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給美術生當人體模特,人人瞧不起,得知從業緣由大家卻同情起她'

模特 香水 每天讀點故事 2019-08-02
"
"
故事:她給美術生當人體模特,人人瞧不起,得知從業緣由大家卻同情起她

每天讀點故事APP作者:素同

1

裸模,在外人眼裡總是美麗、曖昧,還帶一點曖昧色彩,但在美術學院的學生眼裡,也不過是課程的一個輔助,一個道具,而且因為薪酬原因,往往和想象中相距甚遠。

那天又是人體素描課,畫室裡烏央央擠了幾十個人,模特還沒來,學生們大多低頭在玩手機,要麼三三倆倆在聊天。

“這課啊,上了一次就知道沒意思,骨骼不分明,畫的吃力。”

“你也不想想,一動不動,短則一上午長則大半天,到手也就一百塊,年輕人幹什麼不比這個體面掙錢?”

這說的倒也是實話,映出學生們的一點意興闌珊。轉頭老師就來了,剛剛在前方站定,模特就來了。那是一個瘦小的老頭兒,應該已經六七十歲了,一些學生圍了過去,劉昭則沒動。

今天上的是大課,模特不止一個。過了兩分鐘第二個模特進來,是個中年婦女,體型寬臾,和旁邊的男人形成鮮明的對比。一些學生嘆著氣圍了上去,都是老面孔了,畫來畫去沒有新意,劉昭有些猶豫,很快決定等下一個。

反正也不會更壞了,劉昭和剩下的人慢慢往第三個臺子靠,也不知道是不是內心焦躁,總覺得第三個模特進來的要比前兩個慢,已經有人不耐煩地又拿出了手機——

劉昭聽見呼吸停滯的聲音。

很難形容這種感覺,像中了大獎,模特還沒有擺出造型,已經紛紛搶佔前排,更有甚者撕了自己的畫紙,從旁邊搬了過來。

這是一個非常少有的,年輕貌美的女模特。

之前從來沒見過,也許是第一次出鏡。她似乎被這個架勢嚇到了,一時有些無措,大眼睛無辜的轉著,應該比第一眼預料的還要小。她低垂著腦袋,像是躲避目光,修長的睫毛撲閃撲閃。

很美,真的很美。

劉昭發出衷心的感嘆,相信很多同學也一樣,那是單純的對美的欣賞,她身體的每一寸,線條,骨骼,會在畫紙上成就一副最好的作品。

一筆一劃,他畫的很慢,甚至是虔誠的。老實說,她看上去稚嫩,動作也僵硬,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越發明顯,這給作畫帶來了困難,不少人從最初的驚喜變為了困頓,但這都影響不了劉昭。

越有難度,越是興奮。

她是美麗本身,也許錯過就會消失無形,劉昭對美有近乎偏執的執著,只想把她記錄下來。他筋疲力竭,他滿頭大汗,但不用老師來看也知道這並非一副完好的作品,連及格線都沒有。他失落,沮喪,甚至無法問她是否還會再來。

真是太糟糕了。

2

第三個模特曾在同學之間引發短暫的討論,她的衣著不算富貴,因此可以除去為藝術獻身的可能,那最直接靠譜的猜測便是錢財,但是裸模的酬勞又實在不高——

美麗與貧窮結合總是讓人無限唏噓,雖然沒有真憑實據,也彷彿蓋棺定論。

劉昭從此對人體素描課多了一個心眼,也許她還會再出現,但接連幾周的課,都令人失望。

他對美麗的女模特念念不忘,剩下的便很難令他上心,劉昭的畫作一向在同學之中名列前茅,現在卻有些失了靈氣。

劉昭聽過一句話:要想成為出類拔萃的藝術家,就要遇見自己的緣,激發所有的靈氣。

他甚至可以感覺,來了。

劉昭大跨步走出去,模特懶散散倚在牆上,還沒上課,劣質的煙味一層一層,他探頭探腦,才探到角落裡那個她。

比記憶裡更瘦小了,穿一條素白的裙子,帶著漿洗的舊色,裹著頭巾,面容遮了大半,但是劉昭知道是她。

是她,也是緣。

劉昭過來,她抬頭,眼眸裡帶著怯意,劉昭明白這不是一個好的場合,也不是一個好的開頭,可他還是問了:“你叫什麼名字?”

