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邊愛情故事·十八

蕎麥 玉米 大學 焦點資訊 2017-05-23

靖邊愛情故事·十八

靖邊愛情故事·十八 作者:江南第一富

1

且說我正和壞蕎麥六舅爺僵持不下,聽見壩坑方向的玉米地裡傳來一聲女人尖銳的喊叫聲,我吃驚地說:“不好,我六舅奶奶真的讓我五舅爺串蘭(釋:發生不正當的男女關係)”。

壞蕎麥站起來看著壩坑方向豎著耳朵疑惑地聽著,從那邊傳來人的喊打聲,手電亮光雜亂的晃動,聽剛才尖銳的叫喊聲,我感覺著是四嫂子發出的,她家的玉米地和六舅爺家的玉米地是緊挨的,但是乾旱這麼嚴重,人們精疲力盡的時候,誰還有精力搞那些桃色新聞?

六舅爺心裡有點不太相信的說:“你五舅爺在後溝澆水著了?”似在問我又似在問自己。

我添油加醋的說:“有可能是我四舅爺那個壞洋芋,那個老傢伙也不是好東西,自己家的一畝三分田不種,一天就日謀夜算的種我六舅奶奶的那一畝三分田。”

不知是我說的起了作用,也不知是壞蕎麥聽出那邊傳來的聲音不對勁,拿著鐵鍬就往壩坑方向跑。自古官不離印,貨不離身。農民手中的農具就是農民賴以生存的吃飯傢俱,在慌亂的情況下,六舅爺手中還拿著鐵鍬,單從這一點來說,他是一位稱職的農民。

我跳下土圪塄,合上閘刀,開始給玉米澆水,雖然很想瞧瞧熱鬧,看看桃色新聞,但是隻要能順利澆水,這些不登大雅之堂的熱鬧不瞧也罷。

2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壩坑玉米地裡,四哥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拉扯四嫂子衣裳,四嫂子一邊掙脫,一邊拿著雨靴硬橡膠底子朝六舅奶奶臉上一下又一下的打著,嘴裡罵著難聽的話,六舅奶奶要跑,被四嫂子拉扯著,一時間場面亂紛紛。六舅奶奶本來心裡不正,人又嬌小,哪是四嫂子的對手,六舅奶奶的鼻子裡流出血來,嘴脣子裂開一道口子,滲出血來,白白的牙齒上也粘了不少血,甚是嚇人。很快,四周等著澆水的鄉鄰們也都趕來,把亂紛紛的三個人往開拉。不知誰打電話報了警。

四嫂子罵著四哥說:“灰驢,你平時不是慫包一個,今天倒能行了。”四哥抽空緊好褲袋,撲近四嫂子跟前,掄起拳頭,一邊連錘帶推打在四嫂子肩膀上,一邊說:“讓你管,讓你管,老子的事情有你管的了。”周圍的幾個人喊叫著往開拉四哥。

四嫂子被四哥一番連錘帶推,仰面跌坐在地下,四哥就勢欲撲下去要打四嫂子,被人架著兩個胳膊拉開。四嫂子嚎哭著說:“王老四,你個賣良心的東西,老孃不跟你過了,你跟壞蕎麥(口語省略婆姨兩個字)你媽過個。”

這時,壞蕎麥肩膀上扛著鐵鍬跑到跟前,用屁股想也能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罵著:“王老四,你個王八羔子,老子日你八輩祖宗,你做的甚㞎黑水(釋:壞事,黑心事)。”一句話還沒有罵完就一把丟下鐵鍬一邊罵一邊揪住四哥的頭髮,四哥的頭髮被揪住動彈不得,探手在壞蕎麥臉上亂抓,壞蕎麥心中惱怒,佔不到便宜,不覺解恨,抬起腳朝四哥褲襠踢了一腳。四哥哇的一聲,抱著肚子跌倒在地,壞蕎麥踢到四哥褲襠的時候放開了揪著的四哥頭髮,黑暗中,四哥的不少頭髮被連根拔起,紛紛散落地下,壞蕎麥嘴上得意的罵道:“你個老子(釋:陝北方言罵人的話語)再騷情(釋:調情,風騷,這裡特指發生男女關係)。”

這一系列動作看似緩慢,實則是在電光火石間發生,周圍的幾個人還未來得及拉架就已經結束了,可以稱得上是閃電戰。

四嫂子看見四哥抱著小肚子滾地嚎哭,彎腰撿起壞蕎麥的鐵鍬朝壞蕎麥的身子上接二連三的亂掄,壞蕎麥手中沒有趁手的傢俱,也不敢硬來,急速閃退,玉米咔嚓嚓倒了一地,加上剛剛倒的玉米,一大片玉米都因為這一桃色事件而遭殃。四嫂子在前面掄著鐵鍬,壞蕎麥後退,每一次都剛剛碰著身子,差一點受到傷害。四嫂子一邊掄鐵鍬,一邊罵道:“你不收拾你媽,你媽不讓王老四他能放進個了。”

靖邊愛情故事·十八

3

急促的警笛鳴叫聲由遠而近,蓋過了玉米地裡的打鬧聲,在李家畔的田野上空抖著威風。

老實本分的李家畔村民們一向小事不出族,大事不出村,第一次聽見警笛鳴叫,不知該怎麼辦,都呆呆的望著警車駛來的方向,四嫂子甚至手中還拿著鐵鍬呆看著,就好像那鐵鍬是自己一樣拿著,不知道放下。

