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惡僧伸宿冤之沙氏井的故事

李文華 端午節 程遠 明朝 老漢諞傳 2017-03-31

殺惡僧伸宿冤之沙氏井的故事

明代永樂年間,常州城西門外,臨大運河畔的西市街,有戶開鴨蛋行的沙姓人家。

夫妻倆只有兩個女兒,長女沙玉英嫁到了城外的李家村,丈夫名叫李文華,專做絲綢布匹生意,往返於寧杭一帶。

這年五月初四,端陽節前夕,李文華出門經商,數月未歸,沙玉英一人在家,頗覺冷清,原先丈夫出門前說好,將在端陽節前趕回家來。明天就到期了,丈夫還沒歸來。沙玉英盼夫心切,不時到村口張望。

時近中午,家家戶戶屋頂上升起了炊煙,沙玉英等不到丈夫,也就回家做飯去了。沙玉英正在鍋邊忙著燒菜,忽聽背後有輕輕的腳步聲,只當是丈夫李文華趕回家來了,不由得心頭一喜,便佯裝不知,繼續埋頭炒菜,突然,自己的腰被抱住了。沙玉英以為是李文華與她開玩笑,便一邊回頭,一邊情意纏綿地道:“把人都等……”話沒說完,沙玉英在回頭的一剎那,不禁“啊”了一聲,原來,抱腰的竟是一個光頭,雖沒見到臉的模樣,但頂上“戒疤”告訴她這是個和尚。她順手拿起鐵鏟,氣狠狠地對著光頭打下去:“該死的畜生!出家人……”那和尚遭了罵,頭上又捱了一鏟,又愧又痛,頭都沒敢抬,撒手直往外逃。

原來這和尚叫程遠,年紀只有二十多歲。他年幼喪母,父親不務正業,吃喝嫖賭,五毒俱全。把個家弄得破破落落,根本無力照顧他,使他從小就四處流浪,以乞討餬口。為了生計,後來才做了和尚。他雖聰明伶俐,但卻浪蕩成性,再也守不得廟裡的清觀戒律,便成了個“遊方”和尚。這天他從江陰來常州,臨近中午路過李家村,覺得肚中飢餓,就想到村上討些吃的,剛巧走到沙玉英家門口,探頭一望,見屋裡有一個年輕女子,正在鍋臺邊燒菜。只見她身材苗條,高挽兩袖,露出雪白的手臂,頗有幾分姿色。當下,他起了淫念,竟忘了飢餓,輕手輕腳地走進去,猛一下把她緊緊抱住。萬沒料頭上竟捱了重重一鏟,怎不懷恨在心?於是,他一邊走,一邊摸著頭上腫起的肉瘤想著那句“該死的畜生”的話,直氣得咬牙切齒道:如此小看我,我倒要讓你看看我這小和尚的能耐!

沙玉英的丈夫李文華過了端陽節才回到了家。沒住幾天,又要到南京去做生意。臨走前夜,沙玉英對丈夫說:“你我婚後年餘,至今尚無兒女。你整年在外經商,留我一人獨守空房,竟也忍心?我們手頭已有些錢,還不如置些田地,男耕女織,歡歡快快過日子。”

李文華聽了笑道:“你呀,真是頭髮長,見識短,還不趁這幾年太平,多做幾筆生意,多積些錢,以後方好過舒心日子。”

“你就是這樣,”玉英道:“近來我心裡總是不安。你這次出門,還望快去快回為好。”“有什麼事?”李文華見玉英欲言又止,就問了一句。

“沒什麼事。”玉英愣了一會兒,又想起前幾天在灶屋裡發生的事情,總有難言之感。

李文華赴南京後,一晃就過了三個多月,八月間,他喜氣洋洋地回來了。沙玉英備了酒菜,夫妻倆高興地把盞敘別情。

“看你喜的。這次生意做得怎樣?”玉英笑著問。

“不錯!不錯!我還特地為你買了一副金耳環呢。”李文華喝完一杯酒,從懷裡摸出一個絲綢小包打開,一副金燦燦的耳環露了出來。

“還虧你心裡想到我。”沙玉英說罷,接過耳環掛在耳朵上。李文華左右仔細端詳了一番,笑著說:“你看,這一打扮,娘子更漂亮了。”沙玉英親呢地打了一下李文華,羞澀地低下了頭。就這樣,他們情深意長,邊吃邊說,不覺天色已晚,收拾停當,便上床睡覺去了。

