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諜】喋血上海,昔年“特科紅隊”除殺內奸,刺死對手首腦溯往

上海 徐恩曾 蔣介石 陳賡 暗殺 半杯餿茶 2019-04-06

曹伯謙,原中共黨員,曾打入舊上海公安局內做密探,後被發現、逮捕,隨即叛變,和特務一起窮凶極惡地搜索並破壞黨的各級組織,給上海隱蔽組織帶來嚴重危害。於是,中央特科接到指令,給“紅隊”下達了除掉曹伯謙的任務。

【說諜】喋血上海,昔年“特科紅隊”除殺內奸,刺死對手首腦溯往

1932年11月22日早晨,在租界大通路斯文裡1045號,中央特科“紅隊”隊長鄺惠安(烈士)率領歐志光(烈士)、袁友芳(烈士)等人實施刺殺行動。結果卻將世界紅十字會上海總辦事處的賬房兼庶務辦事員周翰(周子猷)誤殺。

1932年11月25日下午2點,再次實施“打狗”行動,在同一地點即大通路斯文裡1040號,曹伯謙夫婦及來客黃少錫、吳秀貞會餐時出手,黃少錫被擊斃,曹伯謙夫婦等人打成重傷後,迅即撤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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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大通路斯文裡

這一段情景在當時的國民黨中央黨部調查科特務頭子徐恩曾的回憶錄中,也得到印證,而且由此還能得知“打狗團”為何誤殺周翰。據徐回憶錄記載:“1932年 11月25下午3時,紅隊(打狗團)隊長鄺惠安率領五個暴徒,在一個內奸的指引下,衝進我們(即國民黨中統)設在上海閘北的一個祕密辦事處,擊死一人,擊傷叄人,辦事處的主持人受傷後倒地佯死得免。距離此案發生的前三天,該處附近有一供職於紅十字會的會計員被人暗殺。初未在意,嗣後才明白死者的面貌與身材,酷肖該處的主持人,故被誤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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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惠安烈士,傳奇紅隊隊長

1933年5月4日下午12時許,特科“紅隊”人員歐志光、袁友芳、董紀全等人再次行動,在海格路路上刺殺紅十字醫院藥局主任何鑑清,撤退時和租界警察發生槍戰,擊傷了趕到現場的租界巡捕。可為何特科的人要刺殺這個紅十字會的何鑑清呢?

徐恩曾的回憶錄再次揭開了其中祕密:“同年五月某日,我的一個工作人員正奉命前往法院,為一個已經悔悟的共產黨罪犯作證,以便保釋,行至中途,又被紅隊暴徒擊斃。”儘管他沒有說出這位“工作人員”的名字,但正是以紅十字會身份為掩護的中統特工何鑑清,這是一次重要的鋤奸活動。

“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後,中共組織遭到了國民黨的血洗,工作機關和人員配備都出現了嚴重困難。要恢復和開展工作,首先要有人去幹。正值用人之際,大浪淘沙,這時候不少無畏的志士依舊投入了紅色懷抱。同樣,也有“鼴鼠”得以乘機鑽入中共隱蔽機關,戴冰石就是一個。

戴冰石,上海人,在蔣介石“四·一二”大屠殺 之前,戴曾是一個進步分子,在上海總工會機關工作。大革命失敗後,他按照上級指示隱蔽了很長時間,一直沒有接到出來工作的通知。

國民黨的情報機關把他挖了出來,祕密逮捕。在金錢、封官還是酷刑,死亡的選擇下, 戴冰石改換門庭了。隨即,他被國民黨特工機關招募。而後,開始主動接觸過去的中共老關係,用人之際,加之過去的經歷,戴冰石被通過了審查,被安排進中共地下工作機關。不久,成為中共正式黨員。

戴冰石的工作是在公共租界東區的平涼路上,一個專門經營紙張文具的鋪面當夥計,實際上這是中共中央機關的祕密聯絡站,戴冰石負責收發文件,他的小姨子也在那裡幫忙。由於戴冰石與其國民黨的上司保持單線聯繫,所以即使是當時在國民黨上海特務組織中居於顯赫地位的中共內線楊登瀛,也對此一無所知。 不過,戴冰石導演的一出“苦肉計”使得他終於露了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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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登瀛(鮑君甫)

