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小煞星
柳剛一聽墨離答應下來，心中甚喜。可是他聽到墨離說什麼“買賣”，以為墨離是在問他索要報酬，他急忙陪笑說：“小兄弟放心，只要你能消滅那幫馬賊，酬金的事好商量，咱們村雖然不富裕，但對於恩人是不會虧待的。”
墨離知道他誤會自己的意思了，急忙解釋道：“柳村長你誤會了，我說的這筆買賣可不是要跟你們談，而是和那幫馬賊談。只怕他們沒膽子接我這筆買賣啊。”柳剛聽了，似懂非懂，但還是點了點頭算是迴應。
墨離在柳剛家裡好好犒勞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吃完後休息片刻便準備起身。問清了那些馬賊具體的窩點後，他沒有再做逗留，隻身一人前往。
馬賊的老巢離村子不過七八里路，就在一座土山的半山腰上，那裡原來是一座大戶人家的山莊，後來因為躲避戰亂舉家遷徙，留下一座莊園年久失修，最後就成了強盜盤踞的窩點。那些馬賊不是第一批佔據這裡的強盜，但卻是最凶殘的一批，因此附近山頭的那些“同行”們也都對他們敬而遠之。墨離可不管這些，他就是要去會會這幫亡命之徒，他可不是為了伸張正義，只是為了自己的財路還有自己的前途，自己必須要做和他們一樣的事情，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危險是有，但肯定也挺刺激。
玄殷其實不大放心，他小聲問墨離：“你心裡有把握嗎？雖然那群小嘍囉不堪一擊，可他們的老大，就是那個黑臉大漢我看不簡單。而且你剛才是靠偷襲取勝的，一旦他們有了防備你怎麼辦，到時候敵眾我寡，你連跑路的機會都沒有。”
墨離倒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他說：“不牢你費心，我這筆買賣絕不會虧本的，你就等著看好戲吧。”
玄殷不屑地說：“張嘴閉嘴就是買賣、買賣的，難道你也跟那個老頭一樣，變財迷了？”墨離笑而不語。
再說黑臉大漢回到山上，氣沖沖地走進山莊，見自己的手下一個個都站在院子裡，一個個低頭不語，一副等著捱罵的樣子。黑臉大漢不看便罷，一看他們這幅熊樣頓時火往上撞，來到一個手下面前，二話不說先給了他一腳，那個人被他踢得一溜趔趄，摔倒在地。其他的人看著都嚇得一哆嗦，心說老大是真發火了。黑臉漢子又來到另一個人面前，捏著他的腮幫子把他的臉抬起來大聲說道：“都低著頭幹什麼！難道你們還知道丟人嗎？一點雕蟲小技就把你們嚇成這樣，你們的膽子都去哪兒了！我怎麼養了你們這群廢物，一個個跑得比兔子還快，當逃兵上癮了是吧，在戰場上沒逃夠是吧？每人自己掌嘴五十！今天晚上跟我去把那個村子燒了，我就不信找不出是誰幹的！”
大漢越說越氣，恨不得把這裡的每個人都暴打一頓才算出氣，又教訓了手下好久，怒氣才稍稍緩和。這時候，墨離也已經到了山腳下。抬頭看了看，土山不高，山上隱隱約約能看見幾間破舊的房子，他心說應該就是這兒了。他沒有直接上山，而是在山腳下四處轉了一圈，發現這座山高是不高，不過還算險要，上山的路只有一條，顯然是經過開鑿的，其他地方攀登起來都比較危險。可以說無論是上山還是下山，都只有這一條必經之路。墨離滿意地一笑，心中打定了主意。
山莊裡的馬賊每人抽了自己五十個嘴巴，一個個臉都快腫了，雖然說自己對自己下手不會太重，可是連打五十下誰也受不了。他們是戰場上的逃兵，都是些貪生怕死之輩，今天在村子裡看見同伴死狀之離奇，他們的魂都快嚇沒了。其實在黑臉大漢看來，這不過是某個靈武者躲在暗中偷襲而已，可是在其他馬賊看來，自己一定是被鬼怪纏上了，或者是惡貫滿盈遭到報應了。如果膽子夠大，他們也就不會當逃兵了，墨離，就是要徹底地嚇破他們的膽。
除了黑臉大漢以外，山莊裡還有不到二十個馬賊，幾個在山口放哨的已經被墨離燒成灰了，由於速度太快，他們連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就一命嗚呼了，因此山莊裡沒有人知道，有個索命的小煞星正在向山上走來。一路上墨離沒有再遇到任何阻攔，因為其它人全都在山莊裡聽候老大發落呢。
墨離來到山莊門口，這裡早就破敗不堪了，牆上四處透風，房屋也就是勉強不會倒塌，這幫馬賊搶來的錢都是用來花天酒地，誰有空去修繕房屋呢。墨離找了一處倒塌的牆跟後面蹲下，探出頭來觀察院子裡的情況。他發現院子裡站著十幾個大漢，全都是臉頰紅腫，一臉的羞愧，而那個黑臉大漢卻不在他們之中。他暗道天助我也，右手流光一閃，火靈霎時飛出，如同猛獸一般撲向人群。
