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前女友突然約我見面,指著丈夫送我的玉手鐲:這會要你的命

朋友圈 婚禮 陳秉立 故事 每天讀點故事 每天讀點故事 2017-10-27

丈夫前女友突然約我見面,指著丈夫送我的玉手鐲:這會要你的命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雪公子 | 禁止轉載

1

雲秀抬眼看了看門上掛著的那口西洋鍾,聽到玄關處有了動靜時,時針已經指向了11。她起身,去接了展翔的外套掛好,回頭就對上男人不贊同的神色:“不是說過最近我回來得晚,你先去休息嘛。”

雲秀淡淡搖頭,俯身幫他把鞋子擺好,露出一段白皙的脖頸:“你不回來,我睡不著。”

男人沒在開口,換了衣服揉著額頭走向二樓的臥室。雲秀轉身去廚房將一直熱著的飯菜端出來放進櫥櫃,她看的出來男人很困,而且應該在外面吃過了,果然等她回到臥室的時候展翔已經睡著了。

她輕手輕腳地鑽進男人的被窩,雙手環上男人的腰,這才滿足地吸了一口氣。

男人身上帶著淡淡的廉價香水的味道,香氣和酒味混在一起並不好聞。

雖然她現在幾乎完全待在家裡,從不過問展翔在外面的事,但是免不了有些人非要讓她聽到一些消息。

今天打牌的幾個太太有意無意地在她面前說著百裳門又多了幾個美豔的女郎,展翔又對其中的誰格外青眼等等。

雲秀只是靜默地聽著,脣角含著意味不明的笑意,慢慢地摸著手裡的牌,卻讓幾個太太噤了聲。

她知道自己是被嫉妒著的,自己的丈夫俊美、體貼、專情。可她們不知道,她也在瘋狂地嫉妒著另一個人。

她嫉妒著她,卻又感激著她。

月的清輝透過玻璃窗灑在床頭,耳邊男人的呼吸聲很平穩,但是雲秀卻睡不著。她最近總是愛胡思亂想,想起她剛認識展翔的時候。

2

百裳門是上海最有名的舞廳,這裡夜夜笙歌、燈火璀璨。

那時候雲秀已經在百裳門做了有一陣子的歌女了,她雖然不如百裳門的十二金釵妖嬈美麗,但是已經有了一點名氣。

有名氣能得到更多的錢,當然也會招惹很多麻煩。

當時她在百裳門的第十一組,組長叫豹哥。而那時候的展翔還叫阿翔,是一個剛才從鄉下來的窮小子。

阿翔長得清秀俊挺,和女孩子說話都會靦腆得臉紅,理所當然地成了十一組女孩子們最喜歡調笑的對象。

她們這些身不由己賣笑為生的女子,對著那些端著紅酒衣冠楚楚的大人物曲意逢迎,還要忍受組裡某些下流的男人的騷擾,再看到望著她們目光澄澈的阿翔,就彷彿在紙醉金迷的腐爛池底抓住了一抹救贖的光。

她還記得梅姐半認真半玩笑地問阿翔:“等梅姐還了欠下的債,就跟你回鄉下好不好啊?”

姑娘們笑做一團,阿翔害羞地連著幾天都繞開組裡的女孩子走。

可惜梅姐得罪了人,被一輛汽車拉走,然後就再也沒回來。組裡的人都說她死了,死的時候很悽慘。

她們這些人,性命輕賤,從來都不值錢。

3

雲秀看到阿翔站在吧檯機械地擦著酒瓶,聽著旁邊兩個男人遺憾地說還沒嘗過那女人的滋味就死了,真是可惜……忽的,他捏著酒瓶的手攥得死緊。

可是她現在已經沒有空去擔心阿翔不要惹事,因為豹哥找上了她。梅姐沒了,以前她護著的組裡的姑娘就要倒黴了。

以前豹哥有梅姐壓著,對她們也就嘴上調戲幾句,可是現在……

豹哥叫他手下的兩個馬仔守在門外,雲秀貼著牆,心裡有些認命了。

她小時候聽戲文聽說過很多英雄救美,但當這個英雄是阿翔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是我不要你救,你快走。

