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界“扛把子”李學凌和他的YY與虎牙

YY與虎牙的創始人--李學凌

記者出身的人很多，但是能夠在商海打拼混出頭的卻少之又少，直播界的“扛把子”李學凌絕對是其中的佼佼者。

1997年之前的李學凌在中國人民大學哲學系學習，哲學的怎麼樣很難說，但是在當時男生都很感興趣的計算機這一塊算是下了大力氣去學習。畢業之後，進入中國青年報做了一名記者，基於大學期間的興趣愛好，李學凌後期採訪的方向多是在IT圈。整個1997到2002期間，李學凌採訪了不少IT圈的元老人物，不過那個時候很多大佬還沒有坐到大佬的位置上去，不少都是踽踽獨行的創業青年，對未來也是既憧憬也迷茫。

早年的李學凌（左）和雷軍（右）

李學凌剛當記者的時候，丁磊還在寧波電信局上班，馬雲剛剛賣掉中國黃頁，李彥宏還在美國讀書，馬化騰只是深圳一名優哉遊哉的打工仔，成天靠泡BBS論壇打發時間。張朝陽、王志東、陳一舟、周鴻禕，雷軍才是那個時代互聯網的主角，他們也都是李學凌的採訪對象。這些人也在往後的日子裡和李學凌產生過無數的瓜葛。

當然，做IT記者的那麼多，採訪大佬最後把自己也變成互聯網圈內大佬的唯有李學凌一個，可見，關鍵還是得看人。記者那個年頭還是各行業的無冕之王，所以李學凌也是心氣十足，懟天懟地懟空氣，把不少受訪的IT大佬們搞得下不了臺。他採訪雷軍的時候開頭就批評金山的wps開發的如何不好，然後又說金山毒霸就是沒有賽克鐵門好，搞得雷軍很無奈；採訪搜狐的張朝陽的時候，直接問張朝陽，“你為什麼不做搜索？”；採訪Intel總裁貝瑞特時問 “你相信摩爾定律嗎？”。完全就是一個記者刺頭的形象。不過本著下功夫調研琢磨，外加敢說敢寫，李學凌很快就混出來名堂，成了當時的京城IT行業的四大名記。

李學凌早期參與創立的圖片網站

2000年李學凌突然萌發創業的想法，找到中國青年報的同事柴繼軍，兩人 一拍即合。當時他們唯一的資源就是柴繼軍手中保存的數以千計的專業攝影相片。依著這個優勢，他們決定成立一個出售高端圖片的網站，從事這個方向的業務。

在找到一個加拿大回國投資人之後，面對互聯網泡沫破滅的環境，一個名為photocome的CFP圖片網站成立了。成立之後很快，在很多門戶網站都只能燒錢找不到盈利模式的時候，這個圖片網站就開始賺錢了。這個網站就是後來在2014年於中國A股借殼上市的“視覺中國”。因為2003年李學凌減持了手中10%的股份，外加視覺中國本身的幾次融資稀釋，等到視覺中國上市的時候，李學凌雖然仍然是股東之一，但是僅僅持有0.87%的股份，而後期始終在視覺中國打拼的合夥人柴繼軍則持股為7.1%。這個應該算是李學凌的第一次創業，這次創業雖然還算成功，但是李學凌除早期參與之外，2003年之後基本就成了一個純粹的財務投資人，並未再深入涉及公司事務。

李學凌（左）搜狐IT主編

2003年初，李學凌進入搜狐網，任搜狐的IT主編，但是僅僅半年之後便辭職了。按照李學凌的話說就是“搜狐的作風不夠強悍 ”，但是據網絡傳言是李學凌嫌自己在搜狐級別太低，上不了檯面便甩手走人了。搜狐當年公司內部分了12個級別，李學凌在第5級，離著總編都差了4級，更何況跟張朝陽本人呢？之前跟著各個互聯網大佬採訪廝混的時間太長，李學凌潛意識裡一直以為自己跟大佬是一個級別的，這一進入搜狐，落差太大，搞得跟張老大話都說不上了，實在讓李學凌無法忍受，便拍拍屁股離開了搜狐。

