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無論是誰往生了,這世上總有人惦念著,生命是一個過程

蕭瑀 小說 服裝 隋朝 吳用 寧靜 17K小說網 2019-05-04

小說:無論是誰往生了,這世上總有人惦念著,生命是一個過程

翠華山坐落於長安南二十餘里,蜿蜒起伏尤如一條巨龍。與大隋皇宮遙遙而對,似乎想要跟這千年的古都說些什麼,又有所顧忌欲言又止。

巍巍的山巔上有一孤墳,高一丈有餘,皆是由青石堆砌而成,設計成屋簷狀,簷上龍雕鳳刻,堂皇而不失高雅。青冢周圍亦都是用細紋青石板鋪成,與這翠華山渾然融為一體,墓主也得以放下生前種種魂歸自然,可見造墓者的用心良苦。而這墳墓中間的碑石卻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玄石碑,上面只寫了一個隸書大字“瓊”,一眼望去缺乏剛勁,卻多了些柔美。碑上沒有墓主人的生平,也沒有造墓者的落款。看來這立碑的人不希望別人知道太多,但又心中無法釋懷所以立下了這無稱無謂的瓊字碑。

大業初年,隋煬帝剛剛登基,這孤墳即來了人祭拜。來了兩人,為首的一個,約莫二十來歲,玉俊神豐,一身白衣,書生打扮。只是他的眼睛裡閃著一種堅毅。一種絕不是一個書生能有堅毅,一種帶有威嚴的令人不禁想要屈服的堅毅。

他身後的青衣漢子亦是一副書生打扮,一張國字臉,皮膚稍黑,想來是常年奔波,歷經風塵留下的。眸子裡雖沒有了白衣公子的堅毅,卻有著另一種寧靜,那是一種淡看世間百態的神情。

這兩人在墳前立了大約半個時辰了,卻沒掃墓也沒上香。只是默默的站著,很肅靜的站著,也沒說話。靜,只有蕭蕭的風聲告訴人們這不是一幅畫。

“山裡的那個情妹妹唉,你可知道。。。。。”一曲嘹亮的歌聲直衝雲霄,打破了這種靜。

只是兩位前來的公子,好像根本沒有聽到這歌聲。依然是立於墳前,一動不動。白衣公子的還是那副樣子,如初時來一般。只是眼中的瞳孔展大了些,不過也只是一瞬間。青衣人也還是那樣悠然自得。都好像沒聽到那山歌。

不多時,那唱山歌的人出現了。來的是一老一壯。老者大約七旬左右,可能穿的是灰衣,甚是邋遢,也不知道多少年沒洗了。他身背一歌採藥簍子,步履蹣跚,若不是邊上有個壯漢扶著隨時可能摔倒。而邊上的青年人,大致三十來歲,穿的是粗衣,那衣服已經沒辦法判斷出原來是什麼顏色了,他肩上的扁擔,柴刀和黝黑的皮膚,足以證明他是個地道的樵夫。

當那個粗衣壯漢看到這座瓊花青冢前立著二個人。“啊”似乎有些驚奇。

老者見此卻道:“無論是誰往生了,這世上總有人惦念著。生命是一個過程,總會留下痕跡。”這話也不知道是個粗衣人說,還是給墳前的兩位公子說。

聽到這話,青衣人不禁回首望了望老者。皺眉,接著一笑。

確實這世間的往者,無論生前是聖賢,還是盜賊,總會有人記得他們,只是記得他的人或多少而已。

白衣公子好像聽到了這句話,並被這句話拉去了思緒,只留下一個立在風中的軀殼。慢慢的雙眼變空了,不知道是在念想?還是在品味老者的話?更不知道是在品味這句話?或是在品味人生?

此時老者介紹說道:“吾父子三年前至此,現以打樵為生。老漢吳用,犬子吳汗。不知道二位當如何稱呼,能在此相遇亦是一種緣法。”一邊拿出一把尺來長的掃帚朝著青冢走去。看樣子似乎是要去掃墓!

他時常來清掃這青冢?

青衣人拿出把摺扇笑答道:“晚輩蕭瑀,這位是敝主上白公子。”

白公子不發一言,還是目不轉睛的看著墳,眼裡洋溢著愛憐與期待。好像在和墳裡的人交流,可能是在憶初時,或許是在說將來。天地除了這堆青冢,再也沒有什麼可以吸引他的注意。連那位已經走近他身旁的老人家也絲毫沒能引起他的注意。

突然年邁的老者因一粒石頭打了個趔趄,眼看要摔落在地。青衣漢子如電的眼光轉到了老者的身上,只是看著,並沒有伸手扶老者一把的意思,甚至眼神中還夾雜了一絲的審視。

就在老者踩到滑石的時候,粗衣青年就以飛快的速度向這邊衝了過來,貌似是來攙扶老者的,只是速度極快,但蕭瑀看出他緊握手中的扁擔。老者就在即將著地的那一刻,身軀一展,一式“嫦娥奔月”直朝白公子面龐襲去,距離之近令人無從閃避。粗衣漢子的身法也繼而矯健了甚多,使出一奇怪招式,腳底一用勁,人如飛虹。

他們的目標是白公子!