阿翔當然聽不見她心裡的想法,所以也不會走。

他清秀的臉上帶著雲秀從未見過的凌厲殺氣,大步走到雲秀面前,用手裡的布衫遮住了她露出的肩膀和裡衣。

豹哥和他對視半晌,道了句晦氣,今天先放過這個小浪蹄子,然後拽著門外那兩個被打得鼻青臉腫的馬仔走了。

雲秀這才虛脫般地軟在阿翔懷裡,哭得不能自已。

但是不知道誰把這件事告到了上面,阿翔將雲秀送回姑娘們住的地方,就被京姐叫人帶走了。京姐年紀並不大,叫京姐是因為她不喜歡別人叫她經理。

京姐叫京菀晨,是四大家族中京家的大小姐,因為京家在百裳門也有股份,所以讓京姐來這裡做了個人事部經理。

她也是百裳門高層裡唯一的一個女人,和她們這些歌女舞女有著雲泥之別。

雲秀想,阿翔對京姐大概是一見鍾情。

京菀晨美麗、優雅、聰慧,無數青年俊傑亦為她傾倒,何況阿翔。

阿翔回來的時候,眼睛裡滿是喜悅。他特意跑到姑娘們住的地方,告訴她們不用怕了,因為京姐叫他去是通知他豹哥被趕走了,以後他就是十一組的組長。

少年臉上還帶著一塊淤青,洗的脫了色的褂子也破了一個口子,但是他站在門口認真地對她們說:“以後梅姐不在了,我保護你們。”的時候是那樣讓人心動。

4

雲秀也是那時候才意識到阿翔也許不是單相思,因為她從京菀晨的眼睛裡看到了和她一樣的驚慌。

京菀晨違反規矩調了兩個保安隊開著百裳門的車一路長驅直入將阿翔送到了京家的祈安醫院,一下子成了四大家族最新的談資。

阿翔雙手纏著繃帶,據說是嚴重燙傷,腿上被砍了一刀,肋骨斷了兩根。但是雲秀去看他的時候,他竟然精神很不錯。

看到雲秀眼圈紅紅的,阿翔連忙安慰她說雖然現在看自己挺慘的,但是他其實把豹哥他們揍得更慘。

也許是因為經歷了一場患難,阿翔對著雲秀話多了一些。

他說他當年在鄉下,從很小的時候就和別人打架,因為他沒有父親,他那時候不要命地和別的孩子打架,打到他們不敢再出言侮辱自己的母親為止。他說如果你不夠凶,就會被欺負。

雲秀笑了笑說難怪你看著瘦,但是打架卻這麼厲害,那你爹呢,他去哪了?

阿翔說他死了,死在那個如今已經破敗的煙館的門口。他說那是他第一次進城,也是對父親唯一的印象。

深秋的早晨結著薄薄的霜,那個骨瘦如柴的身影蜷縮著倒在煙館的大門口。那時候的煙館還很氣派,門上的牌匾漆著金,映著初生的太陽熠熠生輝。

他被母親牽著,看著二叔和另外幾個鄉親把已經僵硬的屍體抬上馬車。他看到父親的臉,已經被大煙侵蝕得脫了形,有些嚇人。

母親沒有哭,他也沒有哭,只有二叔粗獷的拉長的調子在長街上回蕩:“起靈了——回家了——”

阿秀問他那他現在一個人跑來上海,自己母親怎麼辦?

阿翔終於露出一絲傷心的表情,低低道她已經病逝了。他們母子一直和二叔家生活在一起,自己已經二十歲了,在鄉下已經到了娶媳婦的年紀。但是二叔一個人四處做短工能養活一家子就很不容易了,他怎麼可能讓那兩個老人繼續為難。

他說二叔其實根本不同意他來百裳門,因為他怕他學壞,就像當年他的父親一樣。

阿翔說話的時候語氣很淡,雲秀恍然覺得也許這樣的阿翔才是他真實的樣子。

但是每次去醫院看到那個眼巴巴看著門口彷彿在期待著誰來的阿翔,又覺得那一日是自己的錯覺。

可惜京菀晨從來沒有來過。

雲秀每天都能在百裳門看到京菀晨,她似乎前所未有的忙碌著,連精緻的妝容都遮掩不住眼底的憔悴。

然後下班後雲秀奔赴醫院給阿翔送湯,京菀晨坐上門口的黃包車回家。

一直到阿翔出院,他最希望見的那個人都沒有出現。

雲秀不願意看到他眼中的失望,所以還是給他講了他住院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京菀晨的家裡當然不止她一個女兒,還有一個姨娘生的二少爺京凌風。