這裡我要特別說明一下,四哥是本家四哥,追溯起來,甚至超出了九族之外,舅奶奶也只是我奶奶的本家弟媳,兩人之間不存在輩分關係。

看著急速閃爍的警燈、聽著急促的警笛,我想著一場鬧劇總算收場了,雖然它給我解了圍,但是鄉里鄉親之間,抬頭不見低頭見,遠親還不如近鄰,能不發生矛盾還是不發生矛盾為好。

星空滿天的夜裡,田野裡又恢復了寧靜,除了青蛙呱呱的叫聲和一些不知名的小動物吱吱的叫聲,我雖然一畦又一畦的給玉米地澆水,但是我明顯地感覺到心裡的惰性在滋生。我抬頭看了看天空,幻想著刮一場南風,把南方溼潤的空氣吹來,漫天烏雲,大雨傾盆,我出生以來,第一次對雨水的企盼,到了望眼欲穿的程度。

到了後半夜時候,內心深處的惰性呈幾何式增長,疲勞來襲,腦子昏昏沉沉的,上眼皮和下眼皮打起架來(釋:陝北方言,瞌睡的眼睛睜不開)我是多麼多麼的想躺在舒適的被窩裡。當水往一畦地裡流進時,我趕快在下一畦地的田埂中間打開口子,立即跑在上一畦地的最下邊坐下,學著母親的樣子光著腳丫子,屈起雙腿,雙手放在膝蓋上,低下頭放在膝蓋上,閉著眼眯一下,睏意來襲,很快就睡著了,但是心裡還在澆水的事情上,在睡著前的那一瞬間,感覺真舒服,比躺在舒適被窩裡還舒服。

人,就是這樣,平時躺在被窩裡絲毫體會不到舒服,在最疲乏的時候,哪怕是讓你坐在黃土地上眯一會眼,也會覺得無比的舒服。

4

剛睡著一小會,也就是兩分鐘,水流到了腳下,被深井裡的涼水澆醒,也就意味著一畦田水流滿了,立即跑在水口前,用鐵鍬鏟著泥土擋住流水的口子,水順著水路流在下一畦玉米地裡。每流滿一畦玉米地,我的心裡有一種輕鬆感,心裡默默的計算的剩下還有幾畦。

我坐在一畦地最下邊,感覺舒適的睡著了,但是心依然沒有睡著,盤算著地裡的水,猛地站起發現沒有水了,拿著鐵鍬沿著水路小跑,直到了水井處,發現水井不上水,在閘刀上看了一下,是由於電量太低,負荷過重,保險絲髮熱熔斷導致的不上水。換完保險,我睡意全無,也不再疲乏,到了天矇矇亮的時候,盼星星盼月亮似地把一塊地的玉米澆完水。抄電錶時,下面的一家已經在我昨晚等待澆水時睡覺的地方等待著,也是睡著,但是我路過的時候,人家呼的一下就做起來了,不像我一樣睡過了頭,讓壞蕎麥乘機偷偷地鑽了空子。

回到家中,母親聽見我走動的聲音,猛地坐起紅著雙眼看了看外面說:“現在什麼時候了,天黑了麼有,晚上輪咱們澆水了”。我說昨天晚上我把地澆過水了,但是把睡過頭差點誤了澆水的事情不動聲色的隱瞞了。說起昨天的事情,母親說心裡都清楚,就是感覺到天旋地轉不由自己,到後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下午,父親也請假回來了,他還是像平時那樣,不怎麼說話。吃飯時父親說他打聽到政府可能最近要對一些空缺崗位進行公開招聘,讓我好好學習,考上了,一輩子就不用面朝黃土背朝天,讓我吃驚的是父親問我說是不是和張家的張書苗談對象著了,我打個馬虎眼說八字還沒有一撇了,也就算是一般的朋友。父親叮囑我說談對象的事情暫時先緩緩,把心思用在學習上。

晚上,我翻來覆去的想,既然父親平時在山裡照油井,信息閉塞的情況下都能打聽到政府要組織的考試,肯定是八九不離十了,快要考試了,現在手中沒有任何資料,複習起來眉毛鬍子一把抓,絕對沒有效果,於是我決定去靖邊縣城買一些複習書。

第二天,我辭別父母,坐上了通往靖邊的班車。班車先通過我們村,沿路把人拉上後就會通過酒廠。剛坐在車上後,我尋思一個人有點孤單,把張書苗叫上路上也能說說話,就給張書苗打電話讓去靖邊玩,張書苗電話說剛來了不能請假,最後她經不住我攛掇,猶猶豫豫的同意了,我們倆坐上了開往靖邊的班車。

未知我和張書苗在靖邊城裡是如何渡過的,請接著看靖邊本土紀實型文學作品《靖邊愛情故事》之第十九章。

陝北老王,姓名王福山,網絡筆名江南第一富,1984年11月19日生,陝西靖邊紅墩界鎮人,現供職于靖邊縣某政府部門。2006年,老王(那時還是小王)大學畢業時,居無定所,他鄉飄零,給自己定下兩個目標:第一個目標是十年磨一劍,光看不寫,廣泛涉獵偵探、推理、探險等各種類型書籍;第二個目標是2016年底開始,邊讀邊寫。如今,王福山的第一部以自己人生命運為走向的靖邊本土文學故事《靖邊愛情故事》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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