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的作死生活：我記憶中的打罵，那是鋪天蓋地

作為家裡的老大，我是捱打最多的。每次妹妹闖了禍，我若知道了，她捱打的同時我也捱打；母親被父親打了，因為我大哭大叫，也打我；父親打母親沒打夠，心裡的火氣沒洩乾淨，也打我；因為左鄰右舍的事情，父母打我；因為爺爺奶奶叔伯的事，父母也打我；因為我成績不好要打我，我成績好了為了避免我驕傲也要打我；要開學了，讓我記個教訓，要打我一頓；一學期快結束了，好在暑假寒假規矩點，也打我一頓。只要父親覺得我該打了，就打我一頓，連一向心疼我的母親，到後來也攛掇著父親時不時打我一頓，直到我大三以後。

我猶記得在我七歲那年，與小我三歲的妹妹，在正月裡去奶奶家玩。那時姑姑剛嫁人不久，暫時收斂了以往的壞脾氣，見我們待在奶奶家不走，便各給了兩塊錢，作為我和妹妹的壓歲錢。身上有了錢，我和妹妹高興極了，便跑到小賣部，買了一盒撲克，兩個文具盒，兩支鉛筆，兩袋杏肉。一盒撲克兩毛錢，文具盒五毛錢，鉛筆一毛錢，杏肉一毛錢，這般花下來，我和妹妹各花了八毛錢，身上還剩一塊二，我們不敢再花了，便奔奔跳跳地跑回了家，打算將剩下的錢交給母親，讓她幫我們攢著，等開學候買寫字本用。

在我們買的東西里，只有撲克是玩的，杏肉是吃的，也只各花了兩毛錢，剩下的六毛錢全部用在了學習用品上，且當時我們的文具盒已經損壞得不能用了。然而，當我們回去後，等待我和妹妹的則是責打。當時，母親正在做中午飯，父親剛摸牌九回來，見我們買了東西，爬到炕上拿出來玩，母親便問道：“這錢是從哪裡來的。”我高興地說：“我姑姑給的，一人兩塊，我們花了八毛，還剩一塊二呢。”母親一聽，頓時拉下臉來，說道：“誰家正月花錢的，正月花錢這一年都轉不了錢，這兩個孩子也太不懂事了，須得打一頓，不然就記不住教訓。”

許是父親摸牌九時輸了，回來臉就一直拉著，他一聽母親這樣說，立刻站起來，說道：“確實是，這兩個孩子不打不行，人家給了壓歲錢，也不跟大人們說一下就花了八毛，這還能行？”父親說著，便問母親：“你說，怎麼打？”母親看了父親一眼，說道：“拿著棍子打已經不頂事了，須得先拿皮帶抽一頓，然後再拿夾剪（鉗子）使勁地夾下一塊肉來，才能記住教訓。”父親聽了，果然抽出褲子上的皮帶，狠狠地抽了我和妹妹一頓。妹妹因為哭得聲音很大，父親打了兩下就不打了，然後拿起夾剪在屁股上比劃了一下就放過了她。而我則並不認為我做錯了什麼，本來這壓歲錢就是我的，我花上八毛錢又怎麼了？於是我不吭聲，結果父親狠狠地抽了六七皮帶，接著還真的拿起夾剪夾住我屁股上的肉，擰了三四圈，疼得我哭得抽搐起來，才終於放開，至於妹妹則又在旁邊挑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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