2003年6月，李學凌做“專機”直飛廣州，拜會網易的丁磊。當年正值“非典”期間，整個飛機就李學凌一個乘客，等於提前享受了一把專機的待遇。拜訪完丁磊之後，在回程的時候，受丁磊的邀請，出任了網易的總編輯。在職期間，策劃了當時還算熱門的“網易部落”，然後主張在整個網站架構上獨立出“房產”“汽車”“遊戲”“科技”四個頻道，自負盈虧的經營。總體而言李學凌在網易期間有效提升了網站流量，向著新浪靠攏，但是並未有任何顛覆性的突破。李學凌此時只是證明了他經營網站的能力還行。

在2005年年初，由於網易丁磊越過李學凌直接將獨立運營的房產板塊整體打包賣給了搜房網（也就是後來的房天下），這個事情做得有點不地道，李學凌是在房產板塊被賣掉之後才知道整個事情的，結果自然是一氣之下辭職了事。

李學凌創立的多玩遊戲網

經過在網易的鍛鍊之後，李學凌信心滿滿，這次準備自己佔個山頭當大王。拉之前的老大哥雷軍投資100萬美元，開始創業。創業之初選了兩個方向，一個是遊戲，另一個則是類似於博客訂閱內容的網站。2005年4月，遊戲板塊首先上線，也就是主打遊戲資訊的多玩網；五個月後，2005年9月，主打博客訂閱的狗狗網也上線了。但是後來發現對待狗狗網有點想當然了，運營不太成功，最後不了了之，2007年把狗狗的域名轉給迅雷，組建了狗狗娛樂搜索，這已經跟最初的狗狗網不是同一個東西了。狗狗網雖然沒有成功，但是當時主打的遊戲資訊網站“多玩遊戲網”則運營的很不錯。

多玩遊戲

單機版時代的遊戲資訊板塊主體要看新浪的遊戲頻道，但是到了網遊橫行的時代，當時的遊戲資訊王中王就是"17173.com"。多玩網當時就是要在17173這個霸主的下面搶市場。李學凌初期的成功絕對不是偶然，運營網站還是很有自己的一套思路的。面對17173在覆蓋全國所有遊戲的200多個遊戲專區，李學凌決定帶領多玩網走單點突破的運營方式。17173不是運營兩百多個專區嗎?那你雖然厲害，但是平分到每個專區其實只有兩三個管理員，而多玩網一開始就只針對當年的現象級網遊“魔獸世界”開設了唯一的一個專區，一上來就使用十幾個管理員專注運營這一塊，並想盡辦法讓多玩網的專區內容與界面更加符合魔獸遊戲發燒友的審美標準。之後魔獸世界大名鼎鼎的公會系統也在這個時間段被多玩網站建立起來，吸引了不少魔獸玩家。僅僅一年之後，多玩網的流量就達到了17173的35%左右，靠著網站廣告位，已經開始稍有盈利了。

在一個已經成熟的市場，面對競爭，集中公司所有的資源於一點，先重點突破，在該領域取得絕對優勢局面之後再橫向擴張，這就是李學凌初期運營的戰略，可以說非常犀利，即便是今天也具有很好的借鑑意義。多玩網站穩腳跟之後，開始跟完美時空旗下的遊戲合作，開闢新的專區，不斷擴大。很快註冊用戶突破了1000萬。短短三年時間，到2008年的時候，多玩遊戲網的排名正式超過17173，成為國內遊戲資訊類網站的第一名。但是另一個問題也越來越突出，就是多玩網整個2008年的廣告收益還不到2000萬，好像行業天花板實在太低了，遠遠達不到李學凌的目標。