白公子依然沒動,不知道是來不及挪身,還是驚慌的不知所措。最起碼灰衣老者是這樣看的,當他手中的“掃帚”接近白衣公子的面龐的時候,老者看到白衣公子的眼神還是是那麼的堅毅自信,嘴角掛著一絲輕蔑的笑。他感覺自己似乎是錯了。

就在老者的“掃帚”即將掃到的時候,在白公子的面龐前出現了一把扇子,一把展開的扇子,將他的所有後招一一封死。而粗衣漢子卻是感覺到一股勁風襲來,手中扁擔碎成粉末。

在老者,粗衣漢子與白衣公子面前橫生出一個人來——青衣人,一手就擋住了他們所有的攻擊。

粗衣漢子強攻中遇襲,不免重力失衡險些站不穩。看那個老者招使的太老,來不及收,被青衣人的真氣震飛一丈有餘。

“想不到世間上居然有如此高手,不知可否見賜高姓大名。”老者一擦嘴角微微的血絲,緩緩道來。他懷疑“蕭瑀”根本是個假名字。

青衣人搖扇含笑答道:“在下蕭瑀!”

“以閣下的武功在江湖上必不是無名之輩,我們二人行走江湖多年不可能沒聽說過。”粗衣漢子宏聲如雷,一邊掣出身後的短刀。

青衣人神態自若的搖著扇子,強調道:“在下真是蕭瑀,童叟無欺!”

“不知道閣下在江湖上是否有個稱呼?”灰衣老者好像想到了什麼。他一手用內力震散掃帚,居然裡面藏的是一把古銅古色的匕首。然後高聲對著白衣公子道:“我二人在江湖上人稱嗜血收魂,三年前受人所託取你等姓名”

在江湖上提到嗜血收魂,那真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此二人非正也非邪,是出了名的殺手,收金殺人從來沒失手過,是武林中公認的天下排名第三的刺客。而且是很可怕的刺客,僅僅以他們二人在此等候白公子三年,就可知他們不止是武功可怕,耐心也到了令人可怕的境界。

“走吧!”白公子唯一的回覆,像是對著那個叫蕭瑀的青衣人說的,簡單的兩個字。邊說邊就邁開步子往山下去。他像是不大喜歡別人的打擾!

“莫非他真不知道江湖?”粗衣漢子心裡嘀咕著,江湖上人人都在說:“沒有嗜血收魂殺不了的人,只有嗜血收魂不想殺的人。”難道這白公子真不知道嗜血收魂的名號?他對自己還是充滿信心的,畢竟從未失手過。

粗衣漢子知道有時候多想反而容易誤事,便高聲說道:“在下就是收魂吳天汗,我等收人錢財,與人消災。你們下了地獄千萬別怨我,要怨就怨你們自己得罪的人。或是你們自己。”說著抽出柴刀。

別看收魂聲音粗,出招可不含糊,一招“無心逐鳳”,使得爐火純青。腳下生風,直取白公子的左肋。

無心逐鳳這招可是大有名堂的,乃是六十年前一位武林奇材“無心道人”所創,此人本是崑崙派高徒,因心性背道,逐出師門,流落江湖。雖然一直使用“無心道人”這個法號,但棄劍,轉用刀。他得悟“刀之境界”後縱橫江湖二十餘年無人可當,晚年創下一路《無心刀法》離世俗而去。飛龍逐鳳正是其中一招,這一招帶七式,一式四變,近身之後變化極多,難以捉摸。而在七年前武林第一人“半山老人”在論劍時,也說到了“無心刀法”實為不俗,兼顧陰陽剛柔,剛!無所不破,柔,千絲萬縷!可稱刀法之極。

說時遲那時快,蕭瑀含笑收扇,瞬間到了收魂的面前。用了一式很普通的空手入白刃。收魂眼見蕭瑀伸手來奪短刀,中途變招橫削,用了一招“海日清平”。蕭瑀遂變抓為卸,收魂運力於臂膀意欲震開蕭瑀的手,蕭瑀見此立馬變了一個“粘”字訣,收魂只覺得手臂上的力道在碰到蕭瑀手掌的時候便消失殆盡,此刻蕭瑀的手掌貼著“收魂”的手腕一發勁力,收魂只覺得一震,手中的柴刀遂而脫手飛射。接著只覺得身子一輕,被蕭瑀帶有真氣的靠身一擠,推出了數丈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就在收魂出手的時候,另一邊嗜血也出手了。出手用的是《無心刀法》中的一招“天意絕人”,以極快的身法朝白衣人襲去,一縷勁風橫著擋住了嗜血的去路。嗜血定睛一看,原來正是收魂脫手的柴刀。他縮身避過了帶著勁風的短刀,只是不想蕭瑀既然以他無法看清的身法迅速閃到了他身旁,他還來不及做出迎擊,就被一掌擊中左肋,嗜血的身軀猶如斷了線的風箏一般飛出。

