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上大將向皇帝提請求:請賜我一個枕頭!皇帝大驚:我不同意!

說起造反,一般來說都是亂臣賊子乾的事,目的當然是奪權。但歷史上還有一類人,造反就完全是被逼的,是為了保住身家性命,這一類人,多是功高震主的茬。有人說那他不會做郭子儀那樣的人啊,功成身退。可像郭子儀那樣有大智慧的人畢竟太少,再說能不能碰上個好皇帝也是個問題,碰上疑心重的一樣殺人不商量。南北朝時期就有一位名將,一生戰功赫赫,本來想退身避禍卻怎麼也躲不過,被逼的72歲高齡還要扯旗造反,最終戰敗身死。

宴會上大將向皇帝提請求:請賜我一個枕頭!皇帝大驚:我不同意!

這位名將就是南齊的太尉陳顯達。陳顯達善戰,是史上著名的獨眼將軍。南朝劉宋時期,桂陽王劉休範舉兵起事,率2萬士兵晝夜兼程,直撲建康。陳顯達跟隨右衛將軍蕭道成率軍迎戰,大戰劉休範部下猛將杜黑騾。作戰中,一支飛矢正中陳顯達左眼,陳顯達親自拔箭,箭桿拔了出來,但箭鏃卻留在了眼內。但陳顯達依舊率軍擊敗了敵將。據史書記載,戰後,陳顯達找到當地一個姓潘的老嫗,該老嫗善於禁術,如果在柱子上釘上一枚釘子的話,老嫗在周圍徐徐走動就能漸漸產生出“氣”,釘子便能被“禁”(拔)出來。陳顯達就找到這位老嫗,請她把自己左眼中的箭頭禁了出來。此事聽起來很有迷信色彩,不過書上是這麼寫的,我們姑且一聽,只要知道這位陳將軍很能打就行了。

在蕭道成取代劉宋建立南齊的時候,陳顯達又立了大功。477年,蕭道成廢立皇帝,大將沈攸之起兵伐蕭。陳顯達聞訊後,立即增援蕭道成。這時候有兩人勸諫陳顯達,對他說:“沈攸之的軍隊有百萬之多,蕭道成勝負難料,您派兵增援,還不如保存自己的實力,與他們兩人都建立起密切的聯繫,這樣可萬無一失啊。”他們倆剛說完,陳顯達立馬拔劍將他們殺死,然後寫了封信給蕭道成,表明自己歸附於他的真心。

宴會上大將向皇帝提請求:請賜我一個枕頭!皇帝大驚:我不同意!

蕭道成畫像

479年三月,蕭道成稱帝,陳顯達因功被封為中護軍,增邑千六百戶。後來,益州大度地區的少數民族“獠”人叛亂,歷任益州刺史均束手無策。陳顯達出任益州刺史後,“獠”民首領依舊拒絕服軟,並口出不遜地說:“兩眼刺史尚不敢調我,況一眼乎?”(《資治通鑑·卷第一百三十六》)。陳顯達得知後,分遣將吏,聲言出獵,於夜間偷襲大度,將男女老幼一律斬殺。此後,益州山夷都被震服,無人再敢作亂。

陳顯達能征慣戰,攻無不克,戰無不勝,令敵人聞風喪膽。但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卻逐漸膽小了起來,原因很簡單——換了皇帝。

陳顯達系前兩任帝王之心腹大臣,但自齊明帝蕭鸞即位後,他便自覺恐懼起來。蕭鸞有些本事,但卻非常猜忌他的同宗,派人監視每個王侯,後來乾脆大肆屠殺同宗。齊明帝每當殺害一個藩王,總是於夜間派兵包圍其住所,翻牆破門,喝喊而入,把他的家產全部沒收,蕭道成與蕭賾的子孫幾乎被殺絕。齊明帝除掉這些同宗的時候,曾徵詢陳顯達的意見,陳顯達當然不敢違拗,說:“此等豈足介慮”,算是同意了。由於齊明帝擅殺宗室大臣,陳顯達心裡惴惴不安起來。

後來,陳顯達北擊北魏失敗,被政敵彈劾,於是就想借此機會趕緊抽身,自己主動請求降職,但齊帝就是不許。為不引起皇帝猜忌,陳顯達變的非常低調,外出總乘坐又朽又破的車子,從人也只是十幾個老弱病殘的人。

有一次他赴宮廷宴會,喝完酒後,陳顯達突然向齊明帝提出了一個奇怪的要求:請皇帝賜給他一個枕頭!齊明帝以為他喝醉了要休息,令人給他拿來枕頭,讓他躺下休息,他卻撫摸著枕頭說:"臣年已老,富貴已足,唯少枕枕死,特就陛下乞之。"那意思就是你就給我個枕頭讓我休息去吧!齊明帝聽了吃驚地說:"公醉矣!"陳顯達再三以年老為由請求告退,皇帝最終沒有答應。

到了齊明帝死去,蕭寶卷繼位,陳顯達不願留在京師建康,即被調任江州刺史,陳顯達得此官心裡十分高興,以為離開了是非之地。可他哪裡知道,這次形勢更加不妙,蕭寶卷視百姓如草芥,對文武大臣也不知愛惜,動輒大開殺戒。甚至大臣出於好心勸諫,他也懷恨在心,將人家殺死。大臣蕭遙光、蕭坦之、徐孝嗣等人全都被殺,連皇帝的孃舅劉暄也未能倖免。蕭寶卷瘋狂的亂砍濫殺引起了大臣們的驚懼。為求自安,紛紛起兵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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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顯達也是如此,當他聽說新帝屢誅大臣,又知徐孝嗣等皆死,感覺自己早晚要玩完,“早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他乾脆扯旗造反,列數齊帝罪惡,進軍健康,當時他已經72歲了。陳顯達開始進軍順利,一直到達南京長江南岸,齊軍紛紛逃竄,宮城人心大震。陳顯達乘勢領兵數百進擊,不料先勝後敗,當退走時,被敵人刺中,落馬被殺。

陳顯達雖死,但蕭寶卷任意屠殺宰輔大臣,逼得文官告退,武將造反,最終人心渙散,很快就被推翻,自己也被誅殺。只可惜陳顯達功名一世,最終沒能免禍,實在可惜可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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