YY語音平臺

幸好，一個新的契機出現在李學凌面前，這個契機讓李學凌一躍跳出了遊戲資訊網站的桎梏，來到了一個更有潛力的市場。這就是在線群聊語音工具，也就是後來廣為人知的YY語音。針對這個YY語音的軟件，市場傳聞很多，但是歸根分成兩大類：一類認為是李學凌自己發現這個市場機會，然後自行研發的；另一類認為是受到了當時市場已經存在的在線群聊工具ispeak的啟發，然後醒悟過來，帶領團隊研發自己的YY語音工具的。關於這一點，對照當時的市場環境與人物關係來看，第二種說法的可能性更大。因為無巧不成書的是，多玩網的投資人兼董事長的雷軍，是最早投資ispeak軟件的投資人，還佔據了30%的股份，雷軍不可能看不到這個東西的潛力，也不可能不跟李學凌分享這一點。網上另有一個傳聞，就是雷軍看好這個軟件，然後讓李學凌也一起投資，但是最初李學凌把這個軟件貶得一無是處，根本沒有投資的意思。等過了幾個月後，李學凌突然之間回過味來，想要入股甚至收購ispeak，但是這時ispeak的估值已經翻了N倍，再進入代價太大了。

YY語音的開發者陳洲，伴隨YY一路成長

李學凌下定決心要介入遊戲領域的群聊軟件市場，既然買不到ispeak，只能自己研發。2007年，李學凌從網易popo挖來了陳洲主持YY語言軟件的開發，2008年上線之後開始運營。初期效果很不理想，各種問題成出不窮，李學凌還自己當過一陣子的YY語音的客服，希望瞭解到最前線的實際情況。

既然是跟ispeak直面競爭，那各種互撕的動作自然多多，比較有名的有兩件：其一是由於雷軍同時是兩個公司的投資人，一個任了董事，一個任了董事長，結果收到兩個公司的不斷投訴，搞的雷軍那段時間頭都大了，沒有辦法，只能二者擇其一，雷軍權衡之後，退出了ispeak的董事會，這證明兩者之爭雷軍那個時候更看好李學凌。另一個著名的事件就是2009年年底，ispeak的副總買通YY語音的員工，直接把服務器的網線拔掉了，然後這事居然被調查出來了，最終ispeak的副總比較悲劇，在法庭上被判了刑。

這些競爭對手的互撕其實都是商場如戰場的激烈競爭的一種折射，最終的勝負還需要市場本身來說話。可能整個群聊語音軟件最初並不是李學凌率先提出，但是同質的軟件出來之後最終還是要靠運營來決定市場成敗。毫無疑問，無論是在群聊系統跟遊戲的關聯度帶來的優勢，還是整合運營的實力，李學凌都不缺少。到2009年年底，YY語音的同時在線人數已經突破百萬，成為遊戲群聊領域的絕對統治者。

歡聚時代是多玩遊戲與YY語音的母公司

2009年4月，李學凌把公司調整為三個大塊獨立運營，一個是內容資訊，一個是遊戲運營，一個是YY語音。李學凌自己主抓YY事項，其他的都分派給公司高管。抓大放小之後，李學凌調度公司大部分資源全力打造YY語音系統。幾次融資到位的現金，流水一樣的被YY這個吸金獸吞得渣都不剩。2005年創業的時候雷軍投了100萬美元，2007年全力運營多玩遊戲網的時候晨興資本投資了400萬美元，到2008年發力YY語音的時候，迪斯尼的投資公司投了600萬美元，這還不算完，一年之後的2009年年底，國外的投資機構再次投資了2300萬美元用於支持YY的進一步擴張。這些錢可以說就是李學凌的彈藥，幫助了李學凌早期的燒錢之舉，助力YY得以擴張。到2011年年底融到了老虎基金的1億美元的時候，其實是準備彈藥跟騰訊硬剛用的。可見，搞網絡創業的，與其說是技術與產品的戰爭，不如說是資本的戰爭，沒錢，浪花估計都掀不起來一點。

YY發展的路上，李學凌最大的困難可能不僅僅是創業的艱難，還有無數的誘惑。2009的巨人集團5000萬美元的收購方案李學凌還可以很淡定的回絕，但是2010年騰訊的收購條件卻讓李學凌不得不認真考慮。騰訊集團發現李學凌的YY語音系統的時候已經有點晚了，YY已經長成氣候。面對在交互軟件這一塊能夠對騰訊帶來威脅的公司，騰訊處理起來都是乾脆利落的，不是自己人就是敵人。騰訊希望1.5億美元全資收購李學凌名下的公司，然後把收購過來的公司仍舊交給李學凌管理，並再給予李學凌40%的公司股份。一面是溢價且翻倍的收購計劃，一面是收購不成之後巨頭騰訊必然展開的貼身競爭，李學凌猶豫良久之後，還是毅然的拒絕了騰訊。就如同李學凌當年開發YY針對ispeak直接展開競爭一樣，騰訊重新撿起QQtalk這個群聊軟件，直接針對YY開始競爭，並斷絕一切跟多玩遊戲網和YY語音的合作。這之後，網易也開發了自己的嵌入遊戲內部的群聊語音系統CC。