她像是真的受到了驚嚇,整個人縮了一下,她不開口,劉昭也無奈,隱隱記得她第一次來,好多人和她說話,或者叫她換個姿勢,或者叫她放鬆,她都努力照做,卻一聲不吭。她和旁邊已經熟絡到可以和學生隨意交流的模特不一樣,很生澀,像是剛剛走上陸地的小美人魚。

想到這茬劉昭自顧自笑了,她好奇的望過來,還沒有開口,老師就過來叫人了。這次她先進去,劉昭趕緊搶了個好位置,她的猶豫傾注在了頭巾上,她摘下,劉昭看見她嘴角的烏青。

她應當與人起了衝突,又或者是單方面被打,劉昭一邊畫一邊想,誰會忍心打這麼一個可愛的小姑娘?

難道是因為她做了裸模?

這想法頗為驚悚又有著現實可循的依據,劉昭便有些不安,也不知道為了什麼,課後劉昭畫板都沒收早早追了出去,看到老師在給模特結賬,薄薄的一張紅紙,她接過來疊了兩疊,牢牢攥在手心裡。

“你別害怕。”劉昭攔住她去路卻也手足無措。

“阿蘭。”她聲音裡有濃厚的鼻音,聽上去軟糯,但是遮蓋不了口音。

阿蘭這樣子特別像過去的劉昭。

劉昭撓了撓頭,問她:“我……我可以單獨約你畫像麼,付你兩倍的價錢,我,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阿蘭搖了搖頭,說:“我沒有時間。”

劉昭只當這是推脫的藉口,進了一步,問:“那可以把你的號碼給我嘛,有空的時候我們再聯繫,就是畫畫,很單純的!”

阿蘭一直沒有把頭抬起來,說:“我沒有手機。”

對話中止。

3

阿蘭之後又來了幾次,頻率不高不低,大概跨著幾個月的時間。她的神情沒變,還是那副懨懨的小姑娘模樣,也不開口,但身上的氣味越來越多,有的時候是煙氣,有的時候是酒氣,有的時候是劣質香水氣。她低調,她神祕,但越來越像個壞姑娘。

阿蘭來的次數越多,感興趣的人就越少,況且一直沒有長進,比起那些靈活多變的,實在算不得一個好模特。

劉昭依舊以虔誠的心態畫她,哪怕她身上的傷痕也越來越多,仍舊是他的穆斯,他沒有放棄,他一定要在她身上造出最好的畫作。

天氣很熱,室內更熱,汗水流進劉昭的眼睛裡,他伸手抹掉,卻從指縫裡看到阿蘭在看自己。

這樣的凝視對她來說十分少有,她習慣沉默,大家知道她的秉性,作畫時也不會多和她攀談,劉昭想了想還是開了口,說:“累了吧,要不換個姿勢歇一歇。”

他聲音不大,卻在安靜的封閉空間裡格外清晰,意料之中的沒有迴應,劉昭也不在意,只是下一筆的時候看她瞥過臉去,眼角亮晶晶的。

劉昭的角度看的分明,那不是汗水,而是一滴淚。

他應當把這一刻定格下來,卻於心不忍,結束之後劉昭再遇見她,笨笨拙拙的,掏出兩張皺巴巴的紅紙來。

靠得近了,劉昭聞見阿蘭劣質香水氣下藏著的消毒水味,終於解了他一課的疑惑,就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但現在處境又很尷尬,他們非親非故,貿然掏出兩百塊,不像是好意,卻像是施捨。

“不用了。”阿蘭搖了搖自己手裡的智能機,是很老舊的款了,擠出一個笑容,像是在說我知道。

劉昭吸了一口氣,問:“是遇到了什麼困難麼?”

