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搬進合租房子老做噩夢,那晚喝醉看到室友櫃子裡東西我懵住'

小說 談客 2019-08-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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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搬進合租房子老做噩夢,那晚喝醉看到室友櫃子裡東西我懵住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毛鳳麟

1

天空灰沉沉得像要掉下來的鍋底。一支蒼白的隊伍遠遠地從山那邊緩緩走過來,嗩吶聲陣陣傳來,在沉悶的空氣裡聽著就像是堵塞的嗓子拼命喘息時的樣子。

王賓海站在原地,有些無可適從,前方是走過來的送葬隊,後方是一面斷山,他呆了一會兒,那支隊伍就已經走到了他的面前。

緩緩地,嗩吶手還在吹著,但是卻聽不到聲音。所有人都著白衣白褲白色的孝麻戴在頭上,隨行的紙錢像白色的雪花,一路從半空裡洋洋灑灑落下來。

很久沒有這種窒息一樣的恐懼。

王賓海盯著隊伍前面的黑色棺材,四個抬著棺材的人都低著頭,默默地走著,但在經過王賓海時,突然同時抬頭,在他面前微停了一下。

王賓海差點驚叫起來,因為他看見了四張一模一樣的臉。

尖尖的下巴,閃著精光的眼睛,還有臉兩邊對稱的三根黑色鬍鬚,以及倒三角一樣的臉型和微黑勻稱的膚色。就像是四個長著同一張鼠臉的人。

王賓海緊張起來,他退了小半步,腳後跟就抵到了斷山的山腳。無路可退。四個人看了他一眼之後,突然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都露出了兩顆尖利的門牙。

接著,從他面前的黑色棺材裡傳來窸窣的聲音,如同有人在裡面抓著棺材板。然後,棺材蓋讓一隻瘦如雞爪的手掀開來,那隻手上的皮已幹皺成了樹皮一樣的紋路,顏色黑沉。

王賓海尖叫的聲音就讓那隻從棺材裡伸出的手緊緊扼在了喉嚨裡,之後,那四個男人乾笑著,用尖利的牙齒齊齊向他的右手咬過來。

2

王賓海從床上滿頭冷汗地坐起來,知道剛剛是一場噩夢,他舒了一口氣,但馬上,右手上黏糊糊的液體卻讓他有點不安。

於是,他打開燈,才看清,自己的右手手心裡全是鮮紅的血液。

該死。他嚇了一跳,這時才發現中指指頭隱隱作痛。床下窸窣地傳來老鼠勝利的吱叫聲,讓他氣得猛拍床板。

直到床下沒了動靜,他才下床,用紙巾擦乾了手指上的血,才發現了中指上那一排的小孔印。它們略比注射針頭大點,不規則印在微腫的指頭上。

肯定是老鼠咬的。王賓海想到這裡,心裡對老鼠的怨恨便又增加了一分。

自從搬到這裡來之後,剛開始放在房間內的食物總讓那些小東西們咬得亂七八糟。之後,它們見王賓海沒作太大的反應便日漸猖狂得,幾乎發展到了以房為家,如入無人之境似的,每晚都在他的床下吵個不停。

王賓海不想和老鼠作對。隔壁的老趙說,一隻成年鼠的智商和八歲的孩童差不多。八歲孩童的智商足以成為一個足智多謀的殺人犯,這讓王賓海有所顧忌。何況老鼠的家族總是龐大到無法想象的地步的。

王賓海嘆了一口氣,心裡打算著是不是應該想辦法和隔壁的老趙換間房。

明明只有一堵薄薄的木板隔牆,但老鼠卻總是光顧他這邊,老趙那兒從沒聽過關於老鼠的抱怨。

王賓海剛開始有做過捕鼠措施,他放過藥,布過老鼠夾,也將床下所有的東西都重新騰了個地方,但不僅一隻老鼠的影子都沒見到,而且,到了晚上,它們依然準時出現。

“這些老鼠怕成精了。”王賓海向老趙說的時候,老趙正高興地喝著每餐必備的一杯白酒。

“老鼠一般不隨便咬人的。”吃花生米的老趙筷子伸在半空中,停了一下,“這些時間你要注意,可能有災。”