面對網絡社交通訊巨頭的壓制競爭，面對遊戲巨頭的跟風進入，李學凌帶領YY語音頂住了壓力，在不斷深入遊戲領域的群聊體系之外，還開拓了網絡教育，網上辦公會議。。。等多個平臺領域的在線語音嘗試，並取得喜人的成績。同時在YY遊戲語音中的使用中開闢出供玩家在遊戲空閒時間參與互動的高品質唱歌房間，為了增加趣味性，又搬了一些如“天黑請閉眼”“搶凳子”之類的即時小遊戲進去，慢慢的圍繞遊戲語音體系打造了一個有吸引力的網絡語音生態圈。這個小生態圈又幫助YY語音徹底壓制所有的同類型競爭對手，成為該方向無可爭議的霸主。

YY語音轉型成了YY直播

2010年李學凌在YY語音下面添加了YY娛樂團隊，開闢了屬於YY的互聯網直播演繹業務。2011年隨著英雄聯盟的大熱，YY順利成章的開通了直播打遊戲的業務。這個期間的YY已經從多人在線遊戲語音平臺全面轉型成為了後期廣為人知的直播平臺。

這就是互聯網早期積累客戶的重要所在，明明開始的時候是一個免費的只能不斷燒錢的項目，為什麼那麼受追捧呢？原因在YY這一個事例身上就可以看的一清二楚。只要能夠大量積累用戶，哪怕暫時在不斷燒錢，也找不到盈利方向，都沒有關係。積累的活躍用戶本身就是一種稀缺資源，公司走著走著，哪怕原有的方向根本沒有走通，但是最終就莫名奇妙的帶著這些資源轉到了一個新的，之前可能根本沒有想到的，能夠獲得收益的細分行業上面去了。這一點早期的騰訊如此，這個時期的YY也是如此，稍後的陌陌還是同樣的打法。

最早進入中國的直播平臺“9158”

事實上網絡直播這個方向最早是韓國人搞的，2004年左右韓國出了個“十人房”網絡秀場的平臺，短短時間擁有了3萬在線觀眾。2005年傅政軍把這種模式引入了中國，他做了一個網絡直播秀場9158，主體是把在KTV，夜總會，劇場的真人表現直接搬到網絡平臺上，讓用戶直接在網絡上休閒觀看。早期傅政軍為了避開可能的激烈競爭，直接把這個秀場下沉到廣大的三四線城市中，所以很多一二線城市的人根本就沒有聽說過這個東西。但是三四線城市的用戶本身就是一個龐大的市場，9158秀場開始運營之後，營收基本上都是每年翻倍遞增，速度非常迅猛，最關鍵是盈利非常豐厚。同時期的劉巖在2006年搞了個網絡平臺“六間房”，早期希望做成中國的“youtube”，奈何發展不順利，在2008年全面轉成直播平臺之後，才真正開始有盈利。

李學凌的YY初期燒錢嚴重，在2009年虧損了4700萬，2010年虧損了2.39億人民幣，雖然公司融資不斷，但是最終是需要一個合理的盈利模式來走入良性循環。傅政軍的9158與劉巖的“六間房”模式就在眼前，在YY語音發展到一定階段之後，雖然李學凌初期打造YY目的根本就不是這個（李學初期打造YY還想著跟QQ直接爭雄的），但是卻不妨礙YY最終順理成章的變成了直播平臺。

