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孫思邈醫龍

孫思邈 蚯蚓 民俗 黑鬍子海賊團 有內涵有故事 2017-04-05

陝西省耀縣縣城東面,有一座又高又陡的山,拔地而起。山上有一組古建築,其中最雄偉的要算山腰的一座大殿,裡面有一尊一丈高的塑像。這塑像,圓圓的臉盤含著笑,兩尺長的黑鬍子胸前垂,穿著鮮豔的大紅袍。大殿背後的石壁上有一七尺高的圓形山洞。據當地人說,山洞有好幾里路深呢。

要知道這塑像是誰,山洞是咋來的,還得從一千三百年前的唐朝講起。

那時候,山腰上有一座破破爛爛的小村子,村裡有一位醫生,叫孫思邈,他的醫術非常高明,名聲傳遍了天上地下。

孫思邈五十歲那年秋天的一個晚上,他正在屋裡讀醫書。三更左右,從遠處傳來了“轟隆隆”的雷聲。雷,越打越近,震得窗櫺也“格格”作響。這 時,還“噼裡啪啦”地下起了暴雨。孫思邈的心整個拴在書上呢,仍然聚精會神地讀著。忽然,他聽見有“篤、篤、篤”的敲門聲,擱下書,一開門,見 門口站著個穿黃袍的高個子瘦老頭。老頭的眼睛又大又圓,閃著紅光,活像一對燈籠。他堆著一臉的笑,並不使人感到害怕。奇怪的是,儘管外面雨下得 塌了天似的,但他身上沒有一點水星星。更奇怪的是,老頭剛進屋,雷就停了,雨也止了。老頭有氣無力地說,他是來求醫的。孫思邈連忙請他坐下,給他切脈。

孫思邈一面切脈,一面注意地觀察著老頭。過了一陣,孫思邈眉頭一皺,搖著頭說:“人的脈分浮、沉、遲、數、虛、實等多種。你的脈這些都沒有, 大概不是人吧。”老頭聽了,一點也不生氣,把頭湊過來,神祕地問:“那麼,你說說我到底是什麼呢? ”孫思邈又給他仔細切了一會脈,說:“你的脈起如 騰雲駕霧,落如倒海翻江,你是龍吧!”老頭蹺起了大拇指,樂呵呵地說:“不瞞你說,我是一條老龍。你脈切得真準,怪不得名聲能夠傳到天上。我在半 年前生了一種怪病:餓得發慌,但又像被什麼東西塞住了,不能吃硬的,只能喝稀湯。身體一天不如一天,如今瘦成一把骨頭了。”孫思邈想了想,說: “你的病我知道了。但是,今天你是變成人的模樣來的,我沒有辦法給你治。再說,我手頭也沒有治你病的藥。後天上午,你現了真身,再到我這兒來,我 一定把你的病連根除掉! ”老頭高高興興地回去了。

第二天,孫思邈配了一大桶漆黑的湯藥,摻進一種白色粉末,又特製了兩根一尺五寸長的金針。

第三天,孫思邈剛剛吃過早飯,就聽見東面天空中隱隱約約地打起了雷。出門一看,有一朵烏雲飛一樣飄來。孫思邈知道是龍來了。突然,他似乎想 到了什麼,連忙朝山頂奔去。這時候,烏雲正朝著山頂慢慢地往下落。電在閃,雷在吼,雨在澆。孫思邈一面朝山頂爬,一面大聲喊:“龍,不要下來!聽 見了沒有?不要下來……”一個雷,落在離他不遠的楊樹上,樹被劈倒了。孫思邈被震得昏倒在一堆石頭上。冰涼的暴雨又將他澆醒,他掙扎著站起來, 又一面喊著,一面朝山頂爬。到了山頂時,荊棘把他的褲子撕成了布條條,尖石頭把他的腳劃開了許多血道道。

烏雲挨近了山頂。從雲縫裡龍鑽出頭來,疑惑不解地瞧著孫思邈。電不閃了,雷不響了,雨不下了。孫思邈喘了幾口氣,大聲對龍說:“我們這一帶的人都沒有見過龍,瞧見你這怪模樣,會把人們嚇壞的! ”龍縮回了頭,在雲中說:“那,那咋辦呢? ”過了一陣,又說:“這樣吧,你快回到家裡去,等著 我。”

孫思邈剛剛走進自己的院子,突然聽見“通”的一聲,院中石壁上出現了個大洞,洞口伸出了龍頭。龍笑嘻嘻地說:“我從沒有人煙的後山山腳穿到了

這裡,身子都藏在山裡面,不會嚇到人了吧。”孫思邈誇獎它想得周到,接著,提來那桶湯藥,叫龍喝。龍見湯藥中沒有硬東西,就伸長脖子呷了一口。接 著,便皺起了眉頭,噘起了嘴巴:“這是啥藥呀,又酸又辣,真難吃! ”“這叫白!曲子湯。良藥苦口利於病,快喝! ”龍搖著頭:“我不喝啦。”“嗨,你這麼 大年紀,還不如我們村六七歲的小娃呢!身為龍還怕藥苦,豈不成了長鱗的蚯蚓、帶角的泥鰍!”龍一聽,不高興了,嘴巴輕輕一吹,就起了一股風,差點 把藥桶吹翻。

孫思邈想:這傢伙的野性子不小,不能像對待病人那樣對待它。不降住它,不要說病沒法治,說不定它還會闖出什麼禍來。他悄悄藏好金針,猛然跳 到龍頭上,取出一根針,對準龍角旁的一個穴位迅速紮了下去。龍疼得大聲吼叫,想甩尾巴,但身體軟綿綿的,甩不起來;想吹風,喉嚨一點勁也沒有啦。 孫思邈鬆了手,龍不疼了,仍然沒有力氣。龍垂下了頭,說:“我雖說有病,但畢竟是條龍,仍然有翻江倒海的本領,誰知道你一針就把我紮成麵條啦。” 孫思邈又取出一根針,在龍眼睛前晃了晃,說:“快把藥喝完!要是剩下一丁點兒,我還要扎! ”說著,騎在龍脖子上,抓住龍角,把龍頭按在桶裡。龍怕孫思邈再扎針,只得喝藥。越喝越覺得食道里有什麼東西在翻滾,在爬動,這東西越動彈,它越噁心。但是它怕孫思邈生氣,只得“咕嘟、咕嘟”喝 下去。喝完後,它忍不住了,“哇一一”的一聲,吐出了又酸又辣的湯和一條大蛇,頓時覺得舒暢了許多。

孫思邈收了針,跳到地下,指著蛇,笑容滿面地對龍說:“它堵住了你的食道,你怎麼能吃得下硬東西呢? ”“那是我半年前吞下去的。孫先生,你剛才 給我吃的仙藥,我咋從來沒有聽說過呀? ”孫思邈哈哈大笑道:“它不是仙藥,而是常見的陳醋和蒜泥。這東西一進食道,蛇待不住了,就往外遊。”龍連連 點頭道謝。

孫思邈又給龍吃了一些補藥。龍在洞裡養了幾天,等身體完全好了,才飛走了。後來,大家就叫這山洞為“龍穿洞”。孫思邈巧治龍病的消息一傳開,名氣更大了。他死後,人們把他尊稱為“藥王”,還在“龍穿洞”前修了藥王廟,廟內塑了藥王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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