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筆: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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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年前,我碰到過一個人,他比我年長10歲,已在社會上混跡了幾年。他見我沒事就寫些文章,覺得我無聊且散漫。他便正告我:“你現在還小,不懂得入世的艱難,其實我之前也是寫詩的,而且寫得很好,後來我不寫了,覺得寫那玩意兒沒什麼用……所以,我勸你也少寫點……”

此類人,此類話,我也聽及多次。都是一些“過來人”,打著“我是對你好”的幌子,好為人師地說些無關痛癢的話。但我,還是得寫。沒有辦法的辦法。因為什麼,只因內心的一點點熱情。

當我遇到寫作的瓶頸期的時候,異常痛苦。只能坐在那裡,呆若木雞。手裡抓著一本書,握著一杆筆,想寫點文章,卻什麼都寫不出來。有時候在路上走走,看看人,看看車;有時候,在屋裡坐著,擺弄一些東西。無論如何,總是寫不出文章來的。我曾遇到過不少這樣的時候。

如果說,一隻鳥兒不能飛翔,那將是它終生的遺憾。如果說,一個人不能按照自我意願做些事,那也是終生的愧疚。人,三分鐘熱度是簡單的,但要數十年的保持熱情,不為外界所動,就難了!況且,他還要做工掙錢養家,他還要白天跟俗世的人群斡旋,他還要奔馳在人性的狂野上,遍地淤泥,苟延殘喘。

如果這時,他放棄了書本和寫作,他放棄了理想和感動,他放棄了內心的熱情,又是多麼值得理解的呢!就像是那些人一樣,曾夢想寫詩仗劍,策馬奔騰,但終究會被生活的皮鞭抽打得一文不值,苟且偷生。為了活著,還談什麼尊嚴和理想,扔了罷,去掙錢,拼命地掙錢,不然,還能如何。

在這個金錢橫行的社會,不去為了錢工作,你就會被認為離經叛道。這種心態讓人不能安寧淡定,人云亦云的背後是人們疲憊的生活。但我還有熱情。我必須要有熱情。我也只能擁有熱情。對寫作的無限熱情,對生活的無限熱情,對生命的無限熱情,對未來的無限熱情。

當我某時某刻掛念起這份熱情。我就想起多年前,在我十八歲的時的一個夢。10年已過,我如一隻浮萍,在社會的泥沼裡浮沉滾打。10年了,我還有那份熱情,而且絲毫不減。每個夜晚我在打字寫作,我享受這樣的夜晚,鍵盤打出的字碼的聲響,如鋼琴彈出的美妙的旋律,在寂寥的夜裡顯得格外清脆。遠方的車輛呼呼駛過,如大海的波濤一樣來來回回。我用熱情,屈居一隅,書寫人生。

現在,我還會碰到那些“過來人”;以後,我還會碰到那些“過來人”。他們,或許是曾經的潦倒詩人,或許是當年的落魄才子,他們遇到我,還會跟我說起那些話,勸我放下筆桿,乾點正事。我應當感謝他們,也應當理解他們。但我不會放棄這份熱情。我要用最柔弱最卑微的平庸薄力,去挑戰最高聳最險峻的山峰!

這便是我的熱情。如十年如一日無一不是如此。人,總是要去做點事情的,那就需要用一些熱情。於外界來看,你的熱情毫無意義。但對自己來說,你就暢快地享受了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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