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駕旅行最大的趣味在於，會到達很多行程安排之外的地方，遇見一些意料之外的風景。

上週末，黃小黃和家人從西安出發，一路向東，驅車70餘公里，抵達了黃河邊的大荔縣一個叫“黃河溼地”的景區，返程時，在108國道上遇見了一個有意思的小鎮：明明是鎮子，卻取了個“市”名；看似並不起眼，卻有“渭北首鎮”的名頭。

這個地方便是渭南市臨渭區的故市鎮。

驅車近故市

歷史悠久的“渭北首鎮”

故市，就像陝西很多地方一樣，有著一段屬於自己的故事。

故市是一個總面積52平方公里、總人口3萬多人的小鎮，所處的位置，正好在西安與西嶽華山的中間，距離這兩地都是約70公里。

這裡是關中平原的腹地，也是關中往東通往山西、河南等地的交通要道。因此，早在春秋時期，故市便形成了集市。在故市境內，有一個叫“故縣村”的地方，據說就是下邽縣的縣治所在地。唐代時，故市被稱為“故市店”。在古代，凡是重要的交通要道上，都有開設有車馬大店的村鎮，故市當時能被稱為“店”，應該也是一處繁華的所在了。

鎮上有個故市村

而故市被稱為“渭北首鎮”則是現代的事情了。故市鎮區內地勢平坦，土質肥沃，盛產糧棉，80年代時就以糧油集散交易而聞名國內。現在的故市還是渭南市的“小城鎮建設示範區”。

路燈上的道旗打出口號：千年古縣，富美故市

街道寬闊

黃小黃到故市時，發現這裡街道寬闊，樓房林立街道兩旁，有點小縣城新區的感覺，和在大荔縣見到的兩宜鎮、範家鎮相比，的確看上去經濟要好很多，鎮上設立了各類公職機構，除了鎮政府，還有“人民法庭”、“法律事務處”、“司法所”、“固市醫院”等。

“故市”還是“固市”？路人有點凌亂

在故市，路邊的標識牌讓人對這個鎮的名字認知有點凌亂，大部分店招和道路標識牌上都寫著“故市”，但鎮中心一家醫院的名稱又赫然是“固市”。到底是“故市”？還是“固市”？這裡邊有一段故事。

在故市街道上，黃小黃就這個問題專門請教了一位老人家，他告訴我，“故市”是古往今來一直流傳於民間的稱謂，至少有上千年的歷史了。而之所以叫“故市”，是因為故市這一帶是漢昭帝時車騎大將軍金日磾的封地，金日磾死後，故市人民為了紀念他，修建了秺(dù)侯祠，簡稱“秺祠”，年深日久，逐漸轉音被念成了“故市”。

鎮上的老字號肉夾饃

“固市”這個名字出現的時間不足百年。民國時，故市當時還是“五一縣”，1921年，靖國軍團長蔣朗亭駐軍故市，剛剛到任，他就派人給省府發去電報——“蔣公臨故”，省府一見，還以為蔣不幸亡故了，派人前來弔唁，到了之後才發現是一場誤會。後來，省府發文要求改“故市”為“固市”，固市中學等一些機構按要求改了，但民間一直沿用“故市”。

黃小黃還特意查了一下渭南市臨渭區政府網站，發現，如今故市的官方名字就是“故市”，而非“固市”。

故市有什麼？渭陽樓和水盆羊肉

故市並不是旅遊小鎮，沒有叫得響的旅遊景區。黃小黃也是無意間才發現，鎮上有一座渭陽樓，位於固市中學（今故市鎮初中），距今已有近百年曆史。固市中學前身為渭陽中學，建成於上世紀20年代，當時，國民黨元老於右任還為學校題寫了校名，這座學校開了渭北中等教育之先河。渭陽樓就是在那個時候建成的。

渭陽樓是鎮上的名勝

渭陽中學建成後，很快就成為了中共建立黨組織、擴大影響的基地，1926年5月，中共北方局派遣方仲如在此建立了渭北最早的黨組織“中共渭陽中學支部”。1928年渭華起義，渭陽樓便是發起地和指揮地。

黃小黃到故市時，因為時近天黑，所以未去尋訪渭陽樓，而是找到了故市另一樣知名的東西——水盆羊肉。

陝西的渭北，美食中以羊肉最為著名，渭南的大荔、蒲城、白水、澄城一帶“水盆羊肉”很有名氣，而故市的水盆，據說是渭北最好吃的，但是想必其他地方不會同意，大家總是覺得自己家鄉的美食才是最好吃的。

故市水盆，有點肥

故市水盆，在做法上和其他地方水盆沒有本質的區別，都是熬湯、煮肉、烙饃，做出來也是湯清、肉爛、饃外脆裡軟，可以把饃泡在湯裡吃，也可以把肉撈出來夾在饃裡吃。不同的是，這裡的羊肉湯花椒的味道很重，可能因為渭北塬區出產一種叫“大紅袍”的優質花椒，所以運用得淋漓盡致。這個季節正出鮮花椒，羊肉湯裡筷子一撈就是一串帶枝的鮮椒，麻味一馬當先在口腔攻城掠地。

來一口椒香羊肉湯

故市鎮上，有三家水盆羊肉店是比較知名的，張家水盆羊肉、怡香閣水盆羊肉泡饃館和和平飯莊水盆羊肉。張家門臉不起眼，怡香閣和和平飯莊相對豪華。

尤其是和平飯莊，有點酒樓的架勢，產業似乎做得很大，故市鎮上這家是總店，在商洛的洛南、渭南市區、陽郭鎮、閆村街道還開了共4家分店。故市總店的水盆價錢還是接地氣的，20元一大碗還帶兩個超敦實的大餅，從這也能看出渭北人的豪爽實在。

黃小黃走陝西：發現身邊的風景，一起遊歷那些山河與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