阿蘭也吸了一口氣,劉昭以為她會說“是”或者“不是”,但是她說的:“不算。”

對話應該中止,也確實中止了,但是劉昭不甘心。

如果想知道阿蘭的事情,總會有辦法的,劉昭在幫老師整理材料的時候,看到了模特的聯繫方式。

一箇中間人,劉昭打電話過去,要一個名叫阿蘭的模特,中間人告訴他阿蘭晚上沒有空,劉昭追問是不是晚上一直沒空,中間人給了肯定的回答,劉昭腦內的信息連成一片,再問她是不是要在夜場上班,中間人沉默了一下,說無可奉告。

劉昭不掛電話,兩邊像在僵持,最後中間人嘆了口氣,話筒裡傳來忙音。

不是每件事都需要被告訴,搜尋不到的信息,劉昭可以自己去找。他家境並不富裕,在一眾美院同學當中甚至算的上寒酸了,但他對夜場很熟悉,因為高考過後的那個暑假他在夜場上班。

阿蘭衣著依舊寒酸,應當沒有太深入,劉昭一家家找過去,熱辣的音浪,狂炫的燈光,在這樣的環境裡找人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他以為又要無功而返,卻聽見一句話:

“聽說都在外面做裸模了,怎麼到了這裡又不肯脫了。讓你的姐姐妹妹告訴你,在這裡脫一件,是不是比做裸模輕鬆多了?”

劉昭停下腳步回頭望去,大堂角落的沙發上,燈光照不到的暗處,兩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拉著賣酒的姑娘不肯撒手,姑娘踉蹌著躲了一步,膝蓋撞到茶几上,發出很重的一聲悶響。

她還是沉默,面目看不真切,劉昭知道是她。

阿蘭拗著不肯低頭,夜場的領班只好上來打圓場,佔人便宜和被佔便宜都是常有的事情,阿蘭趕緊收著酒瓶子走了。

夜場最亮的地方是洗手間,阿蘭看著自己面目全非的臉,久久沉默。

她應當賺的不少,看上去謹小慎微,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劉昭想到她身上的消毒水味兒,心裡浮現一種可能,他在夜場等了大半夜,四點鐘剛過,阿蘭下班,匆匆換好自己的衣服,洗臉洗的很用力,假睫毛那些都已經卸了,她像是在和自己較勁。

阿蘭步行了大概四十分鐘,走到一個低矮的出租屋,那是她的家,天已經變得灰濛濛的,劉昭抬頭望去,看到本市最大的醫院招牌。

跟蹤不是一件體面的事情,哪怕沒有惡意,劉昭蹲在樓下,夜晚所見的一幕幕走馬觀花而過,看清了很多,又不分明,怔忡間阿蘭又拿著飯盒下了樓,兩個人猝不及防地打了一個照面。

劉昭低頭看手錶,快六點了,阿蘭身體僵硬,在發抖,她說:“你為什麼在這裡?”

說完她像反應過來,非常警覺地退後一步,劉昭趕緊也往後退,雙手都攤開,說:“我沒有惡意。”

劉昭舔了舔乾燥的嘴脣,指了指不遠處,問:“你是不是要去醫院,誰生病了?”

他說的很慢,阿蘭跑的很快。

劉昭本能地追上去,兩個人隔了二十米的距離,說近不近,說遠不遠,就這麼跟著,一個不說話,另一個也沉默。

醫院裡住著一個小男孩,身上插了不少管子,重症。阿蘭熟練地為他打水擦身,再叫他喝粥,小男孩眼神空蕩蕩的,一個不留意撒了滿嘴,阿蘭又給他找紙擦,劉昭看不過眼上前幫忙,阿蘭坐在病床邊似筋疲力竭,和劉昭主動開口說來第一句話:“白血病。”

劉昭幫小男孩掖好被角,問:“是你弟弟?那…你們爸媽在哪裡?”

阿蘭搖了搖頭,說:“媽媽,我都沒有見過,爸爸,也在掙錢,我看白天,他晚上過來。”

她出身貧寒鄉村,母親生下弟弟不久後就出去打工再也沒有回來,她和父親弟弟相依為命,偏偏遇上這種事。

阿蘭捂著臉,她臉是少女,手卻過於滄桑了,劉昭握住她的手,想給她一點安慰,阿蘭抬眼的一瞬卻充滿本能的戒備,他便懂得,他們本不該在課程之外有更多的交集。劉昭很快收回了手,輕聲安慰她:“很辛苦吧。”

“不。”這個答案出人意料,阿蘭抬起頭,眼裡是灼灼的光:“是我執意帶他出來的,我一定要治好他。”

信念很美好,但是太難了。他問:“你多大了?”

