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電影也許並不完美,但卻是關於那段歷史最好的態度

前兩天翻頭條的時候看到一則男子由於觀看電影過程中笑場而引發爭執的新聞。輸入關鍵詞還能找到許多相關的內容——

《二十二》:電影也許並不完美,但卻是關於那段歷史最好的態度

當時並未過多留意,甚至沒有點進去看一看前因後果,只是在腦子裡略過了些諸如“看這種題材的電影居然笑場,到底是不是中國人“有人的國民意識居然已經淪喪至此了嗎”之類站在道德制高點上的念頭。我也想當然地認為這該是個例,在我泱泱大國豈會有很多如此“宵小之徒”?

然而當小編坐進電影院,欠身讓過兩個”糙漢子”形象的老爺們坐在身邊後,我的耳側開始聽到了“紀錄片怎麼也拿到電影院放?”“這有什麼意思”一類的小聲談論。緊接著,沒錯!他們也笑場了,音樂中聽到的“笑點”應該是片中老人們的名字。

小編不夠爺們,面對身材是我的2倍,數量也是我2倍的人,小編沒有選擇勸阻,也沒有敢直言警告,只能暗戳戳沒出息地在看電影的時候分些心神在旁邊人的身上:一個在百無聊賴玩了會兒手機後睡了,另一個則在耐著性子看了一陣後開始隨著老人的哭訴哽咽,擤了擤鼻涕。

小編並不想過多將問題上升到“笑場”的正確與否,甚至上升到個人品行與愛國情懷的討論上,而是想說當這種“新聞中出現的情況”真的發生在自己身邊的時候,真正身處其中時,我們才能切實地站在一個普通人的角度而非道德衛士的身份看待這件事情。

比如對於我來說,當我坐到電影院中觀看一部涉及了“日本侵略戰爭”“慰安婦”“倖存老人”的電影,哪怕宣傳時表達得很清楚這是一部紀錄片,我仍然會用我滿腔的愛國熱情去預期一些我應該會看到的東西——悽慘的勞動人們被凌辱、不幸的女人們的地獄似的生活、倖存者及其後代歇斯底里地控訴日本人的罪惡還有恬不知恥的日本人無視歷史的醜陋嘴臉。而這些內容該是通過哪些血肉模糊的黑白照片、大量的充斥著淒厲叫聲的音頻資料構成的。我們作為觀眾,更作為後代,坐在熒幕下,等著看那些讓我們勿忘國恥、讓我們震驚、讓我們憤怒、讓我們恨不得立刻掄起槍來端了小日本的內容。

因為這是一部紀錄片,因此更為殘酷的真實的歷史鏡頭,應該比《金陵十三釵》、《南京!南京!》這類藝術化的含蓄更讓人忍不住爆粗、忍不住心頭的怒火。

《二十二》:電影也許並不完美,但卻是關於那段歷史最好的態度

《金陵十三釵》

可當電影真的開始了,鏡頭開始娓娓講述些什麼故事的時候。恩,那些統統都沒有。有的是家長裡短的鏡頭,內容有些瑣碎,瑣碎的好像那是奶奶姥姥盤腿坐在炕上橫在跟你嘮嗑這一天都做了點什麼。鏡頭很緩慢,比如就是充斥著整個畫面的鐘表以一秒一秒的速度一秒一秒地撥動著指針,就這麼過了很多秒;比如拉長的整個村莊的遠景靜止在遠處,只有近處的樹葉動上那麼一動吸引著觀眾的目光。美,很美,像一部風景秀麗的旅遊片。

那些老人呢?被摧殘過、從地獄走了一圈的老人們什麼模樣?好像也沒有什麼不同,就像我們家裡的奶奶們一樣:滿臉皺紋、蒼老、慈祥、緩慢。

《二十二》:電影也許並不完美,但卻是關於那段歷史最好的態度

於是在她們出現的時候,時間彷彿更緩慢了:因為看不清楚所以緩慢而謹慎有些不知所措地吃藥;無法忽視鏡頭於是假意睡了有忍不住望過來,邊顫巍巍蓋上了被子;或者乾脆什麼也沒做就坐在炕上緩慢而不易察覺地晃著身子。

《二十二》:電影也許並不完美,但卻是關於那段歷史最好的態度

恩,於是整部紀錄片的節奏更慢了。它用這種慢——慢——慢——的風格輕易就將我們在電影前積蓄好的情緒瓦解了。這般細膩而又富有年齡氣息的風格,它是多情的,但不適用於所有人,粗狂的愛國者可能真的容易看著看著就將注意力跑偏到了名字上。

它沒講那段歷史嗎?也不是。操著各地方言的老人們用自己的思緒回憶著往事,沒有任何文字或畫外音的重新整理、彙總,更沒有藉助任何一丁點的歷史資料潤色過往的陰冷沉重。就是這麼不加修飾地、樸實地藉助老人的思路、老人的口在訴說。甚至有些時候你跟不上老人的思路,並不太明白她到底想說什麼。於是當一個多小時的電影結束了,聽完了她們的講述再回味的時候發覺其實她們什麼也沒有說呀,至少沒有說那些我們以為她們會說的內容。

沒有講日本人的殘暴嗎?有,不多。沒有慰安婦們悲慘的生活嗎?有,也不多。更多的反而是一種情緒,更多的反而是“避重就輕”。畢竟誰都不願意回憶那些令人瑟瑟發抖的事情,每每談到最痛苦的一頁,老人們幾乎都擺擺手表示“不說了”。接著就真的沒有更多了。沒到這一刻我都感激導演的善良。

的確很善良。那些蔚藍的天空中漂浮著的雲,那片融了雪的村莊,那隻從地圖上飛到了現實中長長翅膀的大雁。不陰沉、不頹廢、向上而美好。

老人偏愛跑了來的野貓,看到日本兵照片的時候會笑著說“他們也老了,鬍子都沒了”。日本女志願者在回憶一位已經去世的老人時說“她愛我們,不管是不是日本人”。就是這樣普通的、不怨聲載道、不憤世嫉俗地慈愛著。

在觀看的過程中,你會有那麼一段時間甚至都忘記了她們有一個特殊的身份,只是關心她們可能有些落寞,可能有些衰老,卻無論如何都在用勁兒活著的生命。

不販賣,不博取,不強行。這該是紀錄片最好的態度。

勿忘,向善,平和。這或許是對於歷史該有的姿態。

《二十二》:電影也許並不完美,但卻是關於那段歷史最好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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