京菀晨一向強勢,把持著家裡大小事務,但是也因為她事事做得完美,所以京凌風即使嫉妒也無可奈何。

偏偏她這次為了救阿翔鬧出這樣大的陣仗,被有心人添油加醋地講給了京老爺子聽了。京家的千金大小姐,為了一個毫無背景的窮小子做出這樣的事,只要有心人引導一下就能讓傳言變得非常不堪。

阿翔立刻就聽懂了雲秀的話,京菀晨不來是為了避嫌,難怪醫院給他用最好的西藥,卻沒有收他一分錢。

看著重新高興起來的阿翔,雲秀卻覺得心裡酸得發脹。

5

雲秀盯著那個遊走在人群中間的窈窕身影,羨慕地想著,如果自己也有那樣高貴的身份該有多好!可她只能穿著豔俗的低胸衣,噴著廉價的冒牌香水,一邊為了一點小費拼命喝酒,一邊卑微地等著阿翔或許哪一天,突然發現自己的好……

她發著呆,思緒不知道飄到了哪裡,沒想到京菀晨會突然回頭看向她。

雲秀被京菀晨的眼神驚得突然回了神,下意識想低頭,就看到京菀晨朝她招手。

她們遠離了嘈雜的人群,近距離看著雲秀只覺得京菀晨更美了,只是略施粉黛就足以傾國傾城。

京菀晨的手上塗著寶藍色的指甲油,十指纖纖,手臂更是欺霜賽雪,連著她手腕上的玉鐲都更加剔透。

雲秀傻傻地看著她從手上褪下那個玉鐲送給自己,語氣是從未有過的柔和:“你是個好女孩,這個玉鐲送給你,以後好好照顧阿翔。”

她呆呆點頭,卻不知道京菀晨是什麼意思。

然後她就看見京菀晨無奈地笑了笑,對她說:“去吧。”

雲秀捧著鐲子回了屋子,第二天就明白了京菀晨為什麼會對她說那樣的話。因為大家都知道京姐要和方家大少爺訂婚了,方家不願意讓他們的少奶奶拋頭露面,所以京姐要辭職了,走之前她力排眾議將阿翔扶上了人事部總經理的位置,接替她現在的所有工作。

阿翔在所有人豔羨的目光中走進了京姐的辦公室,只有雲秀知道,阿翔的心在痛,因為她的心也在痛,痛得要滴出血來了。

沒人知道阿翔和京姐說了什麼,只知道他們在屋子裡呆了很久,也應該說了很多話。

京菀晨還是走了,但是阿翔卻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一直都沒有出來。雲秀輕輕推開門,就看到躺在沙發上閉著眼睛的阿翔。

“我以前一直想著等我賺夠了錢,就回鄉下娶一個村裡的女人為妻,她不需要多漂亮,只要溫順就好,就像我的母親那樣。”阿翔第一次和她說起這些。

雲秀默默無言,她知道自己只要安靜地聽著就好。

“我想著也許可以帶她來上海,開一間像我常去的那件小茶館,不需要大富大貴,只要衣食無憂便好。”阿翔忍不住苦笑,“可惜她不願意跟我走,她說我一沒錢,二沒實力,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她還說她馬上要和方家大少爺訂婚了,如果我保住了現在這個位置,說不定有機會參加他們的婚禮。”

他抬頭看著雲秀,問:“我是不是很沒用?連這個位置,都是她讓給我的。”

這是阿翔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坦然地承認他對京菀晨的感情,濃烈得讓雲秀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哪來的勇氣,突然衝過去抱住了阿翔,開口已經泣不成聲:“不是你的錯,阿翔你很好,你回頭看看我,我一直陪在你身邊啊。”

阿翔怔怔抬頭,看著淚流滿面的雲秀,雲秀想她可能從沒有哭得那麼狼狽過,臉上的妝花成一團,眼淚鼻涕都顧不得擦,她只想拼命地抱住這個青年,趕走他眉間的寂寞。

阿翔緩慢但堅持地掙開了她的擁抱,拿出手帕溫柔地幫她擦拭已經哭花的臉。他對雲秀說:“你是個好女孩,應該找一個愛你的人。對不起,我並不愛你。”

雲秀覺得世上最殘忍的話莫過於這句“對不起,我不愛你”。

她奪過阿翔手裡的手帕,胡亂地抹了一把臉,故作堅強地擺了擺手:“沒關係,我就是想安慰安慰你而已,我剛剛說過的話,你,你就當做從來沒有聽過吧。”最後一句還是帶了一絲哽咽。說完,她轉身落荒而逃。