他問的突然,阿蘭咬著牙答他:“十八歲了。”

“你沒有吧?”

“滿了。”阿蘭說:“現在工作都要查證件的。”

她的確看上去很小,但這個小也沒有定論,懷疑毫無理由。劉昭想起自己的十八歲,雖然僅僅過去三年,卻像是很久遠的事情了。

他只記得自己一家家夜店送酒,為了多賺小費也喝到吐,美院的學費對家庭來說是一筆不小的開支,劉昭成績不錯,除卻藝考還有一條文化的路子,更穩妥,也更體面,所以即使過了藝考,父母也還是更希望他能做一個文化生,那時候他不聽不看不想,只顧著自己去做,執拗和堅持和現在的阿蘭一摸一樣。

“讓我幫幫你吧。”

4

劉昭能想到的方法其實也很簡單,就是眾籌。

他把阿蘭弟弟的病情收集起來,比他想的還要嚴重些,根據從醫生那兒得到的預估,目標定為三十萬,不是治癒,而是挺過這一階段需要的數目。

阿蘭父親從未聽過這種方法,一時喜上眉梢,下一時眉頭又蹙的更深,阿蘭則全然不信會從天而降三十萬,所以依舊超負荷做著自己的工作。劉昭並沒有把握,阿蘭一家出身農村,關係網絡十分簡單,大的責任落在他的肩膀上,他洋洋灑灑又寫了一篇聲情並茂的導入文,才轉到各種社交媒體上去。

劉昭不可謂不盡心盡力,為了這件事不少課程也耽誤,但反響卻不如預想中熱烈,更有人來問:“你幫的是那個裸模麼?”

這話問的莫名叫人不舒服,劉昭一愣,發覺自己已經把阿蘭當成了朋友。

他以為大家都會這樣。

但是裸模畢竟是裸模,就像形容詞有褒義詞和貶義詞之分,原本普通的名詞也被人為刷上暗灰的色彩。苦難的事件遠沒有詭異的八卦令人亢奮,裸模變成一個標籤,討論的重點變成了劉昭和阿蘭的關係,劉昭發覺,只好緘口不言。

他還可以支撐,為了眾籌的初衷,但是病情的惡化來的突然,需要立刻用錢,進度條還沒有走完,再也沒有機會了。

數字定格在十萬八千元,是一個普通學生在短時間內所能做到的極致。

阿蘭和她父親連連道謝,劉昭不知道阿蘭是否知道眾籌背後的那些有關她的討論,也許她知道,只是她不說,比起募得的金錢,像她在畫室裡脫下的衣服,在夜場喝過的酒,什麼都不值得一提。

病情來的凶險,金錢杯水車薪,劉昭掏光了自己所有的口袋,甚至向朋友開了口,阿蘭坐在病床邊交疊著雙手,說:“你不用這樣的。”

飛蛾撲向火,一瞬間的光爛。可若什麼都不做,就只有長久黑暗。

劉昭蹲在阿蘭面前,從下面往上看,那雙眼睛和從前不一樣了,他說:“你答應我,無論如何都要愛你自己。”

“好。”阿蘭答得爽快,彷彿可以輕易做到,沒有猶豫。

劉昭和阿蘭父親守在病床前,阿蘭來去匆匆,弟弟拖了三天,最後在夜裡不幸離世,劉昭在病危通知下達後趕去夜場沒有找到她人,她因此錯過和弟弟的最後一面。

阿蘭早上出現的時候手裡還攥著新鮮的紙幣,一半急促一半欣慰的臉,霎那之間,被凍住了。

她所做過的努力不足為外人道,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會懂得,阿蘭像是聽不懂詞句了,身體卻抖的厲害,像一片強立著的無所依靠的葉子,劉昭趕緊抱住了她,說:“別害怕,你還有親人,你還有我……”