在楊登瀛被委任為國民黨南京政府特務組織駐上海的特派員之前,戴冰石已經通過上海淞滬警備司令部與南京的國民黨黨務調查科的實權人物楊劍虹(楊登瀛進入中統的引路人)取得了聯繫。在平涼路聯絡站幹了大半年後,戴冰石覺得時機成熟了,便直接向楊劍虹提交了破獲其所在平涼路祕密機關的計劃,希望通過這次行動達到兩個目的:

一:在中共下級機關交通員按常規去取文件的時一舉捕獲多人,如果能在這些人中打開缺口,就可以破獲更多的祕密交通站;

二:由於這個機關被破壞,戴冰石就有可能被安排到中共中央的其他更重要的機關去工作。

戴冰石提出,為了達到第二個目的,必須使他本人不在被捕之列。 但是為了避免引起懷疑,他便想出了一個“苦肉計”,提議敵人在抓捕時將他的小姨子也帶走。楊劍虹非常賞識戴的這個計劃。這些情況, 楊劍虹並沒有告訴楊登瀛。

1928年8月某天,上海淞滬警備司令部派楊登瀛將密封公函送往英巡捕房的政治部。在那裡擔任要職的華籍幫辦譚紹良拆開一看,立即約楊登瀛一起帶了十幾個中外巡捕,來到戴冰石所在的文具店,搜走了沒來得及帶走的大批中共中央文件,同時當場逮捕了7個人,戴冰石的小姨子也在其中。三天後,這被捕的7個人被引渡到淞滬警備司令部,交由國民黨審理,正好由楊登瀛具體負責。兩天過後,戴冰石的小姨子仍未被放出,戴心中焦急,老婆又哭鬧不止,逼得他狗急跳牆,直接找到楊登瀛,請楊登瀛將他的小姨子釋放。這時,楊登瀛才知道了戴冰石的真正身份。當天晚上,楊登瀛 就與陳賡聯繫,陳賡立即向中共中央彙報。中央非常重視,經查實後, 證明戴冰石的確是內奸,便命令紅隊除掉這個內奸。同年9月初的一個早晨,戴冰石的老婆買菜回家,突然在菜籃子裡面 發現一張紙條。戴冰石打開一看,只見上面寫著:德水,家鄉來人, 請於即日午後3點到湖北路東安旅館3號房找張先生面談。表兄。

德水就是戴冰石的化名,“表兄”則是平時與戴冰石單線聯繫的中共中央機關聯絡員,“張先生”是指上級領導。

至約定的時間,戴冰石走進東安旅館大門。他推開門,走進屋子裡。窗前背對著門站著一個人,戴冰石剛說了一個“張”字,一把冰涼的匕首頃刻間刺入了戴冰石的心臟。(此次行動由顧順章實施)

1932年11月, 中央黨部調查科(中統前身)派史濟美(化名馬紹武,黃埔軍校畢業生,顧順章最優秀的國民黨特工學生)來滬組建成立國民黨特工總部上海區,以加強反共力量。區總部設在南市中華路,對外稱上海市公安局督察處。下設行動股、訓練股和滬東、滬西、滬中、滬南、浦東5個分區組織。

馬紹武在上海期間氣焰十分囂張,大肆搜捕共產黨人,在他的指揮下,反動當局特務在滬法租界霞飛路破獲共青團中央機關活動處,逮捕重要共產黨人王雲程、孫際明等人。他也曾參與策劃逮捕了陳廣、羅登賢、余文化等多名共產黨人。

當時在上海同時還有國民黨復興社(藍衣社)的勢力,他們也以南京路大東旅社為活動據點,暗中從事殘害共產黨人及進步人士活動。

馬紹武實施的逮捕行動中最惡劣的是抓捕知名革命志士---左翼作家丁玲。1933年5月14日,因叛徒出賣,馬紹武帶領特務到虹口崑山花園路寓所,綁架了丁玲、潘梓年。當夜共產黨員應修人前來聯繫工作,這時丁玲已被捕帶走,應修人被把守在樓梯口的特務發覺,他英勇地徒手與特務們展開激烈搏鬥,不幸墜樓犧牲。

