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一舊書局20年流通百萬冊舊書 流沙河兩次為其寫店招

文物 攝影 建築 東京夢華錄 華西都市報 2017-04-07
成都一舊書局20年流通百萬冊舊書 流沙河兩次為其寫店招

這是一所隱藏在成都西門某小區的舊書局。

20年,該書局流通書籍上百萬冊,收到讀者的各類信件和題詞近3000件,寄件人遍佈海內外,不乏流沙河這樣的大家。

2002年,創建人傅天斌託人弄了兩個集裝箱,裝上了自己5000多冊書,從湖北十堰遷到四川成都。他說,那是他的所有家當。

早在1997年,因為愛書,傅天斌就創辦了名為“毛邊書局”的舊書局,做舊書的交流中心。因為妻子是成都人,又搬至成都。

數字時代,似乎紙質書似乎被判了緩期執行的死刑。但在固執中意紙質閱讀的少數派裡,又分出了一支像傅天斌一樣做舊書的少數派。

平衡著舊書愛好和經濟效益,“讓愛書之人看到想看之書,讓有價值的書得到最大的利用。”傅天斌說,這是建書局的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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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書滿屋

曾擔心會壓垮樓板

水泥地,藍漆牆,位於清溪東路80號院內的某居民房,書是室內唯一的裝飾。

11個約兩米多的書架分別置於各個房間,拐角或者旮旯的空間裡,也被見縫插針地齊起一摞書。雖然房間總面積近120平米,但感覺空間已快被這大量的書籍撐爆。移步在位於書架間只容一人通過的空隙裡,更像是身處於參天的“書”林。

“你說,我書這麼多,會不會把樓板壓垮哦。”傅天斌曾向某供職於建築設計院的書友提出過這樣的問題。“我還沒有聽說過哪家的書把房子壓垮的。”書友想了想回答道。但為了不開這個先例,3年前,傅天斌還是將舊書局選址在一樓,以每月2000元的價格租下了這舊宅。他認真地說,“保不齊哪天在外力的作用下,書真的壓垮了房子怎麼辦?”

其實,書局現有的藏書只佔了傅天斌藏書的三分之一。“在離書局只有十分鐘左右路程的住家裡,以及安仁的老宅裡,都分擔了一些藏書。一共加起來有12萬冊左右。”

因為四川氣候整體偏潮,最近入春又常小雨綿綿,房間裡偶爾遊竄著紙張發黴的味道。為了儘量緩解“氣味”這個問題,每次入手的舊書,傅天斌都會先用無紡布蘸消毒液擦拭一遍後,再用溼布帕清理一次。“更不可能在房間裡做飯了,油煙味混雜著人流帶來的各種氣息,屋裡的味道只會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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淘書靠緣

廢書中淘來車輻的寶貝

舊書這個東西,可遇不可求。

在傅天斌心裡,淘書就是要講緣分。“指不定你就在一堆廢紙簍裡收穫了一本好書,這是說不定的機緣巧合。”每週一旦有空,傅天斌總會到送仙橋等地的舊書市場走兩圈,看看有什麼不錯的貨。除此,收書的販子也會不定時地,騎著電馬兒,馱著一大口麻袋的舊書,來到書局門口。

時間久了,傅天斌也和收書販子達成了默契。“比如某種書我拒收過一次後,他也就不會再送了。”他說,收書販子一般在造紙廠,廢品收購站論斤購買大量廢棄書籍後,再按本賣給他。“一般按一本十幾塊點給我,只要書品不太次我都會收。”

06年某出版社易址,搬家時大批舊書作廢處理。好幾十本未公開發行的近代詞人、篆刻家喬大壯詞集也在其中,收書人還尋思著現代人誰還看這書呢,沒想到手上的竟全被傅天斌一口氣買下,沒還價。

“以前好多人都問過我這本詞集,我都是通過私人關係,在當時負責這本詞集的編輯那要,不太方便。沒想到這一下來了這麼多。”這收書人也瞅準了這商機,第二天又馱來三十本,喊價漲到了五十。脫手後第三天,再扛來了二十多本,直接要價一百。傅天斌照單全收。

書緣到了,好的眼光也必不可少,用傅天斌的話說要會“撿漏”。

一次,美食作家車輻老先生的一些書刊紙稿因署名用楊槐、蘇東皮等筆名,被人當成“廢紙”,堆放在草堂舊書市場入口的電梯口。傅天斌經過發現後,如獲至寶,低價收入後意外又收穫了不少車輻珍貴的私人信件,還有記錄其參加宴請的時間、地點、菜單和花費等的紙袋。“老先生的著作也許就得益於這些記錄,值得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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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書會友

流沙河曾為他兩次題店招

“天斌小友:來信遲復了。離鄉來蓉做工,生活不易,你還能讀很多書,希望你勿太勞累致病。你若有空暇來我家,我歡迎你……”流沙河的這封回信,讓當時正在四川大學進修的傅天斌十分意外。

1996年,這位湖北小夥為圓自己的讀書夢,來到成都,邊打工邊學習。因為喜愛流沙河老先生的作品已久,他終於鼓起勇氣寄出了一封信,請流沙河推薦書目。短短一週,喜從天降。

因為書,傅天斌和流沙河結緣。後來毛邊書局落戶成都,老先生還曾去尋過書。“他遍尋很久的《東京夢華錄》以及一些與古文相關的書籍,都在我這找到了,老先生很開心。”

傅天斌說,流沙河在書局前後也淘到了不少的舊書。“天斌啊,我剛出了新書送你一本。”老先生也時常贈書還禮。

十年前,傅天斌曾帶一位外地友人拜訪流沙河,談話間,傅天斌提出想請老人為其讀書沙龍題名的想法。流沙河二話不說,提起毛筆就寫下“毛邊書友會”幾個字,後又題下“毛邊書局”。

過了幾天,嚴謹的老先生突然聯繫傅天斌,稱自己覺得之前的題字不太合適。“如果用於店招刻匾,題字得用大毛筆。”於是流沙河又用四張白紙將“毛邊書局”四字各自單題,以便印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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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書”紐站

書友的舊友在此互通有無

傅天斌一直強調,自己做舊書,不是市場上的古董交易。“古董看的是升值空間,而書則看有沒有用。”

雖然書局取名“毛邊”,但傅天斌告知,毛邊書只佔了一小部分,供有興趣的書友們賞玩。“書局儘可能地做到包羅萬象,以可讀可利用為標準去收書,滿足各個需要的人群。”所以,在傅天斌的舊書局,有記載詳實的《四川基督教》,也有深入淺出的幾何講解。

很多書友在別處輾轉搜尋無果後,在傅天斌的舊書資源裡,總能喜得想要的好書。作為回饋,一些書友甚至寄來了大箱的木耳,人蔘以示感謝;有的,是寄來一封中英文的信件:“歡喜遇見一位對古舊書熱愛者”;有的,則是寄來了一整箱的舊書。

“他們因為別人的舊書資源而獲益,所以也拿出自己已用不上的舊書,交於我作為儲備,以惠及他人。”傅天斌的舊書局儼然就成了一個樞紐站,管理著四面八方舊書資源的流通,讓各地的書友能夠互通有無。

這也是傅天斌做舊書最喜聞樂見的願景。“今後還想辦書友會,聚集各路書友前來相互易書,推廣閱讀,讓書籍的價值得到最大發揮。”

華西都市報-封面新聞記者楊晨 攝影雷遠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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