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厭倦這鬱悶的日子,卻沒勇氣過有趣的生活
我腦袋有些短路,我緊緊盯著何慧,她彷彿沒看見我在看她,還在和其他客人打著招呼,我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趕緊和大家握手。
是啊,此時我怎麼能不短路,時隔10年,我又看見了他,他用這謙卑的姿態和我握手,多年的歷練,我確實做到了波瀾不驚。
我看到了我老婆的“追求者”,他還是打扮的那麼一絲不苟,襯衫雪白,西褲筆挺,皮鞋錚亮,唯一不同的是頭髮愈發稀疏並伴隨花白。
他沒見過我,甚至不知道我的名字,或許知道,但早已忘記,或許認為是同名同姓,因為我這樣一個小人物,他都懶得佔用他的任何空間。
我們相鄰而坐,我整晚沒怎麼說話,他敬酒時,我說我喜歡一口悶,你行嗎?
我們連吹了好多,舉座皆驚。
他當場就撐不住了,我也感到頭暈。
但是整個晚上我都很清醒,我都佩服我自己,這種時候,還能陪著大家聊些有的沒的。
結束的時候,我和他握手告別,我告訴他,小兒是我兒子的媽媽,看著他那驚愕的表情,我不知道自己應該哭還是應該笑。
我給何慧打電話,讓她去酒吧等我,必須去。
何慧坐在那個我們經常坐的座位上,因為喝了酒,臉有些發紅。
我問何慧:“今天是你刻意安排的嗎?所有的一切你都知道是吧?我原本都已經忘卻了過去,你又故意掀開它?”
何慧突然抱住我,已經淚流滿面了。
她說:“你知道你有多讓我心疼嗎?每次看你的背影總有些蕭索,那是寂寞和孤獨,但你提起她的名字時,我才知道答案。
你這麼優秀,為什麼要忍受這等恥辱,你應該要我自己討回公告!”
我的心,頓時像針扎一般刺痛。
我想做鴕鳥,不好嗎?這麼多年,我都忘了。
妻子是個好媽媽,好兒媳,這足矣。
我不是個好爸爸,不是個好兒子,更不是個丈夫。
我沒有能力為自己討回公道,此生再無交集足矣。
順,不妄喜;逆,不惶餒;安,不奢逸;危,不驚懼;胸有驚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將軍。
我對何慧說:“對不起,我們不能在一起!如果那樣,我和那個其他人有什麼區別?”
何慧什麼都不管,只是抱緊我。
我說:“我得回家了,你也回家吧!”
其實,更深一層是,CEO和CFO如果有這麼密切的關係,我們必須有一個要犧牲掉。我辛辛苦苦的一切怎麼能這麼葬送掉,我又怎麼忍心讓何慧犧牲自己呢。
那晚我有點心力交瘁,思來想去只能給茉莉打電話,她很吃驚,因為我們約定下班後不聯繫的。她都要睡了。
我說:“我想見她,特別特別想。”
“你怎麼了,是不是喝多了?”
“我喝了很多酒,找不到家!”
茉莉問了我的位置,讓我原地別動。我坐在路邊上抽菸,看著街邊的一對對情侶,我不禁在想,我的愛情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