王賓海聽他這麼說,心裡“咯噔”了一下。他前些日子剛去廟裡求了一張平安符,那是他近些年來養成的習慣。

出廟門口時,那個鬍子花白的老和尚也說了和老趙一樣的話。

他摸了摸胸口,卻摸了空。每次他緊張時候,都會習慣性地摸一下胸前的平安符,安安神。但這次,平安符不在。

王賓海急了,和老趙說了聲,就趕緊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裡,翻箱倒櫃找了一陣,最終在床下的角落邊找到了被咬爛的平安符。

裡面包著的一枚銅錢安好無損,但一起包著的一道黃符卻已被咬成了碎紙屑。

“老鼠連平安符都咬,怕真是成精了。”跟上來的老趙看著他手裡不成原樣的符布,說道。

3

老趙其實不老,也就二十七八,比王賓海只大了五六歲。但據說三年前他老婆跟別的男人跑了,他便整日以賭為生,以酒為飲,成了現在這副邋遢樣子,整日裡不修邊幅,穿著拖鞋到處溜達。

王賓海想想老趙,再想想自己,略作對比,心裡便益發地為自己鳴不平。

雖然這裡出租的房子背光,整日陰沉潮溼,而且只有他與老趙兩個人住,但他依然將不足二十平方米的房間收拾得乾乾淨淨,不同於老趙房間裡總是怪味陣陣,臭襪子成堆,但老鼠卻偏偏愛光顧他這兒。

邪門了。王賓海想著,然後,便又鑽到了床底下,將床下那些行李箱搬出來。

搬著搬著,突然在最後一個黑色箱子那兒傳來吱吱的怪叫,像是警示提醒的聲音和小東西急速逃跑的顫動。

王賓海一下子便來了氣,看來終於是發現老鼠窩了。

他把裡面的箱子移開,果真就看見了那隻正抱著一小團黑色的東西站立在箱子後面的老鼠。

它似乎也讓他嚇了一跳,立在那兒一會兒之後,才在王賓海的掃把打下來前,扔下嘴邊的東西,順著掃把跑到了王賓海的手上,然後再跳到了地上,從門口一溜煙地跑不見了。

王賓海使勁地在水龍頭下搓著剛讓老鼠經過的地方,那毛茸茸的腳步很輕,跑過的地方有些麻酥感,就像是剛出生的小孩那無力的手指抓撓過的感覺。

王賓海心一沉,看了一眼放在洗手檯上的黑色的小糰子。然後,拿在手裡,捏了捏,軟軟鬆鬆的,再到鼻子前聞了聞,一股臭雞蛋的味道便直吸入了胃部,讓他在洗手檯邊乾嘔起來。

“好臭。”王賓海咒罵著老鼠,慢慢地也開始咒罵起不肯和他換房間的老趙。

這個時候,老趙正好推開門,他看了一眼室內被搬出來的成堆的行李,臉上掛著討好的笑容。

“怎麼,要搬家嗎?”

“你和我換,我就搬。”王賓海又來了希望,以為老趙這麼問是為了換房間。

“算了,換房間太麻煩了。”老趙乾笑著,然後,揚了揚手裡的甜酒,“喝幾杯吧。”

老趙這次的甜酒後勁大。王賓海準備從老趙的房裡出來時,已經迷迷糊糊,眼前的世界都開始旋轉,但只有老趙房間裡面的大衣櫃豎在裡邊,靠在王賓海的那面隔牆那兒,一動不動,沒有旋轉。

接著,衣櫃打開來,一個長得美豔的女子站在裡面,微笑著,揚著紅脣,對王賓海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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