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了她七年,她卻失憶不記得他了

朋友圈 姜花 輪滑 薔薇 魯聞 魯聞 2017-10-22

他等了她七年,她卻失憶不記得他了

他等了她七年,她卻失憶不記得他了

夜那麼黑,天上連一顆星星都沒有,街上一片霓虹。她拖著行李箱又回到這座小城,這裡似乎根本就沒什麼變化,車水馬龍,燈紅酒綠。

出租車裡很是安靜,坐在前面的司機就好像是不存在一樣,只有收音機裡某個調頻的女主播說著輕柔的話語。要不是突然接到他的電話,她也不會連夜趕回來,電話裡他輕描淡寫的聲音,彷彿一切都計劃好了一樣:“你回來吧,他好像不記得你了”,她顯然是明白了什麼,莫名其妙的她嘴裡喃喃自語起來,卻依舊是微笑著,車窗開了小小的縫隙,風吹在臉上,好像也沒那麼不舒服了。

不變的小鎮景色,不變的草坪和大門,讓她在按門鈴的那一刻彷彿回到了多年前,可時光真的不曾改變一切嗎?外邊的花壇裡,滿是幾近凋落的殘敗花朵,那幾棵高大的懸鈴木也只剩下乾枯的枝椏,外圍的鐵絲網鏽跡斑斑。七年了,她終於還是回來了,她低頭,嘴角揚起一個好看的弧度。

他等了她七年,她卻失憶不記得他了

她甚至會想,他會不會迎面起身給她一個擁抱,但是他沒有。房間裡的燈光有些昏暗,落地窗旁抱膝蹲坐的男孩突然揚起頭,那個她日夜思念的男孩啊,這些年的辛酸和委屈多想告訴他,她也多希望他能抱抱她,問問她這七年過得好不好。男孩消瘦的臉顯得蒼白,嘴脣微微顫抖著,卻沒有張口,深邃的雙眸在抬頭時呈現出的驚喜又忽然黯淡下去。她都在懷疑自己是否出現了幻覺,他終於開口說,“妹妹不在”,她的內心翻江蹈海,淚水重重地打在手背上。她鬆開拉著行李箱的手,卻始終沒有勇氣走到他面前,千言萬語也只剩下一句話,“哥,我回來了。”

車窗外燈火通明,淅淅瀝瀝的小雨瀰漫在玻璃上,雨刷一下一下有節奏的擺動著。他依舊不看她,修長的手指擺弄著方向盤,兩眼定睛望著前方,:“你明明知道,不值得,誰都不願意看到他這樣。”她沒有回答,徑直按下窗邊的按鈕,玻璃搖下,夜風“砰”的湧進來,長髮吹亂了,良久,她回過頭來笑盈盈的說,:“你知道我這七年是怎麼過來的嗎?”她頓了一下,嘆了口氣說,“命運伸出手來,我們無能為力。”她打開車門,撐起傘,那個熟悉的背影多了了幾分不容置疑的成熟和堅定,隨著閃爍的車燈消失在雨中,他攥緊了拳頭,重重地打在方向盤上,“你知道這七年我等得也很辛苦。”

醫生說,他因頭部受到重物碰撞而昏迷,連續幾天的電波刺激和靜脈點滴的輸入,醒來之後產生了選擇性失憶。他的記憶也許停留在幾年以前,醫生也不能確定他到底能不能恢復。只是強調換個他以前熟悉的環境,希望可能會更大。她看到病床上的他縮在一角,他眼裡曾經熠熠閃耀的光芒彷彿快要熄滅,他似乎在責備她離開,責備她就此拋棄他。

他等了她七年,她卻失憶不記得他了

窗臺上的姜花開了又謝,一年一年的輪迴,當年與她談笑風生的少年去哪兒了?棕色的沙壤裡豎立著一根木棒,木棒上的卡片隨著姜花在風中搖曳,卡片上的字跡雖然泛黃但清晰可見。那清秀的曾經頻繁出現在她作業本上的字跡,“南山上的梅花開了,而我翻越過這麼多雲月,只是想與你共赴一場花開”。