第二天一早,兩人起床後,沙玉英忙著做早飯。李文華無事,一腳步出大門,見地上落了一封信。信封上書有“李文華親啟”五個字。

這時,剛巧沙玉英送來早點,見丈夫在拆信,便問:“誰來的書信?”

“還沒看呢。”李文華把信拆開,從頭到尾看了一遍,不禁腦袋“嗡”的一聲,熱血周身湧動。只見上面寫著四句話:

昨夜後門送和尚,

今宵前門迎君郎。

倘若不信證物在,

藏在園中雞窩旁。

這一看不要緊,把李文華氣得怒目圓睜,幾步跑到園中的雞窩旁一翻,果真有一件和尚的袈裟。他回到屋裡,對玉英大喝一聲:“好個賤人娼婦!”

沙玉英見丈夫滿臉殺氣,不問青紅皁白就罵她,她哪裡知道大禍臨頭,忙問丈夫:“你在氣什麼?”

“什麼?”啪!李文華一記耳光打在玉英的臉上。她一個趔趄,跌倒在地。“你自己看吧。”李文華把信和袈裟狠狠地朝她面前一扔,她看到東西,才明白了三分。她只是哭道:“天哪!這都是冤枉!定是那和尚報復我的啊!”

“哪個和尚?”李文華追問,沙玉英便把以前所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哼!你騙不了我。”李文華再也不能相信。就這樣,屋裡的罵聲、哭聲驚動了左鄰右舍。大家原以為是夫妻吵架,都來勸解。但一看信和袈裟,誰都不便多嘴了。李文華氣得團團轉,沙玉英哭得挺恓惶。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嘰嘰喳喳議論開來啦:“咳!真想不到,一個正正經經的婦道人家,竟會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來。”“可不,知人知面不知心呀。”“真是世間少有,偷漢子本不應該,偷和尚就更不知羞恥了!”

俗話說:“人言可畏。”此刻沙玉英縱有千張嘴也說不清。真是有口難言,有冤難訴。風言風語,猶如火上加油。李文華立刻寫了休書,連同那信和袈裟一起扔到沙玉英的面前:“我對你一片真情,想不到你竟作出這等醜事!我李家容不得你這賤人,快滾到和尚身邊去吧!”

沙玉英見此情景,又氣又悲,心一橫,將頭猛地朝牆上撞去。虧得旁人眼明手快,連忙拉住,但已碰得頭破血流,頓時昏倒在地,眾人趕緊搶救,好大一會,她才慢慢甦醒過來。

隔壁好心的大媽見此情景,便勸沙玉英道:“孩子,別哭了,身子要緊。你說有冤,我想此事來的奇怪。平時大家也都瞭解你,這內中定有冤情。事到如今,就先回孃家,待以後把事情弄清楚再說吧。”沙玉英萬般無奈,只好含冤回孃家去了。

玉英被休回到家,一住就是一年多。在家住長了,父母也不甚喜歡。後來,李文華又重新娶了妻室,可憐的沙玉英聽到這事,更是憂傷萬分,常拿當初李文華給她的金耳環看,不禁暗暗落淚。