嗜血勉強的爬了起來,嘔出了一大口血。掃眼看了看一邊的收魂躺在地上不停的痙攣,原來收魂在被蕭瑀一擠的同時胸口還中了兩拳,致命的兩拳。

這一刻,嗜血驚愕,收魂恐懼,白公子漠然,蕭瑀冷酷。青墳則不言不語!這墳裡埋葬的究竟是誰?嗜血收魂的信心?白公子的過去?還是蕭瑀的感情?

他們失手了!因為這個叫做蕭瑀的人,他們《無心刀法》在此人面前居然不抗一擊,他只想知道這個陪著白衣公子的蕭瑀是誰?

而那位白衣公子從始至終都沒有正眼看他們一眼,慢慢的邁開步子朝山下走去,而蕭瑀隨在其後。彷彿江湖上聞名散膽的“嗜血收魂”在他眼裡只是不起眼的螞蟻,根本不值得他正視。

嗜血收魂縱橫江湖多年,但是從沒想過會敗得那麼慘——被人一招之間重創。

接著嗜血笑了笑,扯下面龐的易容面罩。他的廬山真面目居然是個女人,一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絕對能讓男人動心。受重傷後的嗜血因為急促的呼吸,兼之內傷嚴重影響了“縮骨功”的效果,漸漸的原來捆好的**掙脫了出來。

嗜血挺著起伏的胸脯,風情萬種!朝蕭瑀喊道:“相公。”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她這一魅惑之下,而此時的她明白你對面站的是在一招之間將其姐弟擊敗的人,已經不能算是一般人了。那麼這樣的魅惑對他必然沒效的。她只想知道,這個叫蕭瑀的人的真實身份。哪怕是用上她那已經失效的魅惑,她想試一試。

蕭瑀收起了摺扇,還是那樣無憂無慮的微笑道:“嗯?”那個不知名的白衣人還是沒回頭看她一眼。

“那可否告知真名,令我姐弟二人死也瞑目。”嗜血想了想,覺得此人的武功已經到了化境,如果是真名的話她不可能不知道,只有一種解釋他不願意說真名。所以嗜血不甘心的再次追問道。

而蕭瑀搖著扇子“呵呵”大笑一聲道:“我真是蕭瑀!”

嗜血絕望了,他們姐弟辱沒了《無心刀法》。敗了!而且是敗給了一個無名之人。一種淒涼由心底蔓延開來,他們姐弟二人,七歲學刀,至今二十來年,居然別人面前不堪一擊!只能感嘆天外有天。

這時躺在地上的收魂緩緩的站起,看來經過一段時間的運功雖然沒能壓制住內傷,但是恢復了些許氣力。對於青衣人的武功現在在他想來還有些後怕,出手就給人感覺天崩地裂。但是他更想知道的是白衣公子,因為那是唯一一個面對嗜血收魂猛烈攻擊居然絲毫不動聲色的人。在他認為這世界上面對致命威脅還能紋絲不動的人只有三種:第一種是瘋子,第二種是傻子,第三種是泰山崩於前而不驚的人,這種驚天動地之人。他相信白衣公子絕對不是前兩種,他急切的想知道這位白衣公子究竟是什麼人,於是忍不住開口道:

“在下姐弟二人,三年前受人千兩黃金殺你”收魂直指著白衣公子,繼續道:“閣下的臨危不懼令某佩服,想必是非常之人。。。。。”

“你們走吧,以後好好過日子吧。”白衣公子開口打斷了收魂的話。好像他根本沒聽到收魂說的話,而是在發命令。聲音是如此的帶有穿透力,代表著無比的威嚴。嗜血收魂姐弟二人心中皆是一震,不單只是驚奇語調逼人,更吃驚的是白公子居然不問是誰想殺他,還無條件的放他們走。也不追問嗜血收魂是怎麼知道在這地方可以等到他的,難道此人一點好奇心都沒有嗎?或許他真是個傻子。。。。

白衣公子頓了頓,有轉頭對蕭瑀說道:“回京!”

白衣公子走了,俊朗的臉上略帶憂愁。青衣蕭瑀緊跟其後,臉上還是掛著無憂無慮的笑。

正當嗜血收魂姐弟二人也要離開的時候,只聞空中傳來了蕭瑀的聲音:“我想了想,好像鄙人多年前有個外號叫‘風雷’,後會有期了。望珍重!呵呵哈。”

聽到此話,此姐弟二人身如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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