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夢師|③鑰匙的來歷

剛點完菜,服務員拿著菜單離開之後,阿寧就開始死盯著我。“好了,我說阿寧大小姐,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還不行嗎?”我有些無奈,做好被阿寧念出繭子的準備。“說吧,怎麼回事,怎麼徐朗博前天朋友圈又莫名其妙發了那麼一段話。”阿寧皺著眉,氣鼓鼓的,可愛的娃娃臉看起來像是一隻炸起來的河豚。“我爸昨天的火車回老家,前天就非要拉著我跟徐朗博一起吃飯,你也知道我爸的身體,我怕說出來他承受不了,就一直沒跟他說。徐朗博吃飯的時候就想攤牌,我就跟他說讓他晚點來找我,我聽他解釋,這不是為了讓我爸不擔心麼。”我垂下眼,盯著桌子上的水。“那你也不能一直這麼拖著啊,之前那次你就應該徹底跟他分了,早知道他不是個什麼有責任心的人,沒想到居然渣的這麼徹底。”阿寧依舊有些不忿。

她說的上次,是在我母親過世時候的事情。一年前,母親突發心臟病過世,接到電話的時候我還在坐地鐵,連自己怎麼下的車都不知道,全靠本能在支撐著訂回家的票。而徐朗博在我要求他跟我一起回去的時候,沒有任何回覆,人就莫名其妙消失了一個星期,杳無音信,信息不回,電話關機,當我在家裡把所有事情辦完之後才出現。對於去向也僅僅解釋說被單位的領導派去執行

噬夢師|③鑰匙的來歷

祕密任務出差了一個禮拜,脫不開身。阿寧當時就斷定說這個男人沒有擔當,讓我趁早跟他提分手。我當時身心俱疲,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個人撐過來的,跟他提了分手,但他也是請求我給他一次機會。我雖然原諒了,但是從那之後,便逐漸對這段感情有些淡淡的,不那麼上心了。

“剛剛我來的路上他還到我們家樓下等我來著。”我看阿寧眼睛馬上又要瞪起來,趕緊接著說:“但是我也跟他徹底把話說清楚了,分了就是分了,沒有挽回的餘地。你知道我的脾氣的,同一件事情我不會給第二次機會,所以這次你就不要再凶我了,我自己會處理好的。”阿寧見我這樣說,也不再抓著不放。“你最近還是很忙?”上菜了,我夾了點阿寧愛吃的清蒸鱸魚放進她的碗裡。“是啊,別提了,我們新來了一個設計總監,新官上任三把火,把部門裡的人折騰的半死。”阿寧在一家網遊公司做設計,每天有加不完的班,畫不完的圖,長期睡眠不足讓她圓潤的娃娃臉都要癟下去了。“你要麼辭職算了,反正你家孟總收入高,養你綽綽有餘,何苦自己折磨自己,或者換個輕鬆點的也可以啊。”阿寧的老公孟少宇是我們大學的學長,兩人相戀三年,阿寧畢業之後直接進了結婚殿堂,孟少宇年紀雖輕,但能力極強,工作五年後獲得老闆賞識,現在已經是一家集團公司的副總經理,兩人感情甚好,是人人羨慕的模範夫妻。

“我這個性格要是去當家庭主婦,還不憋死我?受不了受不了,我寧可累點。這工作雖然挺累,但是成長還是很大的。不過我可能再過個一段時間也考慮換工作了,這份工作從畢業做到現在,是時候動一動了。”阿寧是典型的白羊座,脾氣火爆,但來得快去得也快,從不記仇,也不愛與人斤斤計較。“不過我說你,也該對自己的事情上上心,不要每天話也不說幾句,年紀輕輕看起來像個老太太,又不愛出去玩,難怪會跟徐朗博那個渣男浪費兩年的時間。”好吧,話題轉移失敗,我沒辦法,只能繼續聽她嘮叨,最後終於在阿寧上司的召喚中結束了晚飯。