有一天,沙玉英的父親沙老伯,正在家盤算鴨蛋生意盈虧。這時,在他家後門的運河邊停靠著一隻船。有個年輕商人走上岸,來到沙老伯門上兜售鴨蛋。

這幾天,沙老伯正苦於市場上鴨蛋少,價格貴。見生意上門,便問:“鴨蛋價格多少?”只聽那商人道:“貨在船上,待你看過再議價吧。”沙老伯就和那商人一同上船去了。

其實這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和尚程遠。自從他用計拆散了沙玉英的美滿婚姻以後,在外到處遊蕩,確實騙了不少錢財,並隱逃蘇北,脫去了和尚衣,蓄起頭髮,還俗經商,做起鴨蛋生意來。他對沙玉英家早就打昕得一清二楚,這次送貨上門是假,用心是真。

沙老伯和程遠一同上船。見是貨真價實的鴨蛋,便問道:“這蛋如何賣?”程遠見沙老伯動了心,說道:“我第一次做鴨蛋生意,尚不知此地行情。”沙老伯答道:“這裡一般六、七文一隻,你這批貨我出八文。”

程遠聽了笑道:“老伯真是爽快人。只要識貨知心。我倒願意便宜些,三文一隻,全部賣給你吧。”

“什麼!三文錢一隻?”沙老伯一聽,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對!不過有一個條件、”程遠道,“小生初來常州,人生地不熟,想在府上借住幾日,不知可否?”

沙老伯聽了心想:這等好事送上門來,真是吉星高照,時來運轉。借住幾天又何妨。便忙說道:“好說,好說。”接著,沙老伯拉著程遠樂呵呵地回家去了。

一到家,沙老伯忙叫老伴和女兒備好酒菜,跟程遠兩人吃喝起來。酒過三巡,兩人從生意談起,越談越投機,慢慢地又說到程遠的身世。

“唉!”程遠嘆了一口氣,“小生原籍江陰縣,前幾年父母相繼去世,只剩下我孤身一人,年已二十有四,還沒成大器,只靠父母的遺產做些買賣而已。”

沙老伯一家,本都心地善良,聽了程遠的訴說,十分同情,酒飯完畢,天色已晚,沙老伯便吩咐老伴和女兒另打掃了一間小屋,安頓程遠住下。

程遠在沙家住下後,顯得十分聰明能幹,待人非常通情達理,整日裡一刻也閒不住,裡裡外外搶著做事幹活。尤其對沙玉英更是百般關心,萬分殷勤。見她上井臺打水,他就主動幫著提水,見她忙家務,就幫她張羅。這倒使沙玉英感到過意不去。

沙家本來就無壯男,平時碰到生意忙時還得僱用短工。程遠這一來,倒也幫了不少忙。為此,全家都十分歡喜。

光陰荏苒,不覺已過了十幾日。這天,吃過午飯,程遠忽然拿出十兩銀子,對沙老伯說道:“老伯,小生在貴舍住了這些日子,給你們全家添了不少麻煩,十分過意不去。這錢除了我的膳食費用外,餘下的想請老伯託人給我在附近租一間屋。因為這些日子來,覺得常州這塊地方很好,不如就此定居下來,也好自立門庭,做些營生。”

沙老伯一聽此話,又見程遠年紀輕輕,面目俊秀,聰明能幹,心想不如把二女兒沙玉芳許配給他,對家裡也有個照應,豈不是好事?當下便說道:“此事讓我先打聽一下,慢慢再說吧。”

沙老伯回到後房,和老伴談了心頭之事,老太婆本來從心眼裡早已喜歡程遠,經老伯這一提,自然同意了。

過了幾天,沙老伯備了豐盛的酒菜款待程遠。飲酒恰到好處時,沙老伯乾咳了一聲後訥訥地說道:“程官人,前幾日你提到要在常州安家,我倒有一個想法,不知妥否?”

程遠聽了忙說:“小生才智淺薄,還請老伯多多指教!”

沙老伯說道:“我看你孤身一人,到處漂泊,多有不便,如今也該有個安身之處。既然你想在常州定居,老朽膝下無子,只生兩女,二女玉芳,今已一十八歲,未許配人家,官人若不嫌棄,就許配於你,招在我家裡,我們也好有個依靠,不知意下如何?”

