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做護士時一老人總找茬逼我辭職,得知他目的我心裡一陣感激

小說 跳槽那些事兒 蝴蝶 每天讀點故事 2019-05-20
小說:做護士時一老人總找茬逼我辭職,得知他目的我心裡一陣感激

每天讀點故事APP簽約作者:香無

1

“哎喲小妹妹,你看你長得這麼乖巧,當護士多可惜啊,要不然來我的公司做模特吧。我告訴你啊,我的公司可大了,捧紅了不曉得多少藝人,你要願意,今天就來我病房和我談談……”

我推著陳奶奶,還沒走多遠,就聽見花壇那邊傳來的說話聲。根本不用看,我知道肯定又是李家棟那個老流氓在調戲新來的護士小姑娘。

果不其然,當我們繞過銀杏樹,來到花壇口子上時,李家棟正咧著嘴,眯著眼,急吼吼地看著才來三個月的小楊。那雙陳年老木一樣的雙手緊緊地搭在小楊的手腕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

我心裡一陣噁心,幫陳奶奶停了輪椅,蓋上毛毯,兩步並三步跑到李家棟跟前,一把扯開他抓著的小楊的手。

小楊跟看見救星似的,嗖的一下躲到了我身後。

李家棟正說得起勁,這猛一被打斷,很不開心地抬起眼,見是我,那臉色黑得跟炭灰一樣,哼了聲,扭過頭去,脖子上那個被磨平了花紋的懷錶反射出一道刺眼的光。

我偷偷對小楊擺擺手,小楊鞠了個躬,驚慌地飛奔而去。李家棟眯著眼看著她的背影,半晌,又回頭看著我,沒好氣地開口,“幹嗎?”

我的嘴角抽了抽,從他座椅邊的小兜裡摸出藥瓶子遞給他。

“李爺爺,到吃藥的時間了。”

“什麼李爺爺,我看著很老嗎?”

他的聲音略微沙啞,帶著一種陰陽怪氣的味道。我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一聲,將藥抖出來兩粒,遞給他。

他沒等我遞水,把藥搶了,嘎嘣嘎嘣兩下嚼了直接嚥下去。

“沒事了,你可以走了,”他頓了頓,又怪腔怪調地笑了聲,“反正漂亮的小妹妹也被你弄走了。真沒意思喲,再這麼下去啊,我還不如轉院好咯。”

我咬了咬牙,又鬆開,轉身回到陳奶奶身邊。陳奶奶呆呆地盯著一隻飛到自己手背上的蝴蝶。過了會兒,起了陣風,蝴蝶展開翅膀一下子飛了,陽光從它的雙翼中透出,直勾勾地落進陳奶奶的眼睛裡。陳奶奶輕輕地“啊”了聲,有些失落地低下頭。

人老了真可憐,就像陳奶奶這樣,連自己叫什麼都不記得,每天唯一的樂趣,也只能是來花園裡散散心。

我是這傢俬人醫院的護士,陪陳奶奶散心是每天的功課。只不過——我又看了眼李家棟,他坐在不遠處,時不時挑眉勾搭一下路過的妹子們,目光回落到我身上時,又變得無比輕蔑。

我扭開臉。

真討厭,這個老流氓,要不是他每天也這個時候跑花園裡來,我願意陪陳奶奶停留更長的時間。這些日子院長出差了,他便更肆無忌憚起來。

李家棟是我們醫院最牛逼的客戶,他是院長的戰友,沒病沒災,無兒無女,純粹有錢閒得無聊,非要住進我們院來打發時間,至今已經三年多了。三年前,我剛進醫院,接手了已經在醫院裡住了有一段時間的陳奶奶,接著李家棟成了我第二個特殊看護的老人。

可惜不知道為什麼,這個對女人來者不拒的老傢伙偏偏不喜歡我,時刻想方設法地給我添堵。

給他吃藥,他會偷偷倒掉,被發現後指責我的失職。他不吃我削的水果,嘲笑我的穿衣風格,鄙視我的職業前途和單薄家境。在他的眼裡,全世界每一個人都比我優秀強勢,只有我,彷彿受到造物主的嫌棄,以至於變成如今這樣窘迫不堪。

我甚至不記得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開始對他厭惡至極,也不記得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視我如眼中釘刺。總之,我們相處至今,已經有些勢如水火的感覺。

過了一會兒,天起了風。我抬頭看了看,遠遠地,李家棟的聲音飄過來:“我說,天都變了,你還把人家推在外頭,想讓人家感冒了多住兩天啊?現在的醫生嘞,嘖嘖嘖嘖。”

他的嘴巴吧唧亂響,我咬著牙,對他擠出笑意,說了聲謝謝,推著陳奶奶扭頭回了病房大樓。

走遠了,還聽見李家棟又跟另一個小護士勾搭上的聲音。

我忍不住了,低頭對陳奶奶嘀咕:“老流氓!”