YY上市時現場的李學凌（左）和雷軍（右）

相比隱藏在地下的9158和走的磕磕絆絆的六間房，YY直播一開始就憑藉遊戲語音體系積累的龐大的用戶群體，在直播業務開通之後，立即就一躍成為直播界的明星公司。尤其是2012年李學凌帶領“歡聚時代”（多玩遊戲網與YY直播平臺的母公司）在美國成功上市之後，YY徹底坐穩了直播平臺的NO.1的交椅。隨著2014年傅政軍的9158秀場的母公司“天鴿互動”在香港上市，基於臺式機PC端的直播平臺競爭格局基本已經確定下來。

​提起直播平臺不能不提一下鬥魚，這主要是這個遊戲直播領域的後起之秀發展的實在太猛，成立於2014年1月的鬥魚，靠著大手筆贊助遊戲競賽以及高薪挖主播的燒錢動作，讓鬥魚的市場數據以火箭速度不斷爬升，這在當時完全打破了YY主導的市場規律，主播薪金漲的讓李學凌都目瞪口呆。鬥魚的幾板斧下去，李學凌開始的時候冷眼旁觀，因為李學凌清楚的知道，按照鬥魚的玩法，直播平臺是不可能盈利的。就在李學凌靜等鬥魚自己缺血而死的時候，鬥魚的市場份額已經直逼YY直播了。如果單純比較遊戲領域的直播，鬥魚已經在行業中一騎絕塵。鬥魚並未如李學凌所想那樣陷入資金困境，源源不斷的融資幫助鬥魚繼續攻城略地。

為了應對咄咄逼人的鬥魚，李學凌2014年底將YY直播中的YY遊戲直播板塊專門劃分出來，成立了虎牙平臺獨立運營，專門深耕遊戲直播領域，直接對標鬥魚平臺。而原有的YY直播則主體負責泛娛樂領域的直播圈子。隨著2015年，基於手機端的直播開始紅透半邊天，李學凌也做出深入發展移動端的直播決定，以至於最後全面轉型移動端直播領域。直播的風口就這麼來了，突然之間好像全社會的資本一窩蜂的湧進了直播行業，誰都想分一杯羹。

2016年出現的不計其數的直播平臺

始於2015年，爆紅於2016年，移動端直播領域湧入了數不清的直播平臺，即便是李學凌的歡聚時代有著先發優勢，但是仍舊受到接連不斷的挑戰。李學凌一方面在遊戲直播領域用虎牙平臺跟斗魚，戰旗，龍珠戰成一團，另一方面在泛娛樂直播領域又用YY直播跟映客，花椒，一直播來回競爭。至於更多不知名的直播平臺，就跟秋風掃落的樹葉一樣，不知道凋零了多少。一番眼花繚亂的龍爭虎鬥之後，李學凌基本上維護了他直播界“扛把子”地位，名下的YY直播與虎牙基本佔據了整個直播領域的第二名與第三名，兩個聯合起來的活躍用戶數據是遠超過目前直播領域第一名的鬥魚平臺的。

截止2018年9的直播平臺的滲透率

為了維持直播行業的活躍度，早期的YY其實開創了一個較好的模式來幫助YY以及後來的虎牙擴充主播，推進主播的職業化，並始終保持直播播主的新鮮度。這個模式就是公會制度，名稱是從當年多玩遊戲網魔獸專區搞的遊戲公會轉化而來，套在直播平臺就相當於一個獨立的經紀公司。各個公會跟直播平臺簽署合作協議，然後由公會挖掘，培養，包裝，運營網絡播主，直播平臺收取觀眾的收益，然後分配給公會與主播們。這個模式既能極大促進網絡主播的職業化，帶來更豐富的內容，起到長期吸引用戶的目的，同時又能減少直播平臺直接運營主播帶來的風險與瑣碎事宜。這些公會不斷簽約的主播確實更好的豐富了YY與虎牙的內容。