雲秀那段時間刻意避開了阿翔,她雖然身份低賤,但是她作為一個女人主動對男人告白還被拒絕了,心裡還是尷尬的,而且她也在心裡隱隱期盼著也許阿翔會主動來找她。

四大家族果然兩兩聯合,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國民黨放出來的重華街的歸屬權上。不止四大家族,還有展爺、百裳門的董事長、上海地下勢力的龍頭,幾方勢力相互盤踞,都蠢蠢欲動。

雲秀沒再聽到過京菀晨的消息,反而京二少開始頻頻活躍在報紙的版頭。

6

不過幾個月,雲秀再見到阿翔時覺得他彷彿變了一個人。

青年青澀的臉龐成熟了許多,但是也消瘦了許多。他身上的氣質再不復當初那樣純淨和清澈,端著酒杯的樣子優雅邪魅,看過來的眼神卻很冰冷,他低頭看著叫嚷撒潑的幾個少爺,語氣很淡,他說:“沒有人能在百裳門鬧事,誰都不能。”

最終叫嚷的人像死狗一樣被拖了出去,奄奄一息。

阿翔將酒杯放到雲秀的手上,輕輕道:“你看,這就是權利的好處。”

雲秀悚然地看著他的背影,然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低著頭跟了過去。

阿翔似乎已經沉迷於對權力的追逐,他做得那樣好,不僅牢牢地守住了自己的位置,還得到了展爺的賞識。

雲秀一直知道阿翔很聰明,沒想到他還讀過書,那個年代一個識字的人本就很了不起,她發現他竟然還在百忙中抽出時間來自學英語。

重華街的歸屬終於有了著落,小桃拿著報紙衝進來指著中間那一大張相片中的人興奮地嘰嘰喳喳:“秀姐姐,這個人是不是咱們阿翔哥?”

雲秀一把搶過報紙,對著紙上的照片發愣。

京家和方家明明誇下海口,必得重華街,可現在重華街的歸屬權卻落到了百裳門的展爺手裡,而阿翔突然成了展爺的義子。報紙上寫得清清楚楚,展少爺在這次奪標中,功不可沒。

她顧不上爐上還沒出鍋的雞湯,攥著報紙跑到了阿翔的住處。

青年站在窗口,聽見動靜回過頭,手裡拿著一張鮮紅的請柬。他逆著光,身材修長俊挺,看不清神情,語氣卻是久違的柔和溫暖。他說:“你來啦,正好今天有個宴會,你陪我去吧。”

雲秀穿著素白點綴著梅花的旗袍,頭髮高高盤起,露出白皙的脖頸,戴著價值不菲的寶石項鍊,化著淡雅的妝容。

她看起來既高貴又美麗,阿翔對著她微笑,看著鏡子裡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的她,溫柔地說:“很好,很美。”

她挽著阿翔的胳膊,心裡還有些侷促。她從沒來過這樣高端的地方,連動都不敢亂動,唯恐讓阿翔丟臉。

可是她不經意地一瞥,卻看了一張無比熟悉的美麗的臉。然後才驚恐地發現,阿翔帶她來的所謂宴會,是京菀晨和方家大少的婚禮。

穿著潔白婚紗的京菀晨宛若仙女,雲秀想,她剛剛竟然還在沾沾自喜,她打扮成這樣,站在京菀晨身邊可能連陪襯都不算。

阿翔卻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拉回了她的思緒:“肚子餓了,我們去那邊吃點東西怎麼樣?”

阿翔手上留下的燙傷傷痕仍在,但那個穿著麻布長衫的少年已經變成眼前這個西裝革履男人。

雲秀任他牽著,沒想到京菀晨會過來敬酒。

方家大少英俊瀟灑,二人站在一起宛若一雙璧人。京菀晨朝阿翔舉杯:“恭喜你,展少爺。”然後偏過頭對著雲秀微笑,“你也來了啊?”

