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山居筆記》一個背影的學問,解讀餘秋雨散文寫作的多層內涵

不管是讀書愛好者,還是寫作愛好者,閱讀始終是你無法繞過的一條路,對於前者,只有你會閱讀作品,你才能真正知道,文章和作品的優秀是源自文本的那個位置,文學的美,它美在哪裡?對於後者,只有會閱讀,你才能真正在前輩的文章中,找到你值得臨摹的對象,找到給你啟發的那一個巧妙的創意和靈感,這些恰恰是你未來去獨立完成寫作,由模仿、學習,直到你可以獨立的原創的寫作必走之路。

讀《山居筆記》一個背影的學問,解讀餘秋雨散文寫作的多層內涵

對於餘秋雨的散文作品,歷來文壇是有爭議的,曾經在九十年代因為他的作品而引發的一場激烈的爭論,以至於都可以稱之為文壇的大事件,然而我們也要清楚的看到,所有的爭論都來幾乎自於文化的爭論,批評的源頭都指向文化的批評,而非文學藝術的批評,因此我們今天必然的要拋開文化審視,而專心的在文學藝術的層面進行解讀,從而獲取我們想獲取的藝術價值,而其他。


在餘秋雨的這本《山居筆記》中,開篇就是這一篇《一個王朝的背影》的文章,要解讀這篇內容,我們首先就要從這一個題目入手,這個題目對於作者的擬定是具有一定的意義,我們從其表層去看看這種標題的擬定,它有著什麼的美學邏輯思考在裡面?結合文本,“背影”應該有兩層含義,一層是時間上的,一層就是空間上的。

對於時間的思考來自於這種王朝更替,以當代人視角看繁華過境的背影喻象,以此理解背影的含義;而從空間的思考來自於之後避暑山莊的地理位置,他處在王朝的後院,僅僅是一個避暑納涼的後花園,從這裡看到的也許只能是一個時代的側面,一個時代一隅,它不是歷史和王朝的正面。在這裡我們可以引用文章這樣一句話來進一步的形象化理解,他就是作者在第一章最後寫下的這句:“只要輕手輕腳地繞到這個消夏的別墅裡,去偷看幾眼也就夠了。”偷看而不是大張旗鼓的考察以至於再去考據。

讀《山居筆記》一個背影的學問,解讀餘秋雨散文寫作的多層內涵

文學與文化很多人並沒有進行一個必要的理性的區分,總覺得文學應該服務於文化,或者文學應該依託於文化,而把這種文化內容非要以一種學術的方式,進行嚴謹的理性的表達,也許這也是源自我們多年來對於知識傳授方面的方式影響,導致我們不曾去試圖用自己的思維來虛構一個歷史,從而完成一種情感的抒發與寄託。

這一點餘秋雨給了我們一個很好的範例,他這所謂的“偷看幾眼”,其目的並不在於對歷史做客觀的學術性闡釋,而在於自己的主觀情感表達,就像我們站在球場觀看球賽,不時的站起來大聲狂喊,“後衛,盯住9號……”我們並不試圖像裁判和教練那樣決定什麼,而僅僅是一種感性的情感抒發,當然這種情感的抒發還是先驗思維邏輯的一些必要組成部分,在這裡我就不進行展開陳述。

因此這種文學的自由想象,很容易被實用性的文化條框所束縛,這也是我們所必須瞭解的,作者給我們這樣一種打開歷史的方式,一個打開想象的角度,顛覆了灌輸式的被動接受,完成了一種由聯想為基礎內的藝術內容,非常值得我們學習和借鑑。

整篇文章以山水為起點,終點卻落在了人文,這是作者用詩性的語言話語層對其山水進行一個修辭預設,從而延伸到了文本的修辭設計,最終完成了通過截取避暑山莊這一個王朝後院角落,來對一個王朝興衰的理解和認識表達。這就是一種一氣呵成的首尾貫通主題,雖然篇幅比較長,但始終沒有讓我們感覺到散文裡的散,而是層層遞進的最終由山水一步步的走向了人文的目的地。

讀《山居筆記》一個背影的學問,解讀餘秋雨散文寫作的多層內涵

當我們讀到第二章的時候,有這樣一句話:“這山嶺便是避暑山莊北部的最後屏障,就像一張羅圈椅的椅背,在這種羅圈椅上休息這一個疲憊的王朝。”在這裡題目裡的“王朝”兩個字在此被作者加以利用,其意義又是什麼?

