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與王洛賓的戀情為何無疾而終

三毛 王洛賓 戀愛 烏魯木齊 喀什 自閉症 臺灣 聽話的貓雙子座 2019-06-29
三毛與王洛賓的戀情為何無疾而終

事實上,那些天,三毛也看出了王洛賓的左右為難,雖然為了一份萬里追蹤而來的愛情,三毛還是隱忍著、試探著、等待著,她甚至不忍心打擾忙碌著的王洛賓,只是在自己的房間裡胡思亂想,夾雜著失望、挫敗和空虛感,強作笑顏說要為自己心愛的人寫傳記,心卻在哭泣,在滴血,只差一個情緒爆發的導火線而已。

最終,無名火如火山般爆發在飯桌上,積累多時的火氣要洶湧而出,那是誰也阻止不了的。

那天中午,三毛下廚炒菜,王洛賓按慣例給三毛盛不滿一碗的飯。醞釀多時的不滿,終於像山洪暴發一樣噴礴而出,借題發揮的三毛衝著老人歇斯底里地河東獅吼:“我殺了你!”、“你想餓死我呀?”什麼的,王洛賓也為三毛的任性和反覆無常的性格呆若木雞,不知所措了。

發完了一通脾氣,三毛迅速收拾行李,奪門而去,然後住進了華僑賓館,在房間裡像個小女孩一樣獨自淚如雨下,黯然神傷,為自己的這份最後的情懷,在心裡紛紛揚揚、痛痛快快下了一場人生的雪。

再後來,她在賓館經理的熱情建議下,隨旅行團飛往喀什旅遊,也深為喀什的維族風情所陶醉,最後因為得了急性腸胃炎被送回烏魯木齊。病中柔弱、舉目無親的她一看到前來探望的王洛賓,立馬情不自禁地撲到他的溫暖懷抱放聲大哭,這哭聲包含了歉意、哀怨和需要,哭完之後,兩人重歸於好,很有點“小別勝新婚”的況味。當聽到老人十一月份要去新加坡演出時,三毛興奮地說到時候一定前去助陣,還一再表示想在烏魯木齊長住。

但最終兩人的情還是無疾而終,三毛還是走了,走得有點決絕,原本她計劃要在烏魯木齊住四五個月,沒想到半個月之後就已經匆匆離去,從此一轉身就是天涯,雖然臨別時兩人還相約來年杏花時節再相聚,好好把酒賞花,卻不難看出三毛內心的苦澀和失望,然後含著淚寂寞地繼續一個人的孤單旅程。

三毛離開烏魯木齊是1990年9月7日凌晨,那時邊疆的秋天高遠而又落寞,如三毛心上那懷念真情的一把愁。

這一切,皆因王洛賓的猶豫不決、不置可否,好像他還沒有準備好進入“愛情臨戰狀態”,因為現實中有太多的掣肘。而且,喀什的風也吹冷了三毛曾經為愛情而滾燙的心。

與其說相約看花,不如說是噙著眼淚說再見,那種辛酸無以言表。這正如三毛所寫的:“我不怕等待∕ 你始終不說的答案∕但是行李理了∕箱子扣了∕要走了∕ 這是最後一夜了∕面對面坐著沒有終站的火車∕明天要飛去∕ 飛去沒有你的地方∕ 鑰匙在你緊鎖的心裡∕ 左手的機票∕右手的護照∕是個謎∕一個不想去解開的謎∕ 前程也許在遙遠的地方∕離別也許不會在機場∕只要你說出一個未來∕我會是你的∕這一切都可以放棄。”

正是這種等愛的迷茫,讓三毛迅速放棄了“中國撒哈拉”式臆想的愛情,在接下來的一個人的旅程裡,她想了很多,想到老人的心理定勢,以及那三十年之歲月滄桑所造成的代溝,還有各自的興趣愛好,輕易是不能做無縫對接的。一想到這,眼一抹黑,心便放睛,然後開始有點釋然。

總之,烏魯木齊這一別,竟是永訣。有時候,人生確實是一場不大輕鬆的玩笑。

回到臺灣之後的三毛,好像心也已經丟在沙漠裡的她,又複習了一次少女時代的自閉生活。

反正,她一結束大陸之行,一回到臺灣的家,便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自己嚴實收藏起來,誰都不見,電話也不接,連家人要見她都難,一生的瘋狂愛情讓她永遠飄在路上,在收穫美不勝收的風景的同時,也可能讓愛情瘋狂地毀滅了她,這是一把雙刃劍。

或許感覺愛情可能不再光臨,所以在家面壁的自閉三毛,又一次心灰意懶地把心封閉起來,以前那種沙漠般的熱情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甚至於信也懶得寫了。