陳奶奶就像沒聽見那樣,眼皮耷拉一會兒,閉上睡著了。她的病情隨著時間推移愈發嚴重,開始還能說些像樣的句子,現在整個人痴痴呆呆的,不管外界發生了什麼似乎都不能動搖她的內心。所以只有在面對她時,我敢隨意發洩下心中的憤懣。

2

晚上查完病房,終於到了我的休息時間。我回到自己的小宿舍,這裡其實就是一間廢棄的病房改裝的屋子。房間不大,加上雜七雜八的東西,現在變得十分擁擠,連轉身都得小心翼翼。剛來那陣,醫院住宿緊張,所以把我塞進了這個屋子,等新的大樓修好了,這裡我也住習慣了,乾脆就留了下來沒搬。

我是個戀舊的人,不管是舊的東西,還是舊的感情,我都舍不掉。

我給自己煮了個泡麵,從床底摸出畫板。畫畫是現在唯一能安撫我的休息方式,儘管已經很久沒想過要考美院的事情,但每天晚上畫上兩筆,已經成了我的某種習慣。

很快,泡麵散發出獨特的香氣,我趕緊放了筆,轉身去端鍋子。一個不小心,衣角一掃,嘩啦一聲掃掉了堆放在桌上的素描本。

我趕緊回頭去撿,這還沒收拾好,左邊的畫架也被我給撞了下來。零零散散的畫紙鋪了一地,上面全是線條凌亂的舊作。

我一瞬來了脾氣,發狠地在地上跺了兩腳,還沒等怎麼樣,手機響了。

我摸出來一看,是劉的言簡意賅的短信:“我們分手吧,不適合的鞋,大家都磨腳。”

四年感情,四年獨角戲,然後郭天王的金句想不到今天輪到我受用了。不意外,卻還是心疼得厲害。我愣愣地看著那條短信半晌,猛地抬手,想要摔了手機,卻在半秒後又哂哂放下。

我捨不得,沒錢買新的了。

我怔怔地看看手機,又看看滿地的畫紙。

我緩緩蹲下身去收拾。

起碼有一半畫的都是他。眉梢眼角,有怒有笑。怎麼人的感情這麼容易,說沒就沒……

剛才查房時李家棟的話如芒在背。他坐在床上,啃著蘋果,看著我收拾病房的樣子,忽然開口,“你也老大不小了,還真的就這麼混下去?”

接著不等我回應,他又冷冷地哼笑了聲,“這麼大年紀了,又不漂亮,沒錢沒家室的,越往後越慘哦。”

他說那話的時候,我的手已經不自覺地越過他凌亂堆放在桌上的彩紙,摸到了水果刀上。可惜我打小做人就慫,慫得厲害,也只能笑呵呵地點點頭,從房間裡退出來,走遠了,才敢默默罵兩句。

所以就因為我懦弱,你們都這樣欺負我麼?

我盯著他的畫像,等回過神時才發現自己的眼淚啪嗒啪嗒全打在了紙上。劉的笑容被眼淚濡溼,變得扭曲,真像嘲笑我時帶著的神色。

我哭著收拾那些已經毫無意義的畫,收拾我四年來給自己編織的美夢,直到我摸到最後那張畫。

畫紙很舊,邊緣有些發黃了。畫上的人很眼熟,卻讓我有些吃驚。我真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給老流氓畫過這麼一幅肖像。畫上的人眉骨幹淨,絲毫沒有猥瑣的氣息。我驚訝地看著這幅畫,以至於暫時忘了被分手的慘況。

3

日子就這麼不鹹不淡地過下去,我依舊做著我的小護士,晚上回去畫畫圖,洗臉吃飯睡覺。

那天我休假,抽空進了商場。我的卡上還有些平時省下來的餘額,反正不用給劉買東西了,可以犒勞一下自己。

我像是粘在櫥窗前,盯著一條兩千八的裙子出神,猶豫著要不要買下來。

白色長裙,露背。我從小就有當畫家的夢想,一襲長裙,坐在落地窗前,支一個畫架,從日出畫到日落。當然,最好還有個愛我的丈夫,兩個小孩,一子一女常伴左右。

我記得我給老流氓李家棟描繪這幅場景時,他很不以為然地哼了聲,扭過頭說了句:“你有那個能耐麼你?”

