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聞言,瞬間腦子一片空白,但接著,便沉默地將門虛掩了起來。
我想,是啊,我是很清醒的,只是女人就是這樣,再清醒,有時候也會不到黃河不死心,我想。
所以,我挺感激許巍的。
沒有再靠近那個會客廳,也不知道他們還聊了些什麼,等兩人走出來,我從新安排的位置上抬起頭,露出職業的微笑:“顧總,要走了嗎?這邊請。”
我殷勤地走過去,笑容無可挑剔地為他打開玻璃門。
我覺得顧宴的臉上有一刻的皸裂,但很快他就恢復了正常的神態,只是卻不肯走出我為他打開的門,而是偏頭問我道:“你怎麼了?怎麼到律師事務所來工作?”
我笑笑道:“就是——覺得自己什麼都不會,才會混得這麼慘,我想學點東西,以後能獨立賺錢獨立生活。”
顧宴不正經地勾了下脣道:“怎麼?怕我養不起你啊?還是怕我忽然不要你?沒關係的,哥哥有的是錢,養你一輩子都沒問題。”
他說哥哥的時候,我總會想起小時候,想起我跟在他屁股後面叫哥哥的情景,但我覺得他大概已經忘記了,又或者並不在意那樣的回憶,不然,他——
我笑著甩開了腦海裡的思緒,認真地道:“顧總,我不需要人養,我能掙錢養活自己。”
我想,這大概是最後的自尊吧,就算註定要成為他的一樣藏品,但我不拿他的錢,依然能告訴自己,沒有賣給他。
顧宴疑惑地看著我,似乎在研究什麼,我心裡一陣發慌,心裡想,他會不會知道我偷聽到了他們的談話?
還沒等我做好心理準備,他低頭看著我問道:“你剛剛聽到我們的談話了?”
我茫然地頓了下,然後啊了一聲,老實回答道:“聽到了一點。”
“一點?那是多少?”他邪氣地靠過來,還要同我說什麼,卻被許巍制止了,他說,“你不記得之前和我說的話了?”
顧宴嘖了一聲,一副老子牙疼的表情,斜了許巍一樣,拖著聲音嘆了口氣道:“好,我走,我走,可以了吧?!”
說完,他又回頭看著我,淡淡地道:“我在等你,蘇菲小姐,你不會是想賴賬吧?!”
許巍似乎有些被激怒,叫了他的名字:“顧宴!!”
我茫然得很,不知道兩個人後面談了什麼,許巍為何又說他答應了自己什麼話,還一直制止顧宴調戲我。
但——
我對許巍道:“沒事的,我和他有約定,您不用替我操心,我也不會在工作的時候,搭理他。”
許巍盯著我有些生氣的樣子,好看的薄脣都抿緊了。
當顧宴一走,他驀然回身進了辦公室,並且冷冷道:“好了,你可以下班,今天不用你。”
我有些失落,其實我很尊重這位許律師的。
但既然是他的下屬,前臺的林小藍跟我說,得要聽話,職場的菜鳥,你業務可以不熟悉,也可以犯錯,但不能不聽話,不聽話是劇毒。
想到這裡,我不敢怠慢,忙收拾了自己的東西,將衛生打掃乾淨,又給許巍泡了咖啡,然後敲敲他的門道:“許律師那我走了,對了,聽小藍說,你傍晚習慣喝一杯咖啡,我泡好放在外面的茶几上,要喝的話 記得出來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