程遠一聽,暗自高興。忙道:“豈敢,豈敢,只怕高攀不上了。”

沙老伯又道:“此事,我們全家都已商量過,你就不必推辭了。”

程遠見機不可失,忙“撲通”一聲,雙腿跪下說道:“老父如此看重,小婿給二老磕頭了。”

沙老伯夫婦連忙上前把程遠扶了起來。程遠見此,心裡越發高興。

沙老伯答應把玉芳嫁給程遠,而程遠卻打的是玉英的主意,此刻他便進一步用試探的口氣說道:“二老在上,小生有一事不明,你們有兩個女兒,為何不把長女許配給我,反而先嫁次女?”

沙老伯深深嘆了一口氣道:“此事不提也罷,說來話長。”

程遠追問道:“若是你們信得過我的話,就……”

沙老伯接著道:“我也不把你當外人。”便又唉嘆了一聲,把沙玉英如何被休回家的事,一五一十,說了一遍。

那沙玉英在屏風後聽了,觸景生情,往事又浮現在眼前,禁不住又滾滾地流下了眼淚,抽抽咽咽哭泣起來。

程遠耳尖,知道屏風後是玉英在偷聽啜泣,就故作正經地說道:“我看玉英小姐是個正派賢惠的女子,絕不會做出那種歪事來,一定是有人從中搗鬼,害得小姐承受不白之冤,實在令人同情。玉英小姐年紀尚輕,可要看得開想得開,多多保重自己的身子呀!”

沙玉英是屏風後聽了這樣體己的話語,不禁失聲哭了起來。程遠覺察出她已有所動,遂假惺惺地說道:“我看玉英小姐一個女人家,總不能一輩子守在家裡,二老若是看得起小生,小生願和玉英小姐結為夫妻,同甘共苦,生死不離!”

沙老伯一家聽了此話,都感動極了。尤其是沙玉英,這兩年來,聽夠了流言蜚語,看夠了冷眉白眼,如今聽得程遠這番暖人心肺的話,心裡也不知是個什麼滋味,酸甜苦辣一起湧上心頭。

沙老伯夫婦見此情景,既喜又悲,心想玉英被休回家,名聲不好,再嫁更難。程遠今日自願要娶她為妻,豈不是打著燈籠也難找的好事,自然滿口答應。那沙玉英起先還念著李文華,不肯答應,後來見程遠這般痴情,心一軟,也就點了頭。

時光飛逝,轉眼三年過去了,程遠與沙玉英生了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夫妻間倒也和睦恩愛。

這年五月初四,又是端陽節前夕,程遠中午回家,瞥見玉英正圍著圍裙,兩袖高挽,站在鍋臺邊燒菜。程遠不禁心裡一動,有意想開個玩笑,便悄悄走到沙玉英背後,一把抱住她的腰。

沙玉英回身,見是程遠,就嬌嗔道:“看你這個樣子,就不怕被別人看見。”說罷佯舉起手中的剷刀,裝著要打的樣子。

程遠見狀不禁脫口而出說道:“你又要打我啦?”

沙玉英一聽,渾身一震,舉在手中的剷刀半晌沒有落下。此情此景,多麼熟悉!不由聯想到四年前今天的那一幕,口中喃喃地問道:“你說什麼?”

程遠做賊心虛,自知漏嘴,慌忙道:“沒什麼,快吃午飯吧。”

沙玉英本是個細心之人,她越琢磨越覺得不對頭,總感到剛才的一幕有些蹊蹺,難道現在的程遠,就是四年前被打了一剷刀的那個和尚?不可能!但是靜心想想,越發覺得這幾年一連串的事情來得太奇怪。從來歷不明的信和袈裟,直至程遠到她家來。程遠為何放著黃花閨女不要卻偏要她這個被休回家的婦人?沙玉英心裡亂極了,到了晚上,玉英把兩個孩子早早安頓睡覺後,特地備了酒菜,對程遠說:“明日端陽,今晚我們一起喝點酒。”

程遠察覺玉英神色不好,也不便多問,夫婦對坐,喝了幾杯悶酒後,沙玉英盯著他看,程遠被看得心裡發毛,就故作鎮靜地問:“娘子為何如此看我?”

