎木狼,昴日雞二人,對亢金龍、角木蛟、井木軒、鬥木獬也有描述,僅奎木狼一人,其戰鬥力就十分出色,可見其他二十七星宿也都能力不俗。

7.哪吒

我們在前文多次提到過哪吒,讀者已經對哪吒形成了一個印象,但是過於分散,哪吒在文中出現的次數一點不比李天王少,而且其身世也與悟空的身世遙相呼應,本節再次對哪吒的所有情況進行一下總結,把一個完整的哪吒呈現給大家。

(1)家庭:哪吒是李靖的第三個兒子,父親是李天王,還有金吒、木叉兩個哥哥,一個名叫貞英的妹妹,一個金鼻白毛老鼠精的乾妹妹;

(2)職責:與李天王一起負責降魔,曾經降服九十六洞妖魔,鎮壓悟空的時候被封為“三壇海會大神”;

(3)樣貌:“總角才遮囟,披毛未蓋肩。神奇多敏悟,骨秀更清妍”、“玉面嬌容如滿月,朱脣方口露銀牙”,一副明眸皓齒的漂亮小孩模樣,符合咱們以往的印象;

(4)武器:“身帶六般神器械”——斬妖劍、砍妖刀、縛妖索、降妖杵、繡球兒、火輪兒,“斬妖寶劍鋒芒快,砍妖刀狠鬼神愁;縛妖索子如飛蟒,降妖大杵似狼頭;火輪掣電烘烘豔,往往來來滾繡球”;

(5)本領:三頭六臂、把兵器變成千萬件、吹真火;

(6)身世:“原來天王生此子時,他左手掌上有個“哪”字,右手掌上有個“吒”字,故名哪吒。這太子三朝兒就下海淨身闖禍,踏倒水晶宮,捉住蛟龍要抽筋為絛子。天王知道,恐生後患,欲殺之。哪吒奮怒,將刀在手,割肉還母,剔骨還父,還了父精母血,一點靈魂,徑到西方極樂世界告佛。

道教神仙龐雜混亂,其實西遊記早已向我們展露一個井然有序的天庭

佛正與眾菩薩講經,只聞得幢幡寶蓋有人叫道:救命!佛慧眼一看,知是哪吒之魂,即將碧藕為骨,荷葉為衣,念動起死回生真言,哪吒遂得了性命。運用神力,法降九十六洞妖魔,神通廣大,後來要殺天王,報那剔骨之仇。

天王無奈,告求我佛如來。如來以和為尚,賜他一座玲瓏剔透舍利子如意黃金寶塔,那塔上層層有佛,豔豔光明。喚哪吒以佛為父,解釋了冤仇。”這段身世跟道教關於哪吒的身世差不多,只有一點出入較大,傳統的道教傳說,哪吒就求救於太乙真人,而在西遊世界之中,哪吒是跑到了靈山找的佛祖;

關於哪吒與孫悟空的同源同種,微言在以前的文章有所介紹,感興趣的可以翻閱一下。

除了上述有頭有臉的神仙,天庭的系統裡還摻雜了許多基層幹部、小官小吏、輔助人員,下一章重點闡釋這些被人忽略的角色,感興趣的朋友關注一下,您的關注是微言持續寫作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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