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神巫）頭纏紅巾，雙眉向上直豎。他臉頰眉心擦了一點雞血。紅緞繡花衣服上加有珠繪龍虎劃黃紙符咒。”這是著名作家沈從文對儺戲演出的傳神描寫。
今年端午節，筆者和朋友一行人懷著對神祕巫儺文化的嚮往，去了一趟銅仁。銅仁地處貴州東部，雖然這裡居住著不同的民族，但是他們大多信仰崇拜儺。銅仁市也建造了國內唯一的儺文化專題博物館——貴州儺文化博物館。
鄉愁濃郁的千年儺戲
銅仁德江是中國著名的儺戲之鄉。在德江鐵坑村，我們拜訪到一位有豐富儺戲演唱經歷的張玉福（化名）老人。老人告訴我們，“這個儺戲是口口相傳的，我以前拜了師父，教我唱。逢年過節的時候就到各個村去唱。端午節時每家每戶都要煮粽子，好多人都是忙完農活以後，就到村口來看儺戲，熱鬧得很。”如今，老人還收藏著一副鬼面具，紅面豹眼，樣式讓人覺得有些猙獰，充滿殺氣。老人說那便是年輕時候演出用過的道具。
老人還開嗓唱了一段儺戲詞。“角號繞繞叫”的歌詞從老人有點破啞的嗓子裡蹦出來，給人感覺像一壺街邊酒坊打來的白酒，入口很辣但是回味又有點醇香。老人的歌聲再現了多年前的端午節場景：清香的粽子和神龕前的燭香，儺戲裡形狀各異的“花臉子”所張揚的誇張而濃烈的色彩……
驚心動魄的苗鄉絕技
銅仁的松桃苗族自治縣被稱為“苗族絕技之鄉”，在苗王城廣場，我們有幸看到了苗族儺技表演：黃昏中，只見表演者身著黑色的苗族服飾，雙腳赤裸，在鼓聲和吶喊聲下雙手抓刀刃，雙腳踩刀刃，一梯梯往上爬。觀者無不為之捏把汗，正當眾人為這位儺技師擔驚受怕時，只聽廣場上牛角號聲吹響，接著傳來一陣鼓掌——原來這位儺技師已經攀上杆頂向大家揮手示意了！隨後他再一梯梯地下來。
當地人告訴我們：這是苗族儺技中著名的“上刀山”。鬆桃苗族的絕妙儺技，淵遠流長，獨具特色，享譽海內外，其絕技絕活既驚、奇、險，又神祕莫測，讓人匪夷所思。
表演結束後，我們與這位年過60的儺技師龍忠樹（化名）進行了愉快的交流。老人是松桃苗族自治縣金槓村苗族儺技的傳承者，自幼練習苗族儺技，是第八代祖傳弟子。他練就絕活近30個，其中，“仙人合竹”“秤桿提米”“下火海”“下油鍋”“口舔紅鐵”等絕技絕活令人歎為觀止。
千年來，儺文化所表現的原始崇拜和生命意識的衝動，都透視出人類心靈深處原始的、深沉的憂患意識和追求美好未來的強烈願望。巫儺文化不單單隻有儺戲和儺技，這只是它的冰山一角。來到這片神祕古樸的巫儺之地，來到這梵淨山一脈縱橫的桃源聖地，相信你會體驗到更加豐富、更讓人意想不到的文化與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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