回到家已經是九點多,打開燈,五福翹著尾巴小跑過來,蹭著我的腿喵喵叫。我抱起它回到房間裡,坐在床頭,又看著那顆鮮血一樣的石頭,心跳突然漏了一拍,深吸一口氣,陷入了沉思。下午的夢,是不是有什麼東西被我遺忘了?我閉上眼,夢中的畫面一一回閃,卻怎麼也想不起來到底是從哪裡開始看到的那串項鍊。

“嗡-”手機一陣震動,我拿起來,發現是那個沒來得及刪掉的王梓發給我的消息。

“你的那個鑰匙,我知道來歷。”看到這句話,我的心臟好像瞬間被人用手捏住一樣。他知道?他怎麼會知道?“什麼來歷?”他的這句話簡直像是有魔力一樣,讓我腦海中瞬間迸發了無數個想法,畢竟這個鑰匙是突然出現的,而我的能力也是得到這把鑰匙之後才有的。顧不上其他,我幾乎是秒回了他,恨不得現在就讓他趕快告訴我。“一句兩句說不清,請我吃飯的話當面跟你說。”等了五分鐘後,他卻只回過來這樣一句話。信息下面還有一張圖片,我點開來一看。是一張殘破不堪的羊皮繪卷,上面畫著的正是這把鑰匙,鑰匙旁邊隱約看到了一個“噬”字,旁邊還有一排小字,但圖片裡看的不是很清晰。我又仔細放大圖片看了看,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噬”字是標準的小楷,看來像是個古物。但除此之外,就沒有任何的線索了。

“好,你定時間,我隨時可以。”既然他不說,我也不好繼續追問,我並不知道他有什麼信息是我不知道的,這個時候,還是保持謹慎為好。“後天中午十一點,在這裡集合,我們邊吃邊聊。”這次他回的很快,隨即發給了我一個定位。我看了看,離得不是很遠,是一家江浙私房菜。“好,不見不散。”我回過信息之後,便把手機扔在一邊。隨便洗了把臉,換了衣服躺在床上,腦海中回想著今天發生的這些事,好像很久沒有像今天這樣疲倦了。思索來思索去,就這樣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睜開眼的時候,我發現我站在一處山坡之上,離我不遠的地方是一間磚瓦房,雖然沒見到任何人,但我知道,母親就住在這個房子裡。我沿著小路走到房門口,輕輕推開虛掩的木頭門。房間裡不透光,有些黯淡,空氣裡散發著灰塵的味道。“媽,你在嗎?”我試著喊了一下。“別喊了,你媽出去打工去了。”剛問完,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我回過頭,發現說話的竟然是徐老太,她完全不似下午時的凶神惡煞,反而像是一個鄰家婆婆一樣,滿臉透著慈祥。我有些疑惑,想要跟她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又忘記了。於是問她:“我媽去哪兒打工了?”“我也不知道,出去好一陣子了。不是給你發了信息了嗎?沒看到?”她拄著柺杖,轉身走遠了。我低下頭,發現手裡多了一臺破舊的摺疊式手機,瑩綠色的屏幕上,顯示著一條短信,上面是一個沒有存起來的號碼。“外出務工,勿念。”短短的幾個字,但是我卻知道這是母親在躲我。我把電話撥了過去,卻始終無人接聽,打了幾個電話都沒有人接,我心裡產生了濃濃地失落感。環視四周的環境,看著母親生活過的痕跡,又有點悲傷,轉身離開了房子。出門後,卻看到前面的山坡變成了懸崖,而覃蓉站在懸崖邊上,穿著的依舊是下午那身大紅色的連衣裙。她回頭望了我一眼,眼神空洞,但卻在流淚,黑色長髮在風中飛揚,我衝她大喊:“覃蓉,回來!”她看著我,眼睛裡好像突然有一絲恐懼閃過,但下一秒卻縱身躍下了懸崖。我急忙跑過去,發現懸崖下深不見底,突然後面被人推了一下,我也墜了下去。

我驟然驚醒,抬頭看了看時間,電子錶上散發著幽冷的藍色,四點五十二分。深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一下自己狂跳的心臟。或許是看我動了,五福從床位走了過來,頭不停地蹭著我的手,呼嚕呼嚕的。我翻了個身,調整一下自己的呼吸節奏,逐漸又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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