5

“要不要出去走走?”劉昭陪阿蘭父女將弟弟帶往家鄉下葬,又陪阿蘭回到城市,弟弟沒有救活,外債卻就此欠下,阿蘭說:“你不用擔心我……”

話還沒說完,身邊人卻沒了蹤影,阿蘭很少見劉昭侷促的樣子,轉頭看見一個人,似乎有些眼熟。

劉昭搓著手介紹:“這是我的老師……”

阿蘭記起來了,老師上下打量她,目光難以形容,嘴上卻說:“好久沒見你了,沒想到在這兒碰見你,正好有事要找你。”

劉昭跟過去,阿蘭很自覺地轉了身。

阿蘭看他高興,眉頭舒展,問:“是什麼高興的事情嘛?”

“算是。”劉昭說:“一個國家級的美術比賽,我馬上大四了,如果可以得獎,對之後發展會有很大的好處。”

“那你畫我吧。”

“啊?”

“你一開始來找我,不就是為了畫我麼?”

室外很冷,屋子裡的炭火燒的很旺,連空氣都被熱氣蒸的熊熊浮動。這時候劉昭看阿蘭最不真切,她眼中的天真慢慢褪色,閃爍一種近乎迷離的風情,他喉頭哽動,像是從未認識過她。

“你準備好了麼?”

這話竟然是阿蘭問劉昭,他茫然的點點頭。他筆尖觸在紙上,突然想起那一個擁抱,那一句話。

都是真的,真心的。

阿蘭微微低著頭,想起見到老師的那天,他們聊了比賽的事情,當然也聊了別的,劉昭沒有告訴她的,她聽見自己的名字——那個裸模。

連她自己都沒有發現,眼角落了一滴淚。

劉昭知道她做過的事情,理解她沒有做到愛自己,縱然有許許多多多苦衷和不容易,但是錯了就是錯了,再也沒法回頭了。

“我沒有讀大學。”阿蘭突然說:“不是因為我弟弟的病,沒有這件事,我也不會讀大學的。”

劉昭有些不解地望著她,阿蘭擠出一個笑容,作出滿不在乎的樣子:“成績太差了。”

劉昭沒有接話,專心在他的畫作上,傾注了所有的靈魂和氣血,一定盡善盡美。

阿蘭坐在凳子上久久沒有起身,但是眼睛裡的天真佔了上風,劉昭最後垂下目光,把衣服拿來:“別凍著了。”

劉昭頗為紳士地背過身去,等了一會兒,問:“都穿好了麼?”

“好了。”阿蘭噗嗤噗嗤地輕笑,跳過來欣賞自己的裸像,問:“有名字麼?”

他的繆斯,他的小美人魚,他的緣,但他腦海裡突然閃現一個絕妙無比的名字,劉昭摸摸她的頭髮,突然狡黠一笑,說:“是個祕密。”

她會知道的,帶著劉昭必定得獎的信念。

只是此時的阿蘭不大滿意,乾癟地“哦”了一聲。

劉昭沒太在意,之後埋頭於畫作的二度加工,等到獲獎的消息傳來,他只收獲了阿蘭的一張字條:

無論如何都會愛自己,我答應你,從此以後。

劉昭的作品獲得全國一等獎頭名,名字叫做《love》。畫面正中的裸體少女在陰影裡,背後無數金光色向日葵盛開,形成強烈的美感,在業內評價很高。

“這幅畫有原型麼?”

劉昭保持微笑:“一個人讀者眼裡有一千個哈姆雷特,她的原型,就是每一個人眼裡看到的。”

“那畫作的名字有什麼寓意麼?”

劉昭遠遠望去,陰影裡的少女似乎也是金燦燦的,帶著動人的微笑:“就是那個單詞的寓意。”

可以加許多的形容詞,把它細化,也可以渾然不論,完完整整地接受它。

愛。

從事物到本我,從開始到結束。(作品名:《第三個裸模》,作者:素同。來自:每天讀點故事APP,看更多精彩)

點擊屏幕右上【關注】按鈕,第一時間向你推薦故事精彩後續。

"

相關推薦

推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