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雞孫小蘭：又到秋季柿子紅

又到秋季柿子紅

作者 孫小蘭

深秋時節，柿子紅了。我和老公迎著午後暖陽，漫步鄉間小路，感受著家鄉特有的秋韻。

突然被不遠處山坡上的一片柿子林所吸引。在這秋風起、秋意涼、秋葉落的季節裡，竟然還盛放著這樣一樹樹火紅的柿子，真是讓人喜出望外！

駐足山坡、田野，看那一串串柿子掛在枝頭，在秋陽的浸潤下，飽滿盈實，嬌豔欲滴。如同一隻只暖紅的小燈籠，在醉人的秋風中，搖搖欲墜。我不由自主地伸出垂涎欲滴的雙手，小心翼翼地摘下一個紅紅的、軟軟的、熟透了的柿子，剝掉皮，深深地吸一口，頓時甜到了心底。

被這自然賦予的美景所觸動，我拿起手機一陣狂拍，奢侈得想要留住秋天，留住這透著喜氣的火紅。

此情此景讓我想起了劉禹錫＂曉連星影出，晚帶日光懸。本因遺採掇，翻自保天年＂的詩句。滿山遍野的柿子樹，猶如一片紅色的海洋。陶醉在這美好的意境中，好不怡然自得！

小時候，村子西邊有幾顆柿子樹，每到秋季，紅豔豔的柿子非常誘人。大人們稱之為＂吊紅＂，因為它是在樹枝上吊著變紅的。但不能一摘下來就吃，剛採摘的柿子有一種澀澀的味道，一般要放一個月左右，待柿子軟了，澀味才會褪去。年少時，由於生活困難，時常吃不飽飯，打從柿子開花起，就盼著它早點結果成熟，一飽口福。

每過中秋，柿子便由青綠漸漸變為淡黃，進而深橙，再到完全變紅。暮秋時，進入眼眸的便是那一串串火紅的柿子，好似一盞盞紅紅的燈籠，美得耀眼，紅得喜人，甜得醇厚。秋風雖緊，柿子卻不曾脫落。一夜霜花飛舞，枝頭壓上白霜，遠遠望去，紅白相映，有種白雪紅梅的視覺盛景。隨手摘下一個柿子，輕輕地咬個小洞，吸一口甜蜜的柿汁，閉上眼，那種甘甜與冰霜直浸靈魂深處，直到柿子變成癟癟的一層皮，才捨得扔掉。

母親常跟我說，過日子就像吃柿子一樣，沒有先前的苦澀，就沒有後來的甘甜。小時候並不懂，一邊吃著柿子一邊聽著母親嘮叨。隨著年齡的增長，漸漸地體會到母親這番話的含義。那種溫馨的感覺至今難以忘懷。

記得母親把軟了的柿子去掉皮，倒進面盆裡，跟麵粉和在一起，烙成柿子甜餅，既勁道又美味，小孩子特別喜歡吃。還可以做成柿餅：把柿子削皮後，用竹籤串起來，掛在屋簷下自然風乾。差不多一個月左右，再拿下來，一個個捏扁，然後放進大缸裡密封嚴實。等到霜降時，上面就會裹上一層薄薄的霜，正是這層雪白的柿霜，才使它的味道更加香甜可口。這樣，柿餅就做成了。雖然很好吃，營養價值也高，但不能多吃，更不能空腹吃哦！

那時，最饞的就是它了。過春節的時候，大人們常常用來招待客人。泡上一壺濃濃的磚茶，吃著柿餅，品著茶，別有一番風味。濃濃的親情、友情、鄉情在這美好的氣氛中延續、昇華。

柿子既是一種水果，也可作為一種食物，還可釀成酒和醋。過去的柿鄉有很高的盛譽。從清朝開始，柿子就作為貢品，可見它的地位不菲。

柿子也十分入畫，是古代很多畫家所喜愛的題材之一。柿子在國畫中有美好的寓意。＂柿＂諧音＂事＂、＂世＂，所以古人將多種喜慶吉祥的內涵融入其中。如＂四世同堂＂、＂萬事如意＂、＂好事成雙＂、＂事事順意＂等。

柿子給人的印象是平凡普通，但當它到了奉獻自我的時候，卻以另一幅光彩照人的面目呈現。人們不但見證了它的熱情，更體驗了它的甘甜。就像生活中平平凡凡的人，做著普普通通的事，卻耐品、耐看、耐人尋味，他們也會有經過風霜後柿子般的紅豔。

作者簡介：馨 怡，原名：孫小蘭，女，陝西寶雞人。1980年師範學院畢業，中學英語高級教師，有三十五年高中英語教學生涯。曾獲得《中國中學生英語奧林匹克競賽》優秀輔導老師獎、陝西省教育廳＂優秀教師＂、寶雞陳倉區＂教學能手＂等稱號。論文多次在國家級刊物《中學英語之友》、《中學生英語園地》上發表，現已退休。閒暇時喜歡寫點東西來娛樂放鬆心情，記錄生活。

審稿 王藝紅

責編 雷小河

注：本文來源於公眾號大美西部觀察，系大美西部觀察授權發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