人有時還是很怪,尤其是這可以用生命相抵不知何物的愛情,往往是處於雙方拉鋸戰的狀態的,或者就是俗話所說的“剃頭擔子一頭熱”,這可能就是所謂的天意弄人。

就在三毛冷卻了愛情的心時,而在那遙遠地方的妙人王洛賓卻鬼使神差地熱烈起來,因為在心中他開始瘋狂想念三毛,正如幾米所說:“當你喜歡我的時候,我不喜歡你 ;當你愛上我的時候,我喜歡上你 ;當你離開我的時候,我卻愛上你 。是你走的太快,還是我跟不上你的腳步。我們錯過了諾亞方舟,錯過了泰坦尼克號,我還要繼續錯過……”反正老人此時有了一種要抓住什麼的感覺,感覺沒有她像缺了點什麼似的,甚至於後悔把她放走了,而且為了製造更多的情感交流,又不斷地向臺北寫信訴衷腸,希望兩人能夠再次走到一起。

可惜,一切早已是物是人非,滄海桑田,一轉便是百年身,因為宿命的分手,早就發生在相約“杏花時節”那一刻。有些事,沒有結局,因為結局早已沒有了謎底,或者就像通俗歌曲所唱的“無言的結局”,人生很多時候就是一種無言的結局,就比如歌王丟掉在高原湖畔的粉紅愛人,那是註定的結局,任誰也無法改變,而有些事一開始,便註定是一個無言結局,空留下一些斑駁的粉紅記憶和內心動人或悲傷的旋律而已,像做了一場春夢般的。

接下來,於心田承受了太多滄桑的王洛賓來說,幾乎都是一連串最苦澀的回憶,愛情也早已被扼殺在萌芽狀態。11月,三毛缺席了王洛賓的新加坡演出,三毛這次是食言而肥,失約了,既沒為他準備演出服裝,更沒有參加他的演出活動,甚至於一個問候都沒有,彷彿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情況還不是一般的糟,演出結束後,王洛賓回到烏魯木齊,他先是在三毛的信中知道了三毛和別人“訂婚”的消息,還說要定居歐洲。這還不是最壞的,居然,1991年1月5日凌晨,關注三毛的王洛賓,卻從收音機聽到三毛自殺身亡的消息,霎時如晴天霹靂,令他悲痛欲絕,心一下子跌落冰河。

如果那時候把她留下來,如果那時候不那麼忙碌甚至於冷漠,那麼這一切會改寫嗎?老人千百次地問,可是誰也不能給一個明確的答案,因為事情發生了,歷史沒有如果,人生也沒有那麼多的假設,更加不能推倒重來,人生是不允許悔棋的,這是顛撲不滅的真理。

剩下的,就是老人痛不欲生的自責,每天都把自己灌得爛醉如泥,以麻醉自己痛苦的神經。正如作家李遠榮所寫的:“他感到很對不起三毛,辜負了她的愛。在王洛賓家門廳的前臺上,擺放著一張三毛的大像,還有用白絹包起來的三毛的一縷秀髮,那是三毛前次到王洛賓家時,臨走前剪下來留存在樂譜本內的遺物。”

於是,痛定思痛之後,為了永遠銘記這段不了情,歌王又一次撥動了動聽的琴絃:你曾在橄欖樹下等待再等待/我卻在遙遠的地方徘徊再徘徊/人生本是一場迷藏的夢/請莫對我責怪/為把遺憾續回來/我也去等待/每當月圓時/對著那橄欖樹獨自膜拜/你永遠不再來/我永遠在等待/等待等待/等待等待/越等待,我心中越愛!

歌曲名就叫做:《等待———寄給死者的戀歌》。

輕輕地,三毛走了,她不想再無望地等待下去,不帶走一片雲彩,只帶著人間不了之真情,青春小鳥般一去不回來:“我的朋友,我可以告訴你,我是走了,回到我的家裡去,在那兒,有海,有蒼茫的天,還有那永遠吹拂著大風的哀愁海灘。再也沒有鬼哭神號事情了,最壞的已經來過,再也沒有什麼。我的朋友,我想問你已問過的話:有誰,在這個世界上不是孤獨地生,不是孤獨地死?夜來了,我拉上窗簾,將自己鎖在屋內是安全的,不再出去看黑夜裡的滿天的繁星了。因為我知道,在任何一個星座上,都找不到我心裡呼叫的名字。”三毛好像在對自己說,又好像對別人說,充滿了迷茫,充滿了蒼涼,也充滿了平靜。

半空中,彷彿還傳來了三毛充滿磁性而低沉的回聲:“天盡頭,何處有香丘?未若錦囊收豔骨,一抔淨土掩風流!”

這來去自如之間,人間有了“自助遊女神”三毛,生命醉了,日子醉了,廣闊的沙漠全都成了愛情綠洲,令人遐想……(完)

分享: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