她也許就是在這時下定了決心,她只是想幫幫他,只是幫他想起她。她不知道為什麼每次當她問起以前的事,他會像個孩子一樣無助,含糊的說著不知道,後來她也就不再追問,可能那段記憶他真的不願再想起,至少他現在除了不記得她,其他的事都可以無憂無慮,她只是希望他好。

她帶他回到了那座最有記憶的涼城小鎮上,抬頭看到車站的牌匾上勾勒出兩個大大的字,她終於還是回到了這裡,高樓底下的陰影一直延伸到不遠處,有幾個孩子正滑著直排輪,笑得如同風鈴般清脆悅耳。七年前,她揹負著承諾從這座經歷了背叛的小鎮離開,七年後,她故地重遊,故人也不再是故人。

他等了她七年,她卻失憶不記得他了

閣樓依舊像小時候一樣窄小又佈滿灰塵,牆角堆積著他們從小到大的書本,偶爾有散落在地上的幾顆他的玻璃彈珠。她抱膝坐在地板上,影子被月光拉得很長很長。這一夜,就連掛在半敞窗戶上的窗簾也紋絲不動,萬物皆懼,不敢驚擾籠罩房子的整片寂靜,連藏身在帷幔褶皺的影子也不敢妄動。雨開始落下,她聽著雨滴敲打在石棉瓦上的滴答聲和野薔薇圍籬裡傳來的樹葉沙沙聲,這幢房子裡每一種響聲,都讓她覺得如此熟悉。風吹動窗簾波動,就連她的啜泣聲也漸隱在風聲中。她不知什麼時候睡著了,只有一滴淚風乾在眼角,她甚至不知道,他偷偷爬進天台,俯身為她披上一件長衣然後離去。

又到了姜花綻放的季節,瓦盆裡的沙壤換了又換,長勢一次比一次喜人,就像他開始漸漸接受她,她依舊像小時候一樣仰起頭帶著清脆的童音喊他哥,他偶爾偏過頭看她含笑的雙眸,一瞬間他們也在風中長大了。她轉頭看著右手邊的少年,陽光透過窗子洋洋灑灑的散落在他的側臉上,一圈圈毛茸茸的光輝看著無比暖和,他翻著泛黃書頁的手停留在某一頁上,她恍惚間彷彿又看到那個乾淨清新的少年,他帶著青草味的白色T恤,他清爽的短髮,上揚的嘴角,白皙的臉上有著17歲少年獨有的氣質,就像現在這樣,他安靜的坐在她的右手邊。風很大,一些往事灌進了她的咽喉,小時候他總是坐在右邊,咬牙切齒的說著她笨,其實她都知道,只是右邊的陽光比較耀眼罷了。而且又在她受欺負的時候他總會牽起她稚嫩的小手,說,走,跟哥回家。她便用髒兮兮的小手抹去眼淚,跟在他身後偷偷的笑,那個男孩,是她的哥哥。不知不覺,淚水打在書頁上,浸透了一圈字跡,他突然伸出手,抹去她臉上的淚水,說“你怎麼哭了?”

他等了她七年,她卻失憶不記得他了

午後4點一刻,施工路段沿路的水泥渣堆成一個個麥垛的形狀,挖土機不知疲倦的轟隆喧囂裡,彷彿有個細小的聲音隨著花香真真切切的傳過來,她就是在這個時候轉過去身,剛剛路過的公交站臺,行人各自淡然的臉,被高樓擋住的陽光斜傾下來,落在警戒線上形成黑白分明的界限,難道是幻聽了嗎?她終於在回過身時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在空氣略微潮溼的城市裡,他叫住了她,如同小時候一樣,隔著那條不算太寬的馬路,就這樣毫無徵兆的喊出她的名字,而此刻,他也終於記起了眼前這個明眉皓齒的女孩。

一瞬間,淚水翻湧,她沙啞著嗓音開口,“你終於願意想起我了”。

他突然靠近她身邊,嘆了口氣,輕撫去她臉上的淚水,“原來都這麼久了,我還是會惹你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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