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發賓館。圖/新京報網
雲南鎮雄“少女遭性侵後死亡案”引發輿論公憤。針對被害人家屬在網上的申訴，雲南鎮雄警方迴應新京報記者稱：確有一起涉及未成年人的刑事案件在塘坊鎮發生，嫌疑人此前被警方控制，現已移送檢方起訴，為了保護未成年人隱私，具體案件細節不便透露。
據6月20日雲南省昭通市檢察院出具的《委託訴訟代理人/申請法律援助告知書》顯示，犯罪嫌疑人沙某、吳某某涉及的罪名是“故意殺人、強姦”等案，並且適用了未成年人的有關法律程序。
事實上，這次輪姦發生於去年12月6日，至今已經有7個月時間。警方也是於去年12月8日對沙某、吳某某刑事拘留。
目前來看，司法機關辦案速度顯然跟家屬預期有差距，一句“為了保護未成年人隱私，具體案件細節不便透露”更可能加重對此案辦理公正性的質疑，這或許是家屬將此案發布到網絡的原因。
依《刑事訴訟法》的規定，刑拘的最長期限是37天，之後要麼逮捕，要麼變更刑事措施；實施逮捕後偵查期限不能超過2個月（經上級檢察院批准可以延長1個月）；之後，就應該移交檢察院起訴，檢察院要在1到1個半月裡決定是否起訴；此外，檢察院還可能將案件退回公安機關補充偵查一到兩次，但每次應該在1個月之內完成。從去年底案發至今，已經過了7個月，幾乎用盡了法定程序的期限，也走在超期辦案的邊緣。
將心比心，自家的花季女兒受到如此摧殘，凶手早已明確，但7個月時間已經過去，法院還未審判凶手，這顯然需要給家屬一個解釋。
值得注意的一點是，死者系“嘔吐物窒息致死”，這在客觀上也增加了本案的定性難度。
從相關報道可知，死者沙雪在兩名嫌疑人之一開的理髮店喝酒之後被帶往一家賓館，幾人在賓館內發生關係，隨後兩名嫌疑人離開賓館，事後《鑑定意見通知書》稱：“系醉酒狀態下吸入嘔吐物致吸入性窒息死亡”。
輪姦者沒有直接實施暴力殺害，但對於“其窒息至死”，承擔怎樣的法律責任？《刑法》上有直接殺人，有“間接故意”殺人，明知道自己的行為會發生危害的，結果卻放任這種結果的產生，這就是“間接故意”。這就需要對於案件進行詳細的分析，比如強姦的時候，是不是知道女孩已經發生了嘔吐？是不是扼頸等暴力動作，誘發嘔吐物窒息？是不是明知道女孩已經發生窒息，而故意不施救，放任死亡結果發生？
在女孩（特別是未成年人女孩）醉酒的情形之下，與之發生性關係，就是違背婦女意願的強姦行為，兩人已經夠成“輪姦”，是強姦罪的法定加重情形。
客觀而言，考慮到該案案情相對複雜，這些具體情況認定也需要時間和過程。即便是這樣，對為什麼7個月未審判，當地有關方面也需要對家屬做出解釋。
接下來，希望當地相關部門也用嚴肅、及時的司法審判劃出法律的紅線，懲戒無恥齷齪性侵害女性（特別是未成年人女性）犯罪行為，用及時公正的判決來回應受害者家屬和公眾對正義的期待。
□徐明軒（法律工作者）
編輯 胡博陽 校對 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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