沙玉英這才開口說道:“我今天才發覺,你很像一個人。”

“你酒喝多了?我像誰?我不就是我!”程遠假笑道。“我看你活像四年前我遇見的那個壞和尚。”沙玉英突然把眼一瞪,乾脆說道。

程遠一聽,不禁手一抖,杯中的酒灑了一半,忙掩飾道:“你看錯人了吧,我怎麼會像一個壞和尚呢?”

沙玉英思忖,硬的不行,還得軟哄,便一邊拿了酒壺給程遠斟酒,一邊裝著溫柔的樣子說:“不要騙我了,還當我不知道?我們已是兩三年的夫妻了,怎麼還瞞著我呢?”

此刻,程遠也喝得差不多了,心中暗自思量,我和她,已是養了兒女的夫妻,感情也還不錯,就是把真相講出來,她沙玉英還能把我怎麼樣?因此,便把前因後果,一長二短地說了一遍。最後笑著對沙玉英道:“這下子你總該信服了吧!”

沙玉英聽了,心裡又氣又恨,但又不便馬上發作,只得佯笑道:“這麼說來,原先放在門邊的信也是你寫的?”說著,故作親暱地在程遠頭上捋了一把,清清楚楚,那幾顆戒疤還依稀可見。

此刻,沙玉英眼見仇人就在面前,幾年來蒙受的不白之冤,終於水落石出,不由得悲忿交加。越看程遠越可惡,越看越可恨,“尋死不如闖禍!”玉英把牙齒咬咬,毅然拿起了菜刀,趁程遠醉得不省人事時,手起刀落,把他殺死了。

沙玉英殺死程遠和尚之後,一顆心反而定了下來。她扯下一條白羅裙,咬破手指,把事情經過寫成了血書,拿出前夫李文華給她的金耳環戴上,坐等天亮。

第二天,正是端陽佳節,常州西門外,照例舉行遊船盛會,十分熱鬧。一早,常州知府老爺也坐了大轎,帶著衙役,鳴鑼開道前來趕會。不料來到西市街口,只見前面路邊,閃出一個婦女,帶著兩個小孩,跪在路中,手拿狀紙,口喊伸冤。

知府老爺便叫師爺上前查問。一會兒,師爺回稟道:“這女子寫了血書狀紙,口稱有天大冤枉,要大人做主。”

知府老爺一聽,心中好生不快,一大早出來看龍船,半路上就碰到了公事,便吩咐道:“先打發走,有冤明日到衙門口去申告。”

師爺領命去後,不一會兒又呈上一個包裹,稟告道:“那女子說是件人命案子,請老爺驗看。”

知府聽說是件人命血案,便吩咐停轎,打開包裹一看,裡面包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這才急忙把血書展開細看。

沙玉英見知府老爺已接狀,趁人不備,閃到路旁的一口井邊,投井自盡。一時間,整個西門大街轟動了,待到人們七手八腳,把她打撈上來,早已命歸西天了。

知府老爺看完血書,才明白一切,現在兩個當事人都已身亡,不禁感嘆道:“此案真天下奇聞!難得這女子如此剛烈正義,令人起敬;這惡和尚咎由自取,死有餘辜。”

說罷,就命人把沙氏厚殮殯葬,程遠死屍埋於亂墳岡,同時把此案公佈於眾,以儆世人。

沙玉英的前夫李文華,得知事情的真相後,心裡萬分懊悔內疚,責怪自己不該輕信讒言,害得玉英蒙冤受屈,落得這個悲慘的下場,便備了祭物,來到沙玉英的墓前,痛哭祭奠,總算盡了夫婦一場的心意。

後來,當地的百姓就在這座井邊豎起了一塊石碑,把此井叫做“沙氏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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