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典上課,吳宓教授總坐最後一排旁聽,老被劉文典點名

劉文典結業於日本早稻田大學,也曾是章太炎門下弟子。1917年,陳獨秀新任北大文科學長,聘劉文典為中文系教授。1923年,上海商務印書館出版他的第一部專著《淮南鴻烈集解》,從此,劉文典在國學界聲名大振。

劉文典上課時常抽菸,邊抽邊講,香菸嫋嫋,一口安徽腔的普通話,聲音微顫,妙語如珠。錢穆記憶中,他在清華時,乘校車上課,常常一手拿一書,書必然是好版本,一手持捲菸,“煙屑隨吸隨長,車上搖動,手中煙屑能不墜”。

劉文典上課,吳宓教授總坐最後一排旁聽,老被劉文典點名

劉文典

他在西南聯大主要講《莊子》、《文選》,大名鼎鼎的吳宓教授常來聽,每次來總是坐在最後一排。他照例是坐下來,閉目而講,彷彿自言自語,講到得意之處,常會抬起眼睛朝最後一排一瞥,問:“雨僧兄以為如何?”吳這個時候必起立,畢恭畢敬,一面點頭,一面說:“高見甚是,高見甚是。”全場學生無不莞爾。他講《文選》課,上課前由校役提一壼茶,帶上足有兩尺長的旱菸杆,講到高興時,常常一邊吸旱菸一邊解釋文中精要,連下課鈴響了也不管。可是,有一次他只講了半小時就宣佈提前下課,改在下週三晚飯後七點半繼續上課,原來他算好時間,要在月光下面講《月賦》。於是學生在一輪明月下,圍坐在一起聽他大講《月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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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文典

他的課講得很細,有時候一個晚上只講了兩句詩。世人都知道他是著名的訓詁學家,擅長校勘、解字,精通《莊子》,自稱古今真懂莊子的只有“兩個半人”,一個是莊子本人,另一個是他。另外“半個”有說是馮友蘭,有說是馬敘倫,也有說是一個日本教授。當然,他講《紅樓夢》,講《圓圓曲》、《萬古愁》這些詩,對明末清初的歷史一樣如數家珍,見解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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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宓教授

他的家曾被日本飛機所炸,他的住處處一度離學校很遠,每天要趕幾個小時的路進城上課,他說:“國難當頭,我寧願被日本飛機炸死,也不能缺課!”

他在雲南染上了鴉片癮,他說雲南的雲土和雲腿都是名物,正合他之所好。因此被叫作“二雲居士”。抗戰後,他不願北上,而是繼續留在雲南大學,有人說就是如此。1949年,他謝絕胡適等人讓他一家前往美國的安排,他說:“我是中國人,為什麼要離開祖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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