中央特科決心剷除這個對中共組織極其危險的對手。可是馬紹武行蹤十分詭異,因此,及時準確地掌握馬紹武的蛛絲馬跡,便成為這行動的關鍵。李士群和丁默邨提供了可靠的幫助。

一個月後的1933年6月14日晚7時許,牌號4223的汽車停在浙江路22號東方飯店前,下車後的馬紹武趾高氣揚地前往後街,當走到浙江路小花園妓院入口,霎那間歐志光、袁友芳、董紀全等人閃出,馬紹武猝不及防,幾聲槍響過後,馬紹武頭部和胸部中彈,當夜8點15分,在仁濟醫院絕命。歐志光等中央特科成員,以精湛的槍法,成功伏擊射殺了上海市公安局督察馬紹武后,便消失在夜幕中。第二天馬紹武被刺的消息便在各大報紙刊出。馬紹武死去後,國民黨元老陳立夫如喪考妣,極為傷心。6月17日發電蔣介石“懇請從優撫卹上海特務史濟美(馬紹武)”。陳立夫並在以後的紀念活動中,號召國民黨特務們要向馬紹武學習。

有關馬紹武之死,徐恩曾的回憶錄中也有記載:“我派在上海工作的負責人史濟美,是我一個得力的幹部,於同年六月回京述職,我因上海連續出事,想到他過去的服務成績優異,向忠發和共產國際職工會駐華代表牛蘭夫婦,以及其他重要案件,都是經他設計破獲的,斷定共產黨對他必恨之切骨,意欲調他離開上海,以避風頭,但他不同意這樣措置,堅持仍回到原來的崗位,我只好叮囑他注意安全,讓他回去。不料回滬當天下午,他因欲趕赴一個自己作主人的約會,回到上海一下火車,即逕趨約會地點,就在他下汽車走上臺階的時候,被鄺惠安率領六個埋伏在該處的暴徒,包圍襲擊,身中七槍而死。”

但是白色恐怖沒有停止,變得更加瘋狂。馬紹武被殺4天后,1933年6月18日,戴笠手下的特務將知名進步人士楊杏佛暗殺於離宋慶齡寓所不遠的中央研究院門口。

1933年8月25日夜11點,作為反擊,在中央特科情報部門的準確情報下,接受絕密令的“打狗隊”歐志光、袁友芳、張玉山、董紀全、張德新等人事先潛入南京路上的新新旅館內,毅然將來此處的上海公安局督察馬紹武的下一任王永華及保鏢秦榮勤當場擊斃。王永華也是位殘忍迫害革命志士的反動分子,他除接替了死去馬紹武的公安局職務外,還擔任海員特別黨部要職,把持海員工會。他和馬紹武一樣,心狠手辣,一貫反共且十分凶殘,大肆抓捕革命人士,血腥屠殺共產黨人,是鎮壓革命的老手。他曾參與逮捕陳獨秀、彭述之及謝少珊等事件,他指揮了逮捕和審訊共產黨人劉仲武及蔡維坤的行動。馬紹武被殺,使王永華變得更加謹慎,行動十分詭祕。但是他還是沒有逃脫被擊斃的下場。

“打狗隊”的這一系列“打狗”行動使上海的特務叛徒們聞風喪膽,膽戰心寒。它打擊了敵人的囂張氣焰,對敵人產生了巨大的震懾作用。

徐恩曾在回憶錄中寫到:“這一連串的傷亡,尤其是最後兩案,直接傷害我們派去的總負責人,且其選擇的地點和時間,都是經過周密的計算和佈置,使人難於提防。這種情況引起其餘的工作人員的不安,每個人的神經非常緊張,那些曾從共產黨中轉變過來,或是曾經參加過破壞共產黨地下組織行動的人,更是人人自危,整日不敢出門。因為誰也料不到,何時會成了紅隊的下一目標,大家在緊張恐怖中過生活,自顧尚不暇,當然完全喪失了向敵人還擊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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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央特科紅隊群像

值得一提的是當時的上海公安局密探雷大甫,與馬紹武、王永華同樣並列“反共高手”。

他以前是中共黨員,被捕後變節充當國民黨反動派密探打手,祕密調查共產黨人,積極參與謀害中共的各種破壞活動。給中共隱蔽組織帶來極大危害。

1933年9月11日上午9時許,在南市小西門中華路路角,雷大甫在發現後面有人跟蹤後,急忙拔腿飛奔向北方向逃去,並掏出警笛放在口中,說時遲那時快,槍響之處,他頭部和胸部已各中一槍,當場絕命。這還是“打狗隊”一次成功的街頭刺殺,在各方緊密協作下,身手不凡的張玉山、袁友芳、董紀全、張德新等人順利刺殺了密探雷大甫。

最後要說的是,在特科紅隊不斷取得成績的時候,也因為當時的“盲動”指令,導致了紅隊大部分精英的暴露,導致“紅隊”最後告別了歷史舞臺。其餘脈分佈在中共以後不斷壯大的各個情報保衛系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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