首先作者巧妙的把避暑山莊比喻成一把羅圈椅,又把題目嫁接到這裡,通過擬人化的修辭來形象的表達和提升自己的文字藝術美感,從而實現以小說場景化的敘事,來繼續推動整體內容繼續前行。接著他又用牌匾上“避暑山莊”的四個字的字體所流露出的書法藝術感,形象的聯繫到一個勝利者身份的康熙所表現出的從容與安詳

在寫避暑山莊的時候,作者實際上已經淡化了避暑山莊的有形實體,同時引入了長城的內容,通過整體的內容寫作來看,作者始終有一種“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寫作策略,把引入長城的內容來為避暑山莊進行修辭幻想進行建構,最終喻指避暑山莊就是一個王朝的“無形長城”。

我們不妨把作者對於避暑山莊做修辭化展開來看,看看作者對避暑山莊做文學藝術處理所體現出的文字魅力,避暑山莊從一開始的一個王朝休息的“羅圈椅”,然後寫出它是一個無形的長城,最後又寫成一個康熙皇帝生命吐納口站、到之後的一座吉宅,直到其傾塌,王朝的覆滅,所有的這一切構思已經不再單單是散文化的構思,而是以一種寫小說的那種喻象鋪陳,最終完成提升自己表達情感的立體感。


縱觀全文,我們看到作者對於歷史的表現方式,既不是那種無厘頭的顛覆式“戲說”,也不是考據學者的那種正襟危坐、嚴謹、刻板的學術姿態,而是一種詩話的散文來對歷史做主觀性的藝術化概括,在這裡我們重要的永遠不是去分析、辯論作者表達的內容是否和官方教科書的立場保持了一致,文獻與史料再也不是侷限和束縛文學藝術聯想的鐐銬,藝術性的自由在這裡真正的自由起來。

我們對於歷史的認識總喜歡進行對與錯、是與否的二元對立,這樣顯然是一種乾癟蒼白的認識,沒有顏色,更不形象,通過多角度,多人的藝術想象,就像我們認識一個人,有的人說這個人很小氣,有的說這個人很有洞察力,有的人說這個人很顧家,通過幾個人對這個人的評價,會顯出一種人物形象的立體感,而不是一味的進行學術上的否定,甚至是主流價值立場的否定,最後只剩下這個人是一個壞人還是一個好人的粗暴判斷和認識,這無疑是黑白單調的,甚至可以說是無趣的。

讀《山居筆記》一個背影的學問,解讀餘秋雨散文寫作的多層內涵

因為這種單調的對立形成的思維匱乏,從而形成認識的單一具有的狹隘性,作者在這篇文章開篇即已經對其進行一個態度闡明,那就是一種所謂“正統輪”的觀點,但作者也感受到了這個話題的敏感性,對此做了一個暫時擱置的處理方式。

表面上是掩蓋,其實卻是否定的立場,這種對“正統論”的態度,也是對其藝術化、散文化的文化內容抒寫做了一個呼應,最終其實作者的整篇內容同時算是雙重闡釋,完成了對情感和歷史的抒寫,同時也間接的完成了對開篇“正統論”的回答,所以我們看到開篇那冗長煩瑣的情緒描述,並不是一個虎頭蛇尾的、不了了之的話題,而是作者對其主題的深層迴應。

文: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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