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隻狗,只會叫,叫了一百年,還沒有把中國叫醒

馬相伯 天主教 桂林 法國 馬建忠 侃史談今 2018-11-29

“我是一隻狗,只會叫,叫了一百年,還沒有把中國叫醒”,如此悲壯的話來自百歲老人馬相伯。他的一生曲曲折折,活到40歲還沒有方向,在耳順之年才找到所負使命,終成一代巨人。

我是一隻狗,只會叫,叫了一百年,還沒有把中國叫醒

1840年4月7日,馬相伯出生在一個天主教世家。1851年12歲的他瞞著家人,帶著行李,步行11天到上海,進入法國天主教會開辦的徐匯公學求學。他聰明過人,精通8國文字,尤其擅長演講,14歲即在學校擔任助教。期間有法國人聘他去法租界做事,他婉言拒絕道:“我學法文是為中國用,而不是為法國人用”,這種愛國情懷貫穿其一生。

由於在教會學校經常受到不平等對待,尤其一次,一個外國神甫來上海造訪,教會要求馬相伯騰出朝南的房間,馬心不平,怒而離去。

我是一隻狗,只會叫,叫了一百年,還沒有把中國叫醒

1876年,馬相伯投身政治,開始其曲折的政治生涯。1881年,馬相伯任高麗國王新政顧問,他成功說服王妃派皇子出國留學,可不久,高麗親日派政變,親中王妃被處死,馬無功而返。

1885年,馬相伯協助其弟馬建忠處理招商局事務,此時正值中法戰爭,法軍封鎖了所有往來公海的清廷船隻。馬氏兄弟為保證招商局利益,採取將船隻抵押給美資商行,事後再贖回的變通之法,這讓馬氏兄弟背上了漢奸的罵名。

1886年,馬相伯赴美借款籌建海軍,原本計劃借款2500萬,沒有到竟有24家美國銀行願借總額為5億的貸款。因為數額較大,條件又太優惠,反被朝廷懷疑,只好作罷。

馬相伯從政10年,因其天主教徒身份而沒有朝廷的官職名分,只得以李鴻章隨員身份處理其委託的政務。這些年,他把精力全部貢獻給了清朝的洋務事業,也可以說是全部浪費在這項最終失敗的事業中了。

我是一隻狗,只會叫,叫了一百年,還沒有把中國叫醒

1893年,馬相伯的妻子帶著大兒子回山東老家,雙雙死於海難;兩年後,母親沈氏去世,臨終時說”我的兒子是神甫,你既已不是神甫,我亦不認你是我的兒子“。母親臨死都不原諒自己離開教會從政,這兩件事給打擊馬相伯很大。

1897年,他決定重返教會,將尚未成年的一兒一女託付給教學撫養,自己則回到徐家彙隱修,並做出一個驚人決定:將自己3000畝田產捐獻給耶穌會,作為創辦“中西大學堂”的基金,且立下字據,自獻之後,永無反悔。當時他已經58歲了,可能以為剩下的時間不多了。誰曾想到,他以後還有40年,且全奉獻給了中國的教育事業。

我是一隻狗,只會叫,叫了一百年,還沒有把中國叫醒

1903年,震旦學院成立,馬相伯任院長,其教育理念是“崇尚科學,注重文藝,不談教理“。後來耶穌會要求把宗教課作為必修課,於是衝突產生。1905年初,耶穌會驅逐馬相伯,讓他”無病而入病院“。學生豈是唯唯諾諾之輩,決議退學,全校132名學生退學130名。後學生找到馬相伯,說:”我們都退學了,但是我們還要讀書“。他看到學生退學簽名冊老淚縱橫,冒著再次和教會決裂的風險,決定和學生站在一起,另辦新校。

1905年9月,復旦公學在吳淞成立。此時的馬相伯已經捐出自己的全部財產,辦復旦的資金全部是由他和學生們四處籌集。再接下來的33年裡,他還參與了輔仁大學的籌建。

1932年,93歲的馬相伯連續發表國難廣播演說,出任支援東北抗日義勇軍協會領袖,擔任上海各界救國會主席,出版了《馬相伯先生國難言論集》。

我是一隻狗,只會叫,叫了一百年,還沒有把中國叫醒

1937年底,上海淪陷,他隨家人撤退到桂林。1938年底,桂林也成了前線,在繼續後撤的過程中,不得不借道越南,此時,馬相伯已經虛弱不堪,只能在當地暫住靜養。

1939年,馬相伯按照中國曆法整整100歲。中共中央從延安發來賀電稱其為“國家之光,人類之瑞“;國民政府給他褒獎,稱讚他為”愛國老人“。馬相伯把親朋好友及學生們送的壽金,全部捐給了抗戰的傷兵和難民,這是他一生中的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傾其所有的奉獻。因逃難滯留越南諒山的馬相伯親自撰文回覆各界的盛情:“國無寧日,民不聊生,老朽何為,流離異域,正愧無德無功,每嫌多壽多辱!救國重於祝壽,當團結禦侮,願拼老命和愛國人民一道抗日救亡。”

我是一隻狗,只會叫,叫了一百年,還沒有把中國叫醒

1939年11月4日,馬相伯聽到一次打擊日軍的捷報後,激動不已,在興奮中辭世,終年100歲。

縱觀馬相伯百年人生,就是百年中國史。在艱難中曲折,在曲折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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