阿翔接過酒,風度翩翩地微笑:“是我該恭喜你。”他仰頭,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然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杯酒謝京姐當初提拔之情。”

“這杯酒謝京姐當初救命之恩。”

“這杯酒謝京姐當初舉薦之意。”

阿翔連喝三杯烈酒,放下酒杯突然輕笑出聲。

雲秀看到方大少已經忍不住皺眉,若不是京菀晨站著不動,他只怕要拂袖而去了。

阿翔按著頭,低聲道:“我好像醉了,先回去了。”說完轉身就走,雲秀回頭看見京菀晨仍舊微笑著,對她道:“你跟著去吧。”明明微笑得那樣得體,眼神卻是濃得化不開的哀怮。

雲秀不敢再看,倉皇地轉身,跟上阿翔的腳步。

阿翔踉蹌著走下車,卻怎麼也找不到開門的鑰匙,他對著木門大發脾氣,嗓子裡發出低啞的嘶吼,發洩似的對著門拳打腳踢。

“阿翔,阿翔你別這樣。”雲秀從身後抱住他,用盡所有力氣。

這一次的阿翔也許是因為醉了,竟沒有推開雲秀。他慢慢平靜下來,轉身擁住雲秀。

他捧著雲秀的臉,輕輕吻去她的眼淚,他說:“對不起,可是我會一輩子好好照顧你。”

7

展爺膝下無子,阿翔卻足夠爭氣,沒人知道阿翔原本姓什麼,只知道阿翔已經成了展翔,如今的地位今非昔比。

雲秀不用再去百裳門唱歌,展翔會給她大把的錢,讓她買首飾買衣服。他帶她去所有需要女伴的宴會,用平常的口氣對所有人介紹這是他展翔的太太。他對她近乎無微不至的體貼,就像他說的好好照顧她一輩子。

除了說愛她。

雲秀在黑暗中睜著眼睛太久,覺得眼睛酸澀得不行,她又往男人身邊蹭了蹭,慢慢閉上了眼睛。

劉嫂早晨出去買菜,聽別人說方家前幾天被軍統區的人抓了,她聽說是因為方家大少爺出國留過幾年學,早年還參加過遊行演講。現在國共兩黨之間關係緊張,軍統區的人懷疑方大少爺是共黨分子,把方家的人都帶走了。

雲秀面上不顯,心中卻一緊,展翔最近的忙的事,大概就是怎麼救出京菀晨。

她不知自己如今在展翔心中算什麼,卻知道京菀晨對展翔有多重要。

雲秀下意識摸了摸腕上的玉鐲,還是決定去見京菀晨一面。她知道小桃在軍統有個相好,給了小桃一串珍珠項鍊,請她幫忙。雲秀只是想見京菀晨一面,倒也沒受到太大阻礙,畢竟這世上少有用錢還辦不到的事。

京菀晨除了神色有些疲憊外一切安好,雲秀詫異地看著小腹微微隆起的京菀晨,她竟已有了五個月左右的身孕,卻依舊美麗得驚人。

她的腳步頓了一下,突然不知該如何開口。京菀晨已經開始新的生活,她和展翔卻像仍舊活在從前,愚蠢得有些可笑。

京菀晨卻彷彿不知道雲秀的遲疑,微笑道:“你來了。”

雲秀輕輕走過去,坐在了京菀晨對面:“你知道我會來?”

京菀晨看著她手腕上的玉鐲微微出神,但莫名的神色一閃而過,看著雲秀繼續微笑:“你還戴著這個玉鐲,我以為阿翔會給你買更好的。”

雲秀下意識摸摩挲著手上的玉鐲,吶吶道:“這玉鐲是你送我的,對我來說自是有些不同。”在雲秀心裡,這玉鐲和阿翔似乎都是京菀晨讓過來的。她不敢丟了這玉鐲,怕阿翔也會和這玉鐲一起丟了。

京菀晨似乎猜得出她心中所想,伸手握住了她的手,京菀晨的手冰涼,讓雲秀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忍不住抬頭,看到京菀晨也在看著她,她神色認真起來彷彿仍是當初說一不二的京姐:“雲秀,你是個好姑娘,何必這般自輕。”

雲秀臉上露出自嘲的神色:“可惜我千般好、萬般好,他都看不見。”

京菀晨微微怔了下,鬆開雲秀的手,撫上小腹,低聲道:“他既然已經娶了了你,自然會真心待你。我已從過去走了出去,你何不也走出來試試。”

雲秀神色微動,像是問京菀晨,也像是問自己:“怎麼走……”

京菀晨點了點她腕上玉鐲:“你回去後,把這個給阿翔,讓他替你選怎麼走。”(原題:《曾許悲歡待何人》,作者:雪公子。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公眾號:dudiangushi>,下載看更多精彩內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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