那十幾個馬賊正等著老大出來，老大不發話，他們誰也不敢動，只能站在院子裡等。其中有個人無意間抬頭，只覺得一陣熱浪迎面襲來，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就慘叫一聲倒在地上，左右打滾，不一會兒，地上又多了一具焦糊的屍體。院子裡的其他馬賊如同被雷劈了一樣，愣愣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腦袋一片空白。從那個人身上起火到被燒死，十息的時間，雖然不長，可也不算短，然而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敢上去救人的，因為他們知道，上去就意味著送死，這不是普通的火，這是地獄的鬼火，是來懲罰他們的業火。剛剛才有所消退的恐懼再一次瀰漫全身，有幾個人先從驚恐中反應過來，大呼救命，瘋了一般向山下跑去。其他人見狀也紛紛往山下跑，跑得慢的命運可想而知。
人的恐懼來源與無知，對不能理解的現象產生恐懼與敬畏是人之常情，只可惜這些馬賊太無知了，如果他們想黑臉大漢一樣或許不會送命。他們已經認定那就是地獄的“鬼火”，被它沾上絕沒有活路。說起來火靈也確實不是一般的火焰能比，連靈獸都能燒死，何況是人。他們的死怪不得別人，只能怪自己無能，如果他們知道把自己逼上絕路的不過是一個小孩兒，不知道會不會死不瞑目。可惜，他們沒機會知道了。
這些馬賊剛剛跑出山莊沒多久，就發現惟一的出路被幾棵倒塌的大樹給堵死了，根本無法通行，想要下山，只能去攀爬懸崖峭壁了。只是憑他們的膽量根本不敢冒這個險，他們也因此錯過了最後的生機。樹是墨離用雷靈劈倒的，他知道馬賊們想下山只有走這條路，所以事先先切斷了這條退路，然後他們只能任其宰割了。
趁著馬賊手足無策的時候，墨離收回火靈，紫色流光一閃，雷靈從星塵簡內飛出。速戰速決，把這些雜魚都清理乾淨了才能專心對付黑臉大漢。墨離的想法沒錯，其他的馬賊不堪一擊，但是他們的老大絕不可能也是個飯桶。馬賊們此時幾乎沒有了抵抗能力，再說面對速度極快的雷靈，想反抗也沒機會。僅僅數息的功夫，在場的馬賊就紛紛倒下，身體不斷地抽搐，沒有一個還能站著的。
墨離不放心，斬草除根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他拔出匕首，上前查看還有沒有人在苟延殘喘，要是有，就毫不留情地送他上路。玄殷暗暗苦笑，當初的墨離也終於學會心狠手辣了。玄殷不反對墨離痛下殺手，身為敵人，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再正常不過了。
玄殷覺得正常，但有人不這麼認為，他感受到在墨離身後的不遠處，一股不亞於升靈戰爵的靈力波動，正帶著憤怒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之中。玄殷心說不好，墨離背對著對方，如果對方偷襲，以他升靈戰爵的實力墨離連躲都來不及。想到這兒，他二話不說，快速地召喚出風靈，捲起墨離的身子，向山下飛奔。到了山下，墨離早就被轉暈了，他埋怨玄殷：“你突然把我帶下來幹什麼？我還沒查看完呢。”
玄殷收起風靈說道：“再不走你也該躺下了，那個黑臉大漢剛才就在你身後不遠準備偷襲，要不是我有所察覺，你現在恐怕已經被轟成灰了。”
墨離一聽先是吃驚，然後瞭解地點點頭，自己鬧出這麼大動靜，他察覺不到才叫奇怪呢。只是他比自己預想的動作要快，看來自己又欠玄殷一個人情。他尷尬一笑說道：“多虧了有風靈這個逃跑專用工具啊。”嘴上開著玩笑，心裡卻加了十二分的小心，黑臉大漢不比其他人，他可是實打實的靈武者，自己已經被他發現，偷襲是不太可能，正面交鋒更是找死。有什麼方法能夠避免近戰，還能治他於死地呢。目前看來，似乎是沒有。
玄殷也在犯愁：墨離的契約靈如果論攻擊力，不會超過三等升靈驍將，與黑臉大漢完全不是一個級數，這一戰到底該怎麼打。
沒有時間容他考慮對策，黑臉大漢的靈力已經隨著他的憤怒向墨離席捲而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