等,李家棟——

我頓了頓,僵硬地回過身。陰魂不散。此刻李家棟竟也在商場裡,穿得人五人六的,駐足於一家老式相機店前面。

我記得剛來醫院時,他倒也親切和藹。我給他說過自己當畫家的夢想,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可護士畢竟是穩定的工作,我沒那個勇氣放棄目前擁有的一切去追尋繪畫的初心。那夢想被現實沖淡了顏色,擱淺在記憶深處,逐漸也不再提起。

啊對了,我還和他提起過劉。我說的時候滿臉都是對未來的憧憬,而他只是皺著眉,一言不發。現在,李家棟對我的惡意日益加深,巴不得找一切芝麻大小的理由把我給趕出醫院去,要是知道我被劉甩了,指不定笑成什麼樣子。

我嚥了口口水,埋頭就走。難得的休息日,我可不想被這個老傢伙破壞了興致。

可沒等我走出去兩步,一個笑聲凍住了我的雙腳。

“劉,你看我好不好看?”

“好看,你穿什麼都好看的。”

我怔怔地抬眼,劉挽著個姑娘,她貌美如花,穿著那件我夢寐以求的裙子。

我看著他們良久,等我回過神來時,已經做了一件自己最不想做的事情——我撲到劉跟前,抓著他的手腕,一邊拼命顫抖,一邊問他:“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改還不行嗎,我們能不能不要分手?”

商場裡的人驚愕又好笑地看著我,我哭得滿臉淚痕,在模糊的視線中,劉厭煩地甩開我的手。

他的動作太大,把我掀翻在地上。

“別再糾纏我了。”

他的聲音從我頭頂傳來,我渾身失了力氣,指尖像被凍傷了那樣瑟瑟發疼。周圍的人擁了過來,我茫然環視了一圈,最終目光落在站得遠遠的,擰著眉的李家棟身上。

老傢伙也看到了。我身上燒了起來,猛地起身,推開離我最近的人,沒命地狂奔出去。

他看到了,他一定會嘲弄我,然後把事情傳到整個醫院人盡皆知——以他一直以來想趕走我的態度,他會這麼做的!

4

接下來兩三天,我過得膽戰心驚。李家棟對我的態度依舊惡劣,卻隻字不提那日商場的事。我知道他在等待一個最恰當的時機,然後在人最多的地方,把它宣揚出去。

恐懼成了我每天必備的心情,就像預言裡那個住在樓下的人,一直忐忑不安地等待著樓上的鞋子落下來。然而我每天依舊得推著陳奶奶進花壇散心,然後遙遙地看著一定會在此刻出現於花壇正中,用輕浮聲調調戲過往護士的李家棟。

早上查房送飯時他發了老大脾氣,打翻了我帶過去的碗筷,弄髒了才換好的被褥。我忍著眼淚挨完他的咆哮,等退出房門時,他還坐在床上,遠遠地對我奚落一句:“連陪護都幹不好,還不如趁早另找工作吧你!”

不過今天李家棟沒有出現,在我去陳奶奶病房那麼些工夫裡,他從醫院裡溜出去了。我難得地推著陳奶奶在園子裡逛了一圈,她的手緊緊攥著,放在輪椅扶手上。

我蹲下身,給陳奶奶蓋了蓋毛毯,她痴痴地埋著頭,我盯著她捏緊的手。

“陳奶奶,您拿著什麼啊?”

陳奶奶沒理我,手又捏了捏,生怕我搶走似的。

就在這時,身後有兩個小護士經過,我聽見她們的竊竊私語。

“那個老流氓,一把年紀了還和年輕人爭風吃醋,被打了。”

“噓,小聲點,別被人聽見。”

李家棟被打了?我心裡沒由來地湧上一陣怪異的感覺,趕緊推著陳奶奶回了病樓,安置好她,我三步並兩步跑到李家棟住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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