整個直播行業的滲透率其實在下降

引人矚目的直播平臺大戰又被人稱為“千播大戰”，整個2016年出現的直播平臺基本無法詳細統計，快速的出現，快速的消失，一直持續到2017年。兩個事情導致直播大戰在2017逐步平息下來形成了新的格局：一個是風口在轉移，2017年開始一個新的產物出現在大家眼前，那就是“短視頻”，這個新的風口轉移了不少資本的目光；另一個就是同樣跟短視頻有關，就是整個2017年的統計數據顯示，直播行業的瓶頸期可能已經提前到來，行業增速基本停頓，整個行業的用戶被短視頻分流了不少，並出現了“短視頻+直播”的新趨勢走向，更多用戶被短視頻平臺吸引，這對原有直播平臺是一個沒有預料到的跨界挑戰。這兩個客觀事實，讓熱熱鬧鬧的直播平臺大戰停了下來，留存下來的直播平臺在獲得喘息時機的同時，也在考慮新的變局。互聯網行業就有這個特點，不少公司明明在行業的競爭中堅持到了最後，結果莫名其妙的被不知哪裡來的行業跨界消滅了，這讓那些努力燒錢做市場的競爭者們情何以堪？

短視頻的崛起影響了直播領域的增長

李學凌也沒有閒著，趁著2016年“千播大戰”打得正熱鬧的時候，又開闢了一個新的戰場，獨立運營的面對東南亞市場的直播平臺Bigo，成功在東南亞直播界登上榜首。就像當初孵化虎牙一樣，李學凌又孵化了一個新的潛力平臺Bigo。

bigo直播平臺

2018年5月，獨立運營的虎牙直播平臺在美國上市，市值一度追上擁有YY直播的歡聚時代，李學凌等同於再造了一個新的歡聚時代。目前手握兩家直播上市公司，外加東南亞的直播新貴Bigo，李學凌已經無可爭議的成為直播界的“帶頭大哥”。

虎牙2018年上市

李學凌雖然是在互聯網行業獲得了巨大的成功，但他靠的其實不是超前技術或顛覆性的創新產品。就目前較多的產品經理出身的其他創始人而言，李學凌的產品嗅覺比較普通，敗走麥城的事例不在少數。創業之初強烈想搞的“狗狗”不到一年就發現沒啥前途；2010年推出永久免費的100教育項目，當年號稱要投資十億，為此沒少跟新東方的俞敏洪打嘴戰，結果到現在因為營收實在是太少，乾脆不再出現在財務表報中了；2014年年底同意陳洲主持的打造少女組合“1931”，再次號稱投資十億，結果三年之後的2017年底悄無聲息的解散了，直到解散也沒有太多人知道這個少女組合，可想而知是個什麼狀況；從這些基本都打水漂的產品來看，其實李學凌產品嗅覺只能算普通，點子很多，但是真正靠譜的比較有限。

基本已經銷聲匿跡的100教育，雷軍還來站過臺

李學凌的成功更多的靠的是經營，是一種找準用戶需求去不斷完善產品功能以達到單點垂直深入然後再橫向展開的目地，這些歸根到底其實是屬於運營的成功。回頭看李學凌最初的多玩遊戲資訊網本身就是個爛大街的項目，那個年頭大家已經都知道這個東西，沒任何創意，而且當時已經有了行業巨頭17173的存在。但就是在大家都不以為然的情況下，李學凌就是分析了17173的優勢與劣勢，用多玩遊戲網重點突破的運營方式，最終奪過了遊戲資訊網站的頭把交椅。還有讓李學凌真正跳上一個新臺階的YY語音，本身也不是李學凌首發，但是就是靠著運營競爭，把前浪ispeak拍在了沙灘上，獨霸了整個領域。最後轉直播平臺，這個領域先行者也不是YY，但是結局是李學凌最終成了直播界的“扛把子”。2017年直播網絡很火的“狼人殺”“直播抓娃娃”等小遊戲基本都不是YY率先推進的，但是最終YY直播卻沒少靠這些小遊戲拉流量。所以李學凌可以算是一個會運營強運營的人，充分展示了什麼叫“跟隨進入”但最終卻“後來居上”。

李學凌演講

總結語：如果非要找個相似的標杆來做對比的話，其實李學凌的歡聚時代有點像互聯網界的“步步高”，後發制人卻總是取得讓人難以想象的市場地位。所以目前日新月異的時代，創新確實非常重要，顛覆性的創新更是能夠創造一個全新的市場，並使公司先人一步佔領頭部位置。可是這種創新非常稀少，比起用顛覆性的創新打造一個新世界，會運